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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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设奇谋决战在即

王绍政一把抱住程伯瑜,道:“大哥,噤声。这些皆是传言,做不得准的。大哥如此,若是被人瞧见了,只怕是不得了的大事。”

程伯瑜双眼通红,冷声道:“传言?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这等事,谁又会无端编造出这样的传言来?”

王绍政连连相劝,道:“我明白大哥的心思,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可谓不共戴天。传言若是真的,太子与大哥可谓有杀父之仇。只是太子地位尊崇,大哥又能奈太子何?”

程伯瑜听到“夺妻之恨”几个字时,不由想到了萧允,只觉得一阵刺心,心中越发的恨建元。

王绍政见了程伯瑜的神色,嘴角边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原来,王绍政自宇文渊选了他的妹妹为秦王妃,他就将宝压在秦王身上,一心想要扶持秦王登上宝位。而建元自然是最大的障碍,因此王绍政屡屡设计想要除去建元。

如今,建元领兵平乱,军功甚大。王绍政见建元羽翼渐丰,心中越发的焦急。恰好程玄礼战死,王绍政就想借此机会挑拨程伯瑜与建元的关系,自己正可借刀杀人。

程伯瑜心中对建元本有芥蒂,如今听了王绍政的话,竟然深信不疑。

王绍政又劝了程伯瑜几句,就道:“大哥还要收拾东西,我就不相扰了。”王绍政说完,拱手告辞。

程伯瑜将王绍政送到二门,只是看着王绍政的背影出神,心中对建元只有深深的恨。

过了两日,程伯瑜就起程赶往泾阳城。程伯瑜在京中的一干朋友自然相送,王绍政也骑马相送,直将程伯瑜送到官路上方回。

却说程伯瑜一路上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不过五日就赶到了泾阳。程伯瑜到了泾阳,自然先去见建元。

程伯瑜见了建元,只觉得一股怒气满溢胸间,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可面上却不得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建元浑然不觉,因看在萧允的面子上,加上程玄礼战死,所以对程伯瑜格外抚恤。

程伯瑜看在眼中,却觉得建元是做贼心虚。

晋军因建元归来,军威复振。建元见军威复振,就日夜谋划与苏信决战的事情,因此倒不常见程伯瑜。

程伯瑜在军中无事,往往一个人到处闲走。

却说苏信曾经揭露程玄礼少年时的丑事,晋军上下已经尽知。军中无聊,军士们背后难免议论,以作训练之余的谈资。

那些军士背后议论,见了程伯瑜,自然不好再说,也就掩了口。程伯瑜见那些军士看到自己,躲躲闪闪,越发的心疑,越发觉得王绍政所言属实,因此心中对建元的仇恨越深。

程伯瑜知道建元尊为太子,凭自己的力量,断然无法除去建元,因此日夜苦思如何除去建元。

建元也因大战在即,格外的忙乱。

这日一早,天就阴沉沉的。到了傍晚时分,天竟飘起了轻雪。建元巡营归来,因想着自程伯瑜来后,自己尚未与程伯瑜私下里交谈过,就命下人备了几样小菜,一壶热酒,又让金亮去请了程伯瑜来。

程伯瑜听说建元要见自己,心中未免有几分纳闷:建元此时要见自己,究竟所为何事?

程伯瑜虽然心中纳闷,可还是随着金亮来到建元的帐篷。金亮进去通禀,程伯瑜只得站在帐外等候。

雪飘飘洒洒的下着,虽然不甚大,可也在地上落下了薄薄的一层,程伯瑜的肩上也落满了雪花。

帐内明烛高烧,建元坐在桌边,看着军报。金亮见建元看得甚是专注,也不敢惊扰,轻轻走到建元身边。

建元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金亮。

金亮忙躬身禀道:“殿下,程将军在帐外候着呢。”

建元忙说:“快请程将军进来。”

金亮忙出来请程伯瑜进去,因见程伯瑜的肩上落满了雪花,忙替程伯瑜拂去了肩上的雪花。

程伯瑜随着金亮进了帐篷,躬身给建元施礼道:“末将见过殿下。”

建元笑道:“免礼,程将军这边坐。”

程伯瑜谢了坐,就在桌边坐下。

建元因见程伯瑜的眉毛上有雪花尚未融化,就笑道:“外面的雪可大?”

