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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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囚禁:霸道的安排

医院。

一切收拾妥当,青青转身问,“小心,赶紧去抱康康啊,我都等不及了!”娇小的脸上浮过一抹开心的笑。

康康现在就是自己最大的安慰,别的她都不在乎,像景天楚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认认真真的喜欢上自己,她给了自己一千个不成立的理由,一切皆不可能。

那一巴掌就像一个深深的烙印刻在她的心里,不仅打在她的身上,而且还狠狠的打在自己的心上,她的心凉透了……

田小心呆呆的望着御青青,舔了舔干燥的唇道,“康康恢复不好,还在医院的婴儿监护室里由医生监护,我们接不了康康!”目光游移着,当看到青青那双灼灼的盯着自己的目光时,她竟然一时之间说不下去了,赶紧心虚的低下了头。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田小心默默的叹了口气,眼角蕴了一层淡淡的湿气。

御青青的心,

陡然被揪了起来,隐隐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早就应该感觉到了,她抬步上前,眸中交闪烁着焦灼与不安,双手一下子抓牢田小心的胳膊,深深掐进田小心的肉里,指尖不由的颤抖着,一抹巨大的不安砰的袭上青青的心头。

柳春芝的手指,悄悄捅了田小心,“反正早晚得说。说吧!”

忽然田小心把头扬起,咬牙,“闭嘴!”脸上一团疾色,狠狠的瞪着关健时候添柴添火的柳春芝。

病房的门,被风悄悄吹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你说啊!康康到底怎么样了?”御青青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双手狠劲的掐着田小心的双臂,开始摇晃起来,歇斯底里,“告诉,康康到底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巨大的惊慌与不安狠狠的揪着青青的那一碰即碎的心。

田小心被掐得吃痛得紧咬着嘴唇,还是不想说出来,担心青青承受不住。

“我告诉你!康康在哪儿?”一声低哑、沉重的声音从门口砸进来,铿锵有力,啪的,门被推开了。

病门内的几个人,三双眼睛同时向外望去,一身黑色的景天楚,步履沉重的走进病房。

田小心眸孔发亮,长长出了口气。刚才她的那颗心都快被青青的质问炸飞了。

松开田小心,紧走两步,御青青一把抓住景天楚的胳膊,仰着小脸,眸光氤氤里藏着一丝不安,“告诉我,康康在哪儿?”

景天楚一点一点的抽出双臂,黑色的眸光如同染过一丝幽谧的色彩,反叩住青青的细细的削肩,一字一顿,“康--康--不--在--了!”

赫然,

一团水雾直接浸透那双清澈的瞳孔,青青狠狠抬手,猛然就甩了景天楚一记耳光,“你骗人,你还我康康,你是不是把他抱走了?啊?”音色里夹着无止的悲凉、心痛、控诉……像一道道毒针瞬间扎透了青青的心脏,血汩汩的流出来,堆积成一道美丽的罂粟,在风中摇摆,在泪中控诉……

柳春芝一愣,伸了伸手,却又缩了回来,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情景。

田小心刚想抬步,景天楚就长臂一揽,紧紧的把青青纳入怀中。

在这层禁锢里,青青不停的挣扎、哭泣,沙哑着嘶吼,“还我的康康,还我的康康……一声比一声苍凉,一声比一声凄惨……”最后,直到声音变得沙哑,她依然仰面直直的瞪着景天楚,那眸里的恨,就像一把锐利的剑嗖的刺进景天楚的胸口。

一声哭,一声泣,一滴泪,一片血,像一把把钽明瓦亮的长刃,漫天而下,速度疾快,寒光闪闪,嗖嗖嗖的一把接一把,刀刀扎在自己的胸口、心尖,还有那麻木僵硬的四肢上……稍事休息,刀刀拔出,鲜血汩汩,四方八面的涌来,越来越多,最后汇集成溪,弯弯的流进了青青心里的深渊……

青青的呼吸越来越弱,最后竟然沙哑得再也问不动了。空洞、麻木的眼神仍不放弃的盯着一言不发的景天楚,双臂无力的垂了下去。

青青觉得好像自己突然溺水了,急切的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的呼吸越来越弱……

伤痛欲绝的昏了过去。

一行人驱车来至明园的一幢水岸别墅里。

白色的欧式建筑,集中古罗马时期的房屋结构,显得时尚大气,庄严。伫立在别墅群里,特别得显眼,有一股王者归来的气势。

处处鸟语花香,冬天了还有四季常青的香樟木,小桥下的循环水,更多了一层雅致与字静。

刚进院子,就有管家快速的迎了出来,管家是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年妇女,但看上去十分的精明,干净利索。

“这是什么地方?”田小心拧着眉头,左顾右盼,这边的别墅群价值不菲,看来应该是景天楚的私人别墅,环境幽雅。

“以后,青青就住这里!”语气十分霸气,景天楚直接抱着青青进了二楼的一间卧室,上午的阳光浓烈一些,景天楚拉上了窗帘。

然后转身出来,来到客厅,“张婶,以后青青由你照顾,不得有半点差池。”

“是!少爷!”

