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军歌嘹亮
sun may 15 22:11:38 cst 2016
幺娃第四次摸起麻将，拿在手上用大拇指紧紧盖住，再慢慢往下移。
终于，三条显身，全场气氛到达了**。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高呼起来：“继续杠！”。幺娃摊开桌上的三张三条，用力将手里的三条重重扣在桌上。此刻，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众人只觉得呼吸变得如此困难，桌子上仅剩下一张九条。
幺娃激动地踩在椅子上，用一种睥睨众生的目光看着眼下几乎疯狂的人群。大家没顶叩拜似的仰望幺娃，这一刻，他仿佛是受万民尊崇的皇帝。旁边麻烟杆儿泪眼婆娑道：“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牌啊！”，“这清一色加杠杠杠，要好多翻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热闹起来。
幺娃摆出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魄，享受着众人的欢呼，身后隐隐冒出一圈金光。桌子下三位兄长早已是心力憔悴地驼着背，几乎是绝望地等待着下一刻的来临。
在大家的簇拥下，幺娃微微弯下腰，伸手抓起最后一张牌，双手捧到嘴前，哈了口热气儿，然后缓缓移开手指。这一刹拉，时间仿佛凝固了般，所有人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幺娃给予他们生命中最壮丽的精彩。
幺娃翻开牌来一看，果然是个九条。有眼尖的瞧见了，情不自禁地高呼起来，周围的人都惊叫欢闹着，大家的眼睛里开始闪着异样的光彩。幺娃威风凛凛地将麻将握在手中，对众人抱拳行礼道：“诸位乡亲父老，战友兄弟，我白幺娃立世于天地之间，承蒙大家厚爱，今日就要不负众望，糊兄弟一个十八翻，输得你们脱裤儿，还请各位做个见证”
“雄起！”众人立起大拇高声喝道。
幺娃大笑三声，对着哥哥行礼道：“三位大哥，对不住啦！兄弟我好牌在手，不得不下狠手啦！啊哈哈哈哈~~~”
李干虾儿等人面如死灰，低头不语，这把是要输到光屁股了。沈黄鳝还垂死挣扎地摊手道：“兄弟，手下留情啊！留情啊！”
幺娃猛地将麻将往桌子上一甩，大喝一声：“九筒！”。
他给打出去了！
轰隆一声，全营的人都疯了。他们捶胸顿足，仰天惨叫起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如波浪般在营房里炸开了锅，一个个表情狰狞地就揪扯着头发，痛不欲生地仿佛经受了世间最惨痛的折磨。麻烟杆儿甚至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
“啊~~你个哈儿啊！那么好的牌都给打出去了！”
“打锤子打，一辈子难得一见的牌啊，就毁在这龟儿子的手里啦！”众人纷纷指着幺娃破口大骂。
幺娃还莫名其妙地挠着脑袋，一脸茫然道：“咦？我可以糊啊？”
旁边的李干虾儿如释重负地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露出胜利的喜悦道：“嘿嘿，还好没告诉老幺可以这么糊。”
那一夜，话题就没断过。大家痛快地畅聊着各种有关麻将的故事，或是亲身经历，或是道听途说，精彩得无与伦比。麻将，仿佛有着无穷的魅力般将所有人的欲望挑逗起来，迷惑得人们欲罢不能。大家对它是又爱又恨。有打麻将升官发财的，有家破人亡的，有成就姻缘的，有妻离子散的。麻将，仿佛一本厚重的历史书般承载了四川人丰富繁杂的悠久文化与感情生活。
第二天，乌营长把大家召集在阴凉的地方盘腿歇息。难得一见的李副官精神抖擞地站在一旁，依旧摆出读书人的斯文，双手交叉握在跟前。
“今天，我们不训练了，教大家唱新军歌，现在请李副官来教大家唱！”乌营长扯着嗓门儿吼了几句，又招呼着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过后，李副官走上前，用破锣般的嗓音道：“诸位兄弟们，这个歌很简单，我唱一句，你们跟一句哈，”说着，清了清喉咙，认真唱到：“我们是川兵，出川抗日来当兵！”
幺娃和兄弟们就跟着唱：“我们是川兵，出川抗日来当兵！”
