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百步穿杨
sun may 15 22:17:44 cst 2016
两人约定好，刘德发立刻命人回小河村，叫人把白幺娃给带来。
李副官马不停蹄的赶回小河村。到了村口，刘莽墩儿等人围了上去询问。李副官说不枪毙了，只要带他去县里跟人比试枪法。大家这长舒一口气，原本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刘莽墩儿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幺娃。刚走上两步，让李干虾儿拦住道：“大哥，且慢。今日幺娃之所以敢犯军规，不外乎是仗着跟团长的交情和战场上立的有功劳。如果，这次又平安无事，只怕日后幺娃会更加无法无天了。何趁这次机会，给他个教训，吓他一吓。让幺娃好好长点儿记性，以后也会老实点儿，不敢再乱犯军规！”
大家一想有理，纷纷点头赞同。
柴房里，幺娃焦虑万分地瘫坐在墙边，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团长真的要毙了他，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如此胡作非为。事到如今，小命儿难保，他恨不得跑到当初怂恿大家进城的自己跟前，狠狠抽上两个大耳光。
正懊恼着，忽听门外一番响动，幺娃心头一紧。紧接着，刘莽墩儿等人一脸愁容地走进来，见了幺娃也不说话，纷纷埋下头，唉声叹气。
幺娃战战兢兢地走到李干虾儿跟前问道：“咋了？二哥，团长到底咋说？还毙不毙？”。李干虾儿也不说话，只是泪光闪动地摇着头。幺娃又丢下他，转身问旁边的瓜和尚，瓜和尚佯装恼怒地一拳打在墙上，愧疚地看了眼他，偏过头去。
看着大家一言不发的样子，幺娃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站立不稳地往后倒了倒，心头酸苦一下都涌了上来，红肿的眼珠子立马湿润起来。他带着孩子般的哭腔转身面对西南方，噗通跪倒在地，仰天大哭道：“娘！孩儿不孝，不能给你养老送终，儿子对不起你。呜呜呜～～～”说着，他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幺娃边哭边骂自己窝囊，没能战死沙场，光宗耀祖，什么后悔不已，愧对列祖列宗。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脸面啥的也顾不上，心里头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满腔的情绪一股脑儿地全吐露出来。
旁边刘莽墩儿等人捂着脸，早已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干虾儿笑得全身哆嗦，瓜和尚笑得前仰后摆，刀疤脸满脸伤疤更添滑稽可笑。到最后，大家实在忍不住了，都同时爆发出响彻云霄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面对众人肆无忌惮地狂笑，幺娃哭得更伤心了。他悲愤道：“我都要死的人了，你们还有心思笑，呜呜，还是不是兄弟啊！”
幺娃又狠狠地咒骂起来，骂弟兄们没义气。自己扛下所有事，如今要枪毙了，大家不哭也就算了，居然还笑。而且还笑得那么得意，那么痛快，真是气死人了。他气得破口大骂，把几个兄弟轮番骂了个遍，骂得脸红脖子粗，大家却不怒反笑，越被骂还越开心。
幺娃彻底气疯了，他双手被绑在身后，也打不了人，就用身子去撞大家。刘莽墩儿一把拦住他，安慰道：“好啦，幺娃，莫气了。哥哥逗你耍的，团长不枪毙你了。”
“不枪毙我了？”幺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都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如今又拐了个弯给绕回来。事情大喜大悲来得太突然，幺娃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儿在做梦的感觉。
