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临腾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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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河内司马

    tue aug 25 11:43:29 cst 2015

    自从陈琳来府拜见之后,父亲常常都是一个人呆呆的望着洛阳方向。不知是为了自己的洛阳之行而担忧,还是为了这个日暮西山的大汉朝廷默默思考着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过年不久,父亲便带着举家迁往洛阳,一路之上,父亲都是双眉微皱着,无一刻得以舒展。一行人历经一月有余,自阳翟过新郑、荥阳,已到成皋。听父亲说,此去洛阳之前,顺路去温县拜会一位好友。一路上之上,我是真的见识到了大汉名士的风范,一路上路过的州县,闻听杜周甫杜公路经,官员、名士、士子太学生等都闻声寻来。听说杜公复出,一个个都是热泪盈眶,激动不已。一个个都替我父亲送行,一声声问候关怀之语声声在耳,一番番期盼之情溢于言表。我不禁感叹,古时候的士大夫真是非同一般,即便士子太学生,也是唯有在近代的读书人中才能看到一些古人的士大夫情怀的影子。真是可谓:虽不居庙堂,心忧苍生社稷,不畏斧钺加身。让我有些汗然。

    又行几天就要到了河内郡的温县了。

    汉初共十三州:幽、冀、青、并、徐、兖、豫、荆、扬、交、益、雍、凉。后又划出河东郡、河内郡、河南郡和弘农郡合为司隶校尉部。提到司隶校尉部,父亲又神色黯然,我知道他是想起来了他的至交好友司隶校尉李膺李元礼了。各州又下辖诸郡、郡下分县。州内又含国、如济北国,国相当于郡,国相相当于郡守。各州设刺史,而司隶校尉也等同于刺史,只是相当于首都刺史和地方上有些区别。

    在马车里我询问父亲道:”父亲此番拜访的何许人也。“

    父亲有些回忆之色,想了想道:”此人,乃是河内司马氏的司马儁,司马儁字元异,曾官至颍川太守,因受官宦排挤而弃官回家专研经典,其子司马防,字建公,官拜京兆尹、洛阳令,为人耿直正气,此番为父一来拜访一下老友,二来也是向其了解如今洛阳的局势如何。也好有所对策。元异兄,博览群书,通今明古。旭儿当以师礼待之。“

    ”旭儿,知道了!"我立马道。

    晓行夜宿几天之后,踏上了温县地界。不久之后,便道了司马府。

    门前已有人在等候了,看到马车行过来,一股有些苍老的笑声便传来:“周甫,到此未成远迎,望乞告罪呀。”

    我父亲下得马车笑道:“有劳元异兄,久候多时,密之罪也。旭儿,来拜见你司马伯父。”

    “旭儿,拜见司马伯父,久听家父提起伯父的才学惊人,博古通今,忘伯父多多训教。”我躬身深施一礼道。

    司马儁眼露出精光诧异道:“此子不凡呀,周甫贤弟,后继有人呀。”我父亲和司马儁相视一笑。

    司马儁道:“既然来了,住几天在走吧。许久不见,促膝长谈一番才行。”说吧拉着我父亲的手朝府里走去。

    近府吩咐下人带我们把行李都拿下去,同时让人领着我母亲等人先去东跨院休息。这时跑出了一个**岁的孩童。司马儁招呼道:“朗儿,来拜见杜公。”但见这个孩子,走进深施一礼道:“朗儿,拜见杜公。”这时司马儁道:"此是我儿司马防的长子,名叫司马朗。今年十岁。”父亲打量了司马朗一番点头道:“不错,元异也是后继有人呀。”与司马儁对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司马儁道:”朗儿,你带着杜公子好好玩玩,我与杜公还有话讲。“说吧与我父亲走进了客堂之中。院中深下我与司马朗,两人对视着打量对方。

    我率先道:”我叫杜旭,字公奕,你可以叫我公奕,也可以称呼为旭哥。“我有些自恋道。

    司马朗诧异道:”为什么你现在就有字了?“

    ”这个字是我结义弟兄送的,我比较喜欢,我父亲也满意,就取了这个字了。“我有些自得的显摆。

    司马朗道:“原来如此,若我乎你为兄,那不乱了礼仪纲常,我祖父与令尊相交,公奕应该比我高上一辈才对。”

    我有些无语道:“家父和司马伯父是忘年之交,他们交他们的,我们论我们的,我们年纪相仿,平白大一个辈分有点不舒服,你我就弟兄相称吧。”

