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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回:神医秘技救英雄 逆子挨打生忌恨

    sat oct 31 12:30:50 cst 2015

    荆楚名医伍长凤要给风云幻治病疗毒,众人垂于一旁静观,留下四个兵士在房门口把守。只见伍长凤先是对风云幻的病做初步的诊断,什么望闻问切。不过风云幻不会说话,问其他人也不知情,这问就没有办法了。尽管这样,伍长凤还是很仔细地诊断,又是翻开风云幻的眼皮来看他的眼睛,又是掰开他的嘴来看里面,还象算命先生似的看风云幻手上的条纹,完了居然用鼻子闻起风云幻身上一些部位上的气味来,最后才把了把脉。这一折腾,费了好长时间,直把一旁的安阳公主急得要命。

    “哎!老前辈,你这是看病还是算命呀?你会不会看病呀?”

    “呵呵呵!老朽即会看病,也会相命,可信?”伍长凤倒是不气,乐呵呵地笑起来。

    安阳公主小嘴一撅:“你就吹吧,救不好当朝附......”

    花龙站在安阳公主的旁边,怕她说漏了嘴暴露了身份赶紧悄悄扯了扯她,不想这安阳公主却是个倔丫头,瞪了花龙一眼嚷嚷道:“你扯我干嘛呀?”

    伍长凤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小丫头你想说什么呢?是不是想说救不好当朝附马就砍了老朽的头呀?看你面相,就知道是宫中之人,怎瞒得我过?”

    “你......”,安阳公主心里面的一点小九九被伍长凤点破,脸上挂不住脚一跺干脆跑外面去了。

    屋内伍长凤在给风云幻治病用药,这安阳公主虽说跑出来了心却总惦记着自己心仪的人,可又拉不下面子进去。恰在这时,在院子里独个玩儿的闵儿跑了过来。

    “仙女姐姐陪我玩会吧?”

    闵儿长得胖嘟嘟的,小脸蛋红朴朴的着实招人喜欢。安阳公主答应一声就和闵儿在院子里戏耍起来。她出来玩耍,在房门口守备的四个兵士也不得不跟了上来,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公主的安全。正玩得开心之际,就听有人打门,闵儿这就要过去开门。

    “闵儿过来,让姐姐来开门,看看是谁?”安阳公主把闵儿拉到身后牵着他的小手就来到门边。

    门开了,外面站着好几个人,前面两个长得挺胖,肥头大耳的倒挺白净,只是眼睛不老实色性太重。这两人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其中一个手里托着个鸟笼,里面一只金丝鸟上下跳窜不停,而托鸟的人正在逗鸟嘴里轻声吹着口哨,另一个也凑过头来嘻嘻笑着。这两个人的身后,另站着三个人,个个都长得泼皮相,嘻笑个不停。

    门外的五个人正嘻笑着,突然发现里面的开门人居然是个天上仙子,嘻笑声戛然而止,都愣愣地看着安阳公主,嘴巴张成了o形。不过这一愣也就几秒时间,便都摇头晃脑说起下流话来。

    “哟!我家哪来的仙女?今天是什么日子?不会是老爷子给咱哥俩找后娘了吧?”年长点的大胖子说着就伸手过来要摸安阳公主的脸。

    “嘿嘿!老东西都这把岁数了能行吗?这仙女儿,做咱后娘太浪费了,不如给我做媳妇拉倒。大哥,你都有媳妇了,这个就归我了,你别抢。”岁数小一点的胖子拽过哥哥的手,同时伸出另一只手要摸安阳公主的酥胸。

    “爸爸,叔叔。”闵儿躲在安阳公主身后怯怯地冲着两个胖子小声喊了声。

    原来,这两个胖子正是伍长凤的两个儿子。伍长凤指望两个儿子能继承祖上医业,给他们分别取名叫伍扁鹊和伍华佗,谁曾想,两个儿子长大后不学好倒成了渣男。安阳公主听闵儿这样称呼他们,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一边退却一边恭让。

