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江湖之南侠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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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宋王襄王双王谋算 孺子贼子赤子相逢

    thu jun 25 22:33:14 cst 2015

    在天光大亮以后,展正一行开动航船继续南下。一家子三人坐在客船甲板上晒着太阳喝茶的时候,韩璋、蒋平以及白玉堂也出了九月花客栈打马上路了。

    而就在这一天的上午,开封府中包公正在迎接来访的八贤王时候,一只洁白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了执事班房的窗台上。

    王朝赶过来将信鸽握在手里,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白纸大略看了一眼后转身匆匆忙忙地向着包公的执事房走去。

    “八王千岁,你特也的着急了!”公案后面的包公哭笑不得得望着旁边客座上怀抱金锏的八贤王赵德芳:“哪里能够这么快就有消息传来啊。我估计他们现在连汴梁地界都没有出呢吧!”

    “呵呵……”八王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我又岂能不知?不过今上实在是有些坐卧不宁、急火上心啊!昨夜借酒浇愁,后来更是连酒都喝不下去了。其实据我估计呀,更多的是给那些个不知足的腌杂泼才给气的。包大人啊,这一起惊天巨案就看你们开封府啦!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朝廷全力支持。你尽管放开了手脚。陛下下定了决心,谁要是在这之中碍手碍脚,绝不轻饶!”

    “八王尽管放心,包某人定当竭尽全力。也还请代为回禀陛下,一有消息包拯即刻入宫。”包公沉吟了一番后接着说道:“还请千岁多劝解劝解,莫要陛下得了病症才是。”

    “我自省得的,大人也莫要过于着急。这起案子还要多多指仗大人呢!”

    “多谢千岁关心,包某人知道了!”包公站起身来抱拳施了一个礼。

    “哎?当不得,当不得!”八贤王亦起身回礼,然后道:“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先行进宫去了。”

    “也好,还要八王千岁看护着陛下。包某人一旦有了消息,一定即刻进宫向陛下禀报。”包公道:“下官送王爷,请!”

    “好,孤王告辞,请!”

    可是就在八王与包公正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只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喊:“大人,卑职王朝求见。”

    “进来。”有王朝这样一搅合,包公和八王又停了下来。只见门儿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条大汉,正是王朝。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只信鸽和一张纸条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卑职见过八王千岁,见过大人。”王朝先是对着包公二人叉手施礼。

    “王朝,可是有消息传来了?是那一边儿的?”

    见到王朝手里的信鸽和纸条包公与八王全都是精神一震,连忙发问。八王也眼巴巴的看着。包公更是急步走出了书案,向着堂中的王朝而去。

    “回大人,是案子有消息了。大人请过目!”王朝说着将信纸双手呈给包公。

    “赶快拿来我看!”包公说着一把抢过了王朝手中的纸条儿,低下头看去。而一旁的八王也急忙赶了过来,挨着包公一起看了起来。而王朝则退到了一边儿,垂手侍立等候包公的吩咐。

    “好贼子!果然处心积虑!手脚伸得够长的呀!”包公看过信纸上面的内容后,气愤填膺拂袖怒斥道。

    “嗯!”八王也在一边儿直长出气,缓和了一会儿后说道:“幸好有义士提前获知了他们的情况,真真的是滔天之幸啊!不过如此更可见此等悖逆之贼不得天心;不顺民意!还是开封府一众豪杰用命得宜,方才出手就立新功!包大人,依孤王浅见还要马上加派人手将贼子们监控起来,尽快打探清楚所有虚实要紧。看看究竟都有那些人和他们有牵扯,也好提前张网。为行雷霆一击做准备。”

    “正该如此!”包公背着手儿在房内转了两圈儿后,转头对着王朝吩咐道:“王朝听令。”

    “在!”王朝几步抢到包公身前,躬身施礼。

    “我命你挑选一班差役掩藏行迹,马上赶至飞鸽传书之中所提到的九月花客栈周围探查消息。一定要将都有哪些人与他们有联系,以及客栈中的具体情况给我一一访查个清楚明白。不得有误!”

    “是!”王朝领命转身就要下去准备。

    “等等。”不过包公又再次叫住了他。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注意一定要隐藏好你等的身份,千万不要让对手注意到。以防万一,打草惊蛇坏了大事!不然唯你是问!”

    “王朝得令!”