    司马朗也有些异动说:“可以么?”我立马拍板说:“我说行就行,老一辈的那如果问起了,我去解释。”

    司马朗也没想法了:“那我就称你旭哥吧。”“就应该这样,朗弟。”说罢相视一笑。

    司马朗道:“旭哥,是第一次出门吧。我带你在温县好好逛逛。”

    “好呀,天色还早,我们出去逛逛吧。”我笑着答应道。我有些无奈,毕竟让一个十岁小孩带着一个二十多的逛有些无语,心理年龄二十多!虽然是十五六的样子。

    我与司马朗带着一个司马府的下人出了司马府,来到温县街上开始压马路。

    走了不多远,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好像发生了什么。我立马就来了兴趣。比较看热闹也许是人的通病。

    打听了一番才了解。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一个青年汉子,在饭馆吃饭,也许因为钱丢了还是什么原因,没有钱付账,于是店伙计就出言讽刺说:这么大的一个汉子,什么不好学学人家吃霸王餐什么。然后青年汉子如何忍得就吵闹起来了。于是人就围着看热闹。

    我听了会,看着伙计说的越来越过分,于是看不下去道:”这人不就吃了你一顿么,一顿饭钱至于这样么,谁能保证自己一生没有落难的时候呢,将人心比自心,能帮就帮一下,你少收一顿饭钱也穷不了你,你多收一顿饭钱也富不起来。“

    这时众人眼光看了过来,也许司马家名声在外,很多人都看出了司马朗是司马家的少公子。于是纷纷停下了原来的小声议论来看事情会怎么发展。

    这时店小二可能看出我们也许不是凡人,就有些平和些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店是小本经营,要是开了这次例子,下次要有人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店还开不开了。“

    这时青年汉子有些不乐意说道:“某家不是要来白吃白喝的,只是某家出来一时急忙忘带了钱,这次先赊着,下次连着一并给你。”

    这小二有些蔑视的看了眼青年汉子道:“下次!谁知道你下次是什么时候,你若消失不见,我去哪寻你的下次!”

    我看青年汉子要动怒,便向司马朗身边的司马府下人道:”出来的时候可否带了些钱。“司马府的小人看我如此,便取出一袋钱递给我了道:”公子严重了,公子乃是老爷交代的贵客,些许钱物怎劳公子记念。“

    于是我把钱袋接过来,递给青年汉子道:”可够否。”

    青年汉子摇了摇头,我以为不够,转身准备再向司马府下人让他回去取些,青年汉子这时却道:“用不了这么多。”说罢取出了饭钱给了小二,把省下的钱又递给了我道:“多谢,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日后必会徐晃必会相报。”

    我摇了摇手道:“壮士,看你模样,应该比我需要这钱,钱你收着,日后若是有缘再见时,你在还我吧。”说吧我转身和司马朗走向他处。

    青年汉子知我意思便不再多言收下了钱朝我的背影行了一礼高声问道:“公子高姓大名。”

    “杜旭。”我头也不回的与司马朗又去了他处。

    又走了些时候,司马朗好奇的问我:“旭哥,你为什么要替他付钱还赠他些许钱呀。”

    我有些想念前世的生活道:“人保不住那天就落难呢,将心比心,若是我等落难之时,也希望有人会伸手一帮的,再说对我这有不算什么大的付出,希望此人以后遇到落难的也能伸手帮助就好。就当结个善缘吧。”顿了顿有道:“刚那个汉子说他是谁?”

    “徐晃!"司马朗有些崇拜的道,”旭哥, 你果然有杜公的胸襟。“

    我闻言汗然,我只不过想到前世的时候想要人帮却无人帮忙时候的心情,想要帮一下而已。没想到司马朗却这么看我。汗颜!汗颜啊!

    徐晃,徐晃,我忽然想到,那不是曹操的大将么!唉!怎么就错过了呢!忽然有些后悔了,要是当时邀请他,他一定会答应同行的。不禁我又想回去寻徐晃,又想到司马朗刚才对我崇拜态度,唉,汗颜,还是算了。脑子里甩了甩因为和徐晃失之交臂的一丝懊悔,再看看这温县,虽然不比阳翟,但也算一个太平之地了。天近黄昏,与司马朗逛了会,便回司马府了。

    当日司马儁设宴款待我们一家,我父亲和司马儁许久未见,二人你来我往,喝的不一样乐乎,但我从父亲眉宇之间还是能看出一丝忧虑之色,估计和下午他们书房谈话的内容。也许洛阳的形式并不是很好。

    前路多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