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争分夺秒
mon may 16 19:07:43 cst 2016
下午，天色渐渐阴暗，太阳不知躲到了哪儿去，只有稀少的几缕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照在地面。
惠子扶着一位胳膊受伤的病人上了床，为他盖上棉被，又悉心地照料一番后转身离开。回到休息室，一个微胖的护士不耐烦道：“哎呀，美芽，你怎么还没去送药，病人快等不及了！”
另一个脸颊上长着少许雀斑的护士叫道：“我可不想去给中野医生送药。他的样子太吓人了，每次见到他我都会害怕得做恶梦。”接着，她又一脸恳求地对惠子道：“我亲爱的惠子姐姐，求求你替我去给中野医生送药吧，我是在太害怕他了。拜托你了。”说完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鞠躬祈求。
“好吧，那我去吧。”惠子温柔地答应了。
那个胖护士又嘟囔了几句，将手术用的器具放在医疗盘上递给惠子。她说：“请把这些送到3号手术室，就是最后面独立的那栋房子。中野医生和病人已经在那边了。”
惠子接过托盘一路走到后院。进到屋里，矢田正男和中野医生都站在里面，旁边还站着几个中国人。两边床上各躺着一个人，用白布将全身盖住，只把高高的鼻子露出。惠子双手将托盘递上前道：“中野先生，这是您手术用的刀具、消毒药水、纱布还有缝合用的针线。”
中野面无表情地带上胶皮手套，从托盘里拿起镊子和剪刀，准备开始手术。
矢田正男对惠子道：“谢谢你，惠子小姐，这次麻烦你了。”
惠子微笑着鞠躬道：“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黄振彪几个还在一旁好奇地观看，中野先生扭头用阴冷的声音道：“手术马上开始了，你们出去吧。”两人害怕地匆匆跑出去。
放好托盘，惠子一脚走到门口。矢田正男对中野道：“一切就拜托你了。”微微鞠了一躬，退步走到门口。刚要一脚迈出门，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来到床边。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白幺娃，矢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得意，鼻子里发出不屑的轻哼。他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拉开白布看了看。
惠子在门口一眼瞧见了床上的白幺娃，心口立马似被揪了一下紧张起来。她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床上的幺娃，心里万万没想到，那个曾经被她救过的中国士兵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手术。惠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打断了中野医生的手术。
中野医生厌恶地瞪了他一眼道：“出去！”
伴随着脑中的一片空白，惠子失魂落魄地跟着矢田出了手术室。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她立马惊醒过来，抓起矢田的手道：“那个人，那个人要做什么手术？”
矢田道：“他要做移植手术。我们要把他的鼻子移植给山田君。”
“什么！”惠子吓得连忙后退，用手捂住口，满眼尽是恐惧和惊吓。她脊梁骨阵阵发寒，四周静得可怕，听不到一点儿声响。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绝望的噩梦之中，眼前的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
矢田长官关切地问她怎么了，惠子苍白的脸上全无半点血色。忽然，她尖锐地高喊着：“不……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行……”说着像发了疯似地飞快跑走了。
矢田看着远去的惠子，心中满是疑惑。而黄振彪却在一旁瞧得仔细。
惠子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跑着，一路穿过走廊，不顾众人差异的眼神焦急地呼喊。美牙迎面走来，挥着手向她打招呼，惠子也来不及停下，胡乱应了一声，飞快消失在转角。跑了许多地方，惠子几乎找遍了整个医院，终于在三楼的病房里看到了冢义医生。他此刻正和几个伤员在开玩笑，模仿着护士走路的姿态，左摇右摆地扭屁股，作出妩媚的模样，引得所有伤员们都哈哈大笑。
惠子冲过来，一把扯住冢义医生的手臂，急切道：“冢义医生，终于找到你了，请你快跟我走，快跟我走。”
冢义医生还来不及反映，就被推着飞快地往前跑。两人一路下了楼梯，往后院奔去。冢义医生原本就胖，走路走得慢，两条腿跟不上赶，让惠子推得急些，被一把推倒在地。惠子抱歉道：“实在对不起，冢义医生，请你快起来跟我走，有非常重要的事要麻烦你。”
冢义医生圆滚滚地倒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劲儿地向上爬，奈何肚子上赘肉太多，每次艰难起身都变成了滑稽的仰卧起坐。实在起不来，冢义医生只好擦着汗道：“惠子小姐，到底是什么事啊？干脆你滚着我走好了。”
惠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冢义医生拉扯起来，依旧推着他奔跑道：“冢义医生，非常抱歉麻烦你。但是我有一位中国朋友现在很危险，只有你能救他，请你务必帮忙救救他。”
