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江湖之南侠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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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蒋平起夜收意外 展正胡言入惊门

    tue jun 23 22:58:41 cst 2015

    随着展正和丁月华娘儿俩一行乘船离开了东京汴梁开封府,不仅带走了北侠欧阳春还暗缀着一条尾巴。而且也正是随着他们的离开,一场由四帝仁宗、八贤王以及包大人共同谋划,由包公开封府负责实施的铲奸除恶行动在韩璋、蒋平和白玉堂直扑菊花镖局的时候正式展开了。

    就在展正一行人夜宿船中,各方势力相互盘算谋划的时候。投宿在一家名为九月花客栈中的三鼠兄弟里面的四爷蒋平因为睡觉之前水喝多了起夜。

    这间名叫九月花的客栈占地面积还是非常广阔的,能有个十来亩大小。整体规划的很是有名堂,是个正方形开设在官道旁边儿。四面有四个门户,修建在大墙中间。里面的建筑布局呈现出田字形,纵横两条大道垂直交错直通四方门户。四个区域分别是天、地、玄、黄,天和地是客房区;玄和黄是厨房、茅厕、马厩等功能区。而白玉堂哥儿三个就住在天字区域,二层小楼上面一号房间。

    蒋平蒋四爷如厕归来,拢着手儿,弯着腰儿,哈着气溜溜达达的往回赶。推开小楼一层的后门儿,迈步走了进去。进门后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右手边儿就是直通二层的楼梯;左手边儿是一道大墙和前厅大堂分隔开,上面开了一道门户。不过现在门从那一边儿拴上了。打开门走过去,就是柜台大堂,每日夜里都有伙计值班儿。如果住户有什么突然的需要,可以过去敲门。那面儿的堂倌儿伙计就会应声儿。

    蒋平蒋四爷推开通往外面儿的后门儿走进了楼内。适应了一下儿黑暗的环境以后,蒋四爷向着右侧的楼梯走去。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迈上楼梯的时候,耳轮中就听见从隔壁的门户后面儿传过来一阵奇异的声响。

    先是“柯达”,接着是“哗啦,哗啦”,然后是“吱扭,嘎吱”一阵子响亮。紧接着是“踢踏”的一串儿脚步声,脚步声消失以后,又是一串儿奇异的声响。

    蒋四爷的脚下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顿,身形就像是猛然之间被钉子钉在了楼梯上一样一动不动了。然后转过身来,高抬腿轻落步朝着隔断墙上面的那一道门户摸了过去。

    几米的距离,蒋平蒋四爷几息之间就来到了那面门户外面。他首先用手轻轻的抚摸在了门上面,这扇小门给蒋四爷的感觉很是奇怪。因为白天没有注意的缘故,再加上漆涂的很完美,大家都认为这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木头门。可是现而今蒋四爷用手摸起来后,感觉到一阵冰凉。用指甲轻轻刮了刮,入耳的是一阵轻微的“嘎吱”声,感觉很是坚硬。

    “铁门?”蒋四爷精神完全振奋起来了。刚刚那阵子响动儿,他就很熟悉。那不是别的,分明就是消息儿埋伏启动时的机簧声儿。这种声音蒋四爷很熟悉,以前在陷空岛上五弟白玉堂摆弄这些个东西的时候儿他就没少听。是以熟悉的很,声音一入耳朵蒋平就明白了,这间楼房里有机关!

    现在一模上这一扇铁铸的穿堂门儿,他就更加的清楚了,这家九月花客栈有猫儿腻。所以想了想后,蒋平没有更近一步,而是转身回了二楼直奔着一号房间而去。

    “二哥,五弟,快起来,别睡啦。”蒋平蒋四爷推门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带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伸手用力推搡依旧在床上沉睡的两个把兄弟。并且一边儿推一边儿轻声呼唤。

    “怎么啦?”

    “四哥,别闹了。”

    二爷韩璋和五爷白玉堂先后一咕噜趴起来说到。

    “四弟怎么了?不睡觉大半夜的。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韩璋坐起来问道。而白玉堂则趴在被窝里面昂着脸儿望着蒋平。

    “二哥、五弟,咱们可能住进贼窝子里来啦!”蒋平轻手轻脚地从旁边儿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上去对着床上面的两位说到。

    “四哥,此话怎讲?”

