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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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家后,有孕

    sun jul 26 14:46:00 cst 2015

    郑世森感动的心,心潮澎湃,面对面看着心中至善至美的秦雨青,兴起随意赋诗一首:“

    喜怒哀乐皆吾思,纯心至善难舍弃。

    一颦一笑总相宜,叫我如何不恋你。”

    “世森,你又在说什么,欺负人家没学问。”刚流泪过的秦雨青更娇气了。

    郑世森沉沦在秦雨青的举手投足,言辞神情中:“这一生宠你爱你都嫌不够,怎么会欺负你?刚才我的话,就是说喜欢你,你懂与不懂,都是喜欢你。雨青,你知道我此刻抱着你的心情吗?”

    “什么啊,觉得我是小猫小兔吗?”秦雨青问。

    郑世森目光深邃朦胧:“我抱着你,似群山环抱着一轮湖水,清澈甘冽,碧波荡漾的湖水。我们相互的爱意,就融入在这轮湖水中。我情愿溺死在你这轮湖水里,溺死在我们的爱里。”

    郑世森本想让念书少的秦雨青更懂他的心意,可秦雨青来不及反应,孔明叔却笑得乐不可支:“今日这话说给我家那老太婆听,保准她张嘴就笑。

    秦雨青蹲下,坐在飞翔的孔明灯中,双手抱膝,头伏在上面:“世森,你说话都不怕别人笑话吗?”

    “畅所欲言,无所遮掩,痛快,不怕别人笑话,”此时的郑世森,一派雄姿英发:“原来你这个落地而坐,抱膝埋头的美人羞比诗词中的半遮面的害羞更爽心,惹人疼。”

    “不管你说什么,不理你了。”秦雨青微微嘟起嘴笑。

    郑世森把她扶起:“乘坐这难得的孔明灯怎么可以蜷缩着,当然要站起来,俯瞰秦山绿水,熙攘人群,仰视蓝天白云,展翅雄鹰才对。”

    两人站起,观赏了一遍无际地野,无尽苍穹后,郑世森偷偷看了孔明叔一眼,孔明叔会意,忙说:“这灯里就你们两人,没有我。”

    于是郑世森在空中拥吻他视如浣纱明珠的秦雨青,忘记了一切,只有她,仅此她而已。秦雨青没有拒绝,不知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复仇的心暂时淡了。

    孔明叔在一旁自语:“虽说有点伤风化,但年轻的我、、、、、、算了,人不疯狂枉青丝。”

    夫妻和谐,祥睦的孔明叔,还翱翔于空中,是我来福州的奇遇。晚辈祈祷能借孔明叔的福气与爱人携手共老。”

    “这个,口头说是空,携手共老,至少要到我这个年纪才能辨别真伪。”孔明叔教导他。

    郑世森点头回应:“孔明叔说得在理,晚辈当牢记在心。

    随着孔明灯的降落,秦雨青的心情逐渐变化,一落地,她感觉瞬间从浪漫的空中跌落到现实的地面:刚才我是怎么了,与郑世森完全无虚话,难道真情流露?不对,我的复仇之路走到哪了?

    “雨青,你好像有点不太舒服?”郑世森问。

    “没事,只是头晕而已。”秦雨青简短回答。

    两人告别孔明叔。老头心里念着:这小子对心上人是实在的真情实意,可这姑娘,对情郎,怎么就不像我家老婆子当年对我那般呢?

    秦雨青照自己的计划:用光郑世森所带的银子,回到郑家,那样才可看到郑芝龙的愤怒,然后继续自己的复仇之路,用他们的苦难给我妹妹陪葬!

    秦雨青与郑世森两人在鼓山附近追打,嬉闹着。她跑着撞到了一位老先生,忙说:“晚生莽撞,撞到了先生,请见谅。”

    这位先生一身儒雅之相,慈笑着看了秦雨青一会:“是位姑娘吧?”

    怎么又被人看出我是女儿身?秦雨青想,是不是装得不够像?

    “先生错了,这是我的书童,怎会是姑娘呢?”郑世森上前说。

    这位老先生笑他们:“不但是位姑娘,还是一对伉俪吧?我钱谦益虽老,可眼神不老。”

    郑世森听此人自称钱谦益,又喜又疑:“您就是江浙名儒钱谦益先生?晚生郑世森见过钱先生。敢问身在江苏的钱先生如何会在福州呢?”

    “卸下官职,与夫人大江南北,吟诗作画,不甚其乐。”钱谦益简短回答。

    郑世森十分敬佩钱谦益:“晚生厚颜,意欲邀钱先生一同品茗,不知先生是否愿意赏脸?”

