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麻糊不收钱
sun may 15 22:10:48 cst 2016
夕阳西下，一天的训练还没结束，大家都抢着去河里洗澡。李干虾儿洗得快，早早地便回到营房，靠着墙壁翘起了二郎腿。紧接着，刘莽墩儿也回来了，带着一身凉爽地坐在炕上休息。
李干虾儿摸着胸口的肋骨，忽然眼珠儿一转，来到刘莽墩儿身边，神秘兮兮道：“大哥，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耍一会儿？”
刘莽墩儿与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欣喜的神色，点点头，接着又皱眉道：“还少人啊！”
“这不怕，一会儿随便来两个人，凑齐角子就可以打。”李干虾儿边说边跳上炕头，从床炕和墙壁的夹缝里提起那个黄褐色的木盒子。两人紧紧围成一团，神情专注地仿佛在干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
不一会儿，沈黄鳝和白幺娃两人骂骂咧咧地就回来，脸上还都挂了彩。李干虾儿忙问缘故，沈黄鳝说他俩儿本来还好好的，有说有笑，后来为刀疤脸的脸上刻了个什么字而争论起来。他说是个‘麒’字，可白幺娃偏偏说是个‘夔’字，两人互不相让，越吵越凶，最后还差点儿打起来。吵完还不服气，又跑到刀疤脸去问他，结果让刀疤脸一人一拳头，打得他俩儿抱头鼠窜。
刘莽墩儿听了，哈哈大笑道：“该你们俩个挨打，那脸上哪里是刻的字啊，明明是个九筒！”说着，从身后抽出一张麻将来。
幺娃见了稀奇，急忙跳过来，一把抢过刘莽墩儿手里的麻将问道：“哦！大哥，这是麻将啊！”
“嘿嘿，那当然哦！来、来、来，正好我们四人，够一桌了！”李干虾儿颇为得意地摇晃着手里的木盒子，里面哐啷作响。旁边刘莽墩儿与沈黄鳝更是面露红光，喜不胜收。
幺娃以前在茶馆里见过人打麻将，几个人围成一团，稀里哗啦地搓来搓去，接着，三筒、五条的胡乱叫喊。幺娃也看不懂，只觉得麻将上刻的花花绿绿的图案特别好看。
刘莽墩儿让幺娃来打，幺娃不会，大家就教他。四人围着方桌坐好，李干虾儿举起一个麻将告诉他：麻将共分三色，分别是：条子、筒子、万子。从一到九共有九章，每章又有四个，一共是一百零八张牌。比如这个是一条，这个是四万，那个是三筒……李干虾儿将麻将的花色一一讲与幺娃听了。
幺娃熟记于心后，又将刘莽墩儿展示的麻将挨个儿认出来。李干虾儿又讲打法：把麻将以两层堆好，由上把赢家掷骰子，按点数算哪摞起手。四人轮番拿牌，每轮拿两摞，就是四张。共拿四轮，最后一轮只拿一，。一共是13张牌。李干虾儿说着讲手里的麻将摆好。
幺娃立起耳朵听着，眼睛却瞅着哥哥们摆好的麻将，也模仿着排成一列，兴致勃勃道：“嘿～有点儿好耍！”
李干虾儿又拿起一对二筒告诉幺娃：每次打麻将，两个一样的叫做对子，也叫‘麻将’。要糊牌，先要保证有对子，然后三个按顺序随便连。如：一二三筒，四五六条，四个一样的为杠。我出一张，你有一样的对子可以碰，也可以不碰，按你要糊的牌来算。碰了，你就再出一张。如果我出一张，你有三个一样的，就可以杠，还可以多模一张，若是糊了就是杠上花……
幺娃听李干虾儿说了一大堆糊牌的名称，什么清一色、巧七对、大单调、一番两番……听得头晕眼花，实在记不住了。
沈黄鳝提议道：“干脆打起来，玩上两把自然就懂了。”
“对头，输上两把，幺娃一哈就记得到了。”刘莽墩儿急不可耐地点头道。
