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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回:杭州城内寻线索 西湖茶楼战味浓

    thu nov 12 13:14:39 cst 2015

    杭州,自中华政治中心往东南方向开始偏移后,就逐渐成为历代封建帝国的经济重心。吴越国的都城,南宋时的陪都更是让它又披上了一件炫丽的政治彩衣。

    明朝乃双都政权,一为南京,一为北京。能与双都平起平坐的大型城市少得可怜,而杭州便是其中的姣姣者。杭州在明朝时就是一座超大型城市,有人口二百多万,只杭州城便有二十多平方公里之大。明时杭州的富庶与繁华,在全世界也是首屈一指,其工业、农业和商业都极其发达,更不用说那些让人留恋忘返的风景名胜了。

    许多知名城市都拥有自己的城市名片。杭州虽然能拿出来的城市名片不少,但最能代表它的便是西湖。天下西湖三十六,唯有杭州天下闻。杭州西湖的美自不必说,单是这一带的商铺就让人眼花缭乱。这些林林总总的商铺中,就有一座不太起眼的茶楼,名为“西湖茶楼”。

    西湖茶楼共二层,上面下面都摆满了茶桌,里面还设有雅间,供高雅人士小饮品茶。茶楼的生意十分红火,里面坐满了喝茶的人,不过有许多是没事转这来闲聊的,真会品茶的却是不多。在这些茶客当中,有两个壮士显得比较格外,只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就不是普通市井民众,特别是他们都带着兵刃,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初来乍到的任云和风云幻。

    任云和风云幻住在一街之隔的“仙居客栈”,这才到杭州两天。本来他们打算上淳安,落脚杭州只是路途疲劳暂时在这里小歇几日而已。

    千岛湖一带乃长歌门的地盘,杭州自然在它的势力范围之内,所以任云和风云幻虽然身在杭州却也不闲着,希望能在这座城市也能打听到点关于长歌门的事。可上哪去打听呢?要说还是任云脑袋瓜子灵光,他发现附近有座名叫“西湖茶楼”的去处,心想这地方人多事杂,三教九流的人都在那,没准就能听到点什么。于是,第二天任云就和风云幻来到这西湖茶楼品茶。

    任云和风云幻在西湖茶楼品了半天的茶,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好悻悻而回。如此几日,无任何收获。

    这日夜,任云和风云幻在客栈内议事,商量之后如何行动。

    “我说兄长,我们为何要到这杭州打听长歌门的事?这离千岛湖还有些路程,在这能打听到些什么?”风云幻抱怨起来。

    任云叹了口气道:“杭州乃繁华之都。象长歌门这样若大个门派的运营肯定每日要消耗诸多的物资,小小的淳安岂满足得了它的消耗?这里离千岛湖近,到此处获得后勤物资当然是长歌门的首选。所以,如果为兄没猜错的话,这杭州应该也是长歌门的经营之地,少不了有长歌门的人,在这里也定能打听到我们想要的消息。”

    风云幻赌起气来:“哥哥的理论一套一套的,我是说不过你。不过就算如哥哥说得这般,几日来怎无任何收获?”

    “这正是为兄疑惑之处。”任云陷入了思考。

    风云幻:“我看还是上淳安拉倒,反正早晚要去的,有何可想?不如睡觉。”

    “好吧,在这里久呆也不是长久之计,明日就起程赶路。”

    任云和风云幻商量了许久也没有个结果,便都起身离开坐位准备卧床休息。就在即将吹灯之时,任云和风云幻同时发出惊叫。

    “谁?”

    “什么人?”

