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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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尾声煽情版你不在的两个空城

147.尾声 煽情版 你不在的两个空城

随着最关键这一日的到来,几乎一夜未合眼的林啸东,早早就起了床,站在门口指挥着手下处理事情。

他刚刚对一个手下吩咐去取来假扮王大帅穿的衣服,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慌乱的脚步声。

“老大,不好了!”来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道。

林啸东挑眉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一大早的,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只要鬼脸人还在,我们就没有不好的。”

“可是,老大……”

“到底什么事?”

“鬼脸倒没有不见,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那个鬼脸,我们怎么弄也醒不过来,你快去看看吧!”

林啸东一听,直觉不好,赶紧抬起脚步向柴房走去。

远处传来一个手下的喊声:“老大,衣服拿来了,王大帅的衣服……”

然而,林啸东此刻哪里还顾得上那衣服,脚步匆匆地赶到柴房,刚一进去,就见两个手下正架着鬼脸,怎么弄也弄不醒。

林啸东走近,上前使劲拍了拍他的脸,然而,依然无动于衷。

“他是不是装死,老大?”一个手下说。

“我想想。”

“不然,我们拿刀扎他,看看能不能醒……”

说着,那手下就从旁边抽出一把刀来,刚要扎向鬼脸,就被林啸东一抬手给挡住了。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林啸东赶紧凑近仔细看,果然,看他的脸有古怪,于是伸出手捏了捏,手感和正常人的皮肤完全不同。

林啸东心知大事不好,用力一撕,那人皮面具就被接了下来。

面具后面竟然是一张肥唐的面孔。

林啸东一愣,旁边的手下也倒吸了一口气。

偷梁换柱,原来人早已经被鬼脸掉了包了。

昨天跑掉的那个,是鬼脸!

林啸东气得浑身发抖,转过身,刚要吩咐什么,就听得从外面又传来凄厉的叫声。

“诈尸了!”

犹如一声惊雷,所有人不禁有些觉得事情发展不好。林啸东直觉又是出了事。

他带着手下赶紧跑出柴房,见到来人,是他的另外一名手下。

那手下从坟地里跑来,眼睛里向是见了鬼一般的惶恐,颤颤巍巍地看着林啸东,说道:“老大,老大……你快去看看,好可怕……”

林啸东知道,此刻,问他也问不出什么了,就这么几句话,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嘴巴似乎都不听使唤的样子。

于是,林啸东跟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坟地走去。

那里,埋着死去的陈少卿和饺子两个人。

穿过洛水镇的街头,一直向后山走去。

林啸东一路都不说话,表情严肃得吓人。

身后的手下看着他大步前去的背影,大气不敢喘,一路小跑地跟着。

蒿草没膝,再往前走,就是他们的新坟了。

林啸东蹙起眉头,走过去,忽然间,停住了脚步。

身后的手下往前探头,竟然全都愣住了!

陈少卿和饺子的坟都被挖开,林啸东回过头,随便一指:“你!过去看看,打开棺材!”

“老大,棺材是开着的,”那人颤抖着声音说,“你看,裂开了一条缝,里面没有人……”

“什么?”

林啸东走近,蹲下身,顺着缝隙一看,果然,一根汗毛都没有。

他当时是亲眼见到石佛和鬼脸将两个人埋进去的。

“咦,不对,老大,这个棺材里面有信封!”

说着,林啸东转过脸,去看另外一口棺材。

果然,里面躺着一只黄皮纸的信封。

“拿出来。”

手下领命蹲下身子,将信封拿了出来。

刚才的恐惧已经消失贻尽,林啸东心里清楚得很,一切,一定是人为。

他接过信封,准备打开。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老大,那群马贼又来了!”

