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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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涉江湖 1 市场-杀一儆百

    wed jun 05 03:49:41 cst 2013

    我被老师婉转的,不伤自尊的“劝退”了,爸爸妈妈都是开明达理的,没有过多的责怪我,我向他们诉说了在学校经历过的一切,他们气愤了,质问我为什么不早说,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为我因此荒废了学业,感到深深的惋惜和无奈!

    在家呆了一个多月后,无聊的我就被爸爸妈妈安排到了在大城市的姑姑家,让我换换心情。

    我从小时候开始,就无数次的随奶奶坐火车到姑姑家,对于这条线路我已经很熟悉了。我自己买票坐火车到了姑姑家里。

    姑姑家我有两个表哥和两个表姐。我的大表哥当兵复员,结了婚,分配了工作,天天上班,两个表姐初中毕业后,在她们村自办的企业里上班,二表哥和我年龄接近,原来有份工作,自从把车间主任打断肋骨后,就一直在家待业闲玩,我就和二表哥一起,天天出去游逛。

    我们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瞎逛、惹点小事、收点小礼、找点乐子、吃饭、睡觉,周而复始。

    那年,二表哥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几,由于他们每天坚持锻炼,一身肌肉显得既结实又威风,不用动手,就那身结实的腱子肉就让你自愧不如、甘拜下风了。(那可不是玩儿出来的,那是玩力气、流汗练出来的)

    我每天早上跟随着二表哥,到附近的市场上闲逛,市场上那些从乡下来做生意的,无论年龄大小都是喊他“二哥”的,我就知道了二表哥在这个市场上是有“威力”的,虽然走在他的身后,我却深刻体验到了“狐假虎威”时狐狸的感觉了。

    买豆腐的附谚的点着头,微笑着切下一块豆腐:“二哥,玩儿呢,给您一块豆腐中午炖着吃,今早刚做的还热着呢”。

    二表哥冷冷的点下头:“这是我表弟,以后认识点啊”,然后冲我一挑嘴角:“兄弟,接着,让他再套个袋子,别漏身上水”。

    那买豆腐的立马麻利的再套一个袋子,努力的对我又堆起了一脸的笑容:“吆,原来是咱家亲戚来了,小哥好,小哥好,有空常来玩啊”!

    挨摊卖猪肉的也不吝啬:“二哥,我给您的――黑子(德国‘黑背’)留好骨头了,听您说表弟来了,还有这块肉您带回去,炖豆腐那可是香喽!来,小哥,接着”。

    二表哥同样的冷冷的说:“从明天起可得多留点骨头了,上面多留点肉,别剔的那么干净,我那‘黑子’生了小崽子了,得加营养,出了满月我给你留只公的。”

    那卖肉的立马一脸的虚伪的感激:“那可太谢谢二哥了,放心就是,您要是没空来拿,就让这位小哥来就是”。

    “炖豆腐光有肉可不行,加点香菜,那才叫鲜呢!,呶,这些香菜拿着用吧!”肉摊边上那个卖菜的确实“识味”。

    猪肉炖豆腐,再加点香菜,那是真叫一个鲜香呀!(写到这儿,还真有点想吃豆腐了呢!一会儿炖一锅,吃个痛快!)

    那些卖海鲜的、卖炒货的、卖水果的、卖糕点的、、、我们每到一处、都迅速的或多或少的,用方便袋装上各自的卖品,笑脸相迎的送上,唯恐二表哥不要。

    不一会儿,我就累的提不动了。

    “二哥,他们怎么都给咱东西呀!不用花钱吗?累死我了,你帮我拿着点,回家我姑和我姑父不会训我俩吧”!

    表哥接过去一些袋子,得意的说:“兄弟,知道哥哥在这儿好使了吧?这全是打出来的,你以为这帮b玩意儿舍得给吗?他们也是无奈呀,咱要是不要,他们就得考虑,是不是在这个市场待不下去了,他们是靠咱们的名气罩着的,不然,就那些“小痞子”们,就会搅的他们谁也干不下去的”。

