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上战场逞威风
sun may 15 22:12:40 cst 2016
日军在太原战场长驱直入，沿途晋军难以抵抗，全线溃败。为早日推进天镇，攻下晋西北屏障，日军混成第二旅团决定快速集结部队攻打云盘山的400团守军阵地。新扩编的第一步兵大队队长山冈中佐骄横不可一世，自认为三月可亡中国，奉命从侧翼包抄敌方阵地，切断国军撤退路线。
日军行至云盘山下，正好经过白幺娃他们团的防线。
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左边是条干涸已久的宽阔河沟，约五六米宽，河岸蜿蜒扭曲，一直延伸到远处广阔的平原。河床上松软的泥地在太阳的照射下，龟裂成块。右边是个近似60°的斜坡，坡面陡峭不平，乱石丛生。坡顶高20来米，连绵起伏，远远绕进云盘山的后面。在河沟和山坡之间，平坦的马路宽阔好走，是通往400团侧翼的必经之路。
鬼子部队在山冈中佐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经过此处。山坡上，幺娃和战友们静静地趴着，屏息凝神地注视下面的鬼子。枪上好膛，手雷拉了线，全体425团官兵们如临大敌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不一会儿，鬼子的部队过到中段，刘团长忽然站起身，一声令下道：“打~~”
枪声响起，炮火轰鸣，鬼子遭到突然袭击，混乱中四下寻找掩护。一时间平静的山坡下喧闹不已，子弹横飞。幺娃他们打得火热，刚开始偷袭得逞，打得鬼子猝不及防，纷纷丢弃火炮，跳下河沟躲避。但很快，鬼子组织反击，两方人马就在山坡与河沟间开枪对射。相持一段时间，鬼子慢慢发现山坡上的这支国军虽然占据了地理优势，但武器装备差得惊人，火力并没有想象中强大。于是山冈中佐立刻指挥部队朝山坡进攻。
一时间，鬼子强大的火力如暴雨倾盆般覆盖了山坡上的川军。子弹嗖嗖嗖地擦着头皮飞过，四周火石乱溅，泥沙飞扬，浓烈的尘土如烟雾般呛得大家伙儿喘不过气来。
白幺娃开着机关枪，左右横扫着打鬼子，嘴里飞快数着数儿。沈黄鳝打着枪，扭头见了他叽里呱啦念个不停，就问：“嘿~你做啥子？”。
幺娃道：“我在数子弹，看多少颗子弹打死个鬼子……”
“机关枪那么快，你数的过来吗？”
“数的过来……”
“那你打了好多子弹？”
白幺娃一愣，拍了下脑袋道：“哦嚯，跟你一说话，我给忘了。”
子弹刚开始还好数，可上了百就难了，数不过开枪的速度。白幺娃就每数够100，在旁边放块大石头。战场上，战士们都是要喊的，有喊杀的，有喊冲的，也有喊狗日的。就只有白幺娃高喊着：123456789101112……
战斗刚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川军这边的伤亡边慢慢多起来。好些士兵们受了伤，依旧坚持战斗。刘莽墩儿肩头中了一枪，鲜血直流，疼得他龇牙咧嘴。麻烟杆儿伤了右臂，拿布条胡乱包扎了下，勉强用左手接着打。刀疤脸的额头让飞溅的石头划出了无数口子，满脸伤疤更显得狰狞恐怖。
幺娃握着机枪强力扫射，子弹犹如一条火龙在鬼子的河沟处肆虐横行。这时候，张大炮冒着枪林弹雨跑过来就喊：“兄弟伙，挺住，挺住啊！”
旁边李干虾儿大喊：“连长，这里危险，快退下。”
张大炮吼道：“多打些鬼子，往死里打。”
其实阵地上枪炮轰鸣、震耳欲聋，说什么都听不到。他见白幺娃嘴里念叨个不停，也听不清楚，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说啥子？”
白幺娃回过头来，见是张大炮，吓了一跳，大喊：“张连长，你咋个来了？”
张大炮听不清，就把嘴凑到他耳朵边大吼：“你在说啥子？”
“我在数子弹。”白幺娃扭过头，也把嘴巴对着他耳朵吼。
张连长没听清，又吼：“啥子?”
