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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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康康:难以掩饰的痛

机场。

寒烟屈着一双水眸,望着大厅之中的人来人往,时而幽怨,时而焦急若渴,到最后,瞳孔里始终没有搜到那那一抹颀长熟悉的身影时,她的心倏的沉到水底……

“明磊,谢谢你来送我!”寒烟凄然一笑,落寞的转身。

手斜插在裤袋里,望着机场大厅的门口,明磊眉宇微皱,“这是个意外!”他只能这样安慰寒烟。

寒烟与景天楚结婚的日子已经定好,可是景天楚将婚期的新闻发布会一拖再拖。到最后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了……连寒烟的爷爷,一气也离开了滨海,寒烟渐渐有些不堪重负,只能暂时迫不得已的离开……明磊想着寒烟现在与景天楚的境地,有些担心。

百转千回,

“一路顺风!”明磊笑了笑,细长的眼睛弯了下来。

寒烟水眸微转,“我或许很快就回来。”她怎么能够不回来呢,好戏刚刚开始,她得把戏好好看下去,否则将会遗失意外之中的完美结局?

酒吧里。

包间。

景天楚沉闷不语,这次余霆东却把自己的女友带了过来,一位小巧的江南女人,透着娇小玲珑,还有一丝浅浅的妩媚,小鸟依人般的偎依在余霆东的身边。

“多久,没在一起了,我们几个?”陈哲笑了倒了一杯酒,目光扫了一圈四个人,直接塞进余霆东的手中,“尤其是你!娶了媳妇忘了朋友!”

余霆东笑了,大手揽过小巧的女人,坏笑着,“你又不能暖床?”

陈哲斜着眸子朝着明磊探去,下巴一指景天楚的方向,明磊无奈的摇头,都知道景天楚最近正烦。

景天楚黑沉着一张脸,浅浅的喝了几口红酒,便起身离开包间,倾身双臂趴到二楼的栏杆上。

墨染的眸子盯着一楼传来劲爆的音乐,还有含糊不清的二流歌手的喊叫出来的歌曲。心境更糟透了。

“这是寒烟给你的信!”明磊把信递到景天楚的手中。

借昏黄的光,景天楚看清了信上的内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哀伤,“郁金香花开的时候,我在花丛中等你。”

只是这几个人,足以牵起景天楚对寒烟的种种思念。是啊,这一场他与她的爱情竞逐中,受伤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寒烟。

明明青青是自己的复仇工具,可是这个突然而来的意外,却改变了景天楚的一切。想着青青的唇色,想着她光滑如锻的身体,最不经意的香颈都能引发自己的原始欲望。并且习惯了这个宠物的存在。

“你想怎么办?”明磊端着另一杯酒,递给了脸色微青的景天楚。

“寒烟约我一起去北欧定居!”他知道,她一直劝自己回到欧洲,那里风清气朗,没有污染,没有尘世的喧嚣,她喜欢那里。

而他却偏偏不喜欢那里。

“青青那里,我想给她补偿……”景天楚话出口,眸底异常的阴暗,咕嘟的喝了一口酒,却不知道如何补偿?

明磊愕然,他现在不明白,景天楚是否只是迷恋了青青的身体,还是那一颗心,他有时却一点儿也看不清楚。

“骆市长家的公子,对青青很上心……”明磊只是轻描淡写,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一张沉浸在音色声波之中的景天楚更加立体的五官。

“他已经出局了!”景天楚眸中闪过一片阴寒,咕的又喝过一口红酒,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明磊微愣,“你对他做了什么,骆市长可是一把手,听说你现在手头上的项目,可都需要骆市长亲自过目的。”

“这个浩男已经处理过了!”景天楚满满的自信。

“他从英国回来了,所以……”景天楚终于扯动嘴角,“当年的三剑客全了吧?可惜我们都退役了……”有一种淡淡的思绪,剩下的话景天楚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饮了一杯酒,那些话随同那一抹鲜红的汁液一起浸到景天楚有骨髓里。

惊愕的看着景天楚的明磊,暗暗一惊,不过他知道,景天楚不只在赌一个女人的补偿,还是赌一个男人的自尊。

医院里。

正当田小心趴在床头,打磕睡的时候,这时病房门咯吱的一响,刚刚入睡的青青微睁开了眸子,立刻警觉起来。

“柳春芝?”青青的脑门挂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撑着胳膊做了起来,身子缩退,一副防备的样子,“你怎么回来了?”

不冷不热的的质问。

柳春芝脸色一僵,赶紧上前扶住握住青青的胳膊,声音哽咽,“对不起,青青,你受罪了?”

“我受罪跟你没关系!”御青青一双犀利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柳春芝多时,方才生硬的告诉柳春芝,她们之间再无亲情可言。

“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动过我的包?”御青青锐利的眸子