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违命
sun feb 15 10:51:14 cst 2015
我和司令面对面坐下。司令将面庞靠近我，我感到她柔妍的花颜之下，有着扭曲了的五官和皮囊。
“游子，你知道吗......”她笑嘻嘻地用略有些嘶涩的声音说道，“其实，我还不是司令，但只要我干成了这件事，我就能心安理得地向多田骏索要这个职位，到那时候......”她嗤地笑了，眼神里透支着一种昂扬，“现在我要在上海制造事端，为伪满洲国建立转移注意力。”
“那司令想以什么手段？”
司令一笑，向我又靠近了些，我似乎看到她皮肌之下骇人的骨骼，正对我发出狞笑。
“我要暗杀重光葵，”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在海军司令部旁边，上海北站，7月23日动手。”
她这张漂亮对脸皮掩饰了多少心毒，又有多少人不曾看破，然后受害不浅。
“然后海军便会向中国开战。”
“司令要我做些什么？”
“我要你带着这些大洋，去找常玉清，让他在清晨刺杀重光葵。”
对于常玉清这个人，我是有所耳闻的。早先便听父辈们说，此人乃一流氓汉奸，之前也干过些叛国投敌的不耻勾当。
我正思量着如何暗中阻碍计划的实行，司令似乎看穿了我，便遣了一名小侍卫跟着我。
无奈之下，我们带着钱财出发了。
见到常玉清，一切只好按照司令吩咐的交涉。交涉过后，我们准备返程。
我感到垂头丧气，颓唐至极。我明显已经无力左右局势和扭转命运了，将在不可挣脱的捆缚之下成为卑奴和俘虏。我就和那些在硝烟中殒命疆场的兵卒们一样了，身不由己而又无人问津，连把持命运的权利都丧失了，只能将生命转交给那些高枕无忧颐指气使的主导者，不，是享受者。
我还能够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在战火弥漫的世界不可教的累赘罢了。这个时刻，生与死，死更容易些。
一面断壁赫然矗立在面前，好像和我一样，是战争吞吐剩下的残骸。
......
“嗒”地一声，一块砖瓦坠落下来。
我顺着声音向上看去，只见高处，仍有几块砖头处于跌坠的边缘。
“嗒，嗒，嗒......”它们应声落了下来，发出击撞的悲嚎。
我又朝上方看去，只见断壁的尽头掩映着一个轮廓，那是人的形状。
那是人的形状！我意识到是有人翻墙欲出。
“谁？”
墙的对面传来掷地之声。
多半是谍报人员。
我飞身越过墙头，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动作灵敏便捷之人两脚刚刚踏定。
既是来汉奸家里获取情报的，我料定他是中国人一派，与是撒开腿追了出去。
我将他停在一个街角，这里人迹荒芜。我回眸看了看，好在那名侍卫不曾追上。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那人不答，甚至没做出任何表示。
“你到底是谁？”
“小泥鳅。”那人应了一句，便不吭声。
我料定了他是情报人员，因为他有如此敏捷油滑的名字。
日本人和常玉清是狼狈为奸，他们之间没有必要猜忌，我笃定此人就是中国人，便对他说：
“你听着，常玉清要在23号早晨在北站刺杀重光葵，然后海军就要向中国开战。你回去告诉你上头的人，让他想想办法。”
小泥鳅惊诧地看着我，环顾四周，然后嘘声道：“我们帮主王亚樵，23号恰好也在北站。”
那就好办了，先前常听说王亚樵是除暴安良，颇富有道义之人。我打定了主意，便对小泥鳅道：“你回去告知王帮主，当天如果看到常玉清一干人动机有异，就朝天鸣枪两声好了，常玉清在乱军之中必不敢造次。”
小泥鳅略点了一下头，匆促逃走了。
侍卫追了上来。
“是个小偷，问明白了，什么也没听到。”我说。