“数子弹。”
张连长这回听清了，凑耳朵上吼：“你数子弹干啥子？”
“我算好多子弹打死个鬼子。”
“你打了好多子弹？”
“300”
“好多？”
“300”
张连长又努嘴凑耳朵吼道：“那你打死好多鬼子？”
“没得”
“好多？”
“没得”
“200？”张连长两只眼睛瞪得跟二筒似的失声惊叫起来。虽说早见识了幺娃的枪法如神，可一听说300发子弹打死了200个鬼子，着实让这久经战场的老川兵也吓了一大跳。他带着对幺娃的万分钦佩，立起大拇指夸奖道：“打得好，就要这样打鬼子，等仗打完了，我让团长给你发罐头。”
白幺娃一听发罐头，立马来了精神，欢喜地大吼道：“谢谢连长”。话音未落，一回头，见张连长倒在一边，**迸裂，死了。
白幺娃彻底吓呆了，他惊恐地吼了两声，见连长一动不动，眼泪禁不住刷就下来了。他气得咬牙切齿，扛起机关枪，站起来大吼：“狗日的小日本，老子跟你拼啦！12345678910……”
战火打得激烈，双方都有不少伤亡。按说，川军训练不足，装备低劣，遇上战斗力强大的鬼子那是压根儿没得打。若不是凭借伏击得逞，仗着山坡从上往下的俯视，只怕伤亡会更加巨大。而鬼子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慌乱中把山炮留在了路上，只带着单兵装备躲下了河沟。此刻，要是他们有一两门威力巨大的火炮在手，那山坡上的川军早成了待宰的羔羊，被炸得四分五裂。
这边战斗还在继续，那边云盘山的守军主力也遭受了鬼子的全面进攻。400团的国军将士们可谓苦不堪言，阵地让鬼子的炮火炸得千疮百孔，弹坑无数。将士们躲在深深的壕沟里，几乎要被铺天盖地的沙土掩埋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强大的余波把人冲击得头晕眼花，口吐鲜血。面对鬼子的强大的火力配备，400团的国军战士们尽管遭受了重大伤亡，却依旧死守阵地，顽强抵抗。
幺娃这边战火也变得异常激烈，鬼子仿佛发了疯似的突然向山坡冲锋过来。没有火炮压制，鬼子就凭借冲锋枪与手雷组成的火力叠加扫射山坡上的川军。刘团长知道鬼子这是要拼命了，估计受了死命令。于是他鼓励全团将士道：“兄弟们，小鬼子上来了，给我打回去！”
“是~”幺娃和兄弟们齐声高喝，接着也不要命地站起身，对着山坡下的鬼子发动猛攻。双方人马拼死一战，子弹如瓢泼大雨般地交织对射。
鬼子冲锋过了马路，转眼到了半山坡，速度渐渐慢下来。山坡上陡峭光滑，碎石凌乱，鬼子踩在滑石上，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就连滚带爬地摔下去。有些鬼子干脆放弃射击，手脚并用着往上爬。这正合了川军们的心意，开枪点着鬼子打。不少鬼子还没爬上几步，就中弹身亡，翻滚着下了坡。山坡上的川军趁此机会，更是火力全开，对着坡下全力扫射。鬼子们躲闪不及，四周又无遮蔽掩护的地方，一时被打得零星四散，东倒西歪。山冈中佐眼见大事不妙，急忙命令回撤，小鬼子又逃命般地躲回到河沟里。
看着敌人撤退了，刘团长满脸黑灰地大笑道：“打得好！”
然而，胜利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鬼子又组织了第二次冲锋。这一次，鬼子吸取了上一回的教训，把队伍分为两支，一支冒着川军的火力向前冲锋，另一支在河沟里往山坡全力开火，为冲锋的鬼子进行掩护。在鬼子强大的火力交织下，425团的士兵们被压得几乎抬不起头，全部把脑袋死死贴着地面，偶尔有几个士兵想抬头看看，立马被打中身亡。
