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毁灭元年
在死牢最深处，空气中溢满了死亡腐败的气息，气息包裹住幽幽暗暗的灯火，使得火焰呈现出了一种妖异的绿色，绿色的火苗跳动，照映在地上盘腿而坐的三人身上，显得格外的诡异。
凯国最位高权重的三人，就坐在这死牢深处，三人商议了近三个时辰，直到天亮，推断了各种可能，最终终于确定了应对之策。
期间，姬云飞还是将杨府灭门之事告知了杨承祖。杨承祖听闻后，半晌没有作声。双目涣散，呆坐不语，差点让姬云飞以为他因悲伤过度而精神错乱。好在杨承祖心智非比寻常，再加上早有预料，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三个时辰后，几人商议完毕。林烨眼神坚定，那双细小的眼睛发射出了异样的光芒，轻声道:“殿下，杨将军，此事便已定下，我们这便分头行事，今夜亥时三刻，扶桑门下，林烨必在城楼上等候诸位！”
苍龙历二一零九年，中山之盟签订后的第四百年的七月二十五日，凯帝姬文杰被刺身亡，拉开天下崩裂的大幕，史称“毁灭元年”。
元年七月，姬文杰死后第三日，太子姬云飞从死牢私自释放弑君者杨承祖，连同军师林烨，携熊威、高不成、杨凌风共四十五人，趁夜从皇城东门逃离，不知所踪。
第四日，凯国国丈言天寒废姬云飞储君之位，立言贵妃之子姬云天为储君，七月三十二日，姬文杰下葬，却只得空棺一副，姬文杰尸身不翼而飞，姬云天以全城之力，掘地三尺，亦未找到姬文杰尸首，只得以空棺下葬，谥号曰丰。
七月三十四日，姬云天行即位大典。
同日，宣告天下，弑君之事由姬云飞主谋，杨承祖与林烨从犯，命天下讨之。
八月一日，姬云天书告夕月城守将吕澈，要求其只身回朝，吕澈抗命不遵，姬云天断其粮草供给，并出兵讨伐。
八月四日，蛮牛人大举出兵，五日内连破六关，兵临夕月城下。吕澈率兵死战三日三夜，未分胜负。
八月十二日，甘伏蛟领兵至夕月城，夕月城受两面夹攻，吕澈无奈之下，弃城而逃，率二千残兵遁入断绝岭，自此音讯全无。
八月十五日，姬云天与蛮牛人罢战，割夕月、涟阳二城与蛮牛人，朝野震动，上书反对者络绎不绝，姬云天三天连斩高建瓴等五员重臣，方止风波。
八月二十日，姬云天迁言天寒为护国元帅，统领朝中文武，朝中诸事皆由言天寒决断，皇室权力已几近于无。百官中以莫如深为首，联合司工莫大有等人，共十五名朝中重臣辞官归隐，言天寒一一应允，并大肆提拔部下进入朝堂，至此，凯国朝中只知元帅，不知帝王。
八月二十五日，言天寒传令关潼，交出杨家余孽杨流云，关潼以漠北战局胶着为由，拒不从命。言天寒大怒，命甘伏蛟北上，甘伏蛟却不从其令，反而领兵回了淮海国。言天寒又提拔执金吾冯墨为骠骑将军，领兵讨伐关潼，却被关潼以逸待劳，打的大败而归。言天寒无奈，只得应允关潼延期交人之说。
八月三十六日，刻琼国上将韩擒虎突然出兵，深入凯国东部四百里，又飞速撤离，虽未占一城一池，但已令凯国朝野震惊，言天寒大怒，罢镇东将军孙伯宕之位，派手下猛士邓熏取而代之，屯兵东部卫戍，与刻琼国遥相抗衡。
八月三十九日，淮海国以甘伏蛟为主将，率兵五万出夹龙口，取凯国西南五郡，言天寒不派一兵一卒，拱手相让。自姬文杰丧命不足两月，凯国国土已去两成。
九月三日，寒月的第三天，气温骤降，天空中原来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未至午时，便已变成细小的雪花飘下，毁灭元年的第一场雪，带着料峭的寒意从天而降。
***********
凯国，护国元帅府。
这座府邸是由原国丈府改造而成，整体格局几乎未变，但府中所用家什与国丈府相比，却已不可同日而语。
言天寒屏退了众人，亲手温了一壶酒，独自走去了密室中。密室里已换上了巨大的?牛油烛，明亮的火焰将原本昏暗的密室照得亮亮堂堂。
言天寒走到桌后坐下，以一种舒服地姿态靠在了椅子上，这次他的身后不再有任何人影，他也不用再听任何人的摆布。
这些人影曾如同一柄利剑一般，悬在言天寒的头顶，让他寝食难安。这些人影有淮海国人，有蛮牛人，还有蛇妖，如今淮海国两人一死一走，蛮牛人失去踪迹，蛇妖也已返回黑沼，再也不会有人来命令他了。
言天寒得意地笑了笑，旋即又皱起了眉头，这些人虽然已经离去，但他到现在也未能查探到，为什么他们要帮助自己，尽管表面上这些人是为了凯国的领土，而自己也将他们需要的土地，割让了出去，但言天寒内心清楚，这些人的目的绝不仅仅只是这几郡几城，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目的。
言天寒狠狠摇了摇头，抛开这些让自己心烦的想法，管他呢，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是凯国的真正掌权者了，任他们有何目的，只要不动摇自己的地位，满足他们便是。
