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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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怀孕,逆袭?

    mon jul 27 14:29:34 cst 2015

    秦雨青一言不发,郑世森以为她是太累了,其实可怜的秦雨青是在算日子,这孩子到底是郑氏父子哪个人的:今日是十一月初三,自己与郑世森初夜那日是九月,而那之前已有将近一个月没有与郑芝龙过夜,看来这孩子的确是郑世森的。可我想要的只是报仇,让他们父子反目,没想到这孩子突然出现。我该拿他怎么办呢?

    郑芝龙和五位夫人都来到郑世森的卧室看秦雨青。郑世森对大夫说:“大夫,把你刚才所说的喜讯对老爷说一遍吧。”

    “是,老爷,刚才替大少奶奶把脉,老夫肯定,已有一个月的身孕,恭喜老爷,要有孙子了。”大夫想着再得一份赏钱而笑容满面。

    郑夫人下令:“。捞月,给大夫赏银。谢谢大夫,请慢走”“是,夫人。”

    “谢夫人。”大夫走了。

    这时,郑世森坐在秦雨青旁边,直言相告:“爹,你不能赶雨青走,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那是我郑世森的骨肉。请爹看在雨青为儿怀孕的份上,也别因她而说休娘,惹娘伤心。”

    二夫人很欣喜:“这是真的吗?世森,这么说我要做奶奶了?”

    “是的,娘,爹,你要做爷爷和奶奶了。”郑世森说。

    郑芝龙面对秦雨青风云突变的人生,惊诧地拿不定主意:“有孩子了?那你又打算拿她怎么办?”

    “娶她为妻!”郑世森斩钉截铁,一字一顿。

    大夫人对秦雨青有孕也像二夫人一样,很开心:至少老爷不会再偷腥了。

    但大夫人却不同意郑世森娶她:“世森,秦雨青为你生子可以,但她身份低微,不可为妻。”

    “确实不能为妻。”郑芝龙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要为自己生孙子,这下,拆不散她和世森了,也不知将来她会怎样用世森和孩子来报复我?

    “难道雨青连妾的身份都得不到吗?爹,她为我怀上第一个孩子,也是您的第一个孙子。”郑世森质问郑芝龙。

    郑芝龙无情了:“世森,你若非要让她做你的妻妾,那么将来她的孩子,若是女孩,直接送人,若是男孩,在郑家为奴,均不入郑家族谱!”他虽这么说,但是心中是这么想:秦雨青腹中之子是郑家的血脉,必须留下,但秦雨青,不可为世森的妻妾啊。她有心机,我要去除她的心机。

    “爹,你太过分了。”郑世森要紧牙关说他爹。

    四夫人和五夫人见势,说:“世森啊,你怎么能让这个低贱的女人有了你的骨血呢?看,惹得你爹生气了吧?”

    三夫人早已看透郑芝龙的心思,这时她眼睛亮了:“既然秦姑娘已怀上世森的孩子,就是郑家的骨肉。妾身以为,应当好好照顾才是。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郑世森没多想:“世森多谢三娘为雨青着想。”

    “世森不必言谢,三娘也是为郑家的骨髓着想。”三夫人友善地说。

    大夫人倒觉得三夫人很奇怪:四夫人和五夫人都跟着老爷说秦雨青的不是,怎么她会帮着秦雨青说话呢?

    大夫人对三夫人说:“书墨,孩子可留,至于大人,还得听老爷的。”

    三夫人不理会大夫人,直接对郑芝龙说:“老爷,我们世森和秦姑娘都模样俊俏,生的孩子肯定也是个撑得起场面的人,不会令郑家丢脸的。”

    “书墨,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郑芝龙刚才假装的执意有些松懈了。

    大夫人却面露不悦:想必又送不走这尊神了,也不知蔡书墨吃错什么药了,秦雨青留下来,对她也没什么好处,为何要为她说好话呢?