蒙了好一会儿，见着大家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幺娃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气得满脸通红，腮帮子鼓得跟撑圆了的河豚似的，怒骂道：“好哇，你们这群龟儿子，要死了，这个时候还敢逗我，我差点儿让你们吓死，我…我…我打死你们！”说着，嘶吼着冲了上去。
众人嬉闹着四处逃避，纷纷指着李干虾儿道：“是，这都是他的主意，要找找他，不干我的事。”
幺娃气得冲过去要打李干虾儿。李干虾儿见他双手被绑，反倒不怕，得意晃荡道：“嘿嘿，幺娃你现在手都绑起的，看你还咋个打我，来啥，打我啥，打我……哎呀！”，李干虾儿话未说完，让幺娃一口咬住小腿，疼得惊叫唤起来。
众人连忙抱着幺娃往后拉，幺娃却死死咬着不松口。李干虾儿单腿蹦弹着，哭的声嘶力竭。
川军兄弟团当即乱作一团！
半响过后，一行人快马加鞭地赶到广灵县，进到团部大堂，刘团长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见着幺娃，他余怒未消道：“这次，王团长本来是要枪毙你的。不过你娃命不该绝，他听说你枪法不错，想跟你比试比试。你要是赢了，就能给团里头要些枪炮，算是将功折罪。老子也就既往不咎，留你一命。你要是输了，哼哼，老子当场枪毙你！”说着，团长掏出腰间的驳壳枪，在幺娃面前晃了晃。
幺娃心里寻思：啊？闹了半天，还是活不成啊！我这枪法哪里能跟人比试。当初在靶场上，五法子弹打断五根绳子，那纯属是走了运，老天爷照顾着。如今再来一次，恐怕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王团长见被刘团长吹上天的‘神枪手’居然是个十来岁，满脸稚气的娃娃兵，轻蔑之意浮现脸上。他忍不住冷哼道：“刘团长，咱们这赌注可不得反悔啊！”
刘德发一拍胸脯大气道：“你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刘德发向来说一不二”
王团长便领着众人出了大堂，走过一路长廊，来到后院。这里四面宽敞，两排红色的高墙宽大平整，四个角落分别种着苍松古树，枝叶茂盛，宛如扣伞。早有一排士兵背手站立在这里，张志远见团长来了，上前敬礼道：“报告团长，东西已经准备妥当，请过目。”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约莫50米远的高墙边儿上，立了张墨黑色的八仙桌。桌上放着个青嫩的苹果，两人就比试谁能在这么远的距离打中那个苹果。王团长扭头征求了下刘团长的意见，见对方并无异议，便让张志远先来。
张志远拿着一杆精良的长步枪，在白线以外单腿跪下，用手撑住枪杆，以标准的射击姿势瞄准苹果。约莫过了十来秒钟，忽然枪声响起，白烟一滚，子弹嗖的一声划着美丽的弧线，直接将远处的苹果打得稀烂。
众人连声叫好，连瓜和尚也忍不住使劲儿鼓掌。刘德发一个杀人般的眼神瞪过去，他立马缩到了人群后头。
张志远起身将步枪递给幺娃。幺娃不敢伸手去接，眯着只眼望了望远处的苹果，脸色由红变紫再到五彩缤纷只用不到2秒的时间。
这下，他犯难了。自己什么枪法，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别说是打那苹果了，就是拿着枪紧贴着王团长的太阳穴扣动扳机，那都未必能见着血。如今是骑虎难下，不打不行，打不中，团长的面子没了，团里的枪炮没了，连自己的小命也要一并送上。早知道是这结果，当初他就不该为争口气，抢了张连长的枪去打靶。
然而，此刻没有退路。幺娃摆出副异于常人的气魄和胆量，一把接过枪，昂首挺胸道：“打苹果算啥子？来啊！给我把二哥绑过去！”
“嗯～～～”众人皆是一惊，连刘团长也闹了个莫名奇妙，寻思这是要干嘛啊？
李干虾儿本来还想看幺娃的笑话，此刻却一脸呆滞地看着众人。还没缓过神儿呢，他就让两个士兵绑了，拉倒50米开外的墙边儿上站好。
幺娃信心满满地走过去，将桌上的苹果放在他头上，冷冷道：“二哥，辛苦你了，帮我当下顶靶！”
“什么？什么？”李干虾儿吓得脸都绿了，带着剧烈的恐惧哀嚎道：“幺娃啊，你不要开玩笑啊，这要出人命的啊！”
幺娃笑道：“嘿嘿，二哥你别怕，你骗我一次，我也回你一次，这叫礼尚往来啥。你放心，我枪法好得很。最多就是偏一点儿，把你脑壳嘣了。你也算为国捐躯，当个烈士，日后清明重阳，兄弟一定给你多烧纸钱。”说完，他全然不顾李干虾儿的苦苦哀求，转身回到白线处。
这时候，大家也都看明白了，纷纷对了幺娃泛起了钦佩之情。心想这小子行啊，没点儿真本领敢拿活人当顶靶吗？还是自己的兄弟，那绝对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才敢这么做。