想到这里，言天寒捧起手中的酒壶，美美地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淮海国，淮海城，皇宫御书房。
甘伏蛟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在他的身前，站着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紫髯碧眼，目光如同利剑一般，顾视间直似能穿透人心。
淮海黎帝吴历劫死死盯着甘伏蛟的后背，冷声道:“你有什么意见么？”
甘伏蛟不敢抬头，将头埋在地上，哪还有半点威震天下的气势？闷声道:“末将不敢有意见，末将只是觉得，这两万皇城守军虽来自凯国，但他们已心服末将，才随末将投靠我国，末将愿以人头担保，他们绝不可能背叛，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吴历劫冷笑一声，哼道:“这还不算有意见？甘伏蛟！你想违抗命令么！”
甘伏蛟浑身抖了一抖，抬起头来，看着吴历劫的双眼，甘伏蛟眼中透出一丝无奈，闷声道:“末将不敢。”
吴历劫点点头，语气变得温和起来，道:“甘将军，朕并不是对你有意见，要除了你麾下的兵士，这两万凯国军虽投奔我国，可毕竟他们的根还在凯国，而且姬云飞和杨承祖都还在人世，这两人若振臂一呼，这两万士兵只怕立马会倒戈。你信任他们，朕却不能冒这个险。”
甘伏蛟不再说话，又埋下了头。
吴历劫大袖一甩，背在身后，叹道:“朕允许你将他们的尸身厚葬，也不枉他们追随你一场。”言讫，大步而去，只留了甘伏蛟一个人跪在御书房内。
半晌后，甘伏蛟抬起头来，眼中已是泪光点点，他爬起身，擦去脸上的泪痕，走出御书房，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眼中的冷意森然，如寒冰一般冻结。
***********
漠北，旭日城，镇北将军府。
关山海瞪大一双眼睛，歪着小头，看着面前抱在一起，哭成泪人的两兄弟，拉了拉父亲关潼的衣襟，奶声奶气地问道:“父亲，这两位叔叔为什么这么伤心啊？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他们？”
关潼伸出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慈爱地摸了摸幼子的脑袋，温声道:“两位叔叔只是太久没见了。”
关山海的眼中满是疑惑，不解道:“那两位叔叔应该开心才是，为什么要哭呢？孩儿每次哭的时候，都是嘉哥在欺负我。”
关潼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你们那是小孩子打闹，和他们不一样的。”
关山海竟是极为聪明，瞬间便发现了父亲言语中的漏洞，细声道:“父亲说他们不一样，那就真的有人欺负他们了，肯定是很坏很坏的人，他们哭的比孩儿伤心多了。”小头一歪，双目中透出明显与年纪不符的怜悯，哀求道:“父亲，你帮助两位叔叔教训欺负他们的坏人好不好？”
关潼微微一愕，没想到年仅四岁的幼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心头一暖，牵住关山海的小手，沉声道:“山儿放心，我自然不会放过那些坏人。”
***********
黑沼，万蛇窟。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了看黝黑的洞府，咬咬牙，不顾两侧蛇妖们审视的目光，大步走了进去。
***********
刻琼国，一座无名的小山上。
一名身披黑色披风的青年，伸手接住天空飘来的雪花，眼睛望着西方，想起在西方有一个巨大的庭院，父亲曾带着年幼的自己在雪中漫步，嬉戏玩耍。呆立半晌，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划过他的脸庞。
***********
凯国，一汪无名寒潭旁。
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在盘腿打坐，突然，一片雪花被寒风携裹，飘落在了少年裸露的项背上。
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
注：神州历法：一年分十二个月，每月四十天，合计四百八十天。其中一、二、三月统称为春月，四、五月称为炎月，六、七、八月称为秋月，九、十月称为寒月，十一、十二月称为冰月。
这一章算是开篇的结束，从下一章起，便是围绕主角杨胆，讲述他的冒险故事。
(本章完)
凯国最位高权重的三人，就坐在这死牢深处，三人商议了近三个时辰，直到天亮，推断了各种可能，最终终于确定了应对之策。