冢义医生喘着气小跑道：“是什么中国朋友啊？他怎么了？受伤了吗？”
“是中野医生，他要割了我朋友的鼻子，安到山田先生的脸上，求求你一定要说服他住手。”
“哦！他疯了吗？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两人一路飞奔来到手术室，门口矢田正男和黄振彪他们还在那儿守着。矢田见到他们，上前问道：“惠子小姐，冢义医生你们怎么来了？”
惠子顾不得回答，绕过矢田太君匆忙推门进去。阴暗的手术室里，中野医生正拿着手术刀站在幺娃的床边，他小小的鼻子周围被涂抹了一层淡黄色的消毒水。显然中野先生被突如其来的惊扰惹得异常愤怒。他低声怒吼道：“你进来做什么？出去，出去！”
惠子看到幺娃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不等她回答，身后冢义医生走进道：“你疯了吗？中野，你在做什么？”
中野医生看着冢义，脸色更加阴沉道：“我在做手术，请你和惠子离开这里，有什么事等手术完了再跟我谈。”
惠子激动道：“不，绝对不行，你不能伤害他。”
中野显然被再一次的冲撞惹怒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惠子道：“为什么？”
矢田也走进来追问道：“是的，惠子小姐，为什么中野先生不能做手术？这个中国人是你的朋友？你认识他吗？”
惠子一时为难，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冢义医生上前解围道：“不，中野医生，惠子阻止你做手术是正确的。你不能割掉这个中国人的鼻子再安在山田的脸上，这是一个疯狂的行为，这太残忍了，咦～好久不见你怎么又瘦了？瘦得像一具骷髅。”
“冢义医生，中野医生在您身后。你在跟那具骷髅说话！”惠子脸上有些尴尬地提醒他。
冢义医生回头一看，中野医生脸色铁青地站在那儿发火。他急忙摸索着身上的口袋，道：“哦，我的眼镜，都怪你惠子。你拉得我跑得太快了，害得我把眼镜落在病房了。”
“够了，别浪费我的时间。这是一次伟大的实验，我将完成人类历史上一个极具创造性的挑战。如果我成功了，那将是世界医学界最伟大的奇迹，无数日本军人将为此收益。” 中野一边说着一边流露出狂热的骄傲神情，僵硬的面庞总算有了些表情。
冢义医生道：“是的，所有的日本人都会因为你而丢掉性命。你简直是个疯子，你怎么会认为一个人的器官没用了，换上另一个人的就能再次使用呢。人不是机器，不可能像机器那样更换零件。”
中野轻蔑道：“不，你不懂，器官互换是我一直在从事的科学研究。我曾在731部队做过许多次手术，将不同人的器官进行交换移植通过实验论证器官移植的可能性。虽然大多数人都因为身体的排异而死去，但是我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我相信很快我就能做出成功的身体移植手术。”
冢义医生不屑道：“无论你在哪里做实验我都必须警告你，这里是医院，救治伤员的地方。我不会允许你用别人的生命做你的实验，这件事我必须向上级汇报。”
矢田听了两人的谈话，忽然感到诧异起来，他对中野道：“中野医生，你不是跟我说这个手术是无害的吗？是不会危及山田君生命的。如果这个手术会对山田君造成伤害，那不能这样冒险，你不应该拿日本人来做实验。”
中野阴深深地怪笑道：“切切切，没有什么中国人、朝鲜人、苏联人的区别。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原木’，是一切实验用的原材料。矢田君，请你想一想，如果我的实验成功了，那么无数的日本军人都会因此收益。他们失去的任何器官，都可以从中国人身上获取，他们将永远不死，永远战斗，成为天皇陛下最无敌的军人，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啊！”
“哦，太可怕了！”惠子害怕地捂住耳朵，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
矢田沉思了一会儿道：“不，中野大夫，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我们的生命和一切都属于天皇陛下，我们应该光荣地战死在沙场，而不是成为你的试验品，死在手术台上。这是耻辱的，我想山田君也不会答应的。”
中野道：“怎么？你现在又反悔了。之前你可以非常希望我做这个手术的。”
“那是因为你并没有告诉我这个手术有生命危险，我们是军人，不是试验品，不能窝囊地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必须停止手术。”矢田也站到了惠子这边儿，支持停止手术。
中野愤怒道：“不能停止手术！”
幺娃也说着梦话道：“不能停！”
众人齐齐地看着他，病房里一片诡异的宁静。幺娃继续道：“继续前进！”
中野医生抬头看了看时钟，焦虑道：“我浪费太多时间了，不能再跟你们争论了，我必须马上手术！”
冢义医生道：“中野，你必须停下来。现在就跟我到院长那里去，我要把你的事全部向他汇报。”
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同时站出来阻止他。中野一声的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难看。骷髅般消瘦的脸颊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一双幽灵般的眼睛带着无比怨念的仇恨瞪着惠子，看的她不寒而栗。沉默良久，中野医生终于放下手术刀，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道：“好吧，你们赢了。不过请记住，将来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下午，天色渐渐阴暗，太阳不知躲到了哪儿去，只有稀少的几缕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照在地面。