    “以前,这市场是有个叫‘明哥’的控制的,我来给咱养的‘黑子’向卖肉的要点骨头,他不乐意,让我把他打得躺在家里一个月”。

    “后来,伤好了又不服气,约了十几个“弟弟”向我挑战,我和你大表哥就带上枪(自制的那种“五四式”)去了市场,我们把上衣一脱,就我们身上的肌肉,就让那帮子“小弟弟”们看了腿就打颤了,跑了一半,剩下的都被打趴下了,那个叫“明哥”的,跪在地上求饶,让给他留点面子,以后,不再到市场露面了,我们也就放过了他”。

    “现在他很少在这露面了,这个市场,包括附近的那些商场外面的流动摊,都是咱们说的算了,偶尔的也有偷偷到市场强拿强要的,或是同行间眼红,托混混们打人抢摊子的,抓住了打几次,就不敢再来了。商贩们都乐得有人出头,那样整个市场不但安全和谐,损失反而会少一些”。

    我知道了,这就是所谓的“市霸”了,虽然我的内心是憎恨这样的行为的,但真的发生在自己人身上,真的体验到那种让人恭敬畏惧的“荣耀”感时,一般人是乐意继续享受那份“荣耀”却不愿退出的。

    我,是乐意继续享受那份“荣耀”感的。

    我每天和表哥游逛在市场上,享受着各种各样的免费的美味,偶尔的,也会对那些来市场购物的年轻女孩们“品头论足”一番,我惬意着这种美食无忧的日子!

    但是,烟、酒我们是要自费的,对于并无收入的我们来说,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呀!我们就商量着,要想法子找目标给我们供应了。

    我的抽烟、喝酒的习惯,就是从那时起,得以“发扬光大”的。

    有一些骑着人力三轮车的流动小商贩,经常在市场采购的高峰时段溜过来,在市场的外围做一会儿生意,既不用交市场管理费,又不用时时的给我们“上贡”,有些顾客也是图便宜、赶时间,又不用挤来搡去的在市场内踩一脚的烂菜叶子回家,也就乐得在市场外买了就回的方便。

    因而,市场的外围,此刻也就形成了不小的商圈,市场内的商贩们就有怨言了,于是我们就又承担起了“城管”的职责,在购物高峰时,去驱赶他们离开。(那时是没有城管的)

    由于人多混乱,驱赶不尽,撵了又回。我们也是选一两个有代表性的商贩“杀一儆百”的,不为了撵走他们,而是要“养”着他们,我们也好不定时的捞点“油水”,以供我们烟酒之费用。

    猪,也是要养肥实了才能杀的嘛!

    有一个外地卖豆腐的,和我差不多年纪,长得和他的豆腐一样白白胖胖的,个子不高,却也圆溜结实。二表哥决定就选他了,就向我交代了一番,你过去后、、、这样、、、然后、、、。

    我像普通的顾客一样走过去,他一边麻利的给别的顾客过称收钱,一边热情地招呼我:“大哥,买点新鲜的豆腐吧,要多少,这块行吧”?他一边问着我,一边用切刀在豆腐坨上比划着。

    我并不问价,也不看称,只是:“嗯,嗯,可以,可以”的点着头,看着别处,装作还要买别的东西的样子。

    “两斤二两秤杆子高高的,一元一角钱,您给一元吧,下次再来照顾生意就行了”他熟练地过完称喊着价,用塑料袋装好了递给我。

    我递给他两个五角的纸币,接过来:“够称吗?如果不够称我是要回来找你的哦”!我故意的大声喊道,好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得见。

    那卖豆腐的先是微微的一愣,接着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吧,我天天在这儿卖豆腐呢,保证足斤足量的,如果不够称,你回来给我把称摔折,把摊子给我砸了就是了,您要是怕不够,再给您添点儿、、、”说着就切下了一小块豆腐递了过来。

    (那时候,短斤少两的商贩们碰到有疑问的顾客,都会振振有词的这样说上一番,也不泛真有较真的顾客,真的就找称称一下,回来就要摔称砸摊的,这时商贩们大多都会以“忙的看错了称”为借口,并赶紧补上一些,说些客套又卑微可怜的话也就过去了。)

    他已经没机会了,我不会给他“弥补”的机会的,我没等他说完就转身走了。我回到二表哥身边,宣布“鱼儿”已经上钩了,可以“收网”了。

    我们在附近用刀子割下一小块豆腐吃掉(即使不这样也不会够秤的),然后我急急的提着豆腐,奔到那个买豆腐的男孩面前,表哥则一脸凶气的紧随其后而至。

    他正在忙乎着他的生意,我一扬手,那豆腐就飞到了他的脸上了:“妈了个b的,你的豆腐不够称,你刚才怎么说来着,摔称砸摊是吧?”我故意的说得很大声,表现的很生气,那后果会很严重的样子。

