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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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痛定思痛 变回原我

    sat jun 01 00:06:13 cst 2013

    做完了询问笔录,让我签字捺了指印后,他们却不再理会我了,将我铐在墙角的桌子腿上后,“阎王”就出去吃晚饭去了。

    那个值班的“协警”到伙房打来饭菜,在桌子上给我放了两个“锅贴”和一块猪蹄。

    这“锅贴”是很好吃的,小的时候,我经常跑得到爸爸办公室,就是为了能在吃饭的时候赖在这里,吃这个“锅贴”的。

    看我双眼直直的盯着“锅贴”,却并无一点想吃的样子,那个协警就好心的劝我:

    “吃点饭吧,以后可别再做这样的事了,你妈你爸我都认识,你小时候挺老实的,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你以为那“阎王”的名号是白叫的,知道滋味了吧”。

    “我也是干了这一行没办法,领导都动手了,我们也得跟着动手,这也算是个“规矩”吧,该怎么处置我说的也不算,等领导回来就知道了,你妈好像在局里找人了,要不打得你还得厉害,你那个同学‘耗子’都打晕过去了三四回”。

    我并没有和他说什么,我哪吃得下呀,身上疼得要命不说,嗓子眼干得像要冒烟一样,迷迷糊糊地一直想打瞌睡,哪有胃口呀。

    一个多小时后,阎王又像中午一样,打着饱嗝满嘴酒气的回来了。

    看了看放在我面前的“锅贴”,剔着牙摇晃着脑袋说话了:“怎么了,这么好的饭菜不吃么?不过,一两顿不吃也饿不死人的”。

    那个”阎王“又恐吓的说道:“年纪不大,毛病不少,你在这儿等着局里领导的批复吧,搞不好要进监狱了喽!

    知道监狱是什么地方吧,那就是个”活人墓“,到了那里就有你好受的了,在我这里还是轻的”。

    “你还能认识我吧?我和你爸爸以前在一个大院了,这个屋,就是你爸爸原来用过的办公室,你小的时候不是常来玩吗”?

    “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你是个不省心的孩子,果不其然落到我手里了吧?你爸爸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还国家干部呢,听说现在病的不轻吧?可惜喽,可惜喽!我这只是替你父母教育教育你,学学好吧小子!

    他自顾的在那说着风凉话,我低着头一言不发,我盼着电话再次响起。

    不管是什么结果,如何处置我,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我期盼着妈妈快点来接我回家,我想躺在床上,我好想好好地睡一觉。

    这对于长期失眠的我来说,这么强烈的睡意还真是稀罕、、、、、

    当我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时,妈妈和舅舅出现在我的面前,天色已经黑透了,已是晚上九点多,妈妈一脸的汗水,心疼并严厉的看了我一眼,就和舅舅一起与那个“阎王”议论着什么。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阎王”歪着身子接起来话筒:“喂,哪位、、、啊呀,是领导呀,“阎王”突然直起身子站了起来。”是、、、是、、、在这里呢、、、刚到、、、好、、、好、、、、领导放心、、、是、、、是,领导回见、、、”。

    规矩的放好电话,'阎王“一改霸气,客气的对妈妈说:“这点小事还劳烦嫂子亲自跑那么远的路,早说在这打个电话不就得了,连我们局长都亲自过问此事了,大侄子还是个小孩子,教育为主惩罚为辅嘛,罚款二百,啥时交也行,一会我让他们用车把您家‘公子’送回家”。

    “这孩子可得好好教育,倔得很呐,我还没问几句呢,就躺在地上,连滚带爬寻死觅活的,你看把自己给磕的,您可别再以为是我们给造成的,嫂子就多多包涵点喽。哎,我看着也怪心疼的”。

    妈妈没有多说什么,掏出钱递给“阎王”,平静的说:“孩子给社会添麻烦了,这是我和他爸爸的失误,回家我们一定严加管教,至于孩子身上是否有伤,只要没有什么大碍,我们不会再追究什么,也算是孩子咎由自取得个教训吧”。

    “阎王”一见钱也收了,事也平了,立刻就安排那个“协警”:“快去,开着”偏三“把大侄子送回家去”。

    他知道我是坐不了自行车的了、、、、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打得如此严重,也是时至今日的唯一的一次,我从没如此的渴望快点回家、、、回家、、、

    回到家中的我一下瘫倒在床上,却没了睡意,浑身痛得要命,后背就像包了一层盔甲一样,感觉厚厚的沉沉的重重的。膝盖也疼得要命,双腿根本无法来回伸缩,想哭,却流不出一丝眼泪。

    爷爷、奶奶、爸爸和弟弟都围在床边,关切的望着我,他们让我脱下上衣,后背上一大片的黑紫黑紫的淤肿着。

    奶奶心疼的要爸爸找人去所里讨个说法。

    “你不也是当官的吗?明天找人去派出所问问,有事说事,孩子还小教育教育、吓唬吓唬也就算了,怎么把孩子打成这样子,这些混账的东西,心怎么这么狠呀?把孩子打出毛病来怎么办?我和他们没完”!

