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悍地惊雷
sun may 15 22:10:13 cst 2016
时间总是过得总是很快，不知不觉幺娃已经在军营里呆了一个多月。8月的太阳带着盛夏独有的热情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操场上训练的新兵们挥汗如雨，面红耳热，单薄的军衣上层次分明地晒出了一道道雪白的汗渍。头顶上烈日炎炎，脚底下滚烫升烟，幺娃只觉得自己像在蒸笼里蒸煮的馒头。他扭头看看旁边，那刘莽墩儿满脸大汗，头上冒着热气儿，眼看着就快熟了，心里面不觉有些好笑。
乌营长站在台子上，拿手遮阴，见大家热得不行，大手一挥，瓜和尚和刀疤脸两人就抬了个半米长的木头箱子走了上来。箱子里横七竖八地堆放了着训练用的手雷。乌营长满意地点点头道：“今天，我们练习丢手雷！”接着，命人画上一条白线，约十来米长。他从箱子里拿起个手雷，站在一头，比划着道：“你们看好，这手雷，威力巨大。但是喃，容易误伤，所以要特别小心。这下头有根引线，抓住这环儿，用力这么一拉，然后使劲儿甩出去。”说着，乌营长使劲全身力气，用力往远处一丢，手雷直直没入云霄，远远落在了操场的边缘。
丢完手雷，乌营长继续对大家道：“记清楚了，拉了环要马上甩出去，晚了，可要炸死自己。晓得不！”
“晓得了！”众人齐声答应。
乌营长又把队伍分为10人一列，依次领了手雷，在白线前站好，随着一声令下，纷纷将丢了出去。
幺娃在后面偏着脑袋看得稀奇，嘴角忍不出弯出一道月牙。他还从来没见过手雷呢，连听都没听说过，此刻要拿在手上操练，心里头又激动又新鲜。
几番投掷下来，手雷丢得有远有近，但基本都还算合营长的意。轮到幺娃那组了，他迫不及待地上前接过手雷，仔细瞧了瞧，圆滑的手柄处有些发黑，头上外壳也是木头做的，涂上漆，跟真的一模一样。拿手里颠了颠，比看上去轻上许多。
哦~~~原来手雷就是棒槌！幺娃恍然大悟。这东西怎么能打鬼子呢？丢过去砸鬼子？那还不如石头来的痛快呢，莫不是还有什么厉害之处？幺娃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跟随着大家做好准备，顺势一丢。其他人的雷都远远飞出个三四十米外才落下，唯独幺娃的雷仅丢到了七八米外，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乌营长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让他去捡手雷。幺娃忍着耻笑把手雷全捡回来，心里头是一万个不服气。第二轮，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一阵飞奔助跑，从下往上嗖的一声将手雷高高丢起，接着又垂直落下，正砸在幺娃的脑袋上，疼得他抱头惊叫。
“哈哈哈哈~~”沈黄鳝差点儿笑断了气，旁边的李干虾儿也笑得迎风招展。瓜和尚装模做样地学起了幺娃，拿个手雷作势要丢。大家一阵取笑嘲讽，气得幺娃咬牙切齿，怒上心头，随手抓起个手雷，拿膝盖啪的一声折成两段，又拿在嘴里死死咬住。
乌营长冲过来，抡圆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直接把手雷扣进他嗓子眼儿！
大家笑得更疯了！
就这样，整整练了一个上午，幺娃就捡了一上午的手雷。每次丢出去，都比别人短了一大截。试了各种姿势，用尽所有办法，手雷是越丢越近，幺娃是越捡越气。到最后，小钢牙的脾气爆出来，差点没把手雷砸在乌营长的脸上。
中午吃饭，伴随着兄弟们没完没了的取笑，幺娃恨得直接把筷子咬断两根，一摔碗，头也不回地出了食堂。走在路上，他还琢磨着怎么出这口恶气！走着走着，来到死胡同，旁边是军械库。幺娃一个转身要走，接着又一个转身回过来。看着军械库，他眼前忽然一亮，环看周围无人，偷偷从窗子里钻了进去。