期间，姬云飞还是将杨府灭门之事告知了杨承祖。杨承祖听闻后，半晌没有作声。双目涣散，呆坐不语，差点让姬云飞以为他因悲伤过度而精神错乱。好在杨承祖心智非比寻常，再加上早有预料，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三个时辰后，几人商议完毕。林烨眼神坚定，那双细小的眼睛发射出了异样的光芒，轻声道:“殿下，杨将军，此事便已定下，我们这便分头行事，今夜亥时三刻，扶桑门下，林烨必在城楼上等候诸位！”
苍龙历二一零九年，中山之盟签订后的第四百年的七月二十五日，凯帝姬文杰被刺身亡，拉开天下崩裂的大幕，史称“毁灭元年”。
元年七月，姬文杰死后第三日，太子姬云飞从死牢私自释放弑君者杨承祖，连同军师林烨，携熊威、高不成、杨凌风共四十五人，趁夜从皇城东门逃离，不知所踪。
第四日，凯国国丈言天寒废姬云飞储君之位，立言贵妃之子姬云天为储君，七月三十二日，姬文杰下葬，却只得空棺一副，姬文杰尸身不翼而飞，姬云天以全城之力，掘地三尺，亦未找到姬文杰尸首，只得以空棺下葬，谥号曰丰。
七月三十四日，姬云天行即位大典。
同日，宣告天下，弑君之事由姬云飞主谋，杨承祖与林烨从犯，命天下讨之。
八月一日，姬云天书告夕月城守将吕澈，要求其只身回朝，吕澈抗命不遵，姬云天断其粮草供给，并出兵讨伐。
八月四日，蛮牛人大举出兵，五日内连破六关，兵临夕月城下。吕澈率兵死战三日三夜，未分胜负。
八月十二日，甘伏蛟领兵至夕月城，夕月城受两面夹攻，吕澈无奈之下，弃城而逃，率二千残兵遁入断绝岭，自此音讯全无。
八月十五日，姬云天与蛮牛人罢战，割夕月、涟阳二城与蛮牛人，朝野震动，上书反对者络绎不绝，姬云天三天连斩高建瓴等五员重臣，方止风波。
八月二十日，姬云天迁言天寒为护国元帅，统领朝中文武，朝中诸事皆由言天寒决断，皇室权力已几近于无。百官中以莫如深为首，联合司工莫大有等人，共十五名朝中重臣辞官归隐，言天寒一一应允，并大肆提拔部下进入朝堂，至此，凯国朝中只知元帅，不知帝王。
八月二十五日，言天寒传令关潼，交出杨家余孽杨流云，关潼以漠北战局胶着为由，拒不从命。言天寒大怒，命甘伏蛟北上，甘伏蛟却不从其令，反而领兵回了淮海国。言天寒又提拔执金吾冯墨为骠骑将军，领兵讨伐关潼，却被关潼以逸待劳，打的大败而归。言天寒无奈，只得应允关潼延期交人之说。
八月三十六日，刻琼国上将韩擒虎突然出兵，深入凯国东部四百里，又飞速撤离，虽未占一城一池，但已令凯国朝野震惊，言天寒大怒，罢镇东将军孙伯宕之位，派手下猛士邓熏取而代之，屯兵东部卫戍，与刻琼国遥相抗衡。
八月三十九日，淮海国以甘伏蛟为主将，率兵五万出夹龙口，取凯国西南五郡，言天寒不派一兵一卒，拱手相让。自姬文杰丧命不足两月，凯国国土已去两成。
九月三日，寒月的第三天，气温骤降，天空中原来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未至午时，便已变成细小的雪花飘下，毁灭元年的第一场雪，带着料峭的寒意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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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国，护国元帅府。
这座府邸是由原国丈府改造而成，整体格局几乎未变，但府中所用家什与国丈府相比，却已不可同日而语。
言天寒屏退了众人，亲手温了一壶酒，独自走去了密室中。密室里已换上了巨大的?牛油烛，明亮的火焰将原本昏暗的密室照得亮亮堂堂。
言天寒走到桌后坐下，以一种舒服地姿态靠在了椅子上，这次他的身后不再有任何人影，他也不用再听任何人的摆布。
这些人影曾如同一柄利剑一般，悬在言天寒的头顶，让他寝食难安。这些人影有淮海国人，有蛮牛人，还有蛇妖，如今淮海国两人一死一走，蛮牛人失去踪迹，蛇妖也已返回黑沼，再也不会有人来命令他了。
言天寒得意地笑了笑，旋即又皱起了眉头，这些人虽然已经离去，但他到现在也未能查探到，为什么他们要帮助自己，尽管表面上这些人是为了凯国的领土，而自己也将他们需要的土地，割让了出去，但言天寒内心清楚，这些人的目的绝不仅仅只是这几郡几城，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目的。
言天寒狠狠摇了摇头，抛开这些让自己心烦的想法，管他呢，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是凯国的真正掌权者了，任他们有何目的，只要不动摇自己的地位，满足他们便是。
想到这里，言天寒捧起手中的酒壶，美美地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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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国，淮海城，皇宫御书房。
