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露锋芒
sat feb 14 21:44:18 cst 2015
司令提供的住处还是切合人意的。屋内有一扇窗棂，可以终日享受温暖的日晖和人头攒动的街巷带来的一种喜庆感。这里室温适宜，卧榻舒软，三餐饕餮，比起北平贫庸至极的环境和物质匮乏的生活，我在这里也算享了一场横福。
不过，我总是觉得不大自在。一个因由是司令下了指令不让我出屋，连一日三餐都是由人往屋里送。令一个缘故是我不知道司令何时便会唤我去那议事厅，计议些令人不耻的叛国勾当。每日愁对墙壁，总心想着何时撞破此障逃将出去，就算永世流亡为尘埃，也总算对得起身体里鲜红的血液。这么看，居住这里，倒如身陷囹圄。
最令人生厌和懊恨的是那一杆卫兵。这伙子人，都是拉帮结派相互勾串，成日互相通并，很快便将我冷置在旁。还记得当初羁捕我的时候那个嘴边生痣的货色吗？对，就是他。此人为我当日飞踹抓挠其二三下，气恼至极，恨不得见我被禁东兴楼，伺机将我毒打一顿。有时来送饭，便恶语相向，我只置若罔闻，毕竟初来此地，彼此不熟络，还是先不招惹是非的好。
每天晚间躺卧在榻上，心中总想着再给这些家伙几次猖狂的机会，结果都是宽限一天。
然而，机会总是会用完的。两天以后，争端来了。
第二天中午，此人来送饭。打开饭盒，我怔住了。在菜肴中间，几块黏稠对淤泥赫然躺坐着。我下了决心，观察之后几顿饭的状况，若无泥块，断是这该死的货色不知好歹，特意放置进去以示滋衅的。我将那几块淤泥用筷子夹拣出来，全部安放在烟灰缸里，若真是这家伙胆大包天，我一定要将这泥渍填塞到他嘴里去。一报前日填棉花之仇，二示警戒，戒其莫再施招惹。
后面两顿饭并不是他送，我都细细地看明白了，无泥。
按照计算，此顿饭该是他送，我算准了时日，便在门后潜伏，手中握着那枚烟灰缸。
门开了。
正是此人！
"啪......"我瞅准时机，一拳将他手中的饭打翻在地。他大概是没反应过来，便被我扑倒在地。
也好，当初你也曾扑我在地上。
“嗨，我倒要问你，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捉我到这等境地来？”
“......司令吩咐说，看见要去往云南路上的中国人，便要逮几个来......”
“这是做甚？”
“听说是执行私密任务，我们也不知晓，若是透露......”
我嘿嘿地笑了笑，左手狠狠捏住他的鼻子。他大张着嘴喘息，想要叫嚷，声音却被噎住而哽涩。我看准了他那大口，右手一点点将泥填入他嘴中。我感到他的身体在抖瑟、颤曳。
“兄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我岂能吞声？”我站起身，将手上的污秽抖落干净，那些尘粒顺势便落了他遍身，他一改以往的嚣张气焰和英武雄姿，在地上躺了片刻，便狼狈奔逃。
“为了这等人，省了一顿午饭。”我看了看被我掀翻在地的饭盒。
不过，这人的话引发了我的思索：这位司令大人最近在忙什么？
......