说着，四人就搓起麻将来。稀里哗啦地一阵响动，三位哥哥开始砌牌。幺娃也学着堆，人家砌牌都是码到差不多就停手。幺娃可不，他双手圈了大半桌的麻将，拢到自己怀里，慢慢砌上一条长龙。还嫌不够，又从刘莽墩儿哪儿偷拿了两摞补在自己的麻将后面。三人把麻将摆好往前一推，都只有短短的一小截。而幺娃的却长得快抵着桌子边了。
沈黄鳝见状，皱着眉头从他那儿拿了一摞贴过来，幺娃还气愤道：“唉~你拿我的爪子喃？各人拿各人的。”说着，又从他那儿抢了两摞过来贴在后面。
对面的李干虾儿实在看不下去，提醒他分些麻将过来。幺娃死活不干，还学着哥哥的样子双手夹紧长龙的两头，小心翼翼地抬起来，往前一送。中间的麻将瞬间如天女散花般弹了出去开来，砸了李干虾儿一脸。
三位哥哥叫骂着将地上的麻将捡起，又重新搓散码好，这次堆得都差不多长。幺娃看着自己原本犹如长龙的麻将短了大半截，心里颇为不满，嘴上埋怨着哥哥们趁火打劫。
掷了骰子，算好点数，从刘莽墩儿那摞开拿。四人按顺序开始摸牌，慢慢走上正轨。
打了一会儿，刘莽墩儿笑嘻嘻摸出个四万，再看手上清一色的万子牌，高兴地喜笑颜开，忍不住哼起歌来。
幺娃紧锁眉头，专心致志地算着牌，仿佛面对一场生死大战似的。不一会儿，他忽然醒悟开口问道：“大哥，那个麻将是不是13张牌？”
“是啊，13张。”
“真的啊！”
“真的”
幺娃又皱起眉头，仔细看了看牌，疑惑道：“咦~~我啷个有14张牌呢？”
此言一出，三位哥哥都抬头望着他。沈黄鳝连忙数了数：“12345……还真是14张牌啊！”
刘莽墩儿一脸茫然道：“你咋个打的呢？能打出14张牌来。你这是麻糊啊！”
幺娃起先还有些愧疚，一听刘莽墩儿说自己糊了，立马来了精神，眼露喜色道：“麻糊，真的啊！哎呀，想不到我第一把就过了个麻糊。麻糊也是糊嘛，哈哈哈哈，不过先说好啊，这一把我就不收钱啦！”幺娃摆出一副仗义的模样，颇有点暗自得意。
李干虾儿气急败坏道：“啥子不收钱哦，你糊的麻糊，是要给我们钱的。”
“啊~~~”幺娃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橘子。
打了会儿，幺娃又觉得没意思，索性玩心大起，将麻将叠放成倒三角的高塔。最下面放一个麻将，上头用两个麻将压住，在上面又放三个麻将，依次这么堆上去。还真就屹立不倒，幺娃像看一件杰作般的盯着自己的麻将塔，又轻瞟旁边的哥哥们排成单调的一列，心中不免有些得意。随手摸了张牌，想打掉最下面的，手一抽，整座麻将塔轰然倒下。
幺娃抱歉地重新码好，沈黄鳝打了个三条。
李干虾儿道：“碰”
“慢着！四个六筒，炸了！”幺娃说完，推开四张六筒。
李干虾儿气得一拍桌子，大骂道：“炸你个铲铲！麻将哪里有炸。”
幺娃堆着笑脸道：“哦，不能炸嗦，呵呵”，又尴尬地收起六筒。
过了会儿，刀疤脸也洗完澡，回到营房，见有人打麻将，也是心痒难耐。他走过去抬眼瞧了下幺娃的牌，却怎么瞧怎么不对劲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一脸好奇道：“咦~你糊啥子？”
幺娃信心十足地指着手里仅剩下一个三条和一对五万道：“糊这个！”。
“咋个糊？”
“你看着！”
这时，刘莽墩儿出了个五万。
“碰”
幺娃推开两张五万，接着把三条打出去，手里再无一张牌。然后他双手操在胸前，看着空荡荡的麻将桌，欣慰道：“好了，我出完了，这就糊了！”
刀疤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脱口而出道：“你这是啥子打法哦！”。旁边的沈黄鳝还在算牌呢，一扭头，见幺娃桌前什么都没有，习以为常地长叹一口气，拦住正要摸牌的李干虾儿道：“二哥，不用摸了，幺娃又麻糊了。”
