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字体: 16 + -

第074章 施小巧借机挑拨

宇文渊听了程伯瑜的话,沉吟了片刻,道:“如此甚好。”

程伯瑜再叩首道:“微臣谢陛下隆恩。”

宇文渊叹了一口气,道:“朕与你父亲自幼投契,本拟富贵共与之,不想你父亲却落得如此结局。朕本不愿你去泾阳,若是你有个万一,朕又该如何向你父亲交代?只是这是爱卿的一片孝心,朕自然不能夺爱卿孝顺之情。”

程伯瑜跪在地上,想起程玄礼,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一时,御书房内静悄悄的,宝鼎内升起袅袅的青烟。

半晌,宇文渊道:“爱卿此去,努力杀敌,早日建功。”

程伯瑜忙答了一声“微臣谨遵圣谕”。他见宇文渊的声音中透露出了几分疲惫,就道:“微臣告退。”

宇文渊只是摆了摆手。

程伯瑜忙站起身来,躬身退了出去。

程伯瑜一出御书房,就匆匆赶去东宫。待程伯瑜到了东宫,就命自己的小厮去请刘德海。

不大一会儿工夫,刘德海就来了。程伯瑜先谢了刘德海前几日的吊问之情。

刘德海笑道:“国公爷客气。国公爷与咱家也不是外人,这倒显得国公爷外道了不是。”

程伯瑜本无心与刘德海饶舌,但少不得谦逊了几句,又道:“太子殿下临走之时将府中外事托付给我,如今我奉圣旨要去泾阳城,想向太子妃辞行。”

刘德海听了,已明白程伯瑜的用意何在,忙道:“咱家这就进去回明太子妃。”

刘德海去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转了回来,道:“国公爷,太子妃宣见。”

程伯瑜跟着刘德海朝内院行去。一路上,程伯瑜的心绪颇有些复杂:自己许久没见到她了,自己与她虽然同在东宫,只是内外有别,不得一见。如今自己终于能见她一面,只是自己见过她之后,就要远赴泾阳,生死难料,前途莫测。

想到这里,程伯瑜不由仰望天空,只见天空一片蔚蓝。天蓝得那般干净,没有一丝浮云,可此时自己的心中却满是愁云。

转眼,凝晖殿已经到了。

程伯瑜站在台阶下,没由来的,他觉得喉头一阵发紧。

猩红的毡帘被打起,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小太监,道:“颖国公,太子妃宣颖国公进去。”

程伯瑜整理了一下衣裳,迈步进了屋子。

热气裹杂着一股幽香拂面而来,程伯瑜躬身施礼,道:“臣见过太子妃。”

屋内珠帘高悬,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珠帘后端坐着一个穿银红色衣裳的身影。

程伯瑜拱手为礼,道;“请太子妃安。”

“表哥快快免礼。”萧允的声音传来,“赐坐。”

早有小太监搬了一个绣墩,放在程伯瑜身后。

程伯瑜谢了坐,就在绣墩上坐了。

萧允自幼与程伯瑜时常见面,心中待程伯瑜如自己的兄长一般。如今程家遭此变故,萧允心中也颇不自在。她先向程伯瑜道了恼,就道:“表哥此次远赴泾阳,为国效力,我甚是钦服。”

“太子妃过誉了。”

“泾阳苦寒,还望表哥千万珍重。”

温柔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关心,程伯瑜听在耳中,只觉得心中一阵乱跳,勉强镇定了心神,道:“太子妃,太子殿下临行之时,将府中外事托付给臣。臣如今远去泾阳,府中之事还请太子妃早做安排才是。”

“我不过是一介妇人,不知外事,表哥瞧着谁妥当?”

“王建为人稳妥,可以托付外事。”

“王建?”

程伯瑜听出萧允声音中的迟疑,知道萧允是因承明被劫一事,对王建不放心,也就道:“太子妃,世子一事,事出仓促,王建不曾防备,因此落得狼狈。”

“表哥既然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

程伯瑜偷眼看了一眼珠帘后的身影,心中似有万语千言,可却哽在喉间,一时无法倾诉。

屋内,有片刻的沉寂。

萧允见气氛有些尴尬,勉强找话来说,问道:“表哥,姨母可好?”