傍晚，一名士兵将我带入司令的议事厅。
金壁辉司令还是照往然端坐着，身旁，嘴边生痣的家伙正伫立着，一副苦相。
“司令，今儿中午游子因琐事与此人发生争端，特陪个礼。”
“不用赔礼，”司令略为笑了一笑，但她对面容，与前日相比，或是因操劳的缘故略显憔悴，“这帮下人们，不知好歹惯了，是该教训教训了。你帮了我这个忙，我该谢你才是。”
“不敢。”她没有责难我，我倒并不惊讶。冥冥间，对这位司令萌生了一种敬畏，甚至一种喜爱。
“这几日太忙，原早该见你的。你近前来，我有事要同你谋划谋划。”
她一个手势，将“痣哥”打发了出去。
我感到身旁一股冷风吹袭而过。
司令提供的住处还是切合人意的。屋内有一扇窗棂，可以终日享受温暖的日晖和人头攒动的街巷带来的一种喜庆感。这里室温适宜，卧榻舒软，三餐饕餮，比起北平贫庸至极的环境和物质匮乏的生活，我在这里也算享了一场横福。
不过，我总是觉得不大自在。一个因由是司令下了指令不让我出屋，连一日三餐都是由人往屋里送。令一个缘故是我不知道司令何时便会唤我去那议事厅，计议些令人不耻的叛国勾当。每日愁对墙壁，总心想着何时撞破此障逃将出去，就算永世流亡为尘埃，也总算对得起身体里鲜红的血液。这么看，居住这里，倒如身陷囹圄。
最令人生厌和懊恨的是那一杆卫兵。这伙子人，都是拉帮结派相互勾串，成日互相通并，很快便将我冷置在旁。还记得当初羁捕我的时候那个嘴边生痣的货色吗？对，就是他。此人为我当日飞踹抓挠其二三下，气恼至极，恨不得见我被禁东兴楼，伺机将我毒打一顿。有时来送饭，便恶语相向，我只置若罔闻，毕竟初来此地，彼此不熟络，还是先不招惹是非的好。
每天晚间躺卧在榻上，心中总想着再给这些家伙几次猖狂的机会，结果都是宽限一天。
然而，机会总是会用完的。两天以后，争端来了。
第二天中午，此人来送饭。打开饭盒，我怔住了。在菜肴中间，几块黏稠对淤泥赫然躺坐着。我下了决心，观察之后几顿饭的状况，若无泥块，断是这该死的货色不知好歹，特意放置进去以示滋衅的。我将那几块淤泥用筷子夹拣出来，全部安放在烟灰缸里，若真是这家伙胆大包天，我一定要将这泥渍填塞到他嘴里去。一报前日填棉花之仇，二示警戒，戒其莫再施招惹。
后面两顿饭并不是他送，我都细细地看明白了，无泥。
按照计算，此顿饭该是他送，我算准了时日，便在门后潜伏，手中握着那枚烟灰缸。
门开了。
正是此人！
"啪......"我瞅准时机，一拳将他手中的饭打翻在地。他大概是没反应过来，便被我扑倒在地。
也好，当初你也曾扑我在地上。
“嗨，我倒要问你，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捉我到这等境地来？”
“......司令吩咐说，看见要去往云南路上的中国人，便要逮几个来......”
“这是做甚？”
“听说是执行私密任务，我们也不知晓，若是透露......”
我嘿嘿地笑了笑，左手狠狠捏住他的鼻子。他大张着嘴喘息，想要叫嚷，声音却被噎住而哽涩。我看准了他那大口，右手一点点将泥填入他嘴中。我感到他的身体在抖瑟、颤曳。
“兄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我岂能吞声？”我站起身，将手上的污秽抖落干净，那些尘粒顺势便落了他遍身，他一改以往的嚣张气焰和英武雄姿，在地上躺了片刻，便狼狈奔逃。
“为了这等人，省了一顿午饭。”我看了看被我掀翻在地的饭盒。
不过，这人的话引发了我的思索：这位司令大人最近在忙什么？
......
傍晚，一名士兵将我带入司令的议事厅。
金壁辉司令还是照往然端坐着，身旁，嘴边生痣的家伙正伫立着，一副苦相。
“司令，今儿中午游子因琐事与此人发生争端，特陪个礼。”
“不用赔礼，”司令略为笑了一笑，但她对面容，与前日相比，或是因操劳的缘故略显憔悴，“这帮下人们，不知好歹惯了，是该教训教训了。你帮了我这个忙，我该谢你才是。”
“不敢。”她没有责难我，我倒并不惊讶。冥冥间，对这位司令萌生了一种敬畏，甚至一种喜爱。
“这几日太忙，原早该见你的。你近前来，我有事要同你谋划谋划。”
她一个手势，将“痣哥”打发了出去。
我感到身旁一股冷风吹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