    白玉堂也一咕噜爬了起来,并且快速的穿起衣服来。韩璋一听这话,更是二话不说开始摸着衣服往身上套。这就是对于兄弟的信任。

    就像很多时候,你去像别人说明情况。对方先问你一句“真的?”或者“是嘛?”和那种也许嘴上也会问一问,可是同时他已经动起来开始做准备了。这就是两种境界,两种感情。

    不大一会儿,三个人都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不仅衣服鞋子都穿戴好了,就连钢刀、分水峨眉刺和百宝囊都规制的紧沉利落。然后哥儿三个黑暗中围坐在方桌儿旁,听蒋平讲述他刚刚起夜所看到的情况。

    等蒋平将自己看到听到的情况讲述完毕后推测道:“这里还没有出汴梁的管辖范围,又是官道两旁。先不说天子脚下禁军丛中,就说这人来人往的大路旁边儿,就用不着防备的这么森严。刚刚那扇门我用力试了试,纹丝不动。应该也是由机关控制的。这不可疑嘛?”

    “嗯!”二爷韩璋点了点头接过话茬儿来说道:“确实可疑,反正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是应该弄个明白的好。现在正值多事之秋,谁也说不清楚这个反贼组织的手究竟有多长。”

    “按照四哥的说法,那种声音确实是消息儿埋伏无疑!两位哥哥,你们说我们是先将他弄个明白好呢,还是先放下直奔官途镇好呢?”白玉堂问道。

    “依我看呐,我们先别急着做决定。还是先将眼下这家九月花客栈的正邪面貌摸清楚再做道理。万一是人家爱好此道呢?别忘了正儿所说过的雅然居!”二爷韩璋道。

    “好,这是正理!”四爷蒋平也很赞同。

    “可是我们怎么行事呢?不然的话,两位哥哥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摸摸他们的底?”白玉堂手已经痒痒了。

    “用不着,用不着。”蒋平摇了摇脑袋:“摸清这里的底细,我自有办法。你们都随我来!”

    说着,蒋四爷站起身来领先走了出去。剩下的哥儿俩,知道蒋平素来足智多谋。纷纷跟在后面出了一号房,并且随手带上了门。

    出了天字区第一号上房,三人来到了一条走廊之中。而在他们对面儿的就是二号房,隔壁是三号房。因为这两天可能是来往的客商人流稀少,整层二楼也就只有他们三人这一间房内有客住。因为订下房间的时候,客栈的伙计得知他们三人只要一间上房的。曾经这样说过:“三位客官难道是忧心咱们客栈客房紧张?若是这样儿的话,小的多句嘴。三位爷敬请宽心,咱们这二楼一层的房间都空着呢。尽住得开!”

    是以蒋平蒋四爷挥挥手在前面领着两人朝着走廊的对面儿另一端走去。很快三人来到了走廊尽头。蒋平转身走到单数房的这一边儿,最后一间房的面前。伸手摸了摸挂在门上面的大铜锁,非常不屑的嗤嗤一笑。从腰间挂着的百宝囊中掏出来一件十分小巧的物事来。这原来是绿林中人常用的一种****。多用于下三路的溜门儿撬锁,小偷小摸。其实说白了就是一根大针粗细、十来公分长短的钢钎子,顶儿上有个小钩儿,伸进锁眼儿之中挂簧用的。

    就见蒋平蒋四爷慢慢的将钢钎子探进大铜锁的锁眼儿里面。左右一搅合,猛然向外一拉。只听见“啪”一声,锁头应声而开。

    这时候,韩璋已经把一把不大的小油壶从新收回了百宝囊中。而双开扇儿木门的门轴也已经淋好了油,以保证开门的时候不发出声音来。

    然后蒋四爷缓缓推开了门当先走了进去。三人全部进入到房间以后,从新关好了门儿。

    三人一走进这间客房不要紧,进来以后这一看是忍不住大吃一惊。为什么呢?因为哥儿三个眼前这间客房是一空二白,里面儿别说桌椅板凳了,就是连起码的睡觉用的床也没有。

    三人在转身一看丝毫光亮都不透的门窗,心里面全都明白了。这间客房就是一间样子货,摆设!怕人起疑而不得不有的。这样一来就更加的确定了这家客栈有不可见人的东西。

    因为从蒋平一来到这间房间门口儿,另外那哥儿俩就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从方位上一琢磨就能知道,一层那间大堂中柜台后面的空间就在这间客房的正下方呢。

    就只见,蒋平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子在房间中转了两圈儿。最后选定了一个地方,慢慢趴在了地板上。然后伸手从百宝囊中掏出一件东西来。这时候另外那哥儿俩也已经提着鞋子围拢了过来。见状分别趴在了蒋平的对面儿,并且韩璋韩二爷摸出火折子一晃点着了给蒋平打着亮儿。