刘莽墩儿愤怒地一推胸前的牌，无比惋惜道：“可惜老子的巧七对咯！”
几圈下来，幺娃倒不怎么输钱，三位哥哥都照顾着在，看着幺娃点炮，也都放过去。偶尔有麻糊也只是好心提醒一番。慢慢的，幺娃逐渐掌握要领，也开始糊牌了。
打到后头，天色有些昏暗，周围围了一圈人。麻烟杆儿和瓜和尚又是给幺娃扇风，又是给他端水，只盼着幺娃早点儿休息，让他俩也过过手瘾。这把，幺娃摸好牌翻开来一看，“嚯！相当霸气！”，一手牌三个幺鸡、三个六条、两个四条、两个七条和一个九条，一个二筒，一个九万。随手摸了一个七条，打出九万，再摸一个四条。他打掉二筒，又伸手一摸，翻过来一看是个幺鸡。这手气不是一般的好啊。
瓜和尚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地轻捏幺娃的胳膊。幺娃摊开手对下家的刘莽墩儿道：“大哥，不用摸牌了，你们看我的，杠！”说着，将四个幺鸡杠开。接着，他伸手摸了一张，翻开一看，居然是个四条，幺娃与瓜和尚异口同声：“再杠！”
又摸一张，猛然翻开，八条映入眼帘。幺娃站起身，气势浑雄地推开三张八条，扯着嗓子大吼：“接着杠！”。忽然间，整个营房都安静下来，大家都围到了幺娃身后。
牌桌上，李干虾儿神色慌张地盯着幺娃，刘莽墩儿早已是满头大汗，连沈黄鳝也吓得全身发抖。这一刻，幺娃赫然成了全场的主角，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幺娃手缓缓移动，大家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奇迹出现的那一刻。
夕阳西下，一天的训练还没结束，大家都抢着去河里洗澡。李干虾儿洗得快，早早地便回到营房，靠着墙壁翘起了二郎腿。紧接着，刘莽墩儿也回来了，带着一身凉爽地坐在炕上休息。
李干虾儿摸着胸口的肋骨，忽然眼珠儿一转，来到刘莽墩儿身边，神秘兮兮道：“大哥，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耍一会儿？”
刘莽墩儿与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欣喜的神色，点点头，接着又皱眉道：“还少人啊！”
“这不怕，一会儿随便来两个人，凑齐角子就可以打。”李干虾儿边说边跳上炕头，从床炕和墙壁的夹缝里提起那个黄褐色的木盒子。两人紧紧围成一团，神情专注地仿佛在干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
不一会儿，沈黄鳝和白幺娃两人骂骂咧咧地就回来，脸上还都挂了彩。李干虾儿忙问缘故，沈黄鳝说他俩儿本来还好好的，有说有笑，后来为刀疤脸的脸上刻了个什么字而争论起来。他说是个‘麒’字，可白幺娃偏偏说是个‘夔’字，两人互不相让，越吵越凶，最后还差点儿打起来。吵完还不服气，又跑到刀疤脸去问他，结果让刀疤脸一人一拳头，打得他俩儿抱头鼠窜。
刘莽墩儿听了，哈哈大笑道：“该你们俩个挨打，那脸上哪里是刻的字啊，明明是个九筒！”说着，从身后抽出一张麻将来。
幺娃见了稀奇，急忙跳过来，一把抢过刘莽墩儿手里的麻将问道：“哦！大哥，这是麻将啊！”
“嘿嘿，那当然哦！来、来、来，正好我们四人，够一桌了！”李干虾儿颇为得意地摇晃着手里的木盒子，里面哐啷作响。旁边刘莽墩儿与沈黄鳝更是面露红光，喜不胜收。
