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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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私奔,浪漫孔明灯

    sat jul 25 15:02:04 cst 2015

    郑世森怒不可和地打开书房的门,将父亲推倒在地,说话也不管分寸:“爹,你居然来儿的书房逼走雨青,要知道,雨青已是儿子的女人了。你屡次赶她走,现在还来到我的书房催逼她,让儿子的脸往哪搁?又让你自己的脸往哪搁?”

    秦雨青偎在郑世森怀中说:“世森,刚才我只是在换衣裳,老爷可能以为是你回来了,所以才进来,这只是个误会。”

    “爹,你听到了吗?刚才雨青一直哭诉,求你别赶她离开。现在却还为你说话。她这样维护你,你就不能放过她吗?”郑世森带着恳求的语气跟郑芝龙抵抗。

    郑芝龙一时无话可说。闻讯赶来的几位郑夫人面对此事,各怀心思。

    大夫人气急败坏地责怪郑世森:“秦雨青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心怀鬼胎。世森,老爷堂堂正正,骂她也是为了你,怎会是让你丢脸?”大夫人不想郑芝龙的丑事暴露。

    “大娘,我明明听见雨青在求爹放过她,别赶她离开我。”郑世森争辩。

    郑芝龙叹口气解释说:“我以为是世森在书房,进去后,没想到是秦雨青在书房换衣裳,就说了她几句,书房乃圣洁之地,不可用来换衣裳。世森,就是这样。”郑芝龙并没有像秦雨青想象的那样诋毁自己。

    郑芝龙也觉得不能再心软,否则纸包不住火,秦雨青总有一天会将真相告诉世森,到时对谁都是无可挽回的伤害,他狠下心来:“世森,把秦雨青赶走,赶走,她配不上你,不能留在郑家。今晚就赶走。”

    郑世森愤懑地看着郑芝龙夫妇:“爹,大娘,雨青对你们一忍再忍,你们就不能给她一条生路,让她留在我身边吗?”

    秦雨青用手挡住郑世森的嘴:“算了,世森,家丑不可外扬。既然老爷和夫人都容不下我这个家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今晚就离开郑家。”说完,秦雨青回书房收拾东西去了,郑世森也跟着进去。

    “确实应该走,这个女人不知有什么心计,己引诱大少爷,今日穿得这么暴露在书房,不会是想勾引老爷吧。不赶走她,我们郑家没得安静。”四夫人和五夫人不希望郑芝龙再多个六夫人,便嚷着要赶走秦雨青。二夫人没说话,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也不敢说话,只希望儿子安宁。

    而郑家的奴仆们开始议论了。“这个秦雨青穿成那样暴露,是不是想游走在老爷和大少爷之间”“她想让老爷和大少爷父子两都喜欢吗,不知有什么目的”“该不会是出自青楼吧”

    大夫人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我安静!”没有人说话了,都低头不语。

    大夫人继续说:“这个秦雨青今晚就离开郑家,刚才的事完全是一场误会,少爷只是暂时被她蛊惑。老爷想打秦雨青,赶她走。她走后,郑家就太平了。以后,谁敢再拿这件事嚼舌根,就别怪我和老爷不客气了。”

    郑夫人将院子中的一个花盆摔碎,说:“谁敢再议论秦雨青之事,就如同这个花盆。现在,都给我散了!”于是郑世森的社玖院中安静了。

    郑芝龙和他的大夫人一起回去他居住的禅珞院,苦笑着说:“还是夫人厉害,一出手就控制了整个局面,骂了世森这一顿,还严辞让秦雨青离开,并堵住了下人的嘴。夫人真是我的好帮手。”

    大夫人瞟了他一眼:“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早做好准备给你擦屁股了。老爷,你别开心得太早,今日世森的社玖院虽然安静了,但是,人的嘴像滔滔江水,是堵不住的。我就怕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另外,秦雨青自己说要走,也不知世森对秦雨青能不能放得下。而且,老爷,这次赶走秦雨青会不会是你的权宜之计啊?在外要为她准备些什么吗,我这就为她准备去。”

