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邻家猛虎
sat may 14 15:57:26 cst 2016
在离村子不远的山腰下，长着一颗参天大树，树枝浓郁茂密，树干粗壮，得五六个大人才能合抱住。树下有一户人家，老爷子叫白喜庆，是个长斋信佛的慈善人，从不吃荤，怕杀生。走在路上都怕踩死蚂蚁，平日里都滑着步走。
夏天，有蚊子趴脸上吸血，要是别人，拿手一挥或是轻轻拍死。可白喜庆不肯，心善，见不得杀生，心想蚊子能吸多少血啊，随它吸吧。让老伴儿瞧见了，抡圆了一巴掌狠狠抽在脸上。每天吃饭见不着半点儿荤腥，米饭就着点野菜凑合着吃。看到肉就他恶心，想吐，胃里发酸。碗边沾上点猪油，啪，摔了，不要，拿手捧着饭吃。就这样，白大爷的日子过得虽然清淡，却也舒坦。
一日，村里来了个游方化缘的和尚，那和尚一见他，连忙磕头作揖，大念阿弥陀佛。接着，和尚起身说他是降龙罗汉降世，本在人间行足万善，即可升天成佛，如今已历经十世，行够善缘，只因平日里吃素，然米菜也是命，吃素也杀生。故而有了杀孽，不得飞升。白喜庆一想也对，荤素都不吃了。
半个月……
果然‘飞升’了！
家里人含泪料理完后事，刚下葬。那作死的和尚又来了，一进门，一行礼，开口一句：阿弥陀佛。大儿子白富贵儿抄起根扁担，骂了句：“佛你妈了个陀！”，照着那光头一棍子下去。圆滑锃亮的脑袋立马深凹成了个窝，那和尚……也“飞升”了。见打死人，白富贵儿慌了神，吓得浑身直哆嗦。众人唬了一跳，哭的哭，喊的喊，报官的报官。有清醒的喊他赶紧逃。白富贵儿这才反应过来，踉跄跑进里屋，打了个包袱，背在肩上，转身往后门跑去。
他媳妇儿就带着几个孩子跟到后门，白富贵儿回头看着妻儿，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万千话语开不了口，只化作两行泪痕。他媳妇儿哽咽着对他说：“到了外头莫吃苦，过几年等风声小了，再回来……”，白富贵情深难舍，悲痛不已，低头摸着几个孩子。孩子们环抱着父亲，个个嚎啕痛哭，一家人难分难舍。就在这时，前门忽然传来嘈杂人声，白富贵儿顾不得许多，撒腿子往山里边逃去……
自那次离家逃难以后，白富贵儿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他在外地染病死了，也有人说他在外面发了财，另娶媳妇，成了家。更有玄的，说他改了姓，发动革命，推翻了清政府。反正是众说纷纭，可谁也没再见到过他。白富贵的媳妇就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几个孩子拉扯大。孩子们也懂事，都帮着料理家里的活，唯有最小的一个，最不省心。
说来也巧，那最小的也姓白，在家中排行老幺，乡亲们都叫他白幺娃。别看他个子小，脾气却大得很，浑起来，七八个人按他不住。大家又给他个绰号叫‘小钢牙’，为什么叫‘小钢牙’呢？因为他有一对坚硬如铁的牙齿。平常跟人打架都是打得过打，打不过咬，还真就咬遍了天下无敌手。连村子里的狗见了他都撒腿子地跑过来摇尾巴，跟拜了大哥似的。一般人吃核桃，都是那石头砸开，或是用门沿夹开。幺娃可不，他直接放到嘴里，拿上下牙咬住，接着朝下巴狠狠锤上一拳头，那核桃就应声而碎，把壳一吐，核桃仁就咕隆一声地吞下肚。
在白幺娃十三岁的时候，四川闹了饥荒，孩子们实在养不活了，母亲就让几个哥哥外出谋生。因他岁数小，便留在了身边。平日里，母亲忙田间农活，也无暇照顾，便任他胡闹，渐渐成了村里的一大祸害，什么偷鸡摸狗，打架闹事，总少不了他的份儿。滋扰的左邻右舍常去他家告状，全村的人碰了他都跟见了瘟神似的，躲着走。那白幺娃虽然胡闹，可为人却也仗义、做事耿直豪爽，在江湖上结交了不少好汉。
这一日，在村前的小山坡下，白幺娃正和伙伴们玩耍。只见他威风凛凛地站在光秃秃的大白圆石上，双手叉腰，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凶险万分的江湖故事。下面盘腿坐着5、6个比他略小些的孩子，一个个聚精会神，双手托腮。
“想当年，二十多个江洋大盗将我团团围住，我面不改色气不喘，连心都不跳一下。”幺娃站在台上摆出副大义凌然的模样。“那为首的大汉，满脸刀疤，三米多高，胳膊比那树干还粗，我当时就吓了一跳，那莫非就是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的……”。