刘团长心急如焚，却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只得趁鬼子打枪的间隙，组织大家反击。也不打河沟里的敌人，专打上了山坡的鬼子。可尽管如此，依旧有不少鬼子慢慢靠近了坡顶，他们站在陡峭的山坡边儿上，四下寻找掩体，勉强稳住身形。趁着川军射击的间隙，鬼子们掏出手榴弹往坡上丢。
一时间，山坡上的川军被鬼子零星的手榴弹炸得伤亡不小，好些战士被当场炸死了。李干虾儿忽然灵机一动，高喊一声：“手雷！快，手雷！”
刀疤脸一个身形闪过，抱起手雷箱转身来到坡边。大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人手一雷紧紧抓住，听着团长一声令下，往坡下鬼子藏身的地方丢去。噼里啪啦的巨响连绵不绝，整个山坡忽然被炸得遍地开花。无数的鬼子被炸得支离破碎，四分五裂地满天飞舞。由于是从山坡往下丢，手雷比鬼子丢得要远得多。好些手雷直接掉在了马路上，一个反弹，落在河沟边，连同沟里扫射的鬼子也一并炸了。
“丢的好！”幺娃大喝一声，川兵们也都不射击了，纷纷拿起手雷，使尽全身力气往远了丢。这下子，可把河沟里的鬼子吓得够呛，个个低头鼠窜，求神拜佛，祈祷着别炸了自己。
几轮手雷过去，刘莽墩儿炸得兴起，连扔了好几个，远远炸得鬼子魂飞魄散，喜得合不拢嘴。他趁胜追击，伸手高喊：“再拿几个来。”
“没啦，手雷全没了！”旁边李干虾儿为难地皱起眉头。
“没了？”众人惊讶得回头一瞧。刀疤脸叉腰坐在地上，把箱子往边儿上一丢，泄气道：“哎，一人三颗雷，全都丢完了。”
众人面面相觑，无奈得说不出话来。良久，瓜和尚苦着张脸，抖了抖手里的步枪道：“莫说手雷了，连子弹都快打光了！”
“我也没子弹了！”
“我这儿还有十来颗。”
“子弹都不给配齐，打个锤子仗！”
……
战士们纷纷抱怨起来。刘团长皱着眉，沉思半天，让弟兄们省着点儿用子弹。鬼子靠近了再开枪，打回去了就收手，只拖到增援的部队到。
日军在太原战场长驱直入，沿途晋军难以抵抗，全线溃败。为早日推进天镇，攻下晋西北屏障，日军混成第二旅团决定快速集结部队攻打云盘山的400团守军阵地。新扩编的第一步兵大队队长山冈中佐骄横不可一世，自认为三月可亡中国，奉命从侧翼包抄敌方阵地，切断国军撤退路线。
日军行至云盘山下，正好经过白幺娃他们团的防线。
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左边是条干涸已久的宽阔河沟，约五六米宽，河岸蜿蜒扭曲，一直延伸到远处广阔的平原。河床上松软的泥地在太阳的照射下，龟裂成块。右边是个近似60°的斜坡，坡面陡峭不平，乱石丛生。坡顶高20来米，连绵起伏，远远绕进云盘山的后面。在河沟和山坡之间，平坦的马路宽阔好走，是通往400团侧翼的必经之路。
鬼子部队在山冈中佐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经过此处。山坡上，幺娃和战友们静静地趴着，屏息凝神地注视下面的鬼子。枪上好膛，手雷拉了线，全体425团官兵们如临大敌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不一会儿，鬼子的部队过到中段，刘团长忽然站起身，一声令下道：“打~~”
枪声响起，炮火轰鸣，鬼子遭到突然袭击，混乱中四下寻找掩护。一时间平静的山坡下喧闹不已，子弹横飞。幺娃他们打得火热，刚开始偷袭得逞，打得鬼子猝不及防，纷纷丢弃火炮，跳下河沟躲避。但很快，鬼子组织反击，两方人马就在山坡与河沟间开枪对射。相持一段时间，鬼子慢慢发现山坡上的这支国军虽然占据了地理优势，但武器装备差得惊人，火力并没有想象中强大。于是山冈中佐立刻指挥部队朝山坡进攻。
一时间，鬼子强大的火力如暴雨倾盆般覆盖了山坡上的川军。子弹嗖嗖嗖地擦着头皮飞过，四周火石乱溅，泥沙飞扬，浓烈的尘土如烟雾般呛得大家伙儿喘不过气来。