幺娃以前在茶馆里见过人打麻将，几个人围成一团，稀里哗啦地搓来搓去，接着，三筒、五条的胡乱叫喊。幺娃也看不懂，只觉得麻将上刻的花花绿绿的图案特别好看。
刘莽墩儿让幺娃来打，幺娃不会，大家就教他。四人围着方桌坐好，李干虾儿举起一个麻将告诉他：麻将共分三色，分别是：条子、筒子、万子。从一到九共有九章，每章又有四个，一共是一百零八张牌。比如这个是一条，这个是四万，那个是三筒……李干虾儿将麻将的花色一一讲与幺娃听了。
幺娃熟记于心后，又将刘莽墩儿展示的麻将挨个儿认出来。李干虾儿又讲打法：把麻将以两层堆好，由上把赢家掷骰子，按点数算哪摞起手。四人轮番拿牌，每轮拿两摞，就是四张。共拿四轮，最后一轮只拿一，。一共是13张牌。李干虾儿说着讲手里的麻将摆好。
幺娃立起耳朵听着，眼睛却瞅着哥哥们摆好的麻将，也模仿着排成一列，兴致勃勃道：“嘿～有点儿好耍！”
李干虾儿又拿起一对二筒告诉幺娃：每次打麻将，两个一样的叫做对子，也叫‘麻将’。要糊牌，先要保证有对子，然后三个按顺序随便连。如：一二三筒，四五六条，四个一样的为杠。我出一张，你有一样的对子可以碰，也可以不碰，按你要糊的牌来算。碰了，你就再出一张。如果我出一张，你有三个一样的，就可以杠，还可以多模一张，若是糊了就是杠上花……
幺娃听李干虾儿说了一大堆糊牌的名称，什么清一色、巧七对、大单调、一番两番……听得头晕眼花，实在记不住了。
沈黄鳝提议道：“干脆打起来，玩上两把自然就懂了。”
“对头，输上两把，幺娃一哈就记得到了。”刘莽墩儿急不可耐地点头道。
说着，四人就搓起麻将来。稀里哗啦地一阵响动，三位哥哥开始砌牌。幺娃也学着堆，人家砌牌都是码到差不多就停手。幺娃可不，他双手圈了大半桌的麻将，拢到自己怀里，慢慢砌上一条长龙。还嫌不够，又从刘莽墩儿哪儿偷拿了两摞补在自己的麻将后面。三人把麻将摆好往前一推，都只有短短的一小截。而幺娃的却长得快抵着桌子边了。
沈黄鳝见状，皱着眉头从他那儿拿了一摞贴过来，幺娃还气愤道：“唉~你拿我的爪子喃？各人拿各人的。”说着，又从他那儿抢了两摞过来贴在后面。
对面的李干虾儿实在看不下去，提醒他分些麻将过来。幺娃死活不干，还学着哥哥的样子双手夹紧长龙的两头，小心翼翼地抬起来，往前一送。中间的麻将瞬间如天女散花般弹了出去开来，砸了李干虾儿一脸。
三位哥哥叫骂着将地上的麻将捡起，又重新搓散码好，这次堆得都差不多长。幺娃看着自己原本犹如长龙的麻将短了大半截，心里颇为不满，嘴上埋怨着哥哥们趁火打劫。
掷了骰子，算好点数，从刘莽墩儿那摞开拿。四人按顺序开始摸牌，慢慢走上正轨。
打了一会儿，刘莽墩儿笑嘻嘻摸出个四万，再看手上清一色的万子牌，高兴地喜笑颜开，忍不住哼起歌来。
幺娃紧锁眉头，专心致志地算着牌，仿佛面对一场生死大战似的。不一会儿，他忽然醒悟开口问道：“大哥，那个麻将是不是13张牌？”
“是啊，13张。”
“真的啊！”
“真的”
幺娃又皱起眉头，仔细看了看牌，疑惑道：“咦~~我啷个有14张牌呢？”
此言一出，三位哥哥都抬头望着他。沈黄鳝连忙数了数：“12345……还真是14张牌啊！”
刘莽墩儿一脸茫然道：“你咋个打的呢？能打出14张牌来。你这是麻糊啊！”
幺娃起先还有些愧疚，一听刘莽墩儿说自己糊了，立马来了精神，眼露喜色道：“麻糊，真的啊！哎呀，想不到我第一把就过了个麻糊。麻糊也是糊嘛，哈哈哈哈，不过先说好啊，这一把我就不收钱啦！”幺娃摆出一副仗义的模样，颇有点暗自得意。
李干虾儿气急败坏道：“啥子不收钱哦，你糊的麻糊，是要给我们钱的。”