    “原来是两位大公子回来了。”

    “哈哈哈!大公子。听见没,美人儿管咱叫大公子。”伍扁鹊领着众泼皮进到院内,同时嘻皮笑脸冲同伴得瑟起来。

    伍华佗:“大公子!嘿嘿!美人儿,还有我这个二公子呢。来来来,美人儿不要怕,你上了我们伍家的门就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嫁给我就对喽!我伍华佗包你这辈子象公主一样快活。”

    一个泼皮冲伍华佗说道:“得得得,你俩兄弟都欠我们这么多的赌债哪还有钱娶媳妇?算了,我们今天就不要你家房子了,这美人归咱哥三个。”

    “对对对,曲曲儿说得对,我们不要房子了,把这美人儿带走。”其他两个泼皮跟着起哄,这就要来拉走安阳公主,谁知伸出来的手没碰到安阳公主,却被她身后的士兵抓住一个顺手牵羊下面一使拌,两个泼皮就乖乖地叭啾一声躺在了地上。

    “哟呵!哪来的野小子,敢在这撒野。抄家伙,上。”曲曲儿在这一带横行惯了,哪能服得这气。一声吆喝,五个人便就近翻找来些棍耙铁锹就进攻四个士兵。但他们哪是这四个士兵的对手,更何况这四个人还是刘成从水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不消几个回合,五个人便被打倒在地上让四个士兵暴揍得不行。

    院子里乒乒乓乓就乱了套,把个安阳公主吓得不知所措,倒是闵儿机灵,赶紧跑去找人。不过,这嘈杂声早惊动了花龙他们,花龙快步流星赶了过来。

    “住手”,花龙来到现场喝令士兵停下,四个士兵这才放过了五个无赖。五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服气就要趁这机会报复,花龙大喝一声“放肆”,竟将这五人震摄得不敢乱动。

    “你...是...是...谁家的娃娃?跑...这...这来撒野。”伍扁鹊这相时候有点害怕了,舌头也不听使唤起来。

    “都回去。”花龙命令士兵回到原处去,又来到安阳公主身旁:“姐姐可受了伤害?”

    安阳公主此时才由惊恐中缓过神来:“有龙弟弟在,谁有本事伤害得了姐姐呀?”

    花龙扶着安阳公主回房去,五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曲曲儿:“嘿!原来这娃娃是美人儿的弟弟呀?这下没戏了,还得用你家房子来抵帐。”

    “老大这你也相信?分明就是伍家兄弟设下的套,目的就是把帐赖掉。什么姐姐弟弟的,都是伍家兄弟临时找来演戏的。还有刚才打咱们的四个人,一看就是练家子,不是伍家兄弟请来帮忙的才怪。”一个泼皮开始瞎猜起来。

    “你他妈的胡说些啥?谁赖账?我家这正房给你们都有多,还怕还不起你们那点破钱?我这就找老爷子去,让他和我媳妇搬出正房给你们就行了。”伍扁鹊很不服气。

    “我就信你一回,要是你俩兄弟真给我玩心眼,这‘聚贤庄’就没你们立足的地方。弟兄们,走了。”曲曲儿招呼一声,三个泼皮这才扬长而去。

    伍家兄弟互相看了看,决定暂时不去找伍长凤,因为他们担心刚才打他们的人和父亲在一块不好说话,于是先去了正房。

    再说花龙和安阳公主回到了风云幻的住处,双双不悦。小闵儿让潘氏带走了。

    “刚才院子里谁在打闹?是我那两个不争气的逆子回来了吧?”伍长凤给风云幻服了药,这会正在用一种特殊的医具给他诊治,伍如远在一旁帮忙。

    “哼!真是两个不孝子,把你家正屋都给卖了。”安阳公主快人快语,花龙都来不及制止。

    不想伍长凤听了这话却不生气:“唉!我家祖上传下的家业,就败在这两个逆子手里。以前我家有良田上百庙,牛马成群,家里都雇了好多下人,都让这两个逆子给败没了。愧对列祖列宗呀!”