李副官唱：“我们是川兵，救国救难保人民！”
大家唱：“我们是川兵，救国救难保人民！”
李副官唱：“哪怕豺狼乱横行，提枪上阵把命拼~”
大家唱：“哪怕豺狼乱横行，提枪上阵把命拼~”
……
我们是川兵，出川抗日来当兵；
我们是川兵，救国救难保人民；
哪怕豺狼乱横行，提枪上阵把命拼~
我们是川兵，服从指挥听命令；
我们是川兵，步调一致得胜利；
生死关头向前进，兄弟齐力能断金~
我们是川兵，五湖四海一家亲；
我们是川兵，不怕艰难筋骨硬
舍生忘死报国情，万古长存留英名~
伴随着嘹亮的军歌和全川将士们热血腾腾的抗日士气，幺娃和他的兄弟们操练得是越加刻苦起来。烈日当空，却丝毫阻挡不了大家苦练拼杀的顽强意志；艰苦训练，更磨练了新兵们报效国家的誓死决心。由川兵团组成的方阵在整齐划一的步调下，吼着浑雄有力的呐喊，一个个踏步前进。刘团长每日在屋子里看着一手组建的新兵团渐渐有了规模，心中感慨万分，既是高兴又是忧虑。想到自己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熬了几十年，终于当上了团长，拉扯出这样一支队伍，总算是大器晚成，功德圆满。又想到不日就要带着队伍去前线抗战，此去凶多吉少，九死一生，不由得为这些兄弟们日后的命运感到一丝担忧。
随着战事愈演愈烈，日军在战场上接连获胜，自淞沪会战后，更是加快了进攻步伐。为了侵占太原，彻底歼灭阎锡山的部队，日本第五师团集中兵力进攻山西大同。前线告急，白幺娃所在的部队收到命令，立刻奔赴山西战场。
临出发前的头一天晚上，大伙儿都睡不着，各怀心思地坐着忙事。幺娃忽然想他的母亲了，不知道娘过得好不好，明天就要奔赴战场了，是生是死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他忽然好想再见见娘，再见见胖墩儿、苗敏儿和虎妞，甚至连家乡那些雪白的大石头他也想再见见。
李干虾儿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嘴上默默念叨着什么，若不是此刻他敞开胸膛，摸着根根凸起的肋骨，还真有点儿道士念经的味道。刀疤脸在角落照着镜子，按理，他那张脸是不需要镜子的。可幺娃送了他一副，原本幺娃是送瓜和尚镜子，送刀疤脸梳子的。结果送错了，把镜子给了刀疤脸，把梳子给了瓜和尚，为此，还重重挨了顿骂。旁边瓜和尚神情专注地梳着眉毛，两道浓密的刀眉被梳得漂亮极了。麻烟杆儿依旧深情地爱抚着他的烟枪，那表情好似面对着自己一生的挚爱般。擦拭完，他又重重地亲了一口，紧紧抱在怀里舍不得放下。
沈黄鳝盘腿坐着床上写信，时而凝思苦想，时而咬笔顿首，偶尔，还莫名其妙地傻笑。刘莽墩儿在旁边看得稀奇，偷偷靠过来，拿手拍了拍沈黄鳝的肩膀。沈黄鳝扭头望去，刘莽墩儿趁势从另一边抢过信纸。沈黄鳝知道中了计，急忙起身去抢，不想让刘莽墩儿一只大手按在床上，死活挣扎不开。
刘莽墩儿看着信，开口念道：“啊~凤姐，自从那日见了面，我对你的思念就如天上的太阳，地上的河流，久久不能平息……”。这下，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瓜和尚连忙拍手笑道：“哈哈，想不到这黄鳝还挺有文采的嘛！”
“老三还对那个老板娘念念不忘啊！”李干虾儿睁开眼，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周围人看沈黄鳝被刘莽墩儿单手压得动弹不得，都忍不住肆意取乐起来。沈黄鳝羞得脸红耳赤，对刘莽墩儿又撕又咬，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一时气得怒容满面，嘴上叫骂个不停。
刘莽墩儿见状，知道是真火了，急忙松开手，双手递上信，笑嘻嘻道：“好啦，老三！哎呀，莫生气了。一个婆娘有啥子好的？让你这么起火。”
“就是，还是个寡妇，寡妇有啥子好的嘛？”李干虾儿在旁边一拍胸膛劝慰道。
沈黄鳝气鼓鼓地接过信，叉着腰，争辩道：“寡妇咋了嘛？寡妇咋了嘛，寡妇哪里不好了嘛。嘿，我还就喜欢寡妇了，不但我喜欢寡妇，二天我娶了婆娘，我也让她当寡妇！”
这话一出，屋子里又哄然大笑起来，所有人都乐得合不拢嘴。沈黄鳝自知说错了话，也不搭理他们，转身躲在角落，自顾自地蒙头继续写信。一时间，大家好像忘记了明天就要开赴前线的事，肆无忌惮地拿沈黄鳝调侃取乐。屋子里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幺娃第四次摸起麻将，拿在手上用大拇指紧紧盖住，再慢慢往下移。