    四夫人和五夫人都不乐意,只听五夫人仗着自己年轻,有几分姿色,说:“这个秦雨青那日曾在世森的书房与老爷似乎有染,现在又怀上世森的孩子,这算哪门子事吗?”

    郑芝龙想发火,三夫人慧心妙舌,替郑芝龙圆场:“纡纾,芳茹,你们难道忘了,夫人曾说,老爷不小心走进世森的书房,遇到秦姑娘,想劝她离开世森,这是一场误会。当时,老爷以为世森回来了。”

    三夫人又对郑芝龙说:“老爷,既然世森与秦姑娘情投意合,有了孩子,何不随了他们的心愿?退一步说,就算委屈了两个大人,也不能委屈秦姑娘腹中的孩子啊,那是老爷的孙子,不是吗?”

    郑芝龙与大夫人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三夫人蔡书墨会这么支持这两个家境不合的年轻人在一起,但郑芝龙恰好不希望秦雨青成为她的儿媳,而三夫人的话正合他的心意,郑芝龙就说:“书墨的话很对,再怎么也不能委屈了孩子。世森,今日就说好,若将来生下男孩,你就纳秦雨青为妾,若生下女孩,秦雨青还是丫环。”

    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郑世森为留下秦雨青在身边,妥协了:“爹,大娘,我和雨青都不是在乎名分的人。但是,你们得答应我,将来雨青所生得孩子,不论男女,都是郑家的长孙,长孙女!”

    “那是自然。就这样吧。”郑芝龙心绪复杂地走了,自己心仪的女人要为自己生孙子,这是怎么回事啊?是老天在报应谁呢?

    郑芝龙始终不忘秦雨青,即使她已成了自己事实上的儿媳妇。

    所有人都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秦雨青和郑世森了。秦雨青想着刚才几位夫人那一句句“低微”“卑贱”“没身份”的话,让她受足了气,所以一句话也没说。深爱她的郑世森虽努力为她争取一切,但终究什么都没有,秦雨青顿觉命好苦。

    郑世森垂头丧气:“对不起,雨青,连个像样的仪式和名分都没能给你,就让你这样不明不白地为我怀子,受尽了委屈吧?”

    “只要有世森对雨青的爱,其他的,我都不在乎。”秦雨青还在骗郑世森,心里却想着如何处理腹中的孩子:我是为妹妹雨虹复仇的,不是为你郑家生子的。

    “雨青,你放心,就算你生的是女孩,我也会为你争取名分的。”郑世森又来了一句。

    “都说我不在乎了,世森。”

    次日,郑世森去了一趟学堂,大夫人来看秦雨青。

    “大夫人好。”秦雨青起身行礼。

    大夫人也没好气:“算了,有孕在身,就别行礼了。”

    “谢大夫人。”秦雨青回答。

    “秦雨青,你我都是明白人,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本来就为世森他爹操碎了心,一连四个妾室。而今,我又要为他父子两操心,他们有着同样的癖好,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住在乐山别院时,我让你离开,你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世森抱进房了呢?还三天三夜的寻欢作乐。”大夫人这是在审问秦雨青。

    秦雨青回答得无可挑剔:“大夫人,你也是女人,也知道,男人要做的事,女人怎么拒绝得了呢?”

    大夫人感觉秦雨青有些不可小觑了:“秦雨青,我很后悔那天没有狠心,当日赶你出门,就不会有后来种种难以启齿的事情。不过,既然世森对你情深意重,你又有了他的孩子,那么,在世森社玖院东侧书房,那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吧?”

    秦雨青恭恭敬敬:“大夫人,这种事,只要老爷不愿意发生,就不会再发生了。”

    大夫人也是见过场面的,不会被秦雨青几句话吓到:“秦雨青,我完全是看在世森的面子和你腹中的孩子上,才与你平心静气地谈话。你别太得意,以为有世森喜欢你就不知天高地厚。别忘了,世森是老爷的长子,若他哪日性情变得像老爷一样,那你也只不过是他身边一个能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秦雨青没有惧色:“大夫人教训得是。奴婢谨记在心,绝不会忘了自己低贱的身份。”

    大夫人走后,秦雨青摸着自己的肚子:“大夫人,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你爱着的夫君妻妾成群,能够依靠的儿子郑世森又不是自己亲生的,将来,你又会如何呢?”

