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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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泄机谋功亏一篑

几天之后,程伯瑜就带着一队人马,衣甲鲜亮,旗帜鲜明,大摇大摆的朝泾凌而去。

早有探子报给苏信。苏信正在大帐之中和将军们议事,听到探子的密报,苏信不由哈哈大笑。

李玉成忙问道:“元帅因何发笑?”

苏信道:“我刚才接到探子的密报,说宇文建元派了一队人马去泾凌。”

苏延嗣此时已回到苏信军中,闻言,忙道:“父亲,儿子听说泾凌有可能是晋军粮草囤积之地。”

苏信摇头道:“我已经派人打听明白了,晋军的粮草都囤积在临川。如今宇文建元派人去泾凌,又故意让我军知道,就是想诱我军去攻泾凌。”

苏信说到这里,吩咐道:“让那探子进来回话。”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躬身走了进来,朝上面行了礼。

苏信问道:“你打探到了什么,如实说来。”

那探子忙回道:“回元帅,小的今早见晋军有一队人马朝泾凌行去,这队人马衣甲、旗帜甚是鲜明,且完全不避人。”

苏信捻须笑道:“宇文建元不过是黄口小儿,以为这样就能瞒得了老夫吗?”

众将闻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苏信对众将笑道:“这定是宇文建元诱我军入围之计。诸位试想,行军打仗,粮草最为重要。如果晋军的粮草真的囤积在泾凌,宇文建元要派兵增援,怎么会这般张扬?难道不怕我军去劫粮?宇文建元定是在泾凌设下了埋伏,故意这般诱我军进他的埋伏。”

众将忙一齐躬身施礼道:“元帅高见,末将不及。”

苏信道:“你们且上前来。”

众将闻言,忙围了上来。

苏信指着书案上的地图,道:“晋军的粮草定是囤积在临川无疑,我亲自引军去攻临川。如果粮草被劫,晋军定然军心不稳,我军正可借机反攻。”

苏信又吩咐众将,何人领前军,何人作后队。

众将领命,一一去做准备。

却说程伯瑜领着人马行了不过半日功夫,就来到了泾凌。

宁远将军许德章驻守泾凌,因泾凌是晋军粮草囤积之地,许德章深知自己干系非小。如今他见程伯瑜来了,却也心喜。

许德章开了城门,将程伯瑜引了进去。

两人彼此见了礼。许德章就道:“程将军一路辛苦,不如先进去休息一会儿。”

程伯瑜见许德章态度殷切,自然不好推拒,就令随行将士先去休整,自己也带着贴身服侍的小厮去了许德章给自己安排的公馆。

许德章也是勋贵出身,自然消息灵通。他知道宇文渊甚是看重程伯瑜,且程伯瑜和太子又有姻亲,因此将公馆收拾得甚是富丽。

程伯瑜进了公馆,见色色齐备,心中也知许德章用了心,想着待见到许德章,再向他面谢。

程伯瑜骑了半日的马,也觉得有些疲累,换了衣裳,就坐在书房内喝茶,心中却想着如何向建元复仇一事。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程伯瑜的嘴角边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建元尊为太子,自己自然无法向他复仇,可自己可以借刀杀人,自己可以借苏信这把刀来杀建元。如今泾凌是晋军的粮草囤积之处,自己只需设法让苏信知道。苏信如果劫了粮草,晋军军心定然不稳,建元失了军机,只怕就要失去宇文渊的欢心。

程伯瑜想到这里,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看着远处的军营,只见营火点点。

程伯瑜猛然想到一事,不由皱起剑眉:只是自己该如何让苏信相信自己呢?

恰在这时,程伯瑜的贴身小厮青书进来禀道:“将军,许将军来访。”

程伯瑜闻言,忙整理了衣裳,亲自迎了出去。

许德章已换下了甲胄,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披着一件青色披风。他身后跟着几个军士,每个军士都提着一个朱漆的提盒。

许德章笑道:“程将军今日来此,许某本应设宴接风。只是军前诸事草草,许某只略备了水酒,和程将军一醉。”

程伯瑜忙道:“许将军客气。”说着,程伯瑜就将许德章引进书房。

那些军士将提盒内的酒菜摆在书房内的桌上,就退了出去。

程伯瑜和许德章在桌旁坐下。许德章执壶道:“许某先敬程将军一杯。”

程伯瑜忙双手捧起酒杯,道:“许将军如此,折杀程某了。”

两人相互谦逊了几句,程伯瑜又谢过许德章布置公馆之情。

两人饮了几杯,彼此倒甚是投契。

程伯瑜因心中有事,倒有几次失神。许德章见了,忙问道:“程将军似有心事?”