终于，三条显身，全场气氛到达了**。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高呼起来：“继续杠！”。幺娃摊开桌上的三张三条，用力将手里的三条重重扣在桌上。此刻，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众人只觉得呼吸变得如此困难，桌子上仅剩下一张九条。
幺娃激动地踩在椅子上，用一种睥睨众生的目光看着眼下几乎疯狂的人群。大家没顶叩拜似的仰望幺娃，这一刻，他仿佛是受万民尊崇的皇帝。旁边麻烟杆儿泪眼婆娑道：“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牌啊！”，“这清一色加杠杠杠，要好多翻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热闹起来。
幺娃摆出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魄，享受着众人的欢呼，身后隐隐冒出一圈金光。桌子下三位兄长早已是心力憔悴地驼着背，几乎是绝望地等待着下一刻的来临。
在大家的簇拥下，幺娃微微弯下腰，伸手抓起最后一张牌，双手捧到嘴前，哈了口热气儿，然后缓缓移开手指。这一刹拉，时间仿佛凝固了般，所有人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幺娃给予他们生命中最壮丽的精彩。
幺娃翻开牌来一看，果然是个九条。有眼尖的瞧见了，情不自禁地高呼起来，周围的人都惊叫欢闹着，大家的眼睛里开始闪着异样的光彩。幺娃威风凛凛地将麻将握在手中，对众人抱拳行礼道：“诸位乡亲父老，战友兄弟，我白幺娃立世于天地之间，承蒙大家厚爱，今日就要不负众望，糊兄弟一个十八翻，输得你们脱裤儿，还请各位做个见证”
“雄起！”众人立起大拇高声喝道。
幺娃大笑三声，对着哥哥行礼道：“三位大哥，对不住啦！兄弟我好牌在手，不得不下狠手啦！啊哈哈哈哈~~~”
李干虾儿等人面如死灰，低头不语，这把是要输到光屁股了。沈黄鳝还垂死挣扎地摊手道：“兄弟，手下留情啊！留情啊！”
幺娃猛地将麻将往桌子上一甩，大喝一声：“九筒！”。
他给打出去了！
轰隆一声，全营的人都疯了。他们捶胸顿足，仰天惨叫起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如波浪般在营房里炸开了锅，一个个表情狰狞地就揪扯着头发，痛不欲生地仿佛经受了世间最惨痛的折磨。麻烟杆儿甚至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
“啊~~你个哈儿啊！那么好的牌都给打出去了！”
“打锤子打，一辈子难得一见的牌啊，就毁在这龟儿子的手里啦！”众人纷纷指着幺娃破口大骂。
幺娃还莫名其妙地挠着脑袋，一脸茫然道：“咦？我可以糊啊？”
旁边的李干虾儿如释重负地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露出胜利的喜悦道：“嘿嘿，还好没告诉老幺可以这么糊。”
那一夜，话题就没断过。大家痛快地畅聊着各种有关麻将的故事，或是亲身经历，或是道听途说，精彩得无与伦比。麻将，仿佛有着无穷的魅力般将所有人的欲望挑逗起来，迷惑得人们欲罢不能。大家对它是又爱又恨。有打麻将升官发财的，有家破人亡的，有成就姻缘的，有妻离子散的。麻将，仿佛一本厚重的历史书般承载了四川人丰富繁杂的悠久文化与感情生活。
第二天，乌营长把大家召集在阴凉的地方盘腿歇息。难得一见的李副官精神抖擞地站在一旁，依旧摆出读书人的斯文，双手交叉握在跟前。
“今天，我们不训练了，教大家唱新军歌，现在请李副官来教大家唱！”乌营长扯着嗓门儿吼了几句，又招呼着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过后，李副官走上前，用破锣般的嗓音道：“诸位兄弟们，这个歌很简单，我唱一句，你们跟一句哈，”说着，清了清喉咙，认真唱到：“我们是川兵，出川抗日来当兵！”
幺娃和兄弟们就跟着唱：“我们是川兵，出川抗日来当兵！”
李副官唱：“我们是川兵，救国救难保人民！”
大家唱：“我们是川兵，救国救难保人民！”
李副官唱：“哪怕豺狼乱横行，提枪上阵把命拼~”