    郑芝龙转过身去,不想让大夫人看到他不安定的眼神:“什么权宜之计?秦雨青必须离开,我们郑家才能太平。否则秦雨青闹事,会有人跟着起哄。”

    “但愿老爷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大夫人说。

    其实想拿秦雨青做文章的,还真有人在,就是郑芝龙的三夫人,叫蔡书墨。

    夜深了,她还在练字,边写边想:这个秦雨青真是个人物,竟敢同时引诱老爷和大少爷。旁人看不出,我可看出来了。很明显,老爷再掩饰说自己是在愤怒中责骂秦雨青,可也逃不过我的眼睛,他掩饰不了对秦雨青的倾慕爱意,就像当初对我,还胜过我。而世森丝毫不知自己在和自己的父亲抢女人,而且是一个逃难的浣衣女。大少爷世森,你的前途堪忧啊!

    秦雨青想到可能会被赶走,但郑家已被自己弄得鸡飞狗跳了,也差不多了,如果走,心中似有些空虚:要不要将郑芝龙实际上已猥亵自己的事情告诉郑世森呢?现在告诉郑世森,他会信吗,郑芝龙可是他的亲爹。没有让郑世森亲眼看见,我还真不敢保证他会相信我说的。既然已达到让郑芝龙父子两不和的目的,暂时就够了。只是现在,就看郑世森留我还是不留。

    在社玖院的书房中,秦雨青伏在郑世森身上痛哭了一场:“世森,今晚我们就要诀别了,以后各自珍重吧。雨青去收拾衣物了。”

    秦雨青又返回:不行,不能就这样离开郑家,否则太便宜郑芝龙了。如果郑世森不留我,再想办法。

    秦雨青抱着郑世森亲吻了一番:“世森,这是雨青离别之前唯一能为你做的,以后你要好好、、、、、、

    “不,雨青,快去换上男装,跟我一起出去。”刚刚与爹娘吵了一架的郑世森意志坚定地说。

    不明就里的秦雨青问:“世森,为何女扮男装呢?”

    情窦初开的郑世森做了个幼稚的决定:“雨青,我们,私奔!”

    “私奔?秦雨青睁大眼睛:“世森,你愿意为了我而放弃你郑家的富贵荣华吗?你受得了外面的苦头吗?”

    郑世森斩钉截铁地说:“富贵如云烟,雨青,你才是我想要的一切。我受不了爹,大娘和诸位娘对你的种种辱骂,受不了他们想尽办法拆散情真意切的我们,更无法忍受爹和大娘对你的次次催赶。现在,只有私奔,我们才能逃离这一切。”

    富贵如云烟?那是因为你享有了富贵,才觉得富贵如云烟吧?秦雨青心中瞧不起郑世森。

    但她还是抱着他,感激涕零:“世森,你对我真好。你去哪我就去哪,雨青一切听你的。”而她心里暗暗想:私奔好啊,让郑家再混乱一点,名声再臭一点。不过,郑世森,就算私奔,你也逃不出你爹的手掌心,你就当做出去旅游玩耍吧。我呢,还会跟你回来的。

    一夜之间,郑世森和秦雨青从社玖院中消失,这让郑芝龙勃然大怒:“叫郑安给我过来!”