幺娃眼珠子一转，拉高嗓门道：“川北一把刀！”。接着故意露出副惊恐害怕的模样，一把跳下石头，指着身边一个瘦弱不堪的小孩儿道：“苗敏儿，你晓不晓得头川北一把刀？”
那个叫苗敏儿的孩子害怕地摇了摇头，幺娃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道：“哎呀，你连他都不晓得，你还是不是四川人哦！”
旁边一个有些结巴的孩子举手问道：“那个…那个……他…他为什么要叫…恩…川北呢？”周围的孩子也都好奇地望向幺娃。
“因为嘛……”幺娃挠了挠脑袋，眼珠子儿这么一转，认真道：“因为他头上插了把刀，那是当年跟人打斗留下的。插的太深了，拔下来就是死。”
幺娃见大家没了意见，继续道：“那个川北一把刀向来无恶不作，心狠手辣，江湖中没人是他对手。可惜，今天遇到我，哼哼…算他倒霉，我使出一招双龙戏珠打过去，他身子一闪，匆匆躲开了，又飞踹过来一脚，我拿手一挡，然后又一招过去，他一招过来，我一招过去，他一招过来……”幺娃双手比划着来回晃动，旁边的小伙伴们也伴随着他的手势左右摇晃着脑袋。
就来回比划了半个多小时，幺娃累了，停下来歇了口气，继续道：“突然，他从脑壳上拔出那把刀，向我扑来。当时万分危急。刀尖离我的脸只有这么一点点距离了。”
幺娃又将两根手指头紧紧粘在一起挨个给大家展示，接着神情凶险道：“关键时刻，我使出我的绝招‘飞龙探海’，一下将他打倒在地。接着一招猛虎下山，一招白鹤亮翅……”说着，扎起马步，配合耍了几个气势威武的招式，唬得孩子们一阵欢呼，个个争相模仿。
听完幺娃的故事，大家伙儿都倾佩不已，只把他当英雄般膜拜。接着，又学着大人的模样玩起了结拜游戏，拜幺娃为大哥，胡乱成立了帮派，取名‘黑狗帮’。幺娃自立为帮主，拿块破布当披肩系在脖子上，耀武扬威地带着身后的小弟们围着大白石转上两圈。
接着，他又一把跳上石台双手叉腰，摆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气度道：“兄弟们，只要跟着我混，日后包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下头的小孩儿们都欢呼着蜂拥膜拜，一口一大哥喜得他合不拢嘴。
幺娃正得意呢，冷不丁从背后让人呛了一句“哼，光沟子娃儿还装大哥，好不要脸哦。”
一听这话，幺娃肚子里的火蹭地就起来了，转过身开口就要骂。话刚到嘴边，一瞧见身后的人，又给咽了下去。
身后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幺娃最不愿见着的人――虎妞。这蛮丫头长得可真是壮啊，个子比幺娃还高出半个脑袋，圆嘟嘟的脸蛋上映着一团好看的红霞。头发乌黑靓丽，梳成两条麻花大辫子垂在背后。咧嘴一笑，总露出两颗尖尖的、可爱的小虎牙，洁白无瑕，那可是她对付幺娃的利器。
要说幺娃天不怕地不怕，自然谁都不放在眼里，却唯独对他家隔壁的虎妞噤若寒蝉。在他看来，那可是位‘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大虫，他早先与虎妞打过几架，拳脚不是对手，嘴对嘴咬也没咬赢。打输了，让虎妞揍一顿，打赢了，虎妞哭着去告他妈，又让他妈揍一顿，怎么都不划算。于是，幺娃就放弃对这蛮丫头的反抗。慢慢的，这虎妞越加得寸进尺起来，闲来无事，老爱拿他磨牙，每每咬完，都会留下两个深深的小窝。幺娃被她咬烦了，就躲着她，一见到面就跑，听到声音都怕。
幺娃心知自己打不过虎妞，难免有些发颤，但见着刚刚收下的小弟，不能丢了脸面，于是愤怒道：“虎妞，你…你不要闹，我是好男不跟女斗，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不识好歹的话，小心大爷……的拳头认……认不到人。”说着，示威地挥舞了两下拳头。
身后的小弟们跟着一阵欢呼。
虎妞见幺娃敢反抗，立马来了兴致，骄傲地走到他跟前，一昂首，一蹙眉，讨好献媚道：“哎哟，你好凶啊，你天下第一，哪个都惹不起你。”说着，倔强地亮出两颗的小虎牙，带着小姑娘特有的淡淡忧伤，抚着大圆饼子脸道：“哎呀，我这牙最近又有点痒了，好想找个谁来咬一咬！”