    回去的路上,捞月对大夫人说:“夫人,奴婢觉得秦雨青胆子变大了,不像以前那样胆小如鼠。”

    “一个人的性情会随着经历而改变的。秦雨青历经痛苦灾难,若不是在郑家,我真可怜她的遭遇。“大夫人说了一句心里话。

    修养了几日,郑世森陪着秦雨青四处走走,问她:“雨青,我们的小家伙才一个多月,你猜他有多大?有我这个拳头大吗?”

    “我看世森你是急着想当爹了,让他现在就出来吧?”秦雨青双手捏着郑世森的脸。

    郑世森讥笑她:“诶,雨青胆大了哦。以前一直是我捏你的脸,今日反过来了,是不是也把自己当娘了?”

    “是啊,你现在可别跟我来真的,你可是一个人与我两个人较劲,胜算不大啊。”秦雨青顺着郑世森的心意与他调情。

    郑世森突然深情脉脉地看着秦雨青:“雨青,就算你生了孩子,做了娘。你永远是我郑世森从乐山别院的摘回来的一朵建兰。”

    秦雨青心中只有唉声叹气:郑世森,这个孩子,我不会为你生下,我更不是你的建兰。对不起,你的心,用错人了。

    秦雨青不想再让郑世森过度地沉浸在这虚假的爱情中,指着不远处亭子中的小男孩问他:“世森,你看,那个小孩,似乎在写字。”

    “那是我的五弟,郑世袭,他和我二弟郑世渡都是我三娘亲生的儿子。”郑世森介绍说:“世袭是三娘的小儿子,上次我爹我大娘得知你怀孕后,几位娘都对我们的孩子持不乐意态度,只有三娘为我两说尽好话,爹才同意你留在我身边,等待孩子出生。今天正好,我们去看看三娘的小儿子吧。等下顺便跟随世袭去拜访一下三娘,感谢她那日为我们说话。”

    “好。”秦雨青对三夫人满是疑惑:为何偏偏她赞许我和郑世森在一起,难道这郑家除了郑世森之外,还有心善之人?

    两人来到这个亭子。郑世袭才**岁的样子,见到郑世森来了,便有模有样地行礼:“大哥好,秦姑娘好。”

    “五少爷好。”秦雨青说。

    郑世森对郑世袭说:“世袭,我们是兄弟,见面就随意些,别那么多礼数,显得生疏。”

    “是,大哥。世袭正在练字,大哥不妨看看世袭写的字如何。”郑世袭卖弄他的书法。

    “大哥的字写得上不了台面,但这位秦姑娘的字可好看了,让她帮你看看好吗?”郑世森说。

    郑世袭怀疑地问:“大哥,秦姑娘的字有她这个人好看吗?”

    郑世森被逗乐了:“谁写的字都没这位秦姑娘人好看。”

    郑世袭不服气:“大哥,秦姑娘,你们看我和我娘写的字,是否比秦姑娘这个人好看?”

    秦雨青接过来一看:“真不错,奴婢哪里及得上三夫人和五少爷的书法之美呢?”

    “那是自然,我外公是书法世家,我娘的字更是不得了。你看这亭子叫“临书亭”,就是我爹特意为我娘建来练书法的。”郑世袭得意洋洋。

    郑世森见秦雨青听得开心,也不打扰她,独自一人去看亭子边的风景了。

    “奴婢真是羡慕至极,”秦雨青问:“敢问五少爷,这首《长恨歌》是写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吗?”