    钱谦益欣然答应了:“有人邀请,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两人与钱氏夫妇一同坐下品茶,赏景。郑世森想与钱谦益谈论政事:“晚生郑世森久仰钱先生大名,一直梦想拜钱先生门下,学习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不想今日居然有幸在省城与钱先生相遇,岂一‘缘’字了得?”

    钱谦益平易近人:“后生可畏啊,一开口就是齐家治国平天下。那你说说看,对当今天下之局势,持何态度,有何看法?”

    郑世森忧心忡忡:“浑浊堪比黄河水。清廉被视为无用而贬职,罢黜;贪佞被称为伶俐而擢升。这本末倒置的一切,全归咎于吏治不清。例如,北边抗清战事堪忧,而抗清督师袁崇焕被众奸佞因私利而弹劾,遭皇上酷刑而冤屈致死,令人心寒。”

    “郑世森,皇上并未对袁崇焕昭雪,你这么说,不怕招来祸患?”钱谦益问。

    郑世森笑了:“听先生的意思是,肯定了晚生的政见了?”

    两人皆笑,郑世森接着说:“钱先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世森以为,外族侵略,匪患成灾,旱涝蝗灾等一切都是表象,大明如今衰败的真正根源是吏治不清,其余都是其次。只可惜,朝中有心整顿吏治者都在宦海中沉浮,自身尚且难保,更无从谈民生社稷了。”

    钱谦益赞赏郑世森:“一言戳中时弊,有见识,更有胆量说出这番话,郑世森,前途无限。”

    “钱先生过奖了。钱先生虽遭奸佞弹劾,但能够逃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无岸宦海,也属幸甚。只是,钱先生这样的有识之士不能思社稷之福,谋江山之幸,可惜了。”郑世森也赞赏了钱谦益一番。

    “世森,今日品茗赏景,就不谈令人颦而不悦的风云之事了。”钱谦益不愿谈到自己不悦的仕途,将话题转换了:“这位明明就是位姑娘,真是洗尽铅华,无限佳丽,羞煞楚宫倾城。”

    秦雨青无法再隐瞒自己:“钱先生,我的确是女儿身。只是方才钱先生一方言辞,语气似乎在赞赏我。可我读书少,不明钱先生言语之意,请先生莫生气。”

    “真有趣,美人儿不知自己是美人儿,如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钱谦益对他的夫人说。

    钱夫人柳如是虽然小钱谦益几十岁,但也年近四十了,她说:“姑娘,这一身男装也遮挡不住你的美貌。但貌美是天赐的,是爹娘给的。我就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以色侍人,色衰则爱弛。自古至今都是这样。你要为你自己的将来好好想想才是。”

    “以色侍人,色衰则爱弛。”秦雨青念着:“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世森,你是因为我的外表而喜欢我吗?”秦雨青抓住郑世森的胳膊,很紧张地问。

    郑世森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雨青,我曾说你人美心善,和你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而且,就算不说话,相互依偎,也不寂寞。你怎么会问我色衰爱弛的话呢?我郑世森对雨青,怎么会是那种人?”

    是啊,我为什么会突然问郑世森这个问题呢?都是这个钱氏夫妇乱说。管他色衰不衰,我就在色衰之前完成我想做的。秦雨青想。

    钱谦益乐呵:“一对私奔的无知少年。”

    郑世森惊讶:“钱先生,你连这个,不,我们只是,”郑世森语塞了,悲戚道出实情:“我也没办法,雨青是我深爱的女子,可我爹娘嫌弃她家世贫寒,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就私奔出来了。”

    “那你有没想好以后以何谋生呢?”钱谦益一语惊醒梦中人。

    郑世森傻眼了:“这个,我倒真没想过。”

    “那你该好好想想,齐家治国平天下,首先是齐家,先保护好你这位神仙眷侣吧。”钱谦益友善地笑着说郑世森,又对秦雨青说:“姑娘,你叫雨青是吗?老夫有意赠你几个字,不知姑娘愿意听否?”

    “钱先生赠字,小女子求之不得。”秦雨青回答。

    钱谦益有条有理地说:“人如画,色不及形,形不及神。就此八个字,雨青姑娘,你的色,形无可挑剔,只是你的神,别人永远看不到。自己琢磨去吧。”

    秦雨青连忙举杯:“谢钱先生赠字,这八个字,雨青将牢记心中。”

    秦雨青疑惑:听说这个老夫子曾担任朝廷辅臣,可他不会足智多谋到连我脑子里想什么都看得出吧?