惠子扶着一位胳膊受伤的病人上了床，为他盖上棉被，又悉心地照料一番后转身离开。回到休息室，一个微胖的护士不耐烦道：“哎呀，美芽，你怎么还没去送药，病人快等不及了！”
另一个脸颊上长着少许雀斑的护士叫道：“我可不想去给中野医生送药。他的样子太吓人了，每次见到他我都会害怕得做恶梦。”接着，她又一脸恳求地对惠子道：“我亲爱的惠子姐姐，求求你替我去给中野医生送药吧，我是在太害怕他了。拜托你了。”说完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鞠躬祈求。
“好吧，那我去吧。”惠子温柔地答应了。
那个胖护士又嘟囔了几句，将手术用的器具放在医疗盘上递给惠子。她说：“请把这些送到3号手术室，就是最后面独立的那栋房子。中野医生和病人已经在那边了。”
惠子接过托盘一路走到后院。进到屋里，矢田正男和中野医生都站在里面，旁边还站着几个中国人。两边床上各躺着一个人，用白布将全身盖住，只把高高的鼻子露出。惠子双手将托盘递上前道：“中野先生，这是您手术用的刀具、消毒药水、纱布还有缝合用的针线。”
中野面无表情地带上胶皮手套，从托盘里拿起镊子和剪刀，准备开始手术。
矢田正男对惠子道：“谢谢你，惠子小姐，这次麻烦你了。”
惠子微笑着鞠躬道：“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黄振彪几个还在一旁好奇地观看，中野先生扭头用阴冷的声音道：“手术马上开始了，你们出去吧。”两人害怕地匆匆跑出去。
放好托盘，惠子一脚走到门口。矢田正男对中野道：“一切就拜托你了。”微微鞠了一躬，退步走到门口。刚要一脚迈出门，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来到床边。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白幺娃，矢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得意，鼻子里发出不屑的轻哼。他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拉开白布看了看。
惠子在门口一眼瞧见了床上的白幺娃，心口立马似被揪了一下紧张起来。她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床上的幺娃，心里万万没想到，那个曾经被她救过的中国士兵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手术。惠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打断了中野医生的手术。
中野医生厌恶地瞪了他一眼道：“出去！”
伴随着脑中的一片空白，惠子失魂落魄地跟着矢田出了手术室。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她立马惊醒过来，抓起矢田的手道：“那个人，那个人要做什么手术？”
矢田道：“他要做移植手术。我们要把他的鼻子移植给山田君。”
“什么！”惠子吓得连忙后退，用手捂住口，满眼尽是恐惧和惊吓。她脊梁骨阵阵发寒，四周静得可怕，听不到一点儿声响。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绝望的噩梦之中，眼前的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
矢田长官关切地问她怎么了，惠子苍白的脸上全无半点血色。忽然，她尖锐地高喊着：“不……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行……”说着像发了疯似地飞快跑走了。
矢田看着远去的惠子，心中满是疑惑。而黄振彪却在一旁瞧得仔细。
惠子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跑着，一路穿过走廊，不顾众人差异的眼神焦急地呼喊。美牙迎面走来，挥着手向她打招呼，惠子也来不及停下，胡乱应了一声，飞快消失在转角。跑了许多地方，惠子几乎找遍了整个医院，终于在三楼的病房里看到了冢义医生。他此刻正和几个伤员在开玩笑，模仿着护士走路的姿态，左摇右摆地扭屁股，作出妩媚的模样，引得所有伤员们都哈哈大笑。
惠子冲过来，一把扯住冢义医生的手臂，急切道：“冢义医生，终于找到你了，请你快跟我走，快跟我走。”
冢义医生还来不及反映，就被推着飞快地往前跑。两人一路下了楼梯，往后院奔去。冢义医生原本就胖，走路走得慢，两条腿跟不上赶，让惠子推得急些，被一把推倒在地。惠子抱歉道：“实在对不起，冢义医生，请你快起来跟我走，有非常重要的事要麻烦你。”
冢义医生圆滚滚地倒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劲儿地向上爬，奈何肚子上赘肉太多，每次艰难起身都变成了滑稽的仰卧起坐。实在起不来，冢义医生只好擦着汗道：“惠子小姐，到底是什么事啊？干脆你滚着我走好了。”
惠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冢义医生拉扯起来，依旧推着他奔跑道：“冢义医生，非常抱歉麻烦你。但是我有一位中国朋友现在很危险，只有你能救他，请你务必帮忙救救他。”
冢义医生喘着气小跑道：“是什么中国朋友啊？他怎么了？受伤了吗？”