军械库里漆黑昏暗，伸手不见五指，一排排架子上摆着各种箱子，里面紧凑地叠放着赞新的子弹。旁边靠墙的桌子上整齐地立着一列步枪，从头看去，连枪带都是统一标准地垂在一旁。在桌子的后面，架着挺长长的轻机枪，枪管乌黑笔直，枪身厚重坚固。幺娃试着抱了抱，轻机枪微丝未动，又摸了摸，冰凉光滑。
凭着微弱的光线，幺娃四下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装手雷的箱子。打开盖儿，拨去干草，上层四个手雷头尾交叉放置。幺娃得意地拿起一个，果然要重上许多。他寻思：之前的手雷是木头做的，估计太轻，不好扔，这回拿个真的，应该能扔得够远了吧。
到了下午，乌营长闹肚子疼，让大家继续练习，自个儿跑去上厕所。幺娃裤裆上别了个手榴弹，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走了过来。
“捡手雷的又来啦！”沈黄鳝调侃地说着，众人又哄笑起来。
幺娃全不在意，心里默默道：一会儿让你们看个厉害的！
前头几组人依次丢完，轮到幺娃一组。他走上前，趁人不注意从裤裆里掏出手雷，握在手上，做出投掷动作。刚要扔出去，旁边的瓜和尚手疾眼快，猛地从他身后一把将手雷抢了过去，开口笑道：“来、来、来，我教你咋个丢得远！先扯了这个引线！”说着，动手去拉引线。
幺娃吓得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去抢。瓜和尚仗着少林功夫，身轻似燕地左右躲闪，幺娃使出浑身解数，却怎么也抢不着，急得高叫道：“瓜和尚，快还给我，那是真的，是真的！”
瓜和尚却不相信，将手雷摆放在幺娃跟前晃荡着道：“来拿啊！过来拿啊！喊声爹，我就还给你！”
幺娃气得冲上去抱住瓜和尚张口就咬，痛得他龇牙咧嘴地嚎叫个不停。周围的人都乐坏了，围过来看笑话。瓜和尚忍不住疼，随手将手雷丢给李干虾儿，李干虾儿拿着手雷，耀武扬威地绕着大家打了转，逗得幺娃又来追他。刚走到刀疤脸旁，那刀疤脸也不是善茬儿，起手一脚将他手里的手雷踢飞，接着，一跃而起，抢过手雷，高高举起。
幺娃又不顾一切地朝刀疤脸冲过去，死死攀住他的胳膊，妄图把他手拉下来。刀疤脸又换到另一只手上，手腕一扭，丢给了麻烟杆儿。麻烟杆儿扣住拉环，一脸奸笑道：“嘿嘿，来，我教你，把这儿一拉，就可以丢出去。”
看着弟兄们如此戏耍他，幺娃急得快发疯了。他原本想的是拿颗真的手雷来试试，没准能丢得远些，好在兄弟们面前挣回点儿面子。只要不拉引线，那手雷就不会炸，自然也不会出事。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瓜和尚会从后背把手雷抢走，还跟大家丢来丢去的玩。这要让他们知道真相，那还不把胆给吓破了？
就在麻烟杆儿眼看着要拉线儿的时候，刘莽墩儿一个大步走上前，抢过手雷，厉声道：“好啦，莫欺负我兄弟啦！”这下大家都不闹了。
一营里，刘莽墩儿仗着憨莽壮实的身材，谁也不敢惹，连刀疤脸和瓜和尚也敬让三分。所以他这话一出，兄弟们都消停下来。
刘莽墩儿举起手雷，走到幺娃跟前道：“来，幺娃，哥哥教你丢！首先，捏紧手把儿！”说着，不等幺娃反应，直接拉了引线。刹那间，滚滚白烟往外冒，幺娃倒吸一口凉气，如同着了魔似的吓得一动不动。那刘莽墩儿还没注意到呢！他把手雷举在头上，比划着投动作道：“你要这么丢，手要这么弯……”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沈黄鳝心急口快道：“哎~那个手雷咋在冒烟呢？”
“是真的！是真的雷，快丢掉！”大家惊呼起来，四下慌乱散开。
刘莽墩儿回头一看，当即吓得脸色大变。一听别人说快丢掉，也不知他是真的傻了，还是本来就憨笨得很，他竟然随手一丢，丢还给了白幺娃！