    话音刚落,任云和风云幻各自取了兵刃掀开窗户双双跃出,黑暗中只见一黑影已经飞身上房,疾驰而去。风云幻展开轻功正要追,被任云制止。

    两人重又回到房中,这才发现房内一木柱上竟插着柄飞镖,上面钉着张纸。任云取下飞镖展开上面的纸张,风云幻把灯提到近前,两人仔细一看,纸上写着行字。

    “明日西湖茶楼看戏。”

    看完这纸上的话,任云和风云幻对视了一会,不明就里。

    “明日西湖茶楼看戏?茶楼里要唱戏吗?茶楼再大也没有唱戏之处,如何唱戏?”任云将纸伸到风云幻手中的灯火处点燃烧了,嘴里却自言自语思考起来。

    风云幻:“哥哥想出些什么?刚才为何不让我追那人?我若追上将他拿住,这纸上的内容是何意思一问便知。”

    “二弟你难道没看出来那人的轻功极快吗?只怕不是你我追得上。正因为如此,为兄才感到奇怪,难道这人会是南宫客?可是细细想来不对,南宫客乃长歌门的人,他为什么要给我们送信?如果不是南宫客,这人又会是谁呢?天底下还有谁的轻功有这么好呢?这人为什么要给我们送信?这信上的内容是何意思呢?”

    风云幻被任云这么一连串地问也弄得说不出话来。

    “管他是谁,他说明日西湖茶楼有戏看,那咱们明日上西湖茶楼看戏便是。你这般费心费力地思考,难道能思考出什么来?”

    任云点点头:“二弟说得在理,咱还是早早歇息为是。”

    就这样,任云和风云幻在仙居客栈又住了一宿,第二日便依旧来到西湖茶楼。

    “哟!二位客官来了。赶紧的,里头请。”茶楼伙计都认识任云和风云幻了,因为他们这几天常来。

    任云和风云幻选了个视野较宽阔处坐下,便要了壶西湖龙井慢慢品起来。这时,来茶楼品茶的人也渐渐多起来。可是来的这些茶客,却普遍有点特殊,他们不是镖局的镖师,便是武馆里的教头,大多是些习武之人。听着茶楼伙计迎接这些人对他们的称呼时,任云隐隐觉得今日西湖茶楼似乎会生变故。突然间,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昨夜那纸上写的“看戏”,非是这茶楼今日要请戏子唱戏,而是会有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哥哥,这哪有什么戏看呀?你看这些来茶楼的人,他们都是来看戏的吗?我怎么觉着他们似乎都是些练家子?”风云幻悄声问任云。

    任云:“二弟莫急,呆会自会有场好戏看。看见没,这些人可不是来看戏的,他们是来演戏的。”

    风云幻对任云说的话半解不解,便自顾品起茶来。

    源于茶的文化,茶馆和茶楼,多为雅士集聚处,虽然也有平民百姓光顾,却比不得酒肆那般喧闹。可今日却大不相同,随着茶客的增多,茶楼越来越变得象江湖酒楼了。茶客们大声说话,整个茶楼变得喧嚣异常,有的竟然还猜起拳骂起娘来,弄得西湖茶楼内是乌烟瘴气,完全没有了一丁点的高雅之韵。这一却,茶楼里的伙计当然也看出来了门道,感觉事有蹊跷,便悄悄的让其他人招呼客人,自己一溜身进了茶楼的后院。

    后院里还有一厢房子,伙计径直来到一间房前敲了敲门。

    “进来。”房内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伙计进到房内,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玩弄纸墨。此男子见伙计有点慌慌张张进来,放下笔墨抬起头来。

    “何事如此惊慌?”

    “启禀右副掌门,今日茶楼来了好些个客人,看上去皆非善辈。属下怕生出意外,特来向右副掌门禀报。”

    中年男子:“嗯,知道了。”顿了会又道:“我们和黄山派兄弟失去联系已有一月有余,派出去的兄弟也不见回来。也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变故?”说完连连叹气。

    伙计:“有句话属小不知当讲不当讲?”

    “且说便是。”

    “属下也甚感奇怪,你说我们派出去的兄弟无缘无故没有踪影,为何掌门也不派人前来?”

    “刘虎你说得对,这也正是我叶城宽所虑。掌门没有我们的消息,不可能不派人前来联系。难道黄山来的人也遭遇不测?”