    就见蒋平拿出来的是一个木头小盒子。打开以后里面放着一个白瓷的小壶,整体能有乒乓球大小四周用棉布裹着。蒋平将白瓷小壶的盖子拧开,向着地板倾倒出了一线水丝。水无色透明,也没有异味。但是当它一接触木头地板之后就迅速的渗透了进入,在地板上只留下了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点儿。

    做完这一切,蒋四爷将白瓷小壶从新拿起来收好。而白玉堂已经拿出了一根钢钎,顺着黑点儿慢慢捅了下去。结果钢钎入木无声,就好像插进了豆腐中一样。很快地板上就被白玉堂戳出来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窟窿。这时韩璋韩二爷也已经熄灭了火折子,就只见一点橘红色的光点儿出现在了地板上。

    而韩璋手中亦拿出了一件东西。只见这个玩意儿就像是一个小漏斗,不过脖子细了点儿,也就刚刚有米粒大小。上端按着一个黄铜的喇叭口儿。韩璋轻手轻脚的将漏斗脖子的细管儿慢慢插进地板上的窟窿里,到卡住喇叭口儿为止。然后三个人侧着脑袋将耳朵搁在喇叭口儿上方,屏息倾听着。

    “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

    “正儿,刚刚这么点儿时间没见就想张行他们啦?”

    吃完早饭,展正和丁莲以及丁月华三人坐在船板上围着一张小方桌儿晒着太阳吃早茶。

    “就是啊!早知道这样,当初你就少欺负人家点儿不就是了嘛!总跟个小大人儿似的,教训这个,教训那个的!”丁莲在一边儿帮腔儿敲边鼓。

    “嗯?”丁月华一听来了兴致,连忙问道:“莲儿,你说什么?正儿欺负那四个小老虎?这不可能吧!他们可是比着正儿大呢。而且据我所知,那四个小孩儿武学根基可是打的很扎实的……正儿你怎么可能欺负的了他们?说,是不是耍滑头,使小心思啦?”

    “哪有!”展正连忙接过话头来说道:“那是你儿子我聪明,博览群书。他们不服气也不行不是?动拳脚蛮力我哪是他们的对手啊……”说着说着将右手放在了桌子下面,用折扇点了点丁莲的腿。

    “哦……是啊!正弟弟多么聪敏啊!那四个手脚永远比脑袋反应快的家伙哪里是对手!在说了,动手不是还有徒弟我呢嘛?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啊,我的师傅是谁啊!呵呵……呵呵……”说完后丁莲偷偷的冲着展正吐了吐舌头。

    展正则对着丁莲皱了皱鼻子。

    “是嘛?”丁月华疑惑的问:“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什么事情在骗我呢?”

    “怎么会呢?不会,不会!娘亲聪明绝顶,我哪里骗得了您啊不是?”展正很是狗腿得说着。

    “那道也是!就你们那点子小道行?”

    “那是,那是!”展正暗暗摸了把冷汗,又对着丁莲使了个脸色。突然非常突兀得叫道:“对了,娘亲!”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们今晚再住宿的时候寻找一个码头镇店吧?我们也借机上岸上去走走,这一整天的待在这么点儿地方,都快把人闷死了。再说这船上的艄公什么的也好歇歇,咱们也去采购点吃食。”这原是展正转移话题的语言,不过他倒是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是啊,夫人!”

    “嗯!正儿说得有道理。今天就在一方码头镇店休息。也不需管他时候早晚,反正咱们又没有什么急事不需要赶路。”

    “好哇!”

    “哈哈……”

    三匹快马,不疾不徐的在官道上前进着。马上面的骑士边走边聊天儿。

    “真没想到,这刚刚出发才一天还没有走出汴梁地界呢,就先有了收获!”一名白衣白袍的俊朗骑士说道。

    “谁说不是呢!谁又能够想到这些人的手已经伸到天子脚下的京城来啦!而且组织如此之严密,还遍布机关埋伏!”一名神色沉稳的汉子说道。

    “呵呵……还是多亏了我那泡尿啦!”说话的人精瘦矮小,颌下一缕狗油胡儿:“包大人应该收到飞鸽传信了吧!哎,对了五弟。你看他们的机关布置怎么样?”

    “倒也平常!”

    “那就好,这一次该着咱们兄弟露脸!我看五弟的白护卫也快要变成白将军啦……”

    “借四哥吉言!哈哈……你我跑上一阵子?”

    “好!驾!”

    “驾!”

    “驾!”

    三人打马如飞直奔西方而去!

    这正是――有心栽花去,无意柳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