大家唱：“哪怕豺狼乱横行，提枪上阵把命拼~”
……
我们是川兵，出川抗日来当兵；
我们是川兵，救国救难保人民；
哪怕豺狼乱横行，提枪上阵把命拼~
我们是川兵，服从指挥听命令；
我们是川兵，步调一致得胜利；
生死关头向前进，兄弟齐力能断金~
我们是川兵，五湖四海一家亲；
我们是川兵，不怕艰难筋骨硬
舍生忘死报国情，万古长存留英名~
伴随着嘹亮的军歌和全川将士们热血腾腾的抗日士气，幺娃和他的兄弟们操练得是越加刻苦起来。烈日当空，却丝毫阻挡不了大家苦练拼杀的顽强意志；艰苦训练，更磨练了新兵们报效国家的誓死决心。由川兵团组成的方阵在整齐划一的步调下，吼着浑雄有力的呐喊，一个个踏步前进。刘团长每日在屋子里看着一手组建的新兵团渐渐有了规模，心中感慨万分，既是高兴又是忧虑。想到自己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熬了几十年，终于当上了团长，拉扯出这样一支队伍，总算是大器晚成，功德圆满。又想到不日就要带着队伍去前线抗战，此去凶多吉少，九死一生，不由得为这些兄弟们日后的命运感到一丝担忧。
随着战事愈演愈烈，日军在战场上接连获胜，自淞沪会战后，更是加快了进攻步伐。为了侵占太原，彻底歼灭阎锡山的部队，日本第五师团集中兵力进攻山西大同。前线告急，白幺娃所在的部队收到命令，立刻奔赴山西战场。
临出发前的头一天晚上，大伙儿都睡不着，各怀心思地坐着忙事。幺娃忽然想他的母亲了，不知道娘过得好不好，明天就要奔赴战场了，是生是死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他忽然好想再见见娘，再见见胖墩儿、苗敏儿和虎妞，甚至连家乡那些雪白的大石头他也想再见见。
李干虾儿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嘴上默默念叨着什么，若不是此刻他敞开胸膛，摸着根根凸起的肋骨，还真有点儿道士念经的味道。刀疤脸在角落照着镜子，按理，他那张脸是不需要镜子的。可幺娃送了他一副，原本幺娃是送瓜和尚镜子，送刀疤脸梳子的。结果送错了，把镜子给了刀疤脸，把梳子给了瓜和尚，为此，还重重挨了顿骂。旁边瓜和尚神情专注地梳着眉毛，两道浓密的刀眉被梳得漂亮极了。麻烟杆儿依旧深情地爱抚着他的烟枪，那表情好似面对着自己一生的挚爱般。擦拭完，他又重重地亲了一口，紧紧抱在怀里舍不得放下。
沈黄鳝盘腿坐着床上写信，时而凝思苦想，时而咬笔顿首，偶尔，还莫名其妙地傻笑。刘莽墩儿在旁边看得稀奇，偷偷靠过来，拿手拍了拍沈黄鳝的肩膀。沈黄鳝扭头望去，刘莽墩儿趁势从另一边抢过信纸。沈黄鳝知道中了计，急忙起身去抢，不想让刘莽墩儿一只大手按在床上，死活挣扎不开。
刘莽墩儿看着信，开口念道：“啊~凤姐，自从那日见了面，我对你的思念就如天上的太阳，地上的河流，久久不能平息……”。这下，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瓜和尚连忙拍手笑道：“哈哈，想不到这黄鳝还挺有文采的嘛！”
“老三还对那个老板娘念念不忘啊！”李干虾儿睁开眼，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周围人看沈黄鳝被刘莽墩儿单手压得动弹不得，都忍不住肆意取乐起来。沈黄鳝羞得脸红耳赤，对刘莽墩儿又撕又咬，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一时气得怒容满面，嘴上叫骂个不停。
刘莽墩儿见状，知道是真火了，急忙松开手，双手递上信，笑嘻嘻道：“好啦，老三！哎呀，莫生气了。一个婆娘有啥子好的？让你这么起火。”
“就是，还是个寡妇，寡妇有啥子好的嘛？”李干虾儿在旁边一拍胸膛劝慰道。
沈黄鳝气鼓鼓地接过信，叉着腰，争辩道：“寡妇咋了嘛？寡妇咋了嘛，寡妇哪里不好了嘛。嘿，我还就喜欢寡妇了，不但我喜欢寡妇，二天我娶了婆娘，我也让她当寡妇！”
这话一出，屋子里又哄然大笑起来，所有人都乐得合不拢嘴。沈黄鳝自知说错了话，也不搭理他们，转身躲在角落，自顾自地蒙头继续写信。一时间，大家好像忘记了明天就要开赴前线的事，肆无忌惮地拿沈黄鳝调侃取乐。屋子里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又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