白幺娃开着机关枪，左右横扫着打鬼子，嘴里飞快数着数儿。沈黄鳝打着枪，扭头见了他叽里呱啦念个不停，就问：“嘿~你做啥子？”。
幺娃道：“我在数子弹，看多少颗子弹打死个鬼子……”
“机关枪那么快，你数的过来吗？”
“数的过来……”
“那你打了好多子弹？”
白幺娃一愣，拍了下脑袋道：“哦嚯，跟你一说话，我给忘了。”
子弹刚开始还好数，可上了百就难了，数不过开枪的速度。白幺娃就每数够100，在旁边放块大石头。战场上，战士们都是要喊的，有喊杀的，有喊冲的，也有喊狗日的。就只有白幺娃高喊着：1234567891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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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娃握着机枪强力扫射，子弹犹如一条火龙在鬼子的河沟处肆虐横行。这时候，张大炮冒着枪林弹雨跑过来就喊：“兄弟伙，挺住，挺住啊！”
旁边李干虾儿大喊：“连长，这里危险，快退下。”
张大炮吼道：“多打些鬼子，往死里打。”
其实阵地上枪炮轰鸣、震耳欲聋，说什么都听不到。他见白幺娃嘴里念叨个不停，也听不清楚，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说啥子？”
白幺娃回过头来，见是张大炮，吓了一跳，大喊：“张连长，你咋个来了？”
张大炮听不清，就把嘴凑到他耳朵边大吼：“你在说啥子？”
“我在数子弹。”白幺娃扭过头，也把嘴巴对着他耳朵吼。
张连长没听清，又吼：“啥子?”
“数子弹。”
张连长这回听清了，凑耳朵上吼：“你数子弹干啥子？”
“我算好多子弹打死个鬼子。”
“你打了好多子弹？”
“300”
“好多？”
“300”
张连长又努嘴凑耳朵吼道：“那你打死好多鬼子？”
“没得”
“好多？”
“没得”
“200？”张连长两只眼睛瞪得跟二筒似的失声惊叫起来。虽说早见识了幺娃的枪法如神，可一听说300发子弹打死了200个鬼子，着实让这久经战场的老川兵也吓了一大跳。他带着对幺娃的万分钦佩，立起大拇指夸奖道：“打得好，就要这样打鬼子，等仗打完了，我让团长给你发罐头。”
白幺娃一听发罐头，立马来了精神，欢喜地大吼道：“谢谢连长”。话音未落，一回头，见张连长倒在一边，**迸裂，死了。
白幺娃彻底吓呆了，他惊恐地吼了两声，见连长一动不动，眼泪禁不住刷就下来了。他气得咬牙切齿，扛起机关枪，站起来大吼：“狗日的小日本，老子跟你拼啦！12345678910……”
战火打得激烈，双方都有不少伤亡。按说，川军训练不足，装备低劣，遇上战斗力强大的鬼子那是压根儿没得打。若不是凭借伏击得逞，仗着山坡从上往下的俯视，只怕伤亡会更加巨大。而鬼子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慌乱中把山炮留在了路上，只带着单兵装备躲下了河沟。此刻，要是他们有一两门威力巨大的火炮在手，那山坡上的川军早成了待宰的羔羊，被炸得四分五裂。
这边战斗还在继续，那边云盘山的守军主力也遭受了鬼子的全面进攻。400团的国军将士们可谓苦不堪言，阵地让鬼子的炮火炸得千疮百孔，弹坑无数。将士们躲在深深的壕沟里，几乎要被铺天盖地的沙土掩埋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强大的余波把人冲击得头晕眼花，口吐鲜血。面对鬼子的强大的火力配备，400团的国军战士们尽管遭受了重大伤亡，却依旧死守阵地，顽强抵抗。