幺娃回到位置，学着张志远的动作，单腿跪下，拿枪瞄准。瞄了会儿，他抬头道：“嘿，二哥，你別动啊，我这儿瞄不准！”
“我…我…我没动啊！”李干虾儿此刻早已吓得是两腿发软，全身无力，弯腰驼背地全身哆嗦，连说话都打着颤。
“你咋没动了，你都左右晃了！”
李干虾儿带着哭腔道：“那…那可以能是苹果太重，我举不动。要不，给我换一个嘛，”，说着，不等众人反应，他一甩头，把苹果摔下来，神情严肃道：“我觉得西瓜不错！”
“这个天，哪儿去给你找西瓜哦！”幺娃挠着头，低头思索道：“不过，苹果确实不好打，来啊，给剥颗花生米儿”，说着，让人剥了一粒儿花生米，搁李干虾儿头上。
众人又是一惊。50米开外打中一颗花生米，还是放在活人头上的。那是何等了得枪法，连王团长也彻底震惊了，原本傲慢的眼神变得惊讶无比。
而李干虾儿呢？差点儿没气死在那儿。
放好花生粒儿，幺娃再次瞄准起来。远处的李干虾儿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脸颊上两道泪痕哗啦啦地淌着水。心知躲不过了，他忽然一咬牙，一跺脚，看破生死般的仰望天空，开口唱起了川曲儿。他先念了一段悲愤交加的岳武穆，又念了段儿忠义无双的杨家将，念得声声凄凉，催人泪下。
幺娃瞄了半天，始终忍不住要对准了李干虾儿的头。他头实在太大了，花生米儿又那么小，哪里看得见。他忽然想起上次歪打正着就是闭着眼的，这回也蒙上眼试试，兴许还能打中。于是，他转身对团长道：“要不，给我把眼睛蒙上打吧！”
轰隆一声，整个后院都炸开了锅。周围的人一次次地被幺娃的举动所震惊，从开始的拿活人顶靶，到把苹果换成花生米，再到蒙眼打靶。幺娃的每次建议都大大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在大家的心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激动的涟漪。
李干虾儿偏着脑袋麻木地看着幺娃，绝望的小眼神儿里透露着满腔的怨念，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还有啥作死的手段一块儿来吧！
两人约定好，刘德发立刻命人回小河村，叫人把白幺娃给带来。
李副官马不停蹄的赶回小河村。到了村口，刘莽墩儿等人围了上去询问。李副官说不枪毙了，只要带他去县里跟人比试枪法。大家这长舒一口气，原本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刘莽墩儿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幺娃。刚走上两步，让李干虾儿拦住道：“大哥，且慢。今日幺娃之所以敢犯军规，不外乎是仗着跟团长的交情和战场上立的有功劳。如果，这次又平安无事，只怕日后幺娃会更加无法无天了。何趁这次机会，给他个教训，吓他一吓。让幺娃好好长点儿记性，以后也会老实点儿，不敢再乱犯军规！”
大家一想有理，纷纷点头赞同。
柴房里，幺娃焦虑万分地瘫坐在墙边，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团长真的要毙了他，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如此胡作非为。事到如今，小命儿难保，他恨不得跑到当初怂恿大家进城的自己跟前，狠狠抽上两个大耳光。
正懊恼着，忽听门外一番响动，幺娃心头一紧。紧接着，刘莽墩儿等人一脸愁容地走进来，见了幺娃也不说话，纷纷埋下头，唉声叹气。
幺娃战战兢兢地走到李干虾儿跟前问道：“咋了？二哥，团长到底咋说？还毙不毙？”。李干虾儿也不说话，只是泪光闪动地摇着头。幺娃又丢下他，转身问旁边的瓜和尚，瓜和尚佯装恼怒地一拳打在墙上，愧疚地看了眼他，偏过头去。
看着大家一言不发的样子，幺娃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站立不稳地往后倒了倒，心头酸苦一下都涌了上来，红肿的眼珠子立马湿润起来。他带着孩子般的哭腔转身面对西南方，噗通跪倒在地，仰天大哭道：“娘！孩儿不孝，不能给你养老送终，儿子对不起你。呜呜呜～～～”说着，他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幺娃边哭边骂自己窝囊，没能战死沙场，光宗耀祖，什么后悔不已，愧对列祖列宗。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脸面啥的也顾不上，心里头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满腔的情绪一股脑儿地全吐露出来。