    “郑世森,你是个有才之人,值得一番栽培。只是你现在先得解决好家事。今日是老夫福州游的最后一天,遇上你这样才华横溢的后生,一番掏心言论时政之谈,也不枉福州一游。我和内人要走了,就此告别吧。”钱谦益要道别了。

    郑世森说:“钱先生夫妇要走,我两也不在此久留了。店家,结账。”郑世森豪爽大气地喊着,却忘了他自己此刻“两袖清风”了。

    郑世森掏钱掏了好一阵子,面露窘色:“让钱先生笑话,世森已是囊中羞涩了。”

    钱谦益付了茶钱:“郑世森,今日囊中羞涩,明日或许无可限量,老夫等着你有所作为的一天。”

    “连茶钱都付不起,还带着心仪之人私奔,能有什么作为啊?”郑世森泄气地说。

    “世事不可预料。”钱谦益留下几个字就走了。

    这时,郑家的管家,郑芝龙的贴身奴仆派的人及时出现:“大少爷,奴才好不容易找到你。老爷请你回去,一切事情好商量。”

    郑世森惊讶不已:“你们这么容易就找到我了。原来私奔,保护心爱之人,成家立业,是如此不易。但为了雨青免受伤害,我会想办法养活自己和雨青的,所以你和老爷说,我不会回去。”

    “大少爷,奴才知道你心疼秦姑娘,但老爷夫人有话,难道你不心疼二夫人吗?”这位下人说。

    这话戳中了郑世森的痛处,还有个懦弱无能的亲娘在家呢,郑世森拿他没办法:“爹和大娘居然拿娘亲来要挟我?”

    秦雨青不失时机地劝郑世森:“世森,我们还是听老爷的,回泉州吧,就当是为了二夫人,她可是你的生母啊。”

    也只能如此,两人各怀心思地踏上了返乡之路。郑世森是极不情愿的。

    秦雨青则想着郑世森与钱谦益的谈话:听钱谦益对郑世森的赞赏,他应该是个有才华能力的人。可这个钱谦益对我说做人如作画,“色不及形,形不及神”这八个字是想说我什么呢?是意指我心地不善吗?钱谦益,你一朝臣相,一代儒生,风流半世,怎知我一介民女的痛苦无奈之处,你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一路返回,泉州,南安县,郑府,郑芝龙听郑全的汇报:“老爷,我派去的人已在福州找到大少爷和秦姑娘。他们在福州一路游玩,所带银两都花光了,大少爷还不肯回来,奴才的手下无奈,只好按夫人的吩咐,让大少爷心疼一下二夫人,大少爷这才带着秦姑娘回来。”

    郑芝龙微笑:“他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他,孝顺是他的本性。”

    郑全还说了一句:“老爷,大少爷不肯回来皆因秦姑娘。若老爷希望此事一了百了,奴才可安排人让秦姑娘在回泉州的路上被人掳走,了无痕迹。如此,大少爷便可安心回家念书。”

    “老爷,郑全这个主意不错,只看你同意不同意了。”大夫人在一旁问郑芝龙。

    “不可,”郑芝龙连忙反对:“若是失去秦姑娘,世森因此而一蹶不振又该如何?这不是个好办法。”

    “行了,郑全,你先退下,等大少爷回来,让他带着那个秦雨青立刻到建安厅来,并叫二夫人一块来。”大夫人叫郑全出去了,问郑芝龙:“老爷,秦雨青已经弄得郑府上下人心不宁了。这回,你还会心软吗?”

    “绝对不会。”郑芝龙犹豫了一下,但心里想:还未见她已心软,见了她怎么会不心软?

    郑世森带着秦雨青回来后,径直来到建安厅,见他的父亲,母亲和其他几位娘都在等他说话。

    “世森,你终于回来了,娘就安心了。”二夫人说。

    “爹,大娘,娘,各位娘好。世森让你们担心了。”郑世森说完,推推旁边的秦雨青。

    秦雨青看着建安厅和里面的郑芝龙的五位夫人:好大的建安厅,这是他们郑家一家用餐之地吗?梳着牡丹头的大夫人,早已见过,其他四位夫人是妾,只能梳着侧头的堕马髻,偏右,或者偏左。打扮都是华贵富丽,但都没有,也不能超过大夫人的打扮。其中一位有点与众不同,看她坐的位置,应该是三夫人,穿着素丽些,这容貌眼神间多了几分文人气息,让人有些从心中敬佩。

    虽然早知郑芝龙有五位夫人,但今日第一次全部见到,秦雨青感觉却不一:郑芝龙,你不是曾说爱我如何如何吗?已有五位夫人,你说的什么鬼话?我如果听你的,恐怕就成了你的六夫人了吧?