第一次违命，就这样仓皇而完满地结束了。
我和司令面对面坐下。司令将面庞靠近我，我感到她柔妍的花颜之下，有着扭曲了的五官和皮囊。
“游子，你知道吗......”她笑嘻嘻地用略有些嘶涩的声音说道，“其实，我还不是司令，但只要我干成了这件事，我就能心安理得地向多田骏索要这个职位，到那时候......”她嗤地笑了，眼神里透支着一种昂扬，“现在我要在上海制造事端，为伪满洲国建立转移注意力。”
“那司令想以什么手段？”
司令一笑，向我又靠近了些，我似乎看到她皮肌之下骇人的骨骼，正对我发出狞笑。
“我要暗杀重光葵，”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在海军司令部旁边，上海北站，7月23日动手。”
她这张漂亮对脸皮掩饰了多少心毒，又有多少人不曾看破，然后受害不浅。
“然后海军便会向中国开战。”
“司令要我做些什么？”
“我要你带着这些大洋，去找常玉清，让他在清晨刺杀重光葵。”
对于常玉清这个人，我是有所耳闻的。早先便听父辈们说，此人乃一流氓汉奸，之前也干过些叛国投敌的不耻勾当。
我正思量着如何暗中阻碍计划的实行，司令似乎看穿了我，便遣了一名小侍卫跟着我。
无奈之下，我们带着钱财出发了。
见到常玉清，一切只好按照司令吩咐的交涉。交涉过后，我们准备返程。
我感到垂头丧气，颓唐至极。我明显已经无力左右局势和扭转命运了，将在不可挣脱的捆缚之下成为卑奴和俘虏。我就和那些在硝烟中殒命疆场的兵卒们一样了，身不由己而又无人问津，连把持命运的权利都丧失了，只能将生命转交给那些高枕无忧颐指气使的主导者，不，是享受者。
我还能够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在战火弥漫的世界不可教的累赘罢了。这个时刻，生与死，死更容易些。
一面断壁赫然矗立在面前，好像和我一样，是战争吞吐剩下的残骸。
......
“嗒”地一声，一块砖瓦坠落下来。
我顺着声音向上看去，只见高处，仍有几块砖头处于跌坠的边缘。
“嗒，嗒，嗒......”它们应声落了下来，发出击撞的悲嚎。
我又朝上方看去，只见断壁的尽头掩映着一个轮廓，那是人的形状。
那是人的形状！我意识到是有人翻墙欲出。
“谁？”
墙的对面传来掷地之声。
多半是谍报人员。
我飞身越过墙头，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动作灵敏便捷之人两脚刚刚踏定。
既是来汉奸家里获取情报的，我料定他是中国人一派，与是撒开腿追了出去。
我将他停在一个街角，这里人迹荒芜。我回眸看了看，好在那名侍卫不曾追上。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那人不答，甚至没做出任何表示。
“你到底是谁？”
“小泥鳅。”那人应了一句，便不吭声。
我料定了他是情报人员，因为他有如此敏捷油滑的名字。
日本人和常玉清是狼狈为奸，他们之间没有必要猜忌，我笃定此人就是中国人，便对他说：
“你听着，常玉清要在23号早晨在北站刺杀重光葵，然后海军就要向中国开战。你回去告诉你上头的人，让他想想办法。”
小泥鳅惊诧地看着我，环顾四周，然后嘘声道：“我们帮主王亚樵，23号恰好也在北站。”
那就好办了，先前常听说王亚樵是除暴安良，颇富有道义之人。我打定了主意，便对小泥鳅道：“你回去告知王帮主，当天如果看到常玉清一干人动机有异，就朝天鸣枪两声好了，常玉清在乱军之中必不敢造次。”
小泥鳅略点了一下头，匆促逃走了。
侍卫追了上来。
“是个小偷，问明白了，什么也没听到。”我说。
第一次违命，就这样仓皇而完满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