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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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挺身过堂 遍体鳞伤

    fri may 31 15:37:41 cst 2013

    我记起了这个对我咋咋呼呼,一脸凶相向我走近的家伙。

    他是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姓严,由于长相凶恶,对抓获得罪犯和嫌疑人出口恶毒,询问时又极好用刑,拷打时心狠手辣、从不心软,无论你男女老幼,只要犯了事掉到他手里,不让你蜕一层皮,留下点“记号”什么的,那他算是对不起你了,因此得一‘阎王’绰号。

    算我幸运,今天算是见到活的“阎王”了。

    此人因为爸爸曾经指出过,他工作方式存有弊端,和涉嫌违法的缘故,和爸爸有过一些过节,我听爸爸提起过他的,所以,那时到党委大院玩耍的时候,遇见别人,我会礼貌的喊声叔叔或伯伯、阿姨的,遇见他,我是从来不喊的,就算是他面子上过不去,想摸着我的头逗我几句,借个机会找点面子时,我也是一脸厌烦的绕开,跑到一边去。让他很是难堪!

    这次可落进他手里了,看来他是记我和爸爸的仇的。

    “他就是“春金“吧”,他回过身,又故意的问那个值班的警察(我仔细地看了看臂章,原来是个“协警”)。

    “是的,就是他,他妈妈送他来的”。值班的“协警”回答着,恭敬地站起身来。

    那个“阎王”转过身,用指尖指着我的额头,“好,送来就对了,不用我们费劲去抓了,年轻轻的不学好,到了这里还不老老实实地,让你到墙角蹲着没听见吗?蹲着去”!他嘴里迸散着唾沫星子,一嘴的口臭,大声地向我吼着。

    我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恐惧,反而比刚进门的时候安心镇定了许多,从这个时刻起,我渐渐地知道,原来人的恐惧来自于自己的心理,对于未知的自我设想的将要发生的事物的恐惧,远比正在进行的已知的恐惧感要大。

    这就是为什么邱少云能纹丝不动忍受火烧,直至被汽油弹活活烧死令人惊叹;黄继光能在关键当口,敢去用身体堵枪口,被子弹洞穿光荣牺牲;董存瑞在危急时刻能手举炸药包英勇就义,王成能在紧迫情况下向我方炮团发出“为了胜利,向我开炮”的信号,这些赤胆忠心视死如归英雄壮举行为,都是在特定环境中毫无行为预想,又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发生的。举这些例子,只是说明人对于恐惧的感知问题,并无他意,他们的行为是令人敬佩难能可贵的,而我,是有“罪”的。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慢慢的转身走到墙角蹲了下去,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旦真的和他顶撞起来,惹急了他,我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边侧,那个值班的协警,拿起笔记录了我的姓名年龄等信息,开始了他们的审问:“知道叫你来什么事吗”?

    “不知道,你们叫我来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呀!”,我一脸无辜的摇着头回答。

    “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我们已经掌握了情况,我们现在问你,是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懂吗”?

    “听不懂,既然你们都掌握情况了,还问我干吗呢?是什么情况?说给我听一下,我可是什么坏事都不做的,我还是个学生呢,你们别是搞错了冤枉我吧”?

    ‘阎王’冷冷的看着我,提高了嗓音说道:“别他妈的跟我耍贫嘴,那个叫“耗子”的已经什么都招了”。

    “什么?、、耗子?不认识!你说的是老鼠是吧?你喝醉了吧?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的态度令他有些不悦了,他歪着头斜着眼睛冷笑着看着我:“我再问你一次,你最近做过什么坏事?老老实实地交代”?

    “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嘛,你让我交代什么呢”?

    ‘阎王’坐不住了,看来他是真的没有耐心了。

    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我说:“妈勒个b的,你这小崽子不老实,在逗我们玩呢,是吧?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知道我是谁吧?不打你一顿,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是吧”?

    说着,就快步奔到我面前,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清脆而响亮,绝对对得起他“阎王”的称号。我的头“嗡”的一下就有些晕了。

    我“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用胳膊挡了一下,躲开了他再次打将过来的手。

    “你敢打人,我是个孩子,你有话说话,凭什么打人,国家正在治理”暴力执法、刑讯逼供“的违法行为,我如果犯了法,有能耐你就调查证实,我就会承担责任,该判刑就判刑,该罚款就罚款。如果你再打我,你是在知法犯法,我就去告你”。

    这些,我都是平常在家看爸爸的书才知道的,他有一个书柜,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本,我虽然已无心在校读书,可在家里对于爸爸的书柜,我还是蛮有兴趣的。