    “好,下去吧,即刻启程。一旦情况访查清楚,不得迁延马上回来向我禀报。去吧!”

    “是!”王朝再次施礼后,转身出去了。

    “包大人,我看你我还是立刻进宫一趟,将这些先行禀报陛下得知。如何?”八王道。

    “正是比理,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进宫!”

    不大一会儿,两顶官轿先后从开封府大门前面出发了,直奔皇宫而去。三班差役开路,净街锣打得震天响。走过了一会儿,十余匹马飞快的出了府衙的旁门儿。每匹马上都有一名作平民老百姓打扮的骑士,除此之外每匹马上还驼着一个大包裹。这些骑士快马加鞭直奔汴梁城西门而去。

    与此同时,一座占地面积广大、富丽堂皇宛若天宫九霄降下的大宅院里面一位贵气十足身穿明黄色蟒袍的男子刚刚欣赏完了歌舞。正在与一名留着一捧长髯的中年书生对弈。

    “啪”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落下,长髯书生的一条大龙眼见着就要被屠,再也没有办法救了。穿明黄色蟒袍的威仪男子禁不住抚须微笑,充满了一丝得意的道:“广海先生,如此这般相让可是显不出你的水平来的噢!”

    被称之为广海先生的长髯书生笑着拱了拱手,随意点下了一枚白色的棋子道:“哪里,哪里。还不是王爷棋力惊人,广海不是对手。就是‘国手’两字王爷也是当得的。哪里还用得着在下相让!”

    “哈哈……”听到这里,被称之为王爷的蟒袍男子更是开心了。忍不住仰天大笑,尔后摆了摆手说道:“广海先生莫要哄孤王开心。先生布局之能如何,别人不知孤王还不清楚?又用这样过谦的言语调笑孤王,真真该罚!”

    “呵呵……”广海先生站起身来深施一礼道:“王爷慧眼如炬,在下甘愿受罚。还望王爷手下开恩才是!就是不知王爷要如何的处罚在下呢?”

    “嗯……”那王爷右手捻着须髯,左手拈起一颗棋子闭上双眼微微沉吟片刻“啪”的一声将棋子下在了棋盘上的正中心。只见这一步下下来,整盘棋的局势已然分明。白子完全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自救之计,可以说整盘棋局已经完结了。随后被称之为王爷的蟒袍男子说道:“那就惩罚先生将这最后一手的棋全权负责的布置下去好了。”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广海先生:“这可是一桩苦差事啊,劳心劳神。不过也正好显示出先生之能!如何?”

    “哈哈……”广海先生长笑着说道:“王爷既然如此看重,山野村夫敢不尽心竭力!在下一定将这最后一步棋给下好。”

    “全都仰仗先生高才!只不过不知前期的布置现而今怎样了?”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好好好!他日先生当为元勋尔!来人,重上歌舞!”

    “谢王爷!”

    舞乐声重新响起,宽大奢华的殿堂大厅之中一派靡靡。酒香、脂粉香、蜂腰摆柳、裙裾飘风,明亮的阳光穿透花楞的雕窗照耀在漆木家具上闪烁着点点星光。薰香的青烟在空气中游动,挑拨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时光日行如同航船下面的流水,在看似平滑如镜子的潜流中带走了一天的光阴。眼看着已经申时左右了,恰巧前方隐隐约约露出来了一角屋檐,应该是又一个河边的码头镇店到了。

    虽然时间尚且有些早,可是因为上午展正娘儿仨商量好了今天的规划。所以丁莲得丁月华的吩咐,小跑着来到船老大旁边:“船老大,夫人吩咐了,就在下个码头停泊了吧。今日权且到这里算了,大家伙儿都上岸走动走动,也好休息休息。长久的在船上漂泊不是个事儿。”

    “好勒!”船老大欢天喜地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抱拳拱手深施一礼对着丁莲说道:“如此多谢丁夫人仁慈啦!”说完直起身来,双手拢在嘴边儿大声喊道:“小子们,加把劲儿。夫人格外开恩啦,咱们今天就在下个赤子镇歇脚儿。快着点儿啦!”

    听到船老大的喊声后,船上面大大小小的艄翁船夫们忍不住扯开嗓子大声齐呼“欧吼……”。然后明显的航船的速度提升上来一节子。

    “这帮小子们,也不知道道个谢。真是没有学问!让小丁姑娘见笑啦!”说着船老大抱拳拱手对着丁莲打了个千儿。然后叉着腰儿训斥道:“不懂事儿的小兔崽子们!也不知道向丁夫人道个谢。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啊?真不给我长脸!一帮混蛋们!”