在离村子不远的山腰下，长着一颗参天大树，树枝浓郁茂密，树干粗壮，得五六个大人才能合抱住。树下有一户人家，老爷子叫白喜庆，是个长斋信佛的慈善人，从不吃荤，怕杀生。走在路上都怕踩死蚂蚁，平日里都滑着步走。
夏天，有蚊子趴脸上吸血，要是别人，拿手一挥或是轻轻拍死。可白喜庆不肯，心善，见不得杀生，心想蚊子能吸多少血啊，随它吸吧。让老伴儿瞧见了，抡圆了一巴掌狠狠抽在脸上。每天吃饭见不着半点儿荤腥，米饭就着点野菜凑合着吃。看到肉就他恶心，想吐，胃里发酸。碗边沾上点猪油，啪，摔了，不要，拿手捧着饭吃。就这样，白大爷的日子过得虽然清淡，却也舒坦。
一日，村里来了个游方化缘的和尚，那和尚一见他，连忙磕头作揖，大念阿弥陀佛。接着，和尚起身说他是降龙罗汉降世，本在人间行足万善，即可升天成佛，如今已历经十世，行够善缘，只因平日里吃素，然米菜也是命，吃素也杀生。故而有了杀孽，不得飞升。白喜庆一想也对，荤素都不吃了。
半个月……
果然‘飞升’了！
家里人含泪料理完后事，刚下葬。那作死的和尚又来了，一进门，一行礼，开口一句：阿弥陀佛。大儿子白富贵儿抄起根扁担，骂了句：“佛你妈了个陀！”，照着那光头一棍子下去。圆滑锃亮的脑袋立马深凹成了个窝，那和尚……也“飞升”了。见打死人，白富贵儿慌了神，吓得浑身直哆嗦。众人唬了一跳，哭的哭，喊的喊，报官的报官。有清醒的喊他赶紧逃。白富贵儿这才反应过来，踉跄跑进里屋，打了个包袱，背在肩上，转身往后门跑去。
他媳妇儿就带着几个孩子跟到后门，白富贵儿回头看着妻儿，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万千话语开不了口，只化作两行泪痕。他媳妇儿哽咽着对他说：“到了外头莫吃苦，过几年等风声小了，再回来……”，白富贵情深难舍，悲痛不已，低头摸着几个孩子。孩子们环抱着父亲，个个嚎啕痛哭，一家人难分难舍。就在这时，前门忽然传来嘈杂人声，白富贵儿顾不得许多，撒腿子往山里边逃去……
自那次离家逃难以后，白富贵儿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他在外地染病死了，也有人说他在外面发了财，另娶媳妇，成了家。更有玄的，说他改了姓，发动革命，推翻了清政府。反正是众说纷纭，可谁也没再见到过他。白富贵的媳妇就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几个孩子拉扯大。孩子们也懂事，都帮着料理家里的活，唯有最小的一个，最不省心。
说来也巧，那最小的也姓白，在家中排行老幺，乡亲们都叫他白幺娃。别看他个子小，脾气却大得很，浑起来，七八个人按他不住。大家又给他个绰号叫‘小钢牙’，为什么叫‘小钢牙’呢？因为他有一对坚硬如铁的牙齿。平常跟人打架都是打得过打，打不过咬，还真就咬遍了天下无敌手。连村子里的狗见了他都撒腿子地跑过来摇尾巴，跟拜了大哥似的。一般人吃核桃，都是那石头砸开，或是用门沿夹开。幺娃可不，他直接放到嘴里，拿上下牙咬住，接着朝下巴狠狠锤上一拳头，那核桃就应声而碎，把壳一吐，核桃仁就咕隆一声地吞下肚。
在白幺娃十三岁的时候，四川闹了饥荒，孩子们实在养不活了，母亲就让几个哥哥外出谋生。因他岁数小，便留在了身边。平日里，母亲忙田间农活，也无暇照顾，便任他胡闹，渐渐成了村里的一大祸害，什么偷鸡摸狗，打架闹事，总少不了他的份儿。滋扰的左邻右舍常去他家告状，全村的人碰了他都跟见了瘟神似的，躲着走。那白幺娃虽然胡闹，可为人却也仗义、做事耿直豪爽，在江湖上结交了不少好汉。
这一日，在村前的小山坡下，白幺娃正和伙伴们玩耍。只见他威风凛凛地站在光秃秃的大白圆石上，双手叉腰，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凶险万分的江湖故事。下面盘腿坐着5、6个比他略小些的孩子，一个个聚精会神，双手托腮。
“想当年，二十多个江洋大盗将我团团围住，我面不改色气不喘，连心都不跳一下。”幺娃站在台上摆出副大义凌然的模样。“那为首的大汉，满脸刀疤，三米多高，胳膊比那树干还粗，我当时就吓了一跳，那莫非就是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的……”。