“是中野医生，他要割了我朋友的鼻子，安到山田先生的脸上，求求你一定要说服他住手。”
“哦！他疯了吗？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两人一路飞奔来到手术室，门口矢田正男和黄振彪他们还在那儿守着。矢田见到他们，上前问道：“惠子小姐，冢义医生你们怎么来了？”
惠子顾不得回答，绕过矢田太君匆忙推门进去。阴暗的手术室里，中野医生正拿着手术刀站在幺娃的床边，他小小的鼻子周围被涂抹了一层淡黄色的消毒水。显然中野先生被突如其来的惊扰惹得异常愤怒。他低声怒吼道：“你进来做什么？出去，出去！”
惠子看到幺娃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不等她回答，身后冢义医生走进道：“你疯了吗？中野，你在做什么？”
中野医生看着冢义，脸色更加阴沉道：“我在做手术，请你和惠子离开这里，有什么事等手术完了再跟我谈。”
惠子激动道：“不，绝对不行，你不能伤害他。”
中野显然被再一次的冲撞惹怒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惠子道：“为什么？”
矢田也走进来追问道：“是的，惠子小姐，为什么中野先生不能做手术？这个中国人是你的朋友？你认识他吗？”
惠子一时为难，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冢义医生上前解围道：“不，中野医生，惠子阻止你做手术是正确的。你不能割掉这个中国人的鼻子再安在山田的脸上，这是一个疯狂的行为，这太残忍了，咦～好久不见你怎么又瘦了？瘦得像一具骷髅。”
“冢义医生，中野医生在您身后。你在跟那具骷髅说话！”惠子脸上有些尴尬地提醒他。
冢义医生回头一看，中野医生脸色铁青地站在那儿发火。他急忙摸索着身上的口袋，道：“哦，我的眼镜，都怪你惠子。你拉得我跑得太快了，害得我把眼镜落在病房了。”
“够了，别浪费我的时间。这是一次伟大的实验，我将完成人类历史上一个极具创造性的挑战。如果我成功了，那将是世界医学界最伟大的奇迹，无数日本军人将为此收益。” 中野一边说着一边流露出狂热的骄傲神情，僵硬的面庞总算有了些表情。
冢义医生道：“是的，所有的日本人都会因为你而丢掉性命。你简直是个疯子，你怎么会认为一个人的器官没用了，换上另一个人的就能再次使用呢。人不是机器，不可能像机器那样更换零件。”
中野轻蔑道：“不，你不懂，器官互换是我一直在从事的科学研究。我曾在731部队做过许多次手术，将不同人的器官进行交换移植通过实验论证器官移植的可能性。虽然大多数人都因为身体的排异而死去，但是我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我相信很快我就能做出成功的身体移植手术。”
冢义医生不屑道：“无论你在哪里做实验我都必须警告你，这里是医院，救治伤员的地方。我不会允许你用别人的生命做你的实验，这件事我必须向上级汇报。”
矢田听了两人的谈话，忽然感到诧异起来，他对中野道：“中野医生，你不是跟我说这个手术是无害的吗？是不会危及山田君生命的。如果这个手术会对山田君造成伤害，那不能这样冒险，你不应该拿日本人来做实验。”
中野阴深深地怪笑道：“切切切，没有什么中国人、朝鲜人、苏联人的区别。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原木’，是一切实验用的原材料。矢田君，请你想一想，如果我的实验成功了，那么无数的日本军人都会因此收益。他们失去的任何器官，都可以从中国人身上获取，他们将永远不死，永远战斗，成为天皇陛下最无敌的军人，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啊！”
“哦，太可怕了！”惠子害怕地捂住耳朵，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
矢田沉思了一会儿道：“不，中野大夫，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我们的生命和一切都属于天皇陛下，我们应该光荣地战死在沙场，而不是成为你的试验品，死在手术台上。这是耻辱的，我想山田君也不会答应的。”
中野道：“怎么？你现在又反悔了。之前你可以非常希望我做这个手术的。”
“那是因为你并没有告诉我这个手术有生命危险，我们是军人，不是试验品，不能窝囊地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必须停止手术。”矢田也站到了惠子这边儿，支持停止手术。
中野愤怒道：“不能停止手术！”
幺娃也说着梦话道：“不能停！”
众人齐齐地看着他，病房里一片诡异的宁静。幺娃继续道：“继续前进！”
中野医生抬头看了看时钟，焦虑道：“我浪费太多时间了，不能再跟你们争论了，我必须马上手术！”
冢义医生道：“中野，你必须停下来。现在就跟我到院长那里去，我要把你的事全部向他汇报。”
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同时站出来阻止他。中野一声的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难看。骷髅般消瘦的脸颊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一双幽灵般的眼睛带着无比怨念的仇恨瞪着惠子，看的她不寒而栗。沉默良久，中野医生终于放下手术刀，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道：“好吧，你们赢了。不过请记住，将来你们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