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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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逆十字现

    sun aug 09 09:29:40 cst 2015

    被俘者正是胖子樊乌青,花少简单向两人做了解释。樊乌青蒙得有些缺氧,被喷了几口水才清醒过来,看看周遭,一声长叹,“几位大哥,能给口水吗?”

    灌饱了水,樊胖子的机灵劲马上回来了,“我就是个向导,你们把那个劳什子权杖拿去就好了,放了我吧?我啥也不知道啊。”

    “樊先生,你说那玩意儿是什么宝贝权杖,我们才不杀你。我们也不想带着你这个累赘回圣城,要不给你一个痛快吧。”小队头头不阴不阳的搭讪。

    “我也是太阳神的子民,你们凭什么杀我?”

    “凭什么?就凭你偷盗,已经触犯我神训诫,杀你,只会获得神的赞誉。”

    “几位大哥,那权杖不是我偷的,是你们一直追杀罗老板,他们没办法才命令我拿了宝贝先走。”

    “你算老几?他们为什么信你?再胡说八道,现在就刮了你。”

    “权杖在里面?”石圭听得一阵激动。花少、赤兔俱是发呆,这个权杖怎么就阴魂不散绕着不走。

    “待会儿,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弄出人命。”赤兔对石圭小声道。

    三人静候小队休息,一小时后,营地逐渐安静下来,三人分头摸掉了三个哨兵。花少、赤兔终于寻到一个可以实践沐艾穴位学说的机会,逐个帐篷进去做人体实验,十五分钟后,一队人马尽数失去知觉。

    樊胖看着花小镰激动的欢呼,“花兄弟,啊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快快快,帮哥哥松开,再这么折腾几下,胖子我就要归位了。”

    花少微笑着走上前,“樊兄,当真有缘。”并不给樊乌青松绑,反拿了一包烟熏牛肉,细嚼慢咽,“说说你老哥是怎么回事?”

    樊胖撞天屈,“花兄弟,胖哥我是遭大罪了,那个罗老板把这个什么权杖塞给我,我东跑西颠还是没能逃出真我教的地盘,今天上午被这批小兔崽子发现,问都不问就要杀人,我只好把权杖给了他们,央求他们放我一条生路。”

    “权杖在哪儿?”石圭和赤兔把所有人都捆扎完毕,冲过来问道。

    “你们先松开我,才好去找嘛。”

    “这可不行,樊兄,现在沙漠杀机遍布,你我敌友未分,小弟却是不敢造次。”花少无动于衷。

    “就在那架飞行器上。”樊胖努努嘴,“花兄弟,咱们好歹有一面之缘,胖哥我也没啥对不起你的。权杖,你们拿去,放我走吧?好不好?我家里有老母幼子,都指望我养活……”

    “樊兄,你我并无仇怨,我只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说明白,大路朝天,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石圭翻身上机器,见到一个保险柜,铁拳如风,轰了七八下才砸开,抽出一根一尺长纯金权杖,杖头镂空镶满宝石,通过镂空花纹可以看见杖心还有一个转心圆球,也是珠光宝气。“就这么个玩意儿,弄得腥风血雨?”

    花少看着黄金工艺和花纹,“的确是古罗马风格,樊兄说说你知道事情吧。”

    樊胖蔫头耷脑的说道,“我常年在中东、罴国和古国之间倒卖原油和一些稀缺品,罗老板的银行曾经贷给我公司一大笔钱,我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这次他要找向导,就派人问我愿不愿来,给了五十万费用。我鬼迷心窍就答应了,谁知道这一路打打杀杀,小命都差点没了。”

    “说说,你怎么拿到权杖的?”

    “我……我偷得,乘罗老板和万老哥忙于应付各方追兵,我偷偷潜入老板的帐篷……”

    花少对石圭使了一个眼色,石圭抽出腰间大马士革刀,隐隐泛出红光,似饱饮过仇敌血。石圭单手翻飞,刀刃犹如长了眼睛,自樊胖的每一片肥肉上掠过,半分钟后,樊胖已经赤身裸体,花容失色。

    “老兄,别满嘴跑火车,咱们兄弟虽然年轻,也不是你能忽悠的。”石圭拿着一片破布擦拭着刀刃,刀面密布穆罕默德纹,奇异瑰丽,仿佛夜空,刀名:夜隐。

    “堕落九卫?”花少望着樊胖背上纹刻的巨大熊首与熊首上的反向十字架,失声道。

    樊胖明显愣了一下,“花兄弟,你说什么?”

    “樊兄,你背负逆十字罴兽,是九卫里的哪一位?到如今还要演戏吗?”

    “没想到,花兄弟见识如此之高。樊某乃罴国沙皇座下皇楼九大护卫里的灵魂侍无情。”

    “灵魂侍,你贵为九卫,怎么连这几条杂鱼都对付不了?”赤兔不知道从哪里搜出了瓜子,视若珍宝,贴身放好,边磕边走过来。

    “谁告诉你们九卫就一定要武功高强,胖哥我只是个心理学博士,负责打探信息和辨识情报,智兵不勇,有脑子的用得着耍肌肉吗?”