旁边刘莽墩儿等人捂着脸，早已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干虾儿笑得全身哆嗦，瓜和尚笑得前仰后摆，刀疤脸满脸伤疤更添滑稽可笑。到最后，大家实在忍不住了，都同时爆发出响彻云霄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面对众人肆无忌惮地狂笑，幺娃哭得更伤心了。他悲愤道：“我都要死的人了，你们还有心思笑，呜呜，还是不是兄弟啊！”
幺娃又狠狠地咒骂起来，骂弟兄们没义气。自己扛下所有事，如今要枪毙了，大家不哭也就算了，居然还笑。而且还笑得那么得意，那么痛快，真是气死人了。他气得破口大骂，把几个兄弟轮番骂了个遍，骂得脸红脖子粗，大家却不怒反笑，越被骂还越开心。
幺娃彻底气疯了，他双手被绑在身后，也打不了人，就用身子去撞大家。刘莽墩儿一把拦住他，安慰道：“好啦，幺娃，莫气了。哥哥逗你耍的，团长不枪毙你了。”
“不枪毙我了？”幺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都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如今又拐了个弯给绕回来。事情大喜大悲来得太突然，幺娃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儿在做梦的感觉。
蒙了好一会儿，见着大家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幺娃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气得满脸通红，腮帮子鼓得跟撑圆了的河豚似的，怒骂道：“好哇，你们这群龟儿子，要死了，这个时候还敢逗我，我差点儿让你们吓死，我…我…我打死你们！”说着，嘶吼着冲了上去。
众人嬉闹着四处逃避，纷纷指着李干虾儿道：“是，这都是他的主意，要找找他，不干我的事。”
幺娃气得冲过去要打李干虾儿。李干虾儿见他双手被绑，反倒不怕，得意晃荡道：“嘿嘿，幺娃你现在手都绑起的，看你还咋个打我，来啥，打我啥，打我……哎呀！”，李干虾儿话未说完，让幺娃一口咬住小腿，疼得惊叫唤起来。
众人连忙抱着幺娃往后拉，幺娃却死死咬着不松口。李干虾儿单腿蹦弹着，哭的声嘶力竭。
川军兄弟团当即乱作一团！
半响过后，一行人快马加鞭地赶到广灵县，进到团部大堂，刘团长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见着幺娃，他余怒未消道：“这次，王团长本来是要枪毙你的。不过你娃命不该绝，他听说你枪法不错，想跟你比试比试。你要是赢了，就能给团里头要些枪炮，算是将功折罪。老子也就既往不咎，留你一命。你要是输了，哼哼，老子当场枪毙你！”说着，团长掏出腰间的驳壳枪，在幺娃面前晃了晃。
幺娃心里寻思：啊？闹了半天，还是活不成啊！我这枪法哪里能跟人比试。当初在靶场上，五法子弹打断五根绳子，那纯属是走了运，老天爷照顾着。如今再来一次，恐怕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王团长见被刘团长吹上天的‘神枪手’居然是个十来岁，满脸稚气的娃娃兵，轻蔑之意浮现脸上。他忍不住冷哼道：“刘团长，咱们这赌注可不得反悔啊！”
刘德发一拍胸脯大气道：“你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刘德发向来说一不二”
王团长便领着众人出了大堂，走过一路长廊，来到后院。这里四面宽敞，两排红色的高墙宽大平整，四个角落分别种着苍松古树，枝叶茂盛，宛如扣伞。早有一排士兵背手站立在这里，张志远见团长来了，上前敬礼道：“报告团长，东西已经准备妥当，请过目。”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约莫50米远的高墙边儿上，立了张墨黑色的八仙桌。桌上放着个青嫩的苹果，两人就比试谁能在这么远的距离打中那个苹果。王团长扭头征求了下刘团长的意见，见对方并无异议，便让张志远先来。