有人手指着远处。

林啸东抬起头,沙尘漫天,金三娘为首,大队伍又轰轰烈烈地奔了过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林啸东低声自言自语道。

然而,没得办法,金三娘虽然不是好惹的,他林啸东又何尝是吃素的,这一次,看着来势汹汹,定不是什么好事,林啸东向着手下挥手示意,手下们一个个都拿起了冲锋枪,站在那里对着来者方向。

蓄势待发,严阵以待。

走近林啸东,金三娘下了马。死死地盯着他。

林啸东并无惧怕,他闯荡江湖那么多年,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挡我财者,亡。

金三娘开门见山:“把人给我交出来!”

“什么人?”

“明知故问!”

“石佛么?你不是带走了吗?”林啸东冷笑。

“少说废话!少装傻!今天你要是交不出人来,我就血洗你这洛水镇!”

林啸东眯了眯眼睛,开口掷地有声:“我没工夫跟你瞎折腾,马上给我滚出去,要不人,我就……”

然而,话音未落,突然一发炮弹在两对人马中间响了起来。

霎时枪声大作。

炮弹不断的落下来,林啸东和金三娘一时都愣了神,他们的人马还都未出手,一时从哪里来的炮?

慌乱躲避中,只见王大帅的军队从镇外冲了过来。

“扫射!”

林啸东一挥手,自己先躲在了坟堆后面,手下们立刻拿了冲锋枪一顿乱扫,金三娘的人马也加入战斗,一时间,三队人马混战成为一团。

镇长带着人在不远处的镇子里,听到声音,吓得赶紧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大屋内,哆哆嗦嗦不敢出门。

而远处遥遥驶来的火车里,一个士兵敲了敲闷罐车的小窗户,小窗户打开,笠原正站在里面看着窗外的景色。

“报告!前面应该就是风口镇了!”

“好的,知道了。”笠原点点头。

三队人马打的不可开交,不时的有人中弹倒下去。

林啸东躲在坟后,心里还在盘算着,这个王大帅是如何知道他们换了镇这件事,难道,是鬼脸去报了秘?

正想着,就听到大胡子的声音,在枪林弹雨中吼道:“当家的,姓王的带兵打过来,跟我们应该没关系吧。”

“是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不应该加入其中,他们人多,咱们别吃了眼前亏啊!”独眼龙也道。

金三娘一想,立刻挥手,“撤呼!”

一声令下,马贼们一个个的打着呼哨,向着镇外撤了出去。

王大帅的兵马众多,不一会,就将林啸东等人的队伍团团围住。

林啸东见状,知道反抗已无效,于是,从容地从坟后站了起来,举起手,示意手下们放下武器,只好投降。

王大帅见到他这副样子,刚得意的笑起来,就听到远处传来的火车鸣笛声,放眼望去,滚滚浓烟,火车呼啸而来。

王大帅见是一列闷罐车,就知道是那日本武士笠原没错了。

于是骑着马赶紧直奔车站,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翻身下马,直接越过站台,站在铁轨上冲着火车挥舞手臂。

对于王大帅,当他知道有人故意偷梁换柱将镇名都换掉,所有镇内居民都换了以后,就召集兵马立即赶往此地,他要拦住假王大帅去接应那一车黄金。

然而,火车见了他,却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呼啸着快速驶来,王大帅还不甘心,使劲的摇着手臂,直到火车越来越近,他的士兵见势不好,赶紧涌上来,将王大帅从铁轨上拉开。

王大帅被拉下铁轨,嘴里依旧念个不停:“俺在这呢!俺在这呢!停车!把车停下!”

火车内的兵士冷笑了一声,对着另外一个兵士说:“看到了吗?假扮的应该就是那个人。”

“嗯,雪奈小姐的信鸽是不会说谎的。”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没过多久,火车正式驶入风口镇。

鬼脸依旧装扮成王大帅的样子,而饺子和陈少卿假扮成为侍卫,站在站台上等候。

石佛扮成了那个拉三弦的瞎子,在站台上呜呜地拉着。

火车缓缓驶来,慢慢的减速,最后停靠在站台上。

车厢门打开,笠原抱着一只信鸽走出车厢。

走到站台上,停下来,冲着鬼脸假扮的王大帅立正,并且敬了一个军礼。

“王大帅!”