    郑安是郑世森的贴身奴仆,一来就颤抖着:“老爷,大少爷他支开奴才,说是要睡觉了,让秦姑娘自己走,没想到一夜就不见了。”

    “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主子都看不住。给我滚到一边去。”郑芝龙骂他,又自言自语:“他们这是私奔啊。我最看好的儿子,竟然做出这等不齿之事。”

    “这是秦雨青的蛊惑,不能怪世森。”大夫人来了,二夫人紧随其后,为了自己的儿子愁眉苦脸,却等着大夫人为儿子说话。

    大夫人也是向着郑世森的:“老爷,只怪今天傍晚,我们没有亲自督促着秦雨青离开,心软了一点。”

    大夫人话里有话,郑芝龙也明白,自己心中不想赶走秦雨青,但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也不知怎么收场:“世森是我的长子,他的心思我还不懂?等手上的钱用完了,自然会乖乖回来。如果到时他还跟我拧着,我有招让他不敢不回来。”

    郑芝龙暂且叫来自己的手下:“郑全,你去找他,派两拨人,一半去金门,一半去福州。”“是,老爷。”

    秦雨青跟着郑世森住进了福州最昂贵的酒楼,吃好的,玩好的,买好的,丝毫不考虑身上的钱财够不够用。

    郑世森一脸向往:“雨青,明年我在福州参加乡试,这两年我们就住在福州,不回去挨骂了。”

    “世森,乡试之后可以自食其力了吗?”秦雨青问他。

    “这就难说,得看乡试是否中举,还要赴京城参加殿试,得到皇上的卿点,成为进士或状元,赐予官爵,我们两就可真正的两厢情愿,不受惊扰,只羡鸳鸯不羡仙了。”郑世森畅想着未来。

    秦雨青听郑世森这么说,笑他无知:看来你郑世森很快就会回泉州了。先花光你的钱再回去看你爹怒气冲冲的脸吧。

    秦雨青问他:“世森,福州有什么好玩的古迹,像我家乡的蓝田玉那样出名的吗?”

    “当然有,去鼓山。”两人说去就去,来到了鼓上附近的一个小湖旁边。

    两人牵手走着,都忘了现在秦雨青是男装,是两个男人了。秦雨青奇怪地问:“世森,我听这里好多人议论郑善人。是在议论你爹吗?这里是福州,都离开泉州几个府了,怎么还有人在议论你爹呢?”

    郑世森得意地炫耀起他爹的功绩:“雨青,你可不知,我的爷爷奶奶早逝,什么也没给他们留下。我爹在比我还小的时候,就带着他连个弟弟,也就是我的两个叔叔,出来谋生计。”

    “原来老爷真是出身于贫农之家?”秦雨青心里挺不是滋味:郑芝龙,如果你年轻时,有人像你糟蹋我一样,侮辱你,你会作何想?

    郑世森继续炫耀:“我爹可不得了,打破朝廷禁海令,进行海上贸易,一手一脚创立了郑氏集团,如今手下有海军三万余众,战船上千艘,连朝廷都敬畏他几分。朝廷认为他是匪寇,却又拿我爹无法子。其实朝廷自己胡乱征税,才是真正的匪寇。”

    “匪寇?我家陕西也是匪寇横行,但他们都是贫农,被逼为寇的,也被朝廷剿匪剿得到处躲。”秦雨青想起自己的家乡,原来郑芝龙也有如此为匪的经历。

    郑世森对秦雨青说的匪寇很同情:“你说的是李自成为首的匪寇吧?他们也确实可怜,但他们做过逼良民为匪的事。而我爹,几次遇朝廷招安,才接受。他才不是什么匪,他向朝廷保证“剪除夷寇、剿平诸盗”呢。就是帮朝廷剿灭那些扰民的海上匪寇。”

    “就因此,福建人都对老爷称颂不已吗?”秦雨青还是不认可。

    郑世森笑得很高傲:“不止如此,当今皇上刚继位那年,福建大旱,害得民众连草都吃了,我爹分发给饥民每人三两银子,每三人一头牛,还组织大批饥民迁移到肥沃的台湾岛,垦荒定居。这可不是每个富商都有的气度和远见。所以才有福建人称赞我爹为郑善人,连福建省巡抚都怕我爹。我爹就是我心中的英雄,将来我要能创立一番事业,即使无能超越我爹,只要可与我爹平齐,我也不枉此生!”郑世森畅想着自己的未来。

    秦雨青则想:郑芝龙,听你儿子把你视为英雄楷模,看来你所做的事迹是真的。你真是善人吗?对饥民那么好,怎么就不能可怜一下无助的我,偏要趁我危难之时,以清白之身服侍你?