    伍如远安慰师父道:“恩师父莫要难过,只要有我伍如远一口气在,不让恩师父受罪。”

    “前辈不要伤心,我们自会为你做主。待医好我家哥哥,不如与我们一同上京,让朝庭赐你良田住宅。”花龙也安慰道。

    伍长凤只是叹气:“如远,去取来我的占卜之物来。”

    “恩师父,弟子早给你老人家准备好了。”伍如远从带来的医襄中取出一物,乃是一些小木棍,交到伍长凤手中。伍长凤拿着这些小木棍,将它们一分为二,又将分在右手的木棍放下,左手的棍取出一根来夹在了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间,右手开始四根四根的数起左手的木棍来。伍长凤操弄着手中的木棍,一会儿左手,一会儿右手,将众人看得稀里糊涂,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操弄了一阵,又算了算,就产生了一个卦相。伍长凤看着这卦相,掐着手指念叨了一阵,面露复杂之情。

    “这位壮士阳魂己回,今晚寅时至卯时之间自会醒来。”又叹口气道:“壮士倒是醒来,老朽却有一难怕是难逃呀!”

    “恩师父何出此言?弟子尚未报恩师父养育之恩,何来劫难?”伍如远惶惶惊恐。

    伍长凤:“何言报恩?你我今生有缘,若能将我伍家医术传承下去,便是我伍长凤不幸中的万幸。”说完收拾起那套怪异的医具,装进了一个盒子中摆放好,交到伍如远的手中。伍如远接过医具,面露疑惑,不知道这套医具是什么。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能叫我声父亲吗?以前两个逆子不准你叫,现在你还不敢叫吗?”伍长凤盯着伍如远问。

    伍如远双膝朝师父跪下,竟泣了起来:“父亲大人,请受孩儿一拜。”

    伍长凤起身将义子扶起也流出老泪来:“孩子,父亲给你的这套医具,是我伍家独创,名为‘针刀’。这针刀,乃我祖先‘伍子胥’所创,一直秘传外人不知。它乃是在针灸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即可以用于针灸,又可以剖开皮肤去毒疗伤。若无此物,这位壮士体内的毒只怕无法去除。”

    众人听了十分惊诧,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中医竟有如此神具,不禁都对伍长凤投出敬拜之意来。

    “老前辈身怀绝世之技,为何不肯出山救天下苍生于病痛之中?若是能进到宫中事奉帝王,还愁什么前程家世?”安阳公主此时己十分崇拜伍长凤,恨不得将他请到宫中去。

    伍长凤:“祖先有遗训,伍家后人不得入仕。”

    花龙:“伍子胥,不就是春秋时出了名的大英雄军事家吗?论军事才能,与孙武齐名呢,我们带兵打仗的人,对他都无比崇拜。”

    伍长凤又从怀中取出三本书来交到伍如远手中:“孩儿,这三本书详细讲解了针刀的使用方法。以前你离家太早来不及传授给你,今天为父就将这针刀神技传给你了,回去要多加用功,勤奋苦学才是,莫要让中医神技断送掉。”

    伍如远千恩万谢,收过医书揣入了怀中。大家正说着话,潘氏带着闵儿就来了。

    “公公,各位贵人,时候不早了,且先用饭才是。”

    众人起身,只留下二位兵士轮守。

    酒席宴上,伍家两兄弟也在,再不象刚才那们张狂任性,倒是十分乖巧,百般讨好父亲和众人,只是对伍如远不冷不热,还时不时地偷眼看安阳公主。潘氏在一旁张罗,给大家倒酒乘饭。

    “爹爹,今天咱家来这么多客人,真是欢喜呀!来,我代表爹爹敬大家一碗酒。”伍扁鹊端起酒来要敬大家。

    “对对对,欢喜,欢喜。冲一冲我们哥俩的晦气,以后逢赌必赢,再给我来个漂亮媳妇儿。”伍华佗一旁附和。

    伍华佗这话说得,让伍长凤满心不是滋味。要说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再怎么不好也是疼爱。

    “鹊儿,佗儿,你们都这么大了,不消数年步入老年了,不要再和街头上的愣头青们混在一起,多丢人呀!闵儿还这么小,为父恐怕时日也不多了。为父一去,你们俩个如何是好呀?”