    郑世袭稚气地耻笑:“这么有名的诗作《长恨歌》你都要问啊?看来下面这首诗你更不懂了。”

    对于郑世袭的玩笑,秦雨青并没放在心上,而是念着:“

    《长恨歌饮恨》

    杨女本为爱儿妻,玄宗私欲归为己。

    李瑁太子爵位除,另立储君授李玙。

    五少爷,这首诗的前两句,奴婢知道是讲唐玄宗将他的儿媳占为己有,后面两句不解,可否请五少爷替奴婢解疑?”

    郑世袭像个先生一样:“这个李瑁呢,本是唐玄宗爱妃武贵妃之子,因武贵妃受宠,李瑁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继承大统。但武贵妃死后,唐玄宗抢了李瑁的妻子,也就是杨贵妃。唐玄宗为免李瑁怀恨在心,将来做出什么不当之事,便将太子之位授予另一个儿子李玙。这个李瑁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可怜。不过这些都是野史与民间传言,至于唐玄宗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

    秦雨青想了一会:“《长恨歌饮恨》,父夺子妻,并去其爵位,太残忍了。五少爷,奴婢认为《长恨歌饮恨》的意境并不适合练书法,为何五少爷一遍遍地临摹?”

    “因为这首诗是我娘写的,我娘将这首诗写了许多遍,也念了许多遍,所以我才这样临摹,讨娘的欢心。”郑世袭带着童真说。

    “真的是三夫人写的?”秦雨青问。“对啊。”

    秦雨青在想三夫人写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呢,郑世袭又随口问她:“秦姑娘,我听我娘和我二哥说,我爹很喜欢你,其实这首诗是为你而作。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让我爹喜欢你的吗?我想效仿你,让爹也喜欢我,不再打我。”

    “你爹才不喜欢我呢,他打你是因为太爱你了。”秦雨青说,心中想:三夫人为我写《长恨歌饮恨》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把我一民女比作杨贵妃?真是笑话。

    这时,秦雨青看到郑世袭桌子上的纸张下面有一首小诗,便随手拿来一看:

    《秦女》

    秦女兄长爱,献与父藏物。

    世森必怀恨,长子则为吾。

    卑贱色侍人,色衰则爱驰。

    以免留后患,无用即除之。

    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篆刻“渡”字,想必是二少爷郑世渡的篆刻。这首诗**裸地将秦雨青心中的疑惑解开:三夫人母子想设计将我作礼物赠与郑芝龙,使郑芝龙与长子郑世森产生不可磨灭的矛盾,这样郑世森会对父亲郑芝龙生恨,郑芝龙也会对长子郑世森不满,进而防备,而次子二少爷郑世渡就可以因此获得郑芝龙长子的地位。难怪刚才郑世袭说他娘与二哥议论郑芝龙喜欢我。看来今日与这个五少爷一番谈话没有白谈,知道了有人对郑世森和我用心不轨。可他们这样就是为了让二少爷郑世渡当上长子,继承郑家家产吗?那我就成了他们的棋子了?

    秦雨青将这首小诗紧紧攒在手中,心中不寒而栗:这时要我的性命啊。这时,三夫人来找郑世袭。

    “三娘好。”“三夫人好。”

    三夫人见到秦雨青和郑世森,神色紧张:“世袭,你在临书亭做什么?也不怕冻着。你临摹的什么呀?”三夫人翻阅郑世袭的书帖。

    “娘,我临摹的是《长恨歌》和你写的《长恨歌饮恨》。”郑世袭回答。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书帖中夹杂着一张罪恶的《秦女》。

    三夫人舒了一口气:“娘只让你临摹名家诗作。娘的诗词皆属下品,怎能临摹?只会脏了你的笔风。”

    三夫人收起了郑世袭的书帖:“世袭,快入冬了,以后不许你在临书亭练字了。我们回去吧。”

    郑世森拦住了三夫人:“三娘,我和雨青想特意去拜访你,感谢你当日为我们两说话,不知三娘是否、、、、、、”