程伯瑜忙道:“雪不甚大。”

建元闻言,起身走到帐篷入口处,朝外面看了看,道:“这雪只怕晚上还要下。”

金亮忙拿过一件披风,替建元披在身上。建元举动间,对那件披风甚是爱惜。

金亮笑道:“太子妃真是好针线,这针码又细又密。”

程伯瑜这才知道这件披风是萧允为建元所做,眸光不由一黯。

建元转头吩咐金亮,道:“你去和军需官说,让他给每个帐篷内加一个炭盆。”

金亮忙答应了,自去吩咐。

程伯瑜跟在建元身后,忙说道:“殿下体恤将士,末将等敢不用命?”

建元摆手道:“出征在外,理当如此。”建元说完,复回桌旁坐下。

程伯瑜也随着建元坐下,只是有些拘谨。

建元见程伯瑜有几分拘谨,就笑道:“这军营之中不必讲那么多礼数。”建元说着,拿起酒壶,替程伯瑜斟了一杯酒。

程伯瑜慌忙站起身,双手捧着酒杯,道:“殿下折杀末将了。”

建元笑道:“我刚刚说过军营之中不必讲那么多的礼数,程将军坐着就好。”

程伯瑜只得复又坐下,不过却有几分紧张。

建元笑道:“我今日请将军过来,一是天气寒冷,想找人喝几杯酒去去寒气,二是想问问将军,府中可好?”建元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没好意思问出太子妃可好。

建元虽与萧允时有书信来往,只是许多话不好在书信中写明,且建元知道萧允外柔内刚,纵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在信中告诉自己。萧允如今又怀有身孕,建元越发的挂心萧允的身子,一时不好当着程伯瑜问出来,心中却希望程伯瑜提及关于萧允的一言半语。

程伯瑜忙答道:“东宫上下一切均好,太子放心就是。”

建元见程伯瑜回答的不过是套话,颇有些失望,端起酒杯,道:“请。”建元说完,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程伯瑜见建元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失望,心中颇有些纳闷,可还是随着建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程伯瑜喝完酒,拿起酒壶,替建元斟上酒。

建元只管讲些军旅之事,程伯瑜不过随声附和而已。

两人饮了几杯酒,酒酣耳热之时,建元借着酒劲,这才问道:“太子妃可好?”

程伯瑜一听“太子妃”三个字,心思越发的复杂,半晌才道:“太子妃应是一切安好。末将不闻内宅之事,因此详细的倒也不知道。”

建元闻言,自嘲的一笑:是啊,自己竟然糊涂了。程伯瑜虽是萧允的表哥,可终究男女有别,又如何能知道萧允的情况?

建元忙用喝酒岔开,亲自给程伯瑜斟了一杯酒。

程伯瑜与建元无话可说,却又不得不找话来说,因看到建元放在一旁的军报,问道:“殿下适才在看军报?”

建元点头道:“正是。如今天气渐冷,将士屯扎在此,越发的辛苦。天若再冷下去,只怕不利于战事。加上苏信军中乏粮,军心不稳,正可趁此机会与苏信决战。”

程伯瑜拱手道:“殿下雄才伟略,末将钦服。”

建元笑道:“程将军怎么也学那些参将,只会一味的说好话。”

程伯瑜听了,忙要说话。

建元突然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案旁,道:“程将军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件事要程将军去办。”

程伯瑜只得起身,随建元来到书案旁。

建元拿起一幅地图,慢慢展开,指着地图道:“程将军,如今我军的粮草都屯扎在泾凌。可我却故布疑兵,让苏信以为我军的粮草都屯扎在临川。如今苏信军中乏粮,苏信必然想要劫掠我军的粮草,因此我想在临川伏下重兵,只等苏信来劫粮,就将苏信一举歼灭。”

程伯瑜微微颔首,道:“殿下的计策甚妙。”

建元又指着泾凌,道:“此处是我军粮草囤积之处,干系非小,我本已派了许德章驻守。如今程将军来了,正可帮着许德章驻守。”

程伯瑜拱手道:“末将定不负殿下所托。”

建元微微一笑,道:“我要程将军领一队人马,旗帜鲜明,只说增兵泾凌,防止军粮被劫,务要吵得所有人都知道。”

程伯瑜不由一脸的疑惑,道:“殿下,若是如此,苏信知道了,定然来泾凌劫粮。”

“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苏信是宿将,见了你这般情形,定然以为是你的诱敌之计,因此他越发的不会相信军粮在泾凌,他一定会来临川劫粮。”建元的脸上已带了淡淡的笑意。

程伯瑜不由偷偷看了一眼建元,自己面前的这位男子虽然言笑雍雅,令人如沐春风,可骨子里流露出的那分天潢贵胄的气度,令人不能不心折。更遑论,他极少领兵,却能设下这等计谋,将宿将苏信蒙在鼓里。

程伯瑜心中对建元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不过一想到他竟然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程伯瑜不由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报仇,自己一定要为父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