鬼脸从容的还了一个军礼。

“笠原少佐!”

二人行了见面礼以后,便心照不宣的走上车厢。

笠原带着鬼脸,身后跟着饺子和陈少卿走了进去,一个士兵在里面的一个箱子面前站定,拿出工具撬开。

鬼脸走过去,掀开箱子盖,赫然间,黄金的光芒从箱子内照射出来,照在几个人的脸上,都是金灿灿的光芒。

鬼脸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身后的饺子和陈少卿则是相视一笑。

石佛在一边远远地看着,他知道,成功了,到手了。

便更加用力地拉起三弦。

鬼脸看着笠原,郑重的点了点头。

笠原便示意手下的兵士们,将装有黄金的箱子一个个抬了下去。

不多久,所有黄金箱子都抬空,王大帅和笠原再次行军礼。

“大帅,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说完,笠原跨上火车,在车厢内站定,隔着车窗,与鬼脸再次道别。

陈少卿和饺子站在鬼脸左右,不声不响。

笠原在行驶的火车上,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大漠,现在火车的方向是按照原路返回。

他毕恭毕敬的将那柄肋差短刀放置在车厢里的刀架上,此时,他还不知道一切都掉入了别人的圈套。更不知道,鬼脸已经带着那些黄金急速地离开大漠。

他对着短刀恭敬的行礼,看着头顶,语气严肃且郑重:“我已经顺利完成了交付给我的任务,没有辜负天皇陛下对我的期望,没有让家族的名誉蒙羞,请笠原家的祖先们放心吧……”

正说着,火车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厢咣当咣当摇晃个不停,笠原一个站不稳,差点摔倒,赶紧扶住了旁边的椅子,忙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兵士跑了过来,敬了礼,说道:“报告,到洛水镇了,前方有人阻拦。”

笠原奇怪地点点头,火车已经慢慢的停了下来,笠原转过身,车厢门被打开,他走下去看情况。

一下车,就愣住了。

前方的铁道上架着一门大炮,炮口直指向火车。

不远处,是王大帅正带了一群兵马匆忙地朝这边赶来。

王大帅一下了马,立刻就朝着车厢里看。

结果,发现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黄金。

他就知道,还是中计了。

看着笠原,问道:“你是不是笠原少佐?”

“是啊!”

“你刚才是不是到了风口镇?”

“是啊!”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跟俺一模一样的人?”

“有啊!”

“那你是不是把黄金全都交给他了?”

“是啊!”

“玩咯,玩完咯!”

王大帅简直是急火攻心,急得直拍屁股,这一下,所有的计划都毁了,他恨不得将那个人千刀万剐。

笠原还尚在迷茫中,王大帅已经率领队伍骑着马离开了。

他要找到那个人,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而与此同时,木棉的列车也即将到站了。

她一路上都幽幽地望着窗外,火车的密封并不好,呼啸的北风丝丝缕缕地从窗缝里钻进来,清冷,干燥。是大漠固有的气息。

“鬼哥哥。”

她轻声吐出这几个字。我来了。

正想着,一阵汽鸣,车子晃晃悠悠地开始减速,广播中的女声传来,是风口镇到了。

脑海中忽然嗡嗡作响,她觉得莫名的激动。

自十三岁分别至今,她将第一次郑重其事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火车终于停了下来。

木棉拿起行李,跟着寥寥无几的人下了车。

只是,刚一下车,就懵住了。

不是说风口镇么?

怎么现在是洛水镇?

而且,荒无人烟,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一座空城。

木棉提着箱子,站在荒凉的镇口,四下无人,只能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

她第一次觉得害怕,而且孤独。

从口袋里翻出地图,最近的还有一个洛水镇。

北风正起,呼啦啦地吹着她的头发,她知道,如今自己只有去洛水镇看一看了,不论走多远,走到哪里,她都要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