    “你坑了不少人了吧,别和他废话了,先把摊子砸了再说”站在我身后的二表哥也随声的附和着。

    那豆腐砸在他的脸上弹落在豆腐坨上,散了一地的碎渣儿。

    那男孩被吓着了,买豆腐的顾客们也被吓着了,周围的人们闻声而至,迅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圈子,把我们围在中间,等待着观赏“热闹”的开始,有人在议论着:“肯定是这个卖豆腐的坑人才惹的祸,现在这些做买卖的都短斤少两的,也忒缺德了、、、、、、”。(我们的同胞是极其爱看别人的热闹的,最擅长的就是围观)

    我们要的效果开始要达到了。

    那男孩知道遇到“茬子”了,他白白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就像被火烤过一样:“大哥,大哥,您别生气,应该够称的,现在也没法称了,我再赔您一块,您消消气”。他诺诺的赔着不是,用眼睛偷偷地瞄着站在我身后的二表哥,他知道我们是一起的。

    这个是必需要让他知道的,要在气势上先压倒他嘛。

    “怎么,你说没法称了,那你的意思是我赖你了是吧”,我喊了一位刚刚在他这儿称完豆腐的顾客:“阿姨,您是刚在这儿买的豆腐吧?几斤几两,他收了您多少钱”?

    “我也在怀疑不够称呢,我和你大叔牙口不好只能吃点软的,我可是天天买豆腐。现在这些做买卖的,哪有个给够称的。五毛一斤,他说是四斤四两,两块二毛钱,收了我两块一。我可是刚称完的还没走呢,你再给称一下,让大家看一下,是不是够称,是不是人家这孩子冤枉你了?”

    看热闹的人群也附和着,嚷着让那男孩当场验证一下。

    卖豆腐的男孩脸不红了,而是一阵青一阵黄的了,手微微的颤抖着,逼不得已的慢慢地拿起称钩,挂起了那个阿姨手中的塑料袋,那个袋中装的就是绝对不够称的豆腐,它仿佛有几十斤重,他一时竟没有了往常熟练的动作。

    我捏住了那称杆保持平行时的秤砣挂绳所在的位置:“大家看一下,刚才阿姨说了,五毛一斤,四斤四两,而这时却是、、、三斤八两、、、是、三斤八两多点儿、、、,这不坑了半斤多称吗?”

    阿姨有些愠怒了,要求补足亏秤,人群里也传来摔称砸摊的声音,我却得意地望着他,不再说话了。

    那卖豆腐的赶紧的弯着腰低着头,凑近我小声地赔着不是,一边麻利的从豆腐坨上割下大大的一块豆腐,塞进了那阿姨的塑料袋中。

    那阿姨一边接过袋子一边转身就走,那豆腐是她刚刚付过钱的豆腐的一倍还多,她便不再说什么了,得了便宜谁还不快走呀!

    卖豆腐的男孩识趣地推起三轮车,客气的让我借一步说话,那些看热闹的也不好再继续跟围过来,也就自行的散开了。

    “大哥,对不起,刚才都是我不会办事,您就别再生气和我一般见识了,我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我这里有三十多元钱,您和这位大哥买两包烟抽吧。”他掏出一些零钱往我裤兜里塞了进去。他现在清楚的知道了,我们就是专门要找他岔子的了。

    我立马将手插进裤兜握住了钱。

    然后,装作愠怒的说:“什么,拿我当要饭的叫花子吗?谁稀罕你的那些零钱?那够我们买烟的吗?还想继续在这买豆腐吗?”我借着二表哥在一边站着为我壮胆的气势,恐吓的对他说着。

    “不、、、不是、、、看您说的,以后、、还得靠您和这位、、、大哥多多照顾呢”!

    那买豆腐的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又掏出三张十元的递给了我:“真的就这些了,大哥们多担待些,过几天,我会给大哥们多准备些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是真的心疼了,也是真的服了!

    我们是见好就收的,否则,一棒子打死还怎么得以继续呢?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