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临腾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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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进洛阳

    wed aug 26 04:20:23 cst 2015

    司马儁设宴款待了我们一家,期间与父亲频频推杯换盏,二人言来语去,都在慨叹着当年,继而相互开导。言来语去,又提到了子嗣,这时司马朗道:“祖父大人,今日我陪旭哥道温县四处走了走,遇到了一件事。”说着还小心翼翼看着司马儁一看,怕司马儁因为旭哥的称号而,责怪他无礼。果然司马儁脸色一变,才欲说话。我起身向他们行了一礼道:“父亲,伯父,我与朗弟一见如故,由此旭提出以兄弟相称,我们各论各的,望请伯父大人与父亲不要怪罪。”司马儁严肃道:“如此怎么行,此非**背礼吗。”才要训斥几句,这是我父亲笑道:“元异兄,何必如此,想你我君子之交,我与建公不是也是平辈论交嘛。小子们的事,随他们吧”建公,就是司马儁的儿子司马防,字建公。

    司马儁无奈看了司马朗一眼道,“就如此吧,周甫贤弟,老夫就占这个便宜了,朗儿,今日遇到何事。”司马朗这时送了口气,把遇到徐晃的事情给司马儁说了一遍,这时父亲和司马儁都是眼光一亮,司马儁笑着对我父亲道:“周甫贤弟,旭儿有你当年的风范,生子如此,无愧尔。”转脸对司马朗道:“朗儿,若是你会如何。”

    司马朗想了想道,“朗儿,也会帮衬的,朗儿会带着那青年汉子回府的。”司马儁看了看司马儁又看了看我,对我父亲道:“周甫贤弟,旭儿心胸非凡呀,他日必可继弟之后。”看了看司马朗摇了摇头,未说什么。这时我父亲有些自豪的笑着说:”朗儿还小,已经有了侠义之心了,元异兄,不必太多苛求。”这时我对司马儁说:“伯父,谬赞了,旭儿当时只是推己及人罢了,若是父亲与伯父们遇到此事,想了也会帮衬的,谁人能说自己没有落难时呢。呢。”我开玩笑的说着:“说了还是用的伯父家一袋钱,我这也算慷他人之慨,父亲要把钱还上呀。”这时父亲和司马儁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司马儁笑着说:“既是助人之钱财,就不提了,也算我司马家行了一份善了。”于是又邀着父亲对饮攀谈着。我和司马朗着借故离席去后园散步了,留给二老相处的空间。在司马家盘桓的几日,也算宾主尽欢,由司马朗陪着我,要么在司马家书房里看看书,司马家的藏书还是很丰富的,要么和司马朗在温县转转。不得不说古人还是比现代人要成熟的早的,司马朗虽然仅十岁,和司马儁读书也有几年了,所以和司马朗在一起,很少会觉得是和孩子在一起,要不是自己来自后事,估计就要压力山大累了。司马儁则和父亲天天开会般的密谈,期间司马防也从洛阳回来了一次,与父亲他们聊了许久,才匆匆的回转洛阳。我知道这是司马儁特意召回司马防来给我父亲说说洛阳局势的。

    在司马家盘桓几日之后,父亲带着我们告辞而去,踏上去洛阳的路上。

    在行路歇息之时,我也向父亲请教着如今洛阳的情势。

    现在已经是光和元年,也就是公元178年。

    汉灵帝,听从十常侍中大长秋赵忠之言,设立西园,来大肆收敛钱财,西园中开置邸舍,用以卖官鬻爵,官价以官职薪俸而定,如一郡之长,郡守制二千石,卖价则为二千万钱。公卿爵位也可买卖,千万公,半公卿。所得财物,都存与西园库中,以为己有。

    各地都有流传着太平教的组织,以初成规模,豫、青、徐、幽、冀五州中常见其组织传教,有地方县令、太守上诉朝廷,但因为太平教结交了宦官封谞、徐奉等人,奏章如泥牛入海。由此才加速了太平教作乱的规模之大,波及州郡之广。

    而今的司隶校尉乃是渔阳人阳球,阳正方,此人性格刚毅,颇有李元礼之象,为人正直厌恶,于平原相任上因其严苛过酷,加之所严惩着大多都依附与宦官党羽,被司空张颢上书弹劾,灵帝因其九江平乱之功,免其责,任其为议郎。后官制尚书令,迁为如今的司隶校尉。