幺娃这边战火也变得异常激烈，鬼子仿佛发了疯似的突然向山坡冲锋过来。没有火炮压制，鬼子就凭借冲锋枪与手雷组成的火力叠加扫射山坡上的川军。刘团长知道鬼子这是要拼命了，估计受了死命令。于是他鼓励全团将士道：“兄弟们，小鬼子上来了，给我打回去！”
“是~”幺娃和兄弟们齐声高喝，接着也不要命地站起身，对着山坡下的鬼子发动猛攻。双方人马拼死一战，子弹如瓢泼大雨般地交织对射。
鬼子冲锋过了马路，转眼到了半山坡，速度渐渐慢下来。山坡上陡峭光滑，碎石凌乱，鬼子踩在滑石上，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就连滚带爬地摔下去。有些鬼子干脆放弃射击，手脚并用着往上爬。这正合了川军们的心意，开枪点着鬼子打。不少鬼子还没爬上几步，就中弹身亡，翻滚着下了坡。山坡上的川军趁此机会，更是火力全开，对着坡下全力扫射。鬼子们躲闪不及，四周又无遮蔽掩护的地方，一时被打得零星四散，东倒西歪。山冈中佐眼见大事不妙，急忙命令回撤，小鬼子又逃命般地躲回到河沟里。
看着敌人撤退了，刘团长满脸黑灰地大笑道：“打得好！”
然而，胜利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鬼子又组织了第二次冲锋。这一次，鬼子吸取了上一回的教训，把队伍分为两支，一支冒着川军的火力向前冲锋，另一支在河沟里往山坡全力开火，为冲锋的鬼子进行掩护。在鬼子强大的火力交织下，425团的士兵们被压得几乎抬不起头，全部把脑袋死死贴着地面，偶尔有几个士兵想抬头看看，立马被打中身亡。
刘团长心急如焚，却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只得趁鬼子打枪的间隙，组织大家反击。也不打河沟里的敌人，专打上了山坡的鬼子。可尽管如此，依旧有不少鬼子慢慢靠近了坡顶，他们站在陡峭的山坡边儿上，四下寻找掩体，勉强稳住身形。趁着川军射击的间隙，鬼子们掏出手榴弹往坡上丢。
一时间，山坡上的川军被鬼子零星的手榴弹炸得伤亡不小，好些战士被当场炸死了。李干虾儿忽然灵机一动，高喊一声：“手雷！快，手雷！”
刀疤脸一个身形闪过，抱起手雷箱转身来到坡边。大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人手一雷紧紧抓住，听着团长一声令下，往坡下鬼子藏身的地方丢去。噼里啪啦的巨响连绵不绝，整个山坡忽然被炸得遍地开花。无数的鬼子被炸得支离破碎，四分五裂地满天飞舞。由于是从山坡往下丢，手雷比鬼子丢得要远得多。好些手雷直接掉在了马路上，一个反弹，落在河沟边，连同沟里扫射的鬼子也一并炸了。
“丢的好！”幺娃大喝一声，川兵们也都不射击了，纷纷拿起手雷，使尽全身力气往远了丢。这下子，可把河沟里的鬼子吓得够呛，个个低头鼠窜，求神拜佛，祈祷着别炸了自己。
几轮手雷过去，刘莽墩儿炸得兴起，连扔了好几个，远远炸得鬼子魂飞魄散，喜得合不拢嘴。他趁胜追击，伸手高喊：“再拿几个来。”
“没啦，手雷全没了！”旁边李干虾儿为难地皱起眉头。
“没了？”众人惊讶得回头一瞧。刀疤脸叉腰坐在地上，把箱子往边儿上一丢，泄气道：“哎，一人三颗雷，全都丢完了。”
众人面面相觑，无奈得说不出话来。良久，瓜和尚苦着张脸，抖了抖手里的步枪道：“莫说手雷了，连子弹都快打光了！”
“我也没子弹了！”
“我这儿还有十来颗。”
“子弹都不给配齐，打个锤子仗！”
……
战士们纷纷抱怨起来。刘团长皱着眉，沉思半天，让弟兄们省着点儿用子弹。鬼子靠近了再开枪，打回去了就收手，只拖到增援的部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