幺娃双手捧着冒烟儿的手雷，好似滚烫的铁块，左右手交替接捧，一时情急，转身丢给瓜和尚。瓜和尚不敢接，一脚踢给了刀疤脸，刀疤脸一脸的伤疤当场扭曲得惨不忍睹。他又急忙塞给李干虾儿，李干虾儿顺手递给麻烟杆儿，麻烟杆儿又丢给瓜和尚。刚才，大家还迫不及待地抢着手雷玩，这下又一个个如躲瘟神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瓜和尚拿着手雷，白烟已经呛得他睁不开眼了，眼看周围的人越跑越远，他吓得五官移位，六神无主，扭头追着幺娃喊：“来，幺娃，还给你！”
幺娃吓得连忙摆手道：“不要，不要，你快丢掉，我不要！”
“你拿去！这是你的，还给你！”
“我不要！你快丢！”
……
两人你丢过来，我丢过去，相互推搡，眼看着手雷就要爆炸了。瓜和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时头脑不灵光，竟猛地揪开幺娃的裤腰带，将手雷往里一塞，转身抱头趴下。
“啊~~~”幺娃惨叫着脱了裤子，光着屁股掏出手雷。时间所剩无几，爆炸也就那么几秒钟的事。那一刻，幺娃只觉得自己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时光，从抓起手雷，到扔出去，这刹那间却仿佛经历了整个春夏秋冬。
这回，幺娃没有让人失望，他把手雷远远丢出了操场，直接掉进了茅房后面的粪坑里。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整个茅房瞬间被炸成了平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所有的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晕头转向。粪池的尿粪也被炸得漫天飞舞，犹如天女散花般洒落一地。茅房中间，还蹲着一个人！乌营长撅着个雪白的大屁股蹲在那里，全身冒着浓烟，脸上被炸得乌漆墨黑，头上还堆着一坨屎。
他无比吃惊地转身望着众人，心中莫名震撼道：“闯…闯你妈的鬼哦！老子一个屁…把厕所轰平了！”
时间总是过得总是很快，不知不觉幺娃已经在军营里呆了一个多月。8月的太阳带着盛夏独有的热情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操场上训练的新兵们挥汗如雨，面红耳热，单薄的军衣上层次分明地晒出了一道道雪白的汗渍。头顶上烈日炎炎，脚底下滚烫升烟，幺娃只觉得自己像在蒸笼里蒸煮的馒头。他扭头看看旁边，那刘莽墩儿满脸大汗，头上冒着热气儿，眼看着就快熟了，心里面不觉有些好笑。
乌营长站在台子上，拿手遮阴，见大家热得不行，大手一挥，瓜和尚和刀疤脸两人就抬了个半米长的木头箱子走了上来。箱子里横七竖八地堆放了着训练用的手雷。乌营长满意地点点头道：“今天，我们练习丢手雷！”接着，命人画上一条白线，约十来米长。他从箱子里拿起个手雷，站在一头，比划着道：“你们看好，这手雷，威力巨大。但是喃，容易误伤，所以要特别小心。这下头有根引线，抓住这环儿，用力这么一拉，然后使劲儿甩出去。”说着，乌营长使劲全身力气，用力往远处一丢，手雷直直没入云霄，远远落在了操场的边缘。
丢完手雷，乌营长继续对大家道：“记清楚了，拉了环要马上甩出去，晚了，可要炸死自己。晓得不！”
“晓得了！”众人齐声答应。
乌营长又把队伍分为10人一列，依次领了手雷，在白线前站好，随着一声令下，纷纷将丢了出去。
幺娃在后面偏着脑袋看得稀奇，嘴角忍不出弯出一道月牙。他还从来没见过手雷呢，连听都没听说过，此刻要拿在手上操练，心里头又激动又新鲜。
几番投掷下来，手雷丢得有远有近，但基本都还算合营长的意。轮到幺娃那组了，他迫不及待地上前接过手雷，仔细瞧了瞧，圆滑的手柄处有些发黑，头上外壳也是木头做的，涂上漆，跟真的一模一样。拿手里颠了颠，比看上去轻上许多。