    郑世森看秦雨青脸色有变,想到可能是因为屡次被赶走之事,就说:“雨青,我爹他,可能经历了太多事。心中的想法也渐渐改变,我相信,只要我用他以前的经历去劝他,他会接受我们在一起的。”

    秦雨青苦涩地笑:郑世森,你在被我利用啊,却什么都不知,好可怜 。

    秦雨青不想在远离泉州的福州讨论令她心烦的郑芝龙,就说:“世森,我们坐着干什么?一起去跑吧,看谁跑得快。”

    “雨青,你跟我比跑,你输定了。”郑世森笑她傻。

    一路小跑秦雨青突然停下,想起自己和郑芝龙在乐山别院比赛谁跑得快。怎么越想忘掉就越忘不掉呢?

    她歪着头看着空中,郑世森看着秦雨青入神的模样,问:“什么那么好看?弄得雨青都不理我了。”

    秦雨青没说话。

    郑世森也抬头看空中,不禁张大嘴:“好大一个孔明灯啊。”两人都羡慕之极。

    路旁的人说:“公子,那是福州一绝,唯一可以搭人的孔明灯,是专做孔明灯的孔明叔做的。”

    “是吗?如果有机会搭乘一次,该多好,我到老都会怀念的。”秦雨青向往得目不转睛,希望在孔明灯上,可以忘记乐山别院的苦。

    郑世森也决定不吝钱财,博美人欢颜。孔明灯落在湖边后,郑世森就拉着秦雨青过去:“孔明叔,我们两个来搭乘您这孔明灯。”说着便想踏上孔明灯。

    孔明叔拦住他:“公子请慢,每人一两银子一刻钟。”

    郑世森摸摸快空荡的袖口,想着:福州不愧是省府,就这么玩一刻钟也要一两银子。

    孔明叔看出郑世森在吝惜钱,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秦雨青,心中笑了:“这位公子,当初我年轻时,花了十几两银子,为我心上人做了九只大孔明灯,才赢得她的芳心呢。”

    郑世森想想也是:只要雨青开心,银子可以随时赚。

    于是郑世森豪气地拿出二两银子:“孔明叔,说好一刻钟,半柱香的时间都不能少。”这是郑世森这位公子哥第一次在外与人论斤两。

    “好,不过开灯之前要先问好,你两可都会游泳潜泳?”孔明叔这话问得及其严肃。

    郑世森想到自己和秦雨青在家中的乐山别院池中的水中拥吻,毫不犹豫地说:“那是我们的长项,不过这与乘坐孔明灯有何关系吗?”

    “会游泳就好,上灯吧,开灯了!”孔明叔吆喝着。

    灯渐渐离开地面,离开湖边,秦雨青觉得自己在渐渐上升,像是刚学会飞翔的雏鸟一样兴奋。

    “孔明叔,你能想到这样的生计,真不奈。”秦雨青夸赞:“不知将来我能否像你一样,靠这孔明灯谋生?”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奥秘。我也是从小做孔明灯,沿街贩卖,到现在头发白了,才完全掌握这平稳放飞孔明灯的技巧。我看你就踏实念书吧,我这行,辛苦着呢。”孔明叔劝秦雨青别做梦。

    秦雨青却在梦中挽住一朵白云。

    郑世森对载人孔明灯充满好奇:“孔明叔,你刚才说你曾是制作并贩卖孔明灯的商户,如何想到这样奇妙的载人孔明灯的主意呢?”