    三夫人勉强笑着:“世森,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们也不必言谢了。”三夫人牵着郑世袭要走。

    秦雨青上前问:“三夫人请留步。奴婢再次感谢三夫人为奴婢和奴婢的孩子所言之词。以奴婢的身份,只怕将来老爷夫人还是会嫌弃奴婢,奴婢斗胆,还请三夫人日后多替奴婢说好话,奴婢将不甚感激。”

    三夫人认为秦雨青受她恩惠,十分信任她,便掏心窝地说:“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又是这件事。你放心,秦姑娘,我会尽力帮你的。其实老爷对你很是喜欢,曾私下与我说,你比纡纾,芳茹好多了。以后你要多去见见老爷,他才会慢慢接受你的。”

    秦雨青回答:“其她几位夫人都瞧不起奴婢,只有三夫人将奴婢当郑家的人看待,奴婢该何以言谢呢?”

    “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蔡书墨只是路见不平罢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三夫人说。

    回去路上,郑世森觉得秦雨青不开心:“雨青,是不是三娘拒绝我们的拜访让你生气了?”

    秦雨青神情凝重,没在意郑世森的话,而是问他:“世森,你是郑家长子,是否以后郑家的财产基本都将传于你?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嫉妒或者想方设法谋夺你的长子之位?”

    郑世森不明白秦雨青为何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回答她:“按家法来说是如此,可我不会一人霸占的,我会好好照顾各位弟弟的。”

    秦雨青看着这个还很纯真的男人,想:我问他这个做什么,他是郑芝龙的长子。何必为他着想?我该防备的是三夫人母子。刚才五少爷不经意的话和那首《秦女》已经将他们的诡计彻底透漏了:让二少爷郑世渡,去大少爷郑世森之位而代之。这样的话,郑家必定会有一番血雨腥风,这是上天给郑芝龙的报应吧。这是三夫人的野心,为子谋利,无错。可是三夫人,你不该将素无仇怨的我当作你的棋子,将我作礼物献给郑芝龙。你这样让我伺候他们父子二人,我怎么可以这么羞辱地任人摆布呢?

    秦雨青回到郑世森的社玖院中,走着,摸着自己的肚子,对腹中还未成形的孩子说:“孩子,有人要害你娘,利用娘谋私利,手段诡谲恶毒,违背道德纲常。他们把娘当做一颗棋子,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甚至等到娘于他们毫无用处可言时,他们会弃卒保车,要了娘的命。孩子,你本来就是个孽种,不是娘想要的。所以,你就帮娘一次,逃脱这一劫难吧。否则,我们娘两都难保。”

    秦雨青冷漠狠心地去药馆买了足量的红花,将其中一半熬成一碗红花汤,装在小罐子中,带去了浣衣房。正好是午时,浣衣女们都用午饭去了。秦雨青看看四下无人,找到三夫人的一件橘黄衣裳,将罐中的红花汤均匀地泼洒在上面,又将剩余的一些红花放在衣服的袖子里。

    等到过了两天,秦雨青看到三夫人穿着那件被泼洒了红花的橘黄衣裳。她回到院子中,遇上郑安在那里等她:“秦姑娘,老爷派人送来一碗阿胶红糖红枣汤,滋阴补血的,正适合秦姑娘饮用。”

    “有劳郑安了,日日为我送饭送水,还送汤。”秦雨青谢谢郑安。

    郑安忙摆手:“秦姑娘多礼了,郑安是大少爷的奴才,你是大少爷心爱之人,也是郑安的主子,奴才伺候主子是应该的。”

    郑安走后,秦雨青想:我都有孕一个多月了,郑家也没个人来照顾,事事都是自己料理,唯一关心我的就是郑世森和他的贴身奴仆郑安,这真凄凉。不过今日郑芝龙突然送来一碗滋补汤,真是个意外,我本来要自己准备的,就顺便借用他这碗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