幺娃眼珠子一转，拉高嗓门道：“川北一把刀！”。接着故意露出副惊恐害怕的模样，一把跳下石头，指着身边一个瘦弱不堪的小孩儿道：“苗敏儿，你晓不晓得头川北一把刀？”
那个叫苗敏儿的孩子害怕地摇了摇头，幺娃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道：“哎呀，你连他都不晓得，你还是不是四川人哦！”
旁边一个有些结巴的孩子举手问道：“那个…那个……他…他为什么要叫…恩…川北呢？”周围的孩子也都好奇地望向幺娃。
“因为嘛……”幺娃挠了挠脑袋，眼珠子儿这么一转，认真道：“因为他头上插了把刀，那是当年跟人打斗留下的。插的太深了，拔下来就是死。”
幺娃见大家没了意见，继续道：“那个川北一把刀向来无恶不作，心狠手辣，江湖中没人是他对手。可惜，今天遇到我，哼哼…算他倒霉，我使出一招双龙戏珠打过去，他身子一闪，匆匆躲开了，又飞踹过来一脚，我拿手一挡，然后又一招过去，他一招过来，我一招过去，他一招过来……”幺娃双手比划着来回晃动，旁边的小伙伴们也伴随着他的手势左右摇晃着脑袋。
就来回比划了半个多小时，幺娃累了，停下来歇了口气，继续道：“突然，他从脑壳上拔出那把刀，向我扑来。当时万分危急。刀尖离我的脸只有这么一点点距离了。”
幺娃又将两根手指头紧紧粘在一起挨个给大家展示，接着神情凶险道：“关键时刻，我使出我的绝招‘飞龙探海’，一下将他打倒在地。接着一招猛虎下山，一招白鹤亮翅……”说着，扎起马步，配合耍了几个气势威武的招式，唬得孩子们一阵欢呼，个个争相模仿。
听完幺娃的故事，大家伙儿都倾佩不已，只把他当英雄般膜拜。接着，又学着大人的模样玩起了结拜游戏，拜幺娃为大哥，胡乱成立了帮派，取名‘黑狗帮’。幺娃自立为帮主，拿块破布当披肩系在脖子上，耀武扬威地带着身后的小弟们围着大白石转上两圈。
接着，他又一把跳上石台双手叉腰，摆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气度道：“兄弟们，只要跟着我混，日后包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下头的小孩儿们都欢呼着蜂拥膜拜，一口一大哥喜得他合不拢嘴。
幺娃正得意呢，冷不丁从背后让人呛了一句“哼，光沟子娃儿还装大哥，好不要脸哦。”
一听这话，幺娃肚子里的火蹭地就起来了，转过身开口就要骂。话刚到嘴边，一瞧见身后的人，又给咽了下去。
身后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幺娃最不愿见着的人――虎妞。这蛮丫头长得可真是壮啊，个子比幺娃还高出半个脑袋，圆嘟嘟的脸蛋上映着一团好看的红霞。头发乌黑靓丽，梳成两条麻花大辫子垂在背后。咧嘴一笑，总露出两颗尖尖的、可爱的小虎牙，洁白无瑕，那可是她对付幺娃的利器。
要说幺娃天不怕地不怕，自然谁都不放在眼里，却唯独对他家隔壁的虎妞噤若寒蝉。在他看来，那可是位‘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大虫，他早先与虎妞打过几架，拳脚不是对手，嘴对嘴咬也没咬赢。打输了，让虎妞揍一顿，打赢了，虎妞哭着去告他妈，又让他妈揍一顿，怎么都不划算。于是，幺娃就放弃对这蛮丫头的反抗。慢慢的，这虎妞越加得寸进尺起来，闲来无事，老爱拿他磨牙，每每咬完，都会留下两个深深的小窝。幺娃被她咬烦了，就躲着她，一见到面就跑，听到声音都怕。
幺娃心知自己打不过虎妞，难免有些发颤，但见着刚刚收下的小弟，不能丢了脸面，于是愤怒道：“虎妞，你…你不要闹，我是好男不跟女斗，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不识好歹的话，小心大爷……的拳头认……认不到人。”说着，示威地挥舞了两下拳头。
身后的小弟们跟着一阵欢呼。
虎妞见幺娃敢反抗，立马来了兴致，骄傲地走到他跟前，一昂首，一蹙眉，讨好献媚道：“哎哟，你好凶啊，你天下第一，哪个都惹不起你。”说着，倔强地亮出两颗的小虎牙，带着小姑娘特有的淡淡忧伤，抚着大圆饼子脸道：“哎呀，我这牙最近又有点痒了，好想找个谁来咬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