程伯瑜叹道:“泾凌至关重要,太子殿下如今令我二人驻守,我只是担心万一泾凌有事,你我干系非小。”

许德章笑道:“程将军不必过虑,太子殿下神机妙算,苏信此时只怕还以为军粮囤积在临川。你我二人只需诸事小心,就可无虞。”

程伯瑜猛然想到一计,不由抚掌大笑:“许将军说得不错。”

程伯瑜和许德章饮至二更时分,许德章方才回去。

许德章一走,程伯瑜就唤来自己的心腹小厮青书,吩咐道:“你明日悄悄的去苏信军中,只说要见苏信之子苏延嗣,他就是原来东宫内的琴师。你只需告诉他太子妃有书信给他,让他来见我。”

青书虽然不明白程伯瑜的用意,可还是答应了下来,悄悄去做准备。

程伯瑜知道自己是在赌,那日为了替萧允解围,苏延嗣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自己就已经隐隐猜出苏延嗣对萧允的心思,所以这一次自己赌赢的机会很大。

到了次日一早,青书就悄悄的离开泾凌,去见苏延嗣。

到了傍晚时分,程伯瑜不见青书回来,不由有些暗暗担心,索性推开窗子,看着大门口。

当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被暮色吞没,青书走了进来,道:“将军,人来了。”

程伯瑜心中一喜,忙转过身来,问道:“人在哪里?”

青书压低声音道:“如今正在书房外。”

“快带他进来。”

青书此时心中满是疑惑:自家公子莫名其妙的就吩咐自己去见苏延嗣,而那苏延嗣听说太子妃有书信在自家公子这里,竟然不顾安危就跟着自己来见自家公子。

青书虽然满腹疑惑,还是出去将苏延嗣带了进来。

程伯瑜见一个人裹着一件大大的黑色披风走了进来,就朝青书挥了挥手。

青书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来人脱下披风,正是苏延嗣。

苏延嗣看着程伯瑜笑道:“不知程将军要见在下所为何事?”

程伯瑜也笑道:“苏将军既然明知道太子妃没有书信让在下转交,又何必冒险前来?”

“太子妃出身礼教名家,断然不会做私传书信的事情,所以在下才能断定定然不是太子妃有书信。而程将军以此为借口,想必是有事要见在下,在下心中好奇,也就随着尊使来见程将军。”苏延嗣虽然口中这般说,可心中未免有些失落。他心中本是怀着一丝侥幸,明知道事情不可能,但也有一分期盼,期盼她真的给自己写了片言只语。

“苏将军不怕我借机将将军拿下,以为己功?”

苏延嗣摇头道:“将军如今将我拿下,又该如何解说是如何将我骗来的?程将军断断不会将骗我来的借口说出。”

程伯瑜看向苏延嗣,明白苏延嗣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是啊,自己又怎会置她的名声于不顾,说出自己骗苏延嗣来此的借口?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不由皆在心中长叹了一声:他们都喜欢上了自己不应该喜欢的女子。

程伯瑜笑道:“我请苏将军来,是有一样东西给苏将军看。”程伯瑜说完,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风披上,率先迈步朝外走去。

苏延嗣见了,也披上披风,随着程伯瑜走了出去。

青书在外间屋子候着,见程伯瑜出来,忙要跟上来。

程伯瑜摆手道:“你回去歇着吧。”

程伯瑜带着苏延嗣出了公馆,走到门口的时候,程伯瑜从守门的军士手中拿过一盏灯笼。

程伯瑜提着灯笼,苏延嗣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着。

一路上,总有军士给程伯瑜行礼问好。程伯瑜神色如常,一一答了。

众人倒没心疑,想着这不过是程伯瑜例行巡视。

等到了军粮囤积之处,程伯瑜看了一圈,吩咐看守的军士道:“这时令风高物燥,你们务要小心火烛。”

众军士忙答应了,程伯瑜这才提着灯笼往回走。

等程伯瑜回到自己的书房,这才看向苏延嗣,道:“苏将军可看出了什么?”

苏延嗣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泾凌才是晋军真正的粮草囤积之地。”

“不错。”

“程将军将此等军机要务告诉在下,究竟是为了什么?”

程伯瑜看向苏延嗣,道:“我究竟是为什么告诉苏将军,苏将军且不必问。苏将军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军粮囤积在何处,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