“啊~~~”幺娃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橘子。
打了会儿，幺娃又觉得没意思，索性玩心大起，将麻将叠放成倒三角的高塔。最下面放一个麻将，上头用两个麻将压住，在上面又放三个麻将，依次这么堆上去。还真就屹立不倒，幺娃像看一件杰作般的盯着自己的麻将塔，又轻瞟旁边的哥哥们排成单调的一列，心中不免有些得意。随手摸了张牌，想打掉最下面的，手一抽，整座麻将塔轰然倒下。
幺娃抱歉地重新码好，沈黄鳝打了个三条。
李干虾儿道：“碰”
“慢着！四个六筒，炸了！”幺娃说完，推开四张六筒。
李干虾儿气得一拍桌子，大骂道：“炸你个铲铲！麻将哪里有炸。”
幺娃堆着笑脸道：“哦，不能炸嗦，呵呵”，又尴尬地收起六筒。
过了会儿，刀疤脸也洗完澡，回到营房，见有人打麻将，也是心痒难耐。他走过去抬眼瞧了下幺娃的牌，却怎么瞧怎么不对劲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一脸好奇道：“咦~你糊啥子？”
幺娃信心十足地指着手里仅剩下一个三条和一对五万道：“糊这个！”。
“咋个糊？”
“你看着！”
这时，刘莽墩儿出了个五万。
“碰”
幺娃推开两张五万，接着把三条打出去，手里再无一张牌。然后他双手操在胸前，看着空荡荡的麻将桌，欣慰道：“好了，我出完了，这就糊了！”
刀疤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脱口而出道：“你这是啥子打法哦！”。旁边的沈黄鳝还在算牌呢，一扭头，见幺娃桌前什么都没有，习以为常地长叹一口气，拦住正要摸牌的李干虾儿道：“二哥，不用摸了，幺娃又麻糊了。”
刘莽墩儿愤怒地一推胸前的牌，无比惋惜道：“可惜老子的巧七对咯！”
几圈下来，幺娃倒不怎么输钱，三位哥哥都照顾着在，看着幺娃点炮，也都放过去。偶尔有麻糊也只是好心提醒一番。慢慢的，幺娃逐渐掌握要领，也开始糊牌了。
打到后头，天色有些昏暗，周围围了一圈人。麻烟杆儿和瓜和尚又是给幺娃扇风，又是给他端水，只盼着幺娃早点儿休息，让他俩也过过手瘾。这把，幺娃摸好牌翻开来一看，“嚯！相当霸气！”，一手牌三个幺鸡、三个六条、两个四条、两个七条和一个九条，一个二筒，一个九万。随手摸了一个七条，打出九万，再摸一个四条。他打掉二筒，又伸手一摸，翻过来一看是个幺鸡。这手气不是一般的好啊。
瓜和尚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地轻捏幺娃的胳膊。幺娃摊开手对下家的刘莽墩儿道：“大哥，不用摸牌了，你们看我的，杠！”说着，将四个幺鸡杠开。接着，他伸手摸了一张，翻开一看，居然是个四条，幺娃与瓜和尚异口同声：“再杠！”
又摸一张，猛然翻开，八条映入眼帘。幺娃站起身，气势浑雄地推开三张八条，扯着嗓子大吼：“接着杠！”。忽然间，整个营房都安静下来，大家都围到了幺娃身后。
牌桌上，李干虾儿神色慌张地盯着幺娃，刘莽墩儿早已是满头大汗，连沈黄鳝也吓得全身发抖。这一刻，幺娃赫然成了全场的主角，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幺娃手缓缓移动，大家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奇迹出现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