    我的这通言论更加激怒了“阎王”,他变得暴怒了。

    “行呀,小土崽子,妈勒个b的敢还手哈,你知道什么是法律吗,在这个地方,我,就是这儿的法律,说我刑讯逼供、暴力执法是吧,还要去告我,好呀,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耗子“是怎么招的,怎么才是刑讯逼供”。

    他转过身对正在记录的协察喊道:“拿铐子,拿铐子来,把他给我铐起来,让他给我不老实交代,还想跟警察动手”。

    他们拿出了两副手铐,将我拖到里屋(就是我爸爸原来用来做休息室的房间),里屋的窗户被厚厚的床垫堵得严严实实,看来是为了隔音而用。

    他们熟练的将我按倒在两张床中间的地上,把我的手壁拉直,分别铐在两边的床腿上,让我坐在地上,两腿并拢伸直,他们一边一个,用脚狠狠地踩住我的脚踝,然后按住我的头,将我的上身往腿上压,在我的背部垫了一层毛毯,这样我就被对折着动弹不得了,闷闷地有些喘不过气来。

    “阎王”用一根橡皮棍,狠狠地在我的背部连续地敲打着,我的腿稍一打弯,他就用橡皮棍打我的膝盖。

    我大声的喊着痛,越喊他打的越有劲。我能清晰的听见,橡皮棍从空中极速划过的“呼啸”声。

    大约十分钟后,”阎王“打累了。喘着粗气。

    “告诉、、我,都做什、、、么坏事了,给你个机会,说还是不说”。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从变电站经过的时候,用石块把磁力电闸给打开了”。

    他又连续的打了十几下:“我问的不是这个,你自己清楚是什么事情,老实交代”。

    我疼得咧着嘴,汗珠子大粒大粒的滚落下来:“哦,我想起来了,有个商店卖给我假货得罪了我,我晚上把他的窗玻璃打碎了一块,就是这个事吧。我让我妈赔人家就是了,别再打我了(我是真的知道痛了)”。

    “阎王”不再问了,他把橡胶棍递给了那个“协警”,又是一顿暴打。

    我已经不痛了,被打麻了,人得神经如果长时间接受同一频率同一力度的刺激,就会渐渐地适应,从而短时间内“失灵”(适应)。

    由于长时间的压制,再加上暴力打击和轻度脱水,我变得有些迷糊起来,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耳朵“嗡嗡”地响个不停。

    “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铃声,使他们暂时停止了暴行,“阎王”出去接了一会电话,我听见那个意思就是在说我这件事情。

    接完电话”阎王“在那”协警“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旁边的那个“协警”点点了头,放下了橡胶辊,毕竟真出了人命,那是谁也担不起的。

    他对“阎王”说道:“所长,您先歇一会,我来问问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嘛,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阎王”从警多年也是老奸巨猾阅人无数,借此台阶点了一根烟,坐在床上抽了起来。

    那”协警“将我上身扶正,松开了踩在我脚踝上的脚。递给了我一杯凉开水,我使劲的睁着迷迷糊糊地眼睛,喘着粗气,大口的喝着。

    “我提醒你一下吧,‘耗子’是你同学吧,他都如实交代了,并且还立了功,如果不掌握情况,我们是不会轻易传唤你的,你在校园里做过什么,我说的是晚上,自行车的事”。‘

    那个“协警”明了的告诉我:“你还小,不会被判刑的,顶多就是罚款,你要是不和我们所长顶嘴,我们所长也不会如此发火,不至于遭这个罪了,赶紧承认错误坦白交代,也好早点回家”。

    我一听说回家就放松了,心里焦急的想着,“我可真是想家了,妈妈怎么还不快来接我呢?爸爸也不来救救我我?都不管我了吗”?

    “再说了,我知道'那个叫‘耗子’的已经什么都招了,已经出卖了我,再咬牙硬挺已毫无意义”,我的意志慢慢的松溃下来。

    我小声的掩饰着说道:“我不就是从校园里骑走了一辆自行车用用吗,过几天我就给骑回来了,其它的我什么都没做过”。

    见我终于说了正题,阎王和那个“协警”给我松开手铐,将我连拖加拉的带到外屋,踢过来一把椅子让我坐在上面,他们知道,我是真的站不住了,僵直着上身斜靠在椅子上,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个协警赶紧的将过程记录下来,让我签了字捺了手印,就让我到墙角的椅子上坐下,用手铐铐在了桌子腿上,不再理会我了。

    我不知道他们会将我怎么样处置,我有些惊恐的等待着结果,盼望着妈妈快些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