    “灵魂侍,那次坎昆洞窟里截断引导绳的是不是你?”花少眼里隐隐有杀机。

    “不是。我们发现了水底洞窟有神秘家族的痕迹,正在探查,南四家妙鸽儿突然出现。我只是想在她身上找寻南四家与神秘家族的关联。你想想如果需要杀你或妙鸽儿,为什么要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胖子去做?鬼爵大人向来算无遗策,又怎会如此行险?”

    花少手一挥,一柄军刺“苍”一声斩断了樊胖的手铐,“你可以走了。”

    “花老大,你怎么放他走了?”石圭大为不解。

    “你愿意杀他吗?反正我不喜欢杀人,不放他走难道还要留下来请他吃顿饭?”

    樊乌青朝三人点点头,“多谢救命之恩。”随手扒了一套玄月军的战衣,跳上一架飞行器,正要离去。

    赤兔眼明手快,弹出一粒瓜子,樊胖中招歪道在地,“权杖兹事体大,这个胖子一走,全天下马上就会知道权杖在我们手上。我们不杀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杀我们。不能这样放走他。”

    “那怎么办?”

    “先弄到村里去,让刀哥他们去处理人与权杖的事情。”

    “好吧,只好如此。”花少说着,拿来那只头套又将悲剧的胖子兜头套上。

    赤兔贼兮兮看着花少,“你怎么知道那个纹身代表的就是堕落九卫?”见花少没有搭腔,缓缓说道,“你说,要是夕大姐,知道有人偷看她换衣服,会不会搜遍全球去追杀?”

    “夕大姐?杀戮侍夕危?花老大,你真的偷看了她?说说,那妞身材怎么样?一定火爆吧,哎,这种好事,你怎么可以独享?”石圭大为愤懑。

    花少一本正经道,“权杖的事情,玄月军一定通知月使了,那个猛人随时会赶来,我们刚才耽误了太久,应该速速离开。反正阳光已经稳定,问问刀哥是不是需要连夜撤离。”

    三人破坏了玄月军的飞行器,押上胖子,匆匆赶回村子。

    召刀得知三人意外得到权杖,欣喜若狂,立刻通知了长老会。接完冗长电话,召刀转达长老会命令,“长老会通知,最近几日,联邦动用国库大量沽空了真我教货币,中东战火一触即发,我们任务完成,马上向北港撤离,族内潜艇已抵达光之神湾外海。”

    花少前去向薄迦丘道别,薄老正在作画,屋内一片漆黑,月光从一掌大的小窗泄入屋内,照亮了一小块地。薄迦丘趴在案几上,用一支细毫在一本书的扉页上认真的描摹。屋内虽然黑暗,但以花少的眼力,仍能清晰辨识。老爷子画的是幅一男一女在花园中赏花的场景,繁花似锦,院子里墙上树上开满,男的持手杖正与依偎在怀中的妻子聊着什么。

    薄迦丘平和的声音响起,“孩子,你是不是很奇怪,一个瞎子居然可以画出波斯的细密画?”

    “老爷子,您用记忆将这么细致的画,默写出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画画用的是心,不是眼睛和手。我没有去记忆那些线条的走向,只是按照内心所想,自由发挥。细密画有个特点,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

    “画里的透视角度好像不符合几何学的定义。”

    “正是如此,细密画承载神之眼,以神的视角俯视人间,我们所谓的死角,在神面前,无所遁形,这是多维结构,不是三维。你明白了吗?”

    花少隐约觉得似有所指,“不太明了。”

    “不明了,不要急着去了解,机缘一到,自然全知。你要走了,这本书里是我学习经文的心得,望你时常翻读。不可放松对心灵的拷问与净化,只有纯粹才能跃升到至高级”。薄迦丘将画页合上,把书递给花少,顿了顿,“我只见过花大哥,画中的男子就是你父亲的样貌,但你母亲,我却无缘得见,她长得应该与我所画不同。”

    花少双手捧住,惊讶道,“您画的是……是我父母?”花小镰抚摸着书面一度哽咽,良久才问,“您怎么知道我是来辞行的?”

    “灵台今天突然有所感觉,下午我就开始画这幅画了,好在还能赶在你走前完成。孩子,你虽然大体了解花大哥和我派一些法门,却是尚未成系统,我本想留你在身边教授半年,你既有急事,等事情办完,抽个一年半载时间来村子里住住,我会将毕生所学倾囊传授。”

    花少眼眶湿润,这个老人如父亲一般不做保留的教导,让他感觉到浓浓亲情,“老爷子,我处理完就回来看望你和刳叔,多多保重。”说完扭头就走,背后传来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