景天楚眸子犀利的扫过田小心,还有一脸胆战心惊的柳春芝,尤其是柳春芝的小腿肚子吓得开始打转,眸神不由的暗了下去,双手不停的扯着衣角。她可是怕了景天楚,还怕那个一直灌她水的陈哲,差一点没让水把自己撑死……

“我们要回家!”田小心十分不满景天楚如此霸道的安排。

他没有说话,直接坐定在沙发上,眸光如墨,泛起几点寒星,“以后,御青青的家在这里!”异常的肯定,“她以后哪儿也不许去!”

“你!”田小心气得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怒目着景天楚,“你怎么能擅自作主,青青是活生生的人,她有思想有灵魂,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囚禁起来的宠物与玩具!”

“说够了没有!张婶把她轰出去!”景天楚目光凛然,脸色阴云密布,警铃大作。田小心的话恍然间说到他的心坎里,青青本来就是他复仇的工具,只不过是意外而已,景天楚安慰着自己,他怎么会对她动心?怎么可能?

或者只是没有喜欢够……她的身体,玲珑的曲线,幽美的弧度……一种欲望的强烈念头,强逼着自己,狠狠的压下了那抹心底的闷痛,他必须这样想,否则自己将万劫不复……

他心里应该只装着寒烟……只有寒烟……

田小心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抓了包,就想走,一想到正在昏迷的青青,她也不放心啊,所以她转身怔了怔,又转过来,瞪着景天楚,“我不走,我要照顾青青。”

景天楚冲着张婶摆了摆手,田小心这才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气氛很低僵,景天楚最后直接去了二楼,青青隔壁的一间卧室。

电话铃响,浩南的声音,“那几个人果然有问题!”

“继续查!”景天楚一边吸了口烟,看着阳台下的游泳池,微风吹来,碧波荡漾,尽管是冬天,这里还是不结冰,气温宜人。

私人医生匆匆来到别墅。

御青青醒了过来,目光十分的死寂,以为刚才只是做梦,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地方,鸟语花香的,还能听到哗哗啦啦的水流声,眸光侧转,她巡着落地窗看去,楼下一片片绿色的香樟木。

“难道真的是做梦?”青青再阖眼,再睁眼,终于发现眼前一抹熟悉的身影,“小心,”她想呼唤,可是嗓子哑得狠,扯出一句话,很是费劲。

“小心,告诉我,这是梦啊,真的是梦吗?”青青扯着田小心的胳膊焦急的求证,扯着喉咙里的每一道音带,撕心裂肺的疼。

“不是做梦,这里是景天楚的别墅,不是筒子楼!”田小心干脆直接说了,反正御青青也能自己看到。

意识渐渐恢复着昏迷之前的景象,青青猛的惊醒,沙哑着嗓音,只有靠近才能听得清楚,“告诉我,康康在哪儿?”青青四下里寻找着,却没有发现康康的一丝痕迹。

“出生后就不在了!”田小心忍不住的哭泣起来,抽出胳膊抱着青青哭了。

青青一片茫然,怎么会,康康还有两个月就生了,身体机能差不多了已经长好,哪里还会不在?她不信,通红的眸子里溢满了一团团的水份,大颗大颗的水珠从眶里掉出来,再蓄满……再掉出来。

“真的是,听说是各项功能衰竭……云川亲自动的手术,他还能骗你吗?”田小心抱着青青的身子,发现青青整个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

大口的喘着粗气,青青的眼泪不停的流下来,不停的流下来,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艰难的发出着嘶嘶哑哑的丝丝声。就像一把又一把的棉花,被人无情的塞进喉咙里,然后棉花剧烈的膨胀,很快,砰的一声,她的气息险些阻断……

青青的心瞬间崩塌了,连同崩塌下的沙砾一下子掉进沼泽地里,混进了深深的泥潭中,被泥浆一下子糊住那口呼吸,一层又一层,那些糊层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青青一把推开田小心跌跌撞撞的就往门外奔去……一下子撞到过来看她的景天楚。

一把捉住那一团娇小,景天楚那双幽深的眸中,一望无际,并没有因为青青的猛然出现而被打扰,青青发狂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砰砰的敲门声。

路远桥提着药箱来到这里的时,脸色微惊,眸底划过一丝不安,忖思着:她不是御青青吗,好像云川对她很感兴趣,她为什么在这里,看着景天楚的样子,跟她关系不一般。

青青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传来,淡淡的清香,从景天楚的身前一掠而过,他的心里立刻泛起一层波澜,好熟悉好渴望的味道。

“这位小姐无大碍,景总不必担心!”说完路远桥就离开了屋子,眸子蕴着一层蹊跷,摇摇头,驱车而去。

青青再次醒来的,她呆呆的望着奢侈的天花板,水晶吊顶,件件都十分的华贵,眸里却一点光亮也没有,就像一抹月光被乌云狠狠的覆上去,漆黑一团。

景天楚,是景天楚,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青青心裂成了千沟万壑,每一道沟壑里,都有殷殷的鲜血从沟壑里涌出来,倾刻间,鲜血遍山野,让她的心再也看不到了方向……

一抹明媚的天空,现在都变成雾茫茫的,一点也看不清前方的道路,青青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死人般的静,静得骇人,静得像一个幽灵……再也找不到她身上的一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