    孔明叔自豪地炫耀着经历:“这是一个西洋人教我的,据说在西洋,这个很流行,叫热气球。我在这个西洋人的指点下,多次试验,才摸索出制作载人孔明灯的方法。我这灯,一次能再十人。”

    “流传千年的孔明灯,真不可小觑。不过孔明叔,说句心里话,晚辈认为您这要价可不低啊。”郑世森有些抱怨。

    孔明叔自我辩解:“公子,你以为这每人一两银子全归我了吗?交税五钱,剩下五钱还得买柴油作燃料,这头顶的篷子也要时常涂油修理。算下来就二成利润,还没扣除我这老头的工钱呢。”

    “看来我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养家难。这次出来,见识不少啊。”郑世森感叹,又问:“孔明叔,为何我们一直在湖泊上面飞着?”

    孔明叔解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闪失,掉落湖中,可游泳逃生。如果掉在地面,结果就不好说了。所以上灯前,我都会问客人会不会游泳。”

    “孔明叔,你这载人灯还真有不少道理,与你闲聊也知道不少有趣的秘密,这二两银子,值了!”郑世森开心地说。

    孔明叔一句话点醒他:“公子,你可别老是和我这半百的老头子说话,就一刻钟的时间,你和情人该说的情话要赶紧说啊。”

    这话让秦雨青又急又羞:“孔明叔你真会取笑人,我们两个书生,拿来的情话嘛?”

    “瞧,这姑娘,脸羞得像我的灯一样红,别骗我了。”孔明叔的苍老笑声响彻天空。

    郑世森看着秦雨青被人逗得害羞的模样真是别有一番韵味:“雨青,我们瞒不过就别瞒了。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远离地面的秦雨青暂时忘却了复仇,忘却了地面上的郑府,享受着飞翔的乐趣,低眉撅嘴说:“我可没什么情话,要说你自己说。”

    这个撅嘴的样子更令郑世森喜爱地将她揽入怀中:“雨青,如果没有遇见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幸登上这美妙如你的载人孔明灯,更不会有“脚离俗世尘寰,手及青天白云,翱翔雄鹰之恻,梦幻羽化成仙”的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秦雨青转身,背靠郑世森:“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感觉,你自己慢慢感觉去吧。”

    空中新鲜空气将秦雨青的体香吹向郑世森,他毫无顾忌地呼吸着:“不管什么感觉,只要有心上人在侧,都是无与伦比的。雨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飞?”

    这下秦雨青猛地点头:“像鸟儿一样飞离地面,没有人来抓我,打我,骂我,赶我。孔明叔,我们别降下去,好吗?”

    孔明叔没说话,让郑世森去回答这个做梦的姑娘。

    郑世森疼惜地拍着她的脸:“雨青,你现在有我了,以前的担忧,都不必担心。”

    “真的吗?”秦雨青背靠郑世森,仰头望他,郑世森正好亲吻她的额头一下,然后脸贴着她的青丝,慷慨激昂说:“雨青,你看这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必定听得到我的声音,我就对它们发誓:青天,白云,我郑世森此生都会在秦雨青的身边守护她,不让她受丁点伤害,若我违此誓,任你们处置!”

    秦雨青听到郑世森的肺腑真言,感动之情难言,但她却大声喊:“青天,白云,刚才郑世森为我秦雨青所作的誓言都不算,我不接受!你们也不必当真。”

    郑世森不乐意了:“雨青,你说,为什么否定我的誓言?我们不是说好相互挚爱的吗?”

    秦雨青深沉了:“世森,我的爹娘也曾经相互发誓,许诺对方一生一世,却在灾祸中不情愿地违逆了,都没能兑现誓言。你的誓言一旦发出,就像是给自己戴上个手铐,你就要戴着这个手铐过一生。我爹娘就是戴着各自给自己的无形手铐,遗憾地度过了他们残缺的一生。我不想你像他们一样。”

    “雨青,让你流泪了。”郑世森心里,秦雨青的泪珠美如兰花露珠,而今在空中,那这泪滴就是观音瓶仙水,真舍不得拭去。

    秦雨青自己擦掉眼泪:“世森,你我相互有心就可,誓言虚无缥缈,像云朵一样,就在眼前,却怎样都抓不住。我们不需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