    爸爸严肃又歉意地说:娘,现在别说这个了,这个所长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和我有一些过节,有这个机会还不好好利用?我那次被人匿名举报也是他干的,都怪我平常没注意孩子的行为变化,没教育好孩子,再说是孩子自己惹的祸,打就打了吧,只要没有什么大碍,哪有理由去找他们呢”?

    妈妈买回了药水给我擦了背,眼中噙满了泪水:“你怎么会惹这样的事呢?缺钱花吗?你弟弟给零花钱都不要,可你呢,零花钱从没缺着你花,要什么都依着你,你去干这种事情,这是种什么行为呀,做事情不经过大脑考虑吗”?

    “妈妈最相信你,觉得你不会惹什么事,才要你回来送你去派出所的,你恨妈妈吗”?

    “不恨,我恨妈妈干什么,是我和妈妈没说实话,是我自作自受,我也没想到我会干这种事,以后我不会再干这种可耻的事了”!

    “当时,那个“阎王”吓唬我要送我去监狱,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一直没见您来,我以为妈妈不管我了呢”?我拉着妈妈的手,歉意的说着。

    “妈妈怎么会不管你了,妈妈说过,你是妈妈最疼爱的儿子,无论你怎么样,是好是坏那是你个人修行,妈妈都会一样的疼你爱你,妈妈相信你会是有头脑知道善恶的好孩子的,敢作敢当知错就改绝不再犯,才是男子汉的作为”。

    “妈妈是明白道理的人,有错就得受到惩罚,可毕竟是妈的心头肉呀,送你到所里后,我就无心上课了,知道你肯定是做了什么错事了,心里苦想着该怎么救我儿子,请了假就骑自行车赶到了市里”。(距市里五十公里,那时是土路,特难走)

    “有个副局长是咱村子的,妈妈是拜托他打了电话问明了情况,央求他孩子还小,尽量给孩子一个改过的机会,他很热情的就答应了,随后,又从他那里给你舅舅打电话说我在市里,你舅舅听说后怕天黑危险,下了班就和我一起到派出所接你了”。

    我向爸爸妈妈保证,绝不会再做让爸爸妈妈操心的事,如果还能上学,一定安心好好学习。

    他们是很容易相信自己的儿子的,那一夜,妈妈不时地到我的房间里探视我,而我却装作熟睡的一夜未眠,不仅仅是因为羞耻和伤痛,是因为我的失眠,确实很严重了。

    学校领导和老师,还有同学们,是知道这件事的,是妈妈和校长沟通了多次,碍于爸爸是镇上的领导,妈妈也是老师的面子,校长勉强的同意,让我留校观察一段时间,并应妈妈的要求,表示不会因此事而看低我。

    大人们不是常说:要给年轻人机会,给年轻人一个崭新的未来嘛!我要真的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了,我暗暗地发着誓、、、、、、

    在家休养了一个礼拜后,我又回到了学校继续上学。

    而我,是真的开始安心的听老师讲课了,原来,只要你专心听老师讲课,循序渐进的跟上课程,那些我觉得很难的课题是那么易懂易解。

    我又开始找回了学习的乐趣,学习成绩也明显提高,虽然仍保持着与其他班级”老大“的联系,却很少参与其中的闹腾了,并渐渐的回绝着汪迎春一次次的热情邀约,只是偶尔的在放学后和她单独聊会儿天,并无过于亲热的交往了,慢慢地我又变回活泼开朗、与人为善的原我了。

    爸爸妈妈看到我的变化,自然是高兴万分,对我更是宠爱有加了,对于我的要求只要是经济上能够达到的一概尽量满足,养成了我花钱大手大脚、不懂节约储蓄的坏习惯。

    如果,老师能不将学生加以分类对待,如果,我还能继续这样安心的学习下去。或许,从此往后我学涯中所有的过往将会改写,或许,平静的不值的一提,或许,成为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事情的发生往往不是和‘如果’这样的。

    那事儿,发生在在一九九一年的秋天的一个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