    秦雨青虽然近些日子性情略微有些改变,内心强大了,不似从前胆小,可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郑家建安厅,又一路奔波劳累,声音疲惫又怯懦:“奴婢见过老爷,各位夫人。”

    “哟,这丫环,说话都娇滴滴的,难怪我们不谙世事的世森受不了你的骚媚劲。”四夫人笑话说。

    还是大夫人稳住阵场:“纡纾,少说话。世森,上次大娘和你爹的意思是让秦雨青离开郑家。而今,她却怂恿你私奔,去福州玩了一个月,直到把银子花光才回来。世森,你说,这样的女人你还留她在身边干什么?”

    郑世森急不可耐地为秦雨青洗脱罪名:“爹,大娘,私奔一事,是世森的主意,和雨青无关。而且,爹,这次在福州,若不是雨青,我都没机会遇上曾经的钱阁老,钱谦益先生,钱先生对儿的评论时政赞不绝口,说十分愿意收我为门生。这个,我还得感谢雨青呢。”

    大夫人望着郑芝龙,示意他把该说的说清楚,郑芝龙却没能铁了心,只是说说官面话:“世森,你别说什么钱谦益了。今日,我和你娘就是让你将秦雨青赶出你的社玖院。自从她出现在你身边,这个家就没过过安宁日子。不过,念在她伺候你一个多月的份上,我郑家不会亏待她的,也不会赶她出去,继续去浣衣房做浣衣女吧。”

    大夫人没想到郑芝龙没有说出该说的话:赶秦雨青出府。

    郑世森再次争辩一番:“爹,家里那些不安宁的事情是雨青做的吗?她受人欺压,一直安分守己地住在没人愿意居住的乐山别院,之后一直和世森住在一起。她的事情,儿子一清二楚,她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郑家的事。反倒是爹和各位娘,一直为难她。”

    “世森,你对她的事情怎会一清二楚?你对她,还不如我、、、、、、”郑芝龙差点把自己和秦雨青之间的事说出来了:“总之,今日,我们要盯着秦雨青离开你的社玖院,去浣衣房,从此你不可去浣衣房,她不可来社玖院。”

    郑世森见郑芝龙下定了决心,也来硬的:“爹,大娘,如果你们硬要拆散我和雨青,就休怪儿子无情。我带着娘和雨青离开郑家,自立门户。不管有多苦,我都不会扔下雨青不管。”

    “好你个不孝子,翅膀还没长硬便要自立门户,”郑芝龙使出杀手锏:“你要这样可以,那爹也只能休了你娘。”

    这时,二夫人,郑世森的亲娘田川松走到郑芝龙面前,哭着求他:“老爷,不要休了妾身,世森他会听你的。世森,快跟爹说啊。”不太敢说话的二夫人开口了。

    郑世森见到自己的娘这样跪求,心悲凉透了:“爹,你怎么可以休了我娘?你知道我娘脸皮薄,如果你休她,她会去死的。”

    “你还知道为你娘说话啊?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不把秦雨青赶回浣衣房,要不,爹只好休了你娘。要秦雨青还是要你娘,你自己选择吧。”郑芝龙给出了最后的条件。

    看着早已泣不成声的娘,郑世森无奈,对秦雨青说:“雨青,我郑世森对不住你,以后,来生,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此时秦雨青有些难受,对郑世森的话也听不进去,只见她脸色煞白:“世森,我难受,肚子痛,想吐。”说着便倒在了郑世森怀中。

    这回秦雨青不是装的,是真的难受。

    郑世森对郑芝龙说:“爹,你看雨青她都晕过去了,容我请大夫给她医治,再让她去浣衣房,行吗?”

    “不行,把她送到医馆去,给足够的银两,自然有大夫照顾她,现在就送她走,来人、、、、、、”大夫人想当机立断。

    郑芝龙心里阵痛了一下:“算了,找大夫来给秦雨青看病,开几服药,再让她去浣衣房吧。”

    “谢谢爹。”郑世森抱着秦雨青回到自己的社玖院,又找来了大夫。

    而大夫人却忽然一阵头痛:这回,这个祸患又赶不走了。

    大夫人确实处处为郑世森着想,没有生子的她,一直将二夫人的儿子,也就是长子郑世森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想着以后这辈子,就靠他了吧。好在郑世森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懂得大夫人的苦心,对她也很好,当做亲娘,从不违抗。但这次为了秦雨青,不知违抗多少次了。

    郑世森请来了大夫,大夫把完脉后,笑着说:“恭喜大少爷,大少奶奶有喜,已经有一个月了。”

    “真的吗,有赏,大赏。”郑世森欢喜得蹦起来:“郑安,快去请老爷和各位夫人,听大夫报告喜讯。”“是。”

    郑世森晃动着躺着的秦雨青说:“雨青,你听到没?大夫说我们有孩子了,我们不用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