    “是!多谢丁夫人慈悲!”一群粗汉们口号喊得震天响,还十分的整齐。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练习过的,或者以前喊过多少回了。声音传到船舱里面,丁月华听到后忍不住乐得得意洋洋的。

    船行水上如同离弦之箭,飞速的贴着水面儿极快得向着码头驶去。很快一个坐落在河道旁边的小镇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青的是砖,红的是瓦,白亮的是墙壁,这是一个虽然规模不大却非常繁华富足的镇子。占地虽然比不上官途镇,但是因为比邻着河道水路是以繁华程度上尤有过之。

    “敢问这位老客儿,有没有需要装卸的货物?我们黄花儿装卸行保证既快又稳当。保准儿都是清一水儿的壮小伙子!怎么样,考虑考虑吧?”展正等人一行的航船方才一搭上跳板,旁边儿立刻就有一个青衣小冒儿的年青人赶了过来向着船上正准备下来的丁月华说道。

    大家一看,都明白啦。这原来是码头上的苦力行。专门儿以为来往的货运船只装卸货物为生。这也是牙行的一类,由在当地码头上有权有势的人一手成立的。这种行当的当家人被当地人叫做“大码头”,其实也是一种变相儿的土帮派。而有这种实力和手段的一般就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了。也可以称呼他们为绿林人士。不过这种人里面下九流,下三门的居多。而一般无论是江湖上的正道上三门的势力门派,还是当地官面儿上的白道差役都不会特别去怎么样他们。因为这些人也是当下社会的一个阶层,有着十分广大的人群。而且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十分有用的线人。

    “抱歉,老客儿走的是仙道今天没有山石。山水有相逢,咱们下一次有机会再叙交情。请了!”丁月华抱了抱拳,现在再看她,哪儿还有一丁点丁夫人的样子。完全是一个巾帼英侠。看得展正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儿,好多人回忆了一下儿丁月华的身世,才真正正视了这位丁女侠!这些人里面其实还包括着展正和丁莲。甚至丁莲的眼睛里面都开始闪烁出小星星了!

    展正他们却是被教导过一些经常能够用到的江湖切口,所以能够听得懂丁月华是在说什么。里面儿的仙道就是指客人,顾名思义山石就是需要装卸的货物了。有传言说,这是因为苦力行的苦力们凭借力气吃饭,每次到了最后都会觉得抗在肩膀上;压在背上的货物沉重的就和山上的石头一样。才慢慢的有了这种代称。而相对于石头来说,人就金贵多了。所以如果船只这一次载的是富贵或有权势的客人的话,就会被称之为走仙道。乃是这一趟行的是客船的意思。因为那个时候儿,船只有客拉客,没客运货都很常见。其实货船和客船很难界定。而如果搭乘的是一群老百姓则会被称之为走平道。这也是一种阶层分明的体现,其中也夹杂着警告当地势力的意思。

    “奥!原来如此啊。那么恭喜老客儿发财啦!问这位夫人好。在下告退,咱们黄花儿装卸行在赤子镇上还赶得上趟儿。如果夫人用得着,尽管言语。一回生二回熟,就当交个朋友啦!”这却是此人看出来丁月华也是个江湖绿林中人以后,攀交情的话。也是平常的江湖道儿上的礼节。丁月华当然明白,于是也抱了抱拳:“林中四海皆是朋友,这却是难免。请!”

    “请!”那年青人也抱拳拱手行了个礼后转身向着一片有着一栋二层小木楼儿的大宅院走去了。

    展正一行人打听了一下以后,直奔当地镇子上的一家大客栈而去。包下了整整一套院子。因为天色还早展正和丁莲来到丁月华房中问母亲有什么打算。没想到,丁月华身边儿的一个小丫鬟因为夜宿河上船中却病了。丁夫人问过了客栈的伙计以后,正准备领着她去寻镇子上的唯一一家药铺。正好儿展正和丁莲无所事事之下也要跟着同去。于是一行四个人再加上一个家丁护卫共五个,出了客栈的大门。

    谁想到,这趟药铺之行却为众人以后的归路引来了一场风波!

    这正是――人算天亦算,无巧不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