    “爹爹说得对,我们以后一定改过自新,不再给家里添加麻烦就是。”两兄弟连连承诺。

    “两位哥哥一定会光复祖业,父亲大人莫要伤心。我在军中做事,如今又认识了这些英雄,定会帮着两位哥哥做一番事业的。”伍如远安慰义父。

    “哼!要不是你进了我们家的门,我哥俩早轰轰烈烈做了番事业了,现在倒落得让你来做人情。”伍扁鹊心中十分气恼,也只能是话藏心中,强装欢笑。

    伍氏兄弟在酒席宴上客套了一阵,感觉无趣,匆匆吃了一会就找了错口退了下来,双双来到隔壁房间交头接耳起来。

    “哥哥,趁这机会,咱上厢房那边看看去,看看是谁在里面,居然还要人守着房门。嘿嘿!没准是个有来头的主,该着咱兄弟俩发财。”

    伍扁鹊点了点头,两人就捏手捏脚地出了门来到风云幻就居处。

    “唷!两位兄弟辛苦。我们哥俩奉了父亲的话来看看你们。”伍家兄弟一面和值守的两名士兵打招呼,一面东张西望探头探脑,想看看房间内的动向。

    两位士兵也不怎么搭话,只应承道:“原来是伍神医让你们来的,适才多有得罪,冒犯了两位公子。”

    “哈哈哈!哪里话,我哥俩好结交四海朋友。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一回生二回熟的,客气客气!”伍扁鹊倒是嘴甜。

    “对对对,以后咱就是朋友了。”伍华佗一旁附和,见时机成熟便轻声打听道:“我说两位小兄弟,这屋里头住着的可是某家大官人?”

    “里面是一位受了重伤的英雄,从洞庭前线下来找伍神医治病。”一位才十七岁的年轻士兵防范心理差,竟将实情说了出来。正当伍氏兄弟还想套问时,别两名士兵过来轮岗。伍氏兄弟怕引起怀疑,这又折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酒席完毕,潘氏忙进忙出的好不贤惠,收拾了剩宴又安排好大家的住宿,这才带着儿子回了自己的屋。

    进到屋内,丈夫正在这歇着。伍扁鹊一见妻子来了,满脸堆笑上得前来:“娘子可来了。”

    潘氏平日里没少受丈夫的折磨,要不是公公厚重她再加上舍不得孩子哪愿受他的折磨?这会见伍扁鹊如此客气,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官人,奴家回来了。”

    “爸爸”,闵儿在父亲和叔叔面前总是怯怯的。

    “呵呵!娘子为何如此怕我?我又不是山中猛虎。来来来,坐下说话。”伍扁鹊依然十会客气。

    一家人坐在了床沿,潘氏低头不语。

    “娘子,我问你,家里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官人,奴家哪晓得这些?只在里面张罗。再说,妇人家不闻他人事,奴家怎敢不守妇道?”潘氏如实回复。

    伍扁鹊又拉过闵儿到怀中:“闵儿,和你玩的仙女姐姐是谁呀?”

    “闵儿也不知道,仙女姐姐是好人。”童言无欺,如实相告。

    伍扁鹊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也就没再说什么。思来想去,这身赌债天一亮就得还,可怎么办?不如上弟弟那去连夜想个主意才好。想到这,伍扁鹊又站起身来要走。

    “官人为何又要出去?”潘氏诚惶诚恐小心问道。

    “妇人家懂啥,休要多问。”伍扁鹊话不多说,这就出了门冲伍华佗住处去了。这一去,便引出伍家不幸灾祸,断送了中医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