    一路上,父亲都在和我说着如今洛阳乃至天下的形式如何。不日即将到达洛阳城。

    父亲站在车上遥望着远方高大、雄伟、沧桑的洛阳城,嗟嘘不已,自从建宁二年如今已近十年未成到过洛阳,似乎建宁元年那一场大祸又出现眼前一般,当时大将军窦武、太尉陈蕃、司隶校尉李膺等百余人皆在大狱之中处死。自己因为庞德公等人买通宦官张让等人,才得以活命,免官回原郡。而今想起依然如同昨日之事一般。

    车马进洛阳之时,我不由的看了父亲一眼,但见父亲好像身躯突然挺了挺,双目中一缕缕精光闪过。我知道,这是父亲下定决心,为大汉的未来,为他那些至交好友秉承着意志继续为天下而进自己的最后一份力,不畏生死。

    不久车马停在了一处有些年头的府宅处,但见府宅门口,已有人在等候,不是别人,真是那日去颍川去见父亲的大将军府的主簿陈琳陈孔璋。听见陈琳道:“杜公远来,大将军特命下官再次等候,此乃原司隶校尉李膺李元礼的府邸,自李公蒙难之后,大将军打通各处关节才买下了此地,命人时常打扫,未动此处一分一毫,而今大将军闻听杜公远来,必然会来此地纪思老友,特命下官再次等候,大将军说从此之后,杜公便住此处。”

    父亲望着这熟悉的府门,久久不语,身躯微微颤动着,许久之后,似乎平复了心情,才对着陈琳深施一礼道:“替我多谢大将军,大将军有心了,过些日子,我必然亲自过府拜谢。”陈琳似乎看出了父亲所想一般,便深施一礼道:“杜公一路车马劳顿,必然累了,下官就不多打扰,就此告退,大将军明日设宴为杜公接风洗尘。”“如此多谢,明日我必然拜会大将军。”父亲点了点头,目光还凝望着故人的府门。陈琳见状转身离去。

    父亲在门口待了许久,才到我们进府吧。一行人在这里安顿了下来。当夜,父亲一人独自在李膺曾经的书房里待了一宿,直到第二日清晨才走出书房。只见父亲双目通红眼颊之处还有些许泪痕。可见一夜父亲的心绪都回荡在那建宁元年。

    建宁元年,汉桓帝去世,灵帝登基,窦太后的父亲窦武升为大将军,陈蕃为太尉,期间桓帝朝被贬免的名士纷纷被重新启用,其中就包括李膺、杜密。宦官曹节、王甫等人因从龙有功,而深受灵帝和窦太后的信任,由此权利大增,太尉陈蕃联合大将军窦武准备动手剪出王甫、曹节等人。结果计划败露,王甫等人遂先下手,假传诏追捕窦武、陈蕃等人,而护匈奴中郎将误以为窦武谋反,与少府周靖率羽林军围攻窦武部,被迫窦武自杀,太尉陈蕃率府僚与太学生强冲尚书门,终寡不敌众,当场遇害。其后宦官等人以构陷党人谋反罪,故而兴大狱,追捕士人一党。李膺、范滂、荀翌、杜密等百多人入狱。大多数被处死。各地陆续逮捕处死士人近七百人。其中张俭得百姓帮忙得以逃亡塞外,杜密因庞德公等人的搭救得以活命,终因庞德公与水镜先生从中周旋才救下未死的十四五人而已。此是为建宁党锢之祸。

    建宁党锢之祸八年,也就是熹平五年因曹鸾等人上书为党人鸣冤,灵帝动怒,下诏,凡党人门生、故吏、亲友中在朝为官的,一律免职。后因羌人、蛮族等地之乱,启用朱儁、皇甫嵩等人,上书灵帝,开党禁,加之何进等人的周旋,灵帝遂开始解除党禁,重新召回一些旧臣。其中就包括杜密、蔡邕等人。如今朝中以何进联合太尉杨彪、司徒王允、司空袁逢等汉室老臣来制衡宦官一党。

    过了会,福伯来报。说主簿陈琳奉大将军命过府来请父亲先去大将军府一会。

    父亲换了身衣服,对我道:“旭儿近些日在家多读书和你母亲学些礼仪,京师不比在家,完事需要小心谨慎。才到京师,情况未明少出府去,以防有心之人。过些时候,带你先去拜会蔡中郎。”

    我点头称是之后,父亲才吩咐福伯备车前往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