    被称为刘虎的人道:“黄山派的兄弟,个个武艺高强,可不是我西湖茶楼兄弟能比。再说,掌门不可能派泛泛之辈来茶楼联系吧?”

    叶城宽:“说得也是,如果掌门真派人来,最有可能派的就是白衣俊士方志成了。”

    刘虎:“右副掌门说得是。八爷年轻机警,武艺高强,他要是能来,谁能在路上拦得了八爷?”

    叶城宽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应付,我马上就到,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茶楼内依旧喧嚣,让一些真正来喝茶的客人都不得不离开。

    叶城宽来到楼内,看到乱哄哄的景象内心十分不悦,可还总得笑着。此时有些认识他的茶客站起身来向他抱拳施礼。

    “叶掌柜的来了,见过见过。”

    “叶掌柜的,今天生意红火。来来来,给咱兄弟说些茶文化方面的事,让咱这些粗人也长点学问。”此话一出,竟有不少人附和。

    叶城宽向众茶客一一回礼。

    “多谢储位抬爱,叶某受惊了。”

    正当叶城宽和众茶客寒喧时,一汉子突然站起身来,将茶盏打翻在地发怒起来。

    “我是这里的常客,今日却用假茶待我,怎这般欺人?”又道:“叶掌柜的来得正好,且过来看看,给卢某一个说法。”

    叶城宽近到该壮汉身边:“不知卢总镖头为何这般恼怒?”

    “哼!天下人都知道杭州有一红一绿两种名茶。我就爱喝这西湖茶楼的‘天香九曲红梅’。平日常来品,今日怎用市井普通之茶糊弄于我,难不成欺我不懂茶道?”

    “卢总镖头息怒,叶某自会还你个公道。”叶城宽朝这位镖头拱了拱手,便拾起地上打碎的茶盏细细端详。这一看不要紧,才发现原来这茶早已被人为调包。不过,叶城宽毕竟是市面上的人,表面上不动声色。

    叶城宽:“这样吧,我让伙计再给你泡上一壶上好的‘九曲红梅’如何?卢总镖头既然爱喝,我再赠送五斤怎样?”

    这镖头见掌柜的如此说话,气就没法冲出来,只好重重的哼了一声。

    叶城宽一边吩咐茶楼的伙计给这位镖头重新泡茶,一边忙不跌的陪不是。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正当叶城宽思忖着如何应付眼前局势时,卢总镖头对面一位汉子阴阳怪气的煽起火来。

    “我说卢总镖头,这事就这么算了吗?您那‘威远镖局’可在五省都设有分局,您好歹也是江湖上颇具名气的人物。如今您老受此羞辱,这要是传将出去岂不成江湖笑话?还有那些找您保镖的户主,知道您吃这么大的亏都不敢吱上一声,以后哪还会找您‘威远镖局’保镖呀?这不是毁了你的财路吗?合着你这财路就值五斤‘九曲红梅’?”

    旁边也有好些人附和,连连说“就是就是。”

    “放你妈的狗屁。”正在招呼茶客的刘虎实在听不下去,一拍桌子怒骂起来:“只听说过吃霸王餐的,没想到今日既然还有想喝霸王茶的,也不看看这是谁开的茶楼?”

    刘虎这一声喊,一些茶客就更加数落起来。

    “他娘的,老子喝这假茶你还说什么老子要喝霸王茶。来来来,老子这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儿。”

    “就是就是,太不象话了,平日里就卖假茶还这般张狂。”

    “揍他,揍他,揍死这小子。”

    西湖茶楼是黄山派开在杭州以便打探长歌门消息的一处据点,里面十多个伙计当然决非普通平民。这些伙计一听到楼内乱开了锅,纷纷取了家伙就聚拢过来。两下里这就摆开了阵势,眼看冲突就要一触即发。

    正在双方即将剑拔弩张之时,门口出现个白衣少年,衣冠整洁长得颇为英俊,腰间插了支铜箫。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匆匆赶来的白衣俊士方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