张志远拿着一杆精良的长步枪，在白线以外单腿跪下，用手撑住枪杆，以标准的射击姿势瞄准苹果。约莫过了十来秒钟，忽然枪声响起，白烟一滚，子弹嗖的一声划着美丽的弧线，直接将远处的苹果打得稀烂。
众人连声叫好，连瓜和尚也忍不住使劲儿鼓掌。刘德发一个杀人般的眼神瞪过去，他立马缩到了人群后头。
张志远起身将步枪递给幺娃。幺娃不敢伸手去接，眯着只眼望了望远处的苹果，脸色由红变紫再到五彩缤纷只用不到2秒的时间。
这下，他犯难了。自己什么枪法，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别说是打那苹果了，就是拿着枪紧贴着王团长的太阳穴扣动扳机，那都未必能见着血。如今是骑虎难下，不打不行，打不中，团长的面子没了，团里的枪炮没了，连自己的小命也要一并送上。早知道是这结果，当初他就不该为争口气，抢了张连长的枪去打靶。
然而，此刻没有退路。幺娃摆出副异于常人的气魄和胆量，一把接过枪，昂首挺胸道：“打苹果算啥子？来啊！给我把二哥绑过去！”
“嗯～～～”众人皆是一惊，连刘团长也闹了个莫名奇妙，寻思这是要干嘛啊？
李干虾儿本来还想看幺娃的笑话，此刻却一脸呆滞地看着众人。还没缓过神儿呢，他就让两个士兵绑了，拉倒50米开外的墙边儿上站好。
幺娃信心满满地走过去，将桌上的苹果放在他头上，冷冷道：“二哥，辛苦你了，帮我当下顶靶！”
“什么？什么？”李干虾儿吓得脸都绿了，带着剧烈的恐惧哀嚎道：“幺娃啊，你不要开玩笑啊，这要出人命的啊！”
幺娃笑道：“嘿嘿，二哥你别怕，你骗我一次，我也回你一次，这叫礼尚往来啥。你放心，我枪法好得很。最多就是偏一点儿，把你脑壳嘣了。你也算为国捐躯，当个烈士，日后清明重阳，兄弟一定给你多烧纸钱。”说完，他全然不顾李干虾儿的苦苦哀求，转身回到白线处。
这时候，大家也都看明白了，纷纷对了幺娃泛起了钦佩之情。心想这小子行啊，没点儿真本领敢拿活人当顶靶吗？还是自己的兄弟，那绝对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才敢这么做。
幺娃回到位置，学着张志远的动作，单腿跪下，拿枪瞄准。瞄了会儿，他抬头道：“嘿，二哥，你別动啊，我这儿瞄不准！”
“我…我…我没动啊！”李干虾儿此刻早已吓得是两腿发软，全身无力，弯腰驼背地全身哆嗦，连说话都打着颤。
“你咋没动了，你都左右晃了！”
李干虾儿带着哭腔道：“那…那可以能是苹果太重，我举不动。要不，给我换一个嘛，”，说着，不等众人反应，他一甩头，把苹果摔下来，神情严肃道：“我觉得西瓜不错！”
“这个天，哪儿去给你找西瓜哦！”幺娃挠着头，低头思索道：“不过，苹果确实不好打，来啊，给剥颗花生米儿”，说着，让人剥了一粒儿花生米，搁李干虾儿头上。
众人又是一惊。50米开外打中一颗花生米，还是放在活人头上的。那是何等了得枪法，连王团长也彻底震惊了，原本傲慢的眼神变得惊讶无比。
而李干虾儿呢？差点儿没气死在那儿。
放好花生粒儿，幺娃再次瞄准起来。远处的李干虾儿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脸颊上两道泪痕哗啦啦地淌着水。心知躲不过了，他忽然一咬牙，一跺脚，看破生死般的仰望天空，开口唱起了川曲儿。他先念了一段悲愤交加的岳武穆，又念了段儿忠义无双的杨家将，念得声声凄凉，催人泪下。
幺娃瞄了半天，始终忍不住要对准了李干虾儿的头。他头实在太大了，花生米儿又那么小，哪里看得见。他忽然想起上次歪打正着就是闭着眼的，这回也蒙上眼试试，兴许还能打中。于是，他转身对团长道：“要不，给我把眼睛蒙上打吧！”
轰隆一声，整个后院都炸开了锅。周围的人一次次地被幺娃的举动所震惊，从开始的拿活人顶靶，到把苹果换成花生米，再到蒙眼打靶。幺娃的每次建议都大大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在大家的心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激动的涟漪。
李干虾儿偏着脑袋麻木地看着幺娃，绝望的小眼神儿里透露着满腔的怨念，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还有啥作死的手段一块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