甘伏蛟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在他的身前，站着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紫髯碧眼，目光如同利剑一般，顾视间直似能穿透人心。
淮海黎帝吴历劫死死盯着甘伏蛟的后背，冷声道:“你有什么意见么？”
甘伏蛟不敢抬头，将头埋在地上，哪还有半点威震天下的气势？闷声道:“末将不敢有意见，末将只是觉得，这两万皇城守军虽来自凯国，但他们已心服末将，才随末将投靠我国，末将愿以人头担保，他们绝不可能背叛，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吴历劫冷笑一声，哼道:“这还不算有意见？甘伏蛟！你想违抗命令么！”
甘伏蛟浑身抖了一抖，抬起头来，看着吴历劫的双眼，甘伏蛟眼中透出一丝无奈，闷声道:“末将不敢。”
吴历劫点点头，语气变得温和起来，道:“甘将军，朕并不是对你有意见，要除了你麾下的兵士，这两万凯国军虽投奔我国，可毕竟他们的根还在凯国，而且姬云飞和杨承祖都还在人世，这两人若振臂一呼，这两万士兵只怕立马会倒戈。你信任他们，朕却不能冒这个险。”
甘伏蛟不再说话，又埋下了头。
吴历劫大袖一甩，背在身后，叹道:“朕允许你将他们的尸身厚葬，也不枉他们追随你一场。”言讫，大步而去，只留了甘伏蛟一个人跪在御书房内。
半晌后，甘伏蛟抬起头来，眼中已是泪光点点，他爬起身，擦去脸上的泪痕，走出御书房，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眼中的冷意森然，如寒冰一般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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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旭日城，镇北将军府。
关山海瞪大一双眼睛，歪着小头，看着面前抱在一起，哭成泪人的两兄弟，拉了拉父亲关潼的衣襟，奶声奶气地问道:“父亲，这两位叔叔为什么这么伤心啊？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他们？”
关潼伸出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慈爱地摸了摸幼子的脑袋，温声道:“两位叔叔只是太久没见了。”
关山海的眼中满是疑惑，不解道:“那两位叔叔应该开心才是，为什么要哭呢？孩儿每次哭的时候，都是嘉哥在欺负我。”
关潼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你们那是小孩子打闹，和他们不一样的。”
关山海竟是极为聪明，瞬间便发现了父亲言语中的漏洞，细声道:“父亲说他们不一样，那就真的有人欺负他们了，肯定是很坏很坏的人，他们哭的比孩儿伤心多了。”小头一歪，双目中透出明显与年纪不符的怜悯，哀求道:“父亲，你帮助两位叔叔教训欺负他们的坏人好不好？”
关潼微微一愕，没想到年仅四岁的幼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心头一暖，牵住关山海的小手，沉声道:“山儿放心，我自然不会放过那些坏人。”
***********
黑沼，万蛇窟。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了看黝黑的洞府，咬咬牙，不顾两侧蛇妖们审视的目光，大步走了进去。
***********
刻琼国，一座无名的小山上。
一名身披黑色披风的青年，伸手接住天空飘来的雪花，眼睛望着西方，想起在西方有一个巨大的庭院，父亲曾带着年幼的自己在雪中漫步，嬉戏玩耍。呆立半晌，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划过他的脸庞。
***********
凯国，一汪无名寒潭旁。
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在盘腿打坐，突然，一片雪花被寒风携裹，飘落在了少年裸露的项背上。
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
注：神州历法：一年分十二个月，每月四十天，合计四百八十天。其中一、二、三月统称为春月，四、五月称为炎月，六、七、八月称为秋月，九、十月称为寒月，十一、十二月称为冰月。
这一章算是开篇的结束，从下一章起，便是围绕主角杨胆，讲述他的冒险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