“劳太子妃挂念,母亲甚好。”程伯瑜说完这句,也明白自己该告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想到再见她时,不知是何年何月,心中就有些抗拒离开。

萧允轻轻的咳了一声。程伯瑜嘴角边流露出一丝苦笑,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躬身道:“臣告退。”

“表哥千万保重。”因程伯瑜迟迟不肯离开,萧允不知为何心中竟有几分不自在。如今她听程伯瑜说出要告退的话来,不由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程伯瑜出了凝晖殿,回望了一眼,眸中满是依恋,可还是狠下心来,转过头,大步离开。

程伯瑜离开东宫之前,特意找到王建,叮嘱了一番。

王建早已知道程伯瑜向萧允举荐自己的事情,心中甚是感念。王建知道,如今建元离京,东宫本就没什么外事,而且等建元回来,自己这也算是一件功劳。

王建心中感念程伯瑜,言语间对程伯瑜也就多了几分亲切,对程伯瑜的叮咛,自然牢记。

程伯瑜见诸事已经安排妥当,对刘德海说了一声,就收拾东西离开东宫,径自回到程府。

程伯瑜回到程府,先去见程夫人,回明程夫人自己要去泾阳一事。

如今,程玄礼战死,程夫人已将程伯瑜作为自己晚年的倚靠,自然不愿意程伯瑜去泾阳,可君命难违,程夫人难免絮絮叮嘱。

程伯瑜一一答应了。

程夫人道:“伯瑜,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房收拾东西罢。”

程夫人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尚未娶妻,如今也没个人替你收拾东西。你父亲又没了,你还要再等三年。”

程伯瑜不由想起萧允来,心中难受,勉强行了礼,就回到自己房中,吩咐自己的贴身小厮替自己收拾东西。

却说程伯瑜自见过萧允,心中颇有几分缠绵的情致,只觉得似有无限心事,一时无法倾吐,因此他现下只是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小厮收拾东西。

突然,有下人进来禀道:“老爷,姑爷来了。”

程伯瑜听下人唤自己“老爷”,难免有几分别扭,随即想起父亲已经战死的事情,嘴角边不由流露出几分悲凉来。

程伯瑜因房中甚乱,就吩咐道:“你先带姑爷去外书房,我随后就到。”

程伯瑜因心情郁郁,听说王绍政来了,乐得有人陪自己说话。却说这王绍政格外与程伯瑜相交,因此程伯瑜对王绍政颇感投契。

下人带着王绍政去了外书房,王绍政负着手,只管打量书房内的陈设。

昔日里,程玄礼常在这间外书房起居。王绍政也曾来过几次,如今见书房内陈设一点没变。

不过片刻,程伯瑜就来了。

王绍政忙拱手道:“大哥。”

程伯瑜道:“妹夫不必客气。”

两人在窗下对放的一对椅子上坐了,服侍的小厮忙奉上茶来。

王绍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随即问道:“我听说大哥要远赴泾阳?”

“不错,我要去前线杀敌,替父亲报仇。”

王绍政垂下眼睛,掩去眼中闪过的一抹精光,压低声音道:“大哥有没有听说过前线的传言?”

程伯瑜见王绍政的脸上带了几分神秘,心中难免有几分好奇,追问道:“什么传言?”

王绍政放下茶碗,凑近程伯瑜道:“大哥,这不过是无稽之谈。大哥听过就算了,千万不可当真。”

程伯瑜不由催促道:“妹夫如此,我越发的着急。是真是假,我自有分寸。”

王绍政看了一眼屋内,这才说道:“大哥,我听人说父亲之死另有蹊跷。”

程伯瑜听了,如遭电击,只是怔怔的看着王绍政。

王绍政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害怕的神色来,道:“大哥,此事做不得真的。”

程伯瑜见王绍政一脸担忧,忙道:“你说就是,我不会当真。”

王绍政一番做作,如今见程伯瑜已经中计,不由暗自心喜,压低声音说道:“大哥,我听人说这一路上皆是父亲之力,太子殿下方能势如破竹,进军神速。”

程伯瑜微微颔首:在程伯瑜心中太子极少领兵,而自己的父亲却是宿将,自然是自己父亲建功甚多。

王绍政又接着说道:“父亲率兵将苏信逼得只能退守介休城,马上就要将苏信一举攻下。不想,太子欲建功劳,不准父亲出战。父亲不忍错失战机,屡屡请战,太子皆不允许。”

程伯瑜已经隐约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剑眉倒竖。

王绍政见程伯瑜脸上已有怒容,又火上浇油道:“太子见父亲屡屡请战,怕父亲坏了他的事,就借口养病回到泾阳城。父亲见太子离开,以为正可借此机会一举攻下介休。不想,这却是太子欲除去父亲的计策,太子早已密令诸将不得救援父亲。父亲孤军深入,所以……”

王绍政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程伯瑜听了王绍政的话,心中大怒,一把拔下挂在墙上的宝剑,挥剑砍下书案的一角,道:“宇文建元,我程伯瑜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