哦~~~原来手雷就是棒槌！幺娃恍然大悟。这东西怎么能打鬼子呢？丢过去砸鬼子？那还不如石头来的痛快呢，莫不是还有什么厉害之处？幺娃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跟随着大家做好准备，顺势一丢。其他人的雷都远远飞出个三四十米外才落下，唯独幺娃的雷仅丢到了七八米外，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乌营长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让他去捡手雷。幺娃忍着耻笑把手雷全捡回来，心里头是一万个不服气。第二轮，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一阵飞奔助跑，从下往上嗖的一声将手雷高高丢起，接着又垂直落下，正砸在幺娃的脑袋上，疼得他抱头惊叫。
“哈哈哈哈~~”沈黄鳝差点儿笑断了气，旁边的李干虾儿也笑得迎风招展。瓜和尚装模做样地学起了幺娃，拿个手雷作势要丢。大家一阵取笑嘲讽，气得幺娃咬牙切齿，怒上心头，随手抓起个手雷，拿膝盖啪的一声折成两段，又拿在嘴里死死咬住。
乌营长冲过来，抡圆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直接把手雷扣进他嗓子眼儿！
大家笑得更疯了！
就这样，整整练了一个上午，幺娃就捡了一上午的手雷。每次丢出去，都比别人短了一大截。试了各种姿势，用尽所有办法，手雷是越丢越近，幺娃是越捡越气。到最后，小钢牙的脾气爆出来，差点没把手雷砸在乌营长的脸上。
中午吃饭，伴随着兄弟们没完没了的取笑，幺娃恨得直接把筷子咬断两根，一摔碗，头也不回地出了食堂。走在路上，他还琢磨着怎么出这口恶气！走着走着，来到死胡同，旁边是军械库。幺娃一个转身要走，接着又一个转身回过来。看着军械库，他眼前忽然一亮，环看周围无人，偷偷从窗子里钻了进去。
军械库里漆黑昏暗，伸手不见五指，一排排架子上摆着各种箱子，里面紧凑地叠放着赞新的子弹。旁边靠墙的桌子上整齐地立着一列步枪，从头看去，连枪带都是统一标准地垂在一旁。在桌子的后面，架着挺长长的轻机枪，枪管乌黑笔直，枪身厚重坚固。幺娃试着抱了抱，轻机枪微丝未动，又摸了摸，冰凉光滑。
凭着微弱的光线，幺娃四下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装手雷的箱子。打开盖儿，拨去干草，上层四个手雷头尾交叉放置。幺娃得意地拿起一个，果然要重上许多。他寻思：之前的手雷是木头做的，估计太轻，不好扔，这回拿个真的，应该能扔得够远了吧。
到了下午，乌营长闹肚子疼，让大家继续练习，自个儿跑去上厕所。幺娃裤裆上别了个手榴弹，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走了过来。
“捡手雷的又来啦！”沈黄鳝调侃地说着，众人又哄笑起来。
幺娃全不在意，心里默默道：一会儿让你们看个厉害的！
前头几组人依次丢完，轮到幺娃一组。他走上前，趁人不注意从裤裆里掏出手雷，握在手上，做出投掷动作。刚要扔出去，旁边的瓜和尚手疾眼快，猛地从他身后一把将手雷抢了过去，开口笑道：“来、来、来，我教你咋个丢得远！先扯了这个引线！”说着，动手去拉引线。
幺娃吓得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去抢。瓜和尚仗着少林功夫，身轻似燕地左右躲闪，幺娃使出浑身解数，却怎么也抢不着，急得高叫道：“瓜和尚，快还给我，那是真的，是真的！”
瓜和尚却不相信，将手雷摆放在幺娃跟前晃荡着道：“来拿啊！过来拿啊！喊声爹，我就还给你！”
幺娃气得冲上去抱住瓜和尚张口就咬，痛得他龇牙咧嘴地嚎叫个不停。周围的人都乐坏了，围过来看笑话。瓜和尚忍不住疼，随手将手雷丢给李干虾儿，李干虾儿拿着手雷，耀武扬威地绕着大家打了转，逗得幺娃又来追他。刚走到刀疤脸旁，那刀疤脸也不是善茬儿，起手一脚将他手里的手雷踢飞，接着，一跃而起，抢过手雷，高高举起。
幺娃又不顾一切地朝刀疤脸冲过去，死死攀住他的胳膊，妄图把他手拉下来。刀疤脸又换到另一只手上，手腕一扭，丢给了麻烟杆儿。麻烟杆儿扣住拉环，一脸奸笑道：“嘿嘿，来，我教你，把这儿一拉，就可以丢出去。”
看着弟兄们如此戏耍他，幺娃急得快发疯了。他原本想的是拿颗真的手雷来试试，没准能丢得远些，好在兄弟们面前挣回点儿面子。只要不拉引线，那手雷就不会炸，自然也不会出事。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瓜和尚会从后背把手雷抢走，还跟大家丢来丢去的玩。这要让他们知道真相，那还不把胆给吓破了？
就在麻烟杆儿眼看着要拉线儿的时候，刘莽墩儿一个大步走上前，抢过手雷，厉声道：“好啦，莫欺负我兄弟啦！”这下大家都不闹了。
一营里，刘莽墩儿仗着憨莽壮实的身材，谁也不敢惹，连刀疤脸和瓜和尚也敬让三分。所以他这话一出，兄弟们都消停下来。
刘莽墩儿举起手雷，走到幺娃跟前道：“来，幺娃，哥哥教你丢！首先，捏紧手把儿！”说着，不等幺娃反应，直接拉了引线。刹那间，滚滚白烟往外冒，幺娃倒吸一口凉气，如同着了魔似的吓得一动不动。那刘莽墩儿还没注意到呢！他把手雷举在头上，比划着投动作道：“你要这么丢，手要这么弯……”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沈黄鳝心急口快道：“哎~那个手雷咋在冒烟呢？”
“是真的！是真的雷，快丢掉！”大家惊呼起来，四下慌乱散开。
刘莽墩儿回头一看，当即吓得脸色大变。一听别人说快丢掉，也不知他是真的傻了，还是本来就憨笨得很，他竟然随手一丢，丢还给了白幺娃！
幺娃双手捧着冒烟儿的手雷，好似滚烫的铁块，左右手交替接捧，一时情急，转身丢给瓜和尚。瓜和尚不敢接，一脚踢给了刀疤脸，刀疤脸一脸的伤疤当场扭曲得惨不忍睹。他又急忙塞给李干虾儿，李干虾儿顺手递给麻烟杆儿，麻烟杆儿又丢给瓜和尚。刚才，大家还迫不及待地抢着手雷玩，这下又一个个如躲瘟神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瓜和尚拿着手雷，白烟已经呛得他睁不开眼了，眼看周围的人越跑越远，他吓得五官移位，六神无主，扭头追着幺娃喊：“来，幺娃，还给你！”
幺娃吓得连忙摆手道：“不要，不要，你快丢掉，我不要！”
“你拿去！这是你的，还给你！”
“我不要！你快丢！”
……
两人你丢过来，我丢过去，相互推搡，眼看着手雷就要爆炸了。瓜和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时头脑不灵光，竟猛地揪开幺娃的裤腰带，将手雷往里一塞，转身抱头趴下。
“啊~~~”幺娃惨叫着脱了裤子，光着屁股掏出手雷。时间所剩无几，爆炸也就那么几秒钟的事。那一刻，幺娃只觉得自己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时光，从抓起手雷，到扔出去，这刹那间却仿佛经历了整个春夏秋冬。
这回，幺娃没有让人失望，他把手雷远远丢出了操场，直接掉进了茅房后面的粪坑里。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整个茅房瞬间被炸成了平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所有的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晕头转向。粪池的尿粪也被炸得漫天飞舞，犹如天女散花般洒落一地。茅房中间，还蹲着一个人！乌营长撅着个雪白的大屁股蹲在那里，全身冒着浓烟，脸上被炸得乌漆墨黑，头上还堆着一坨屎。
他无比吃惊地转身望着众人，心中莫名震撼道：“闯…闯你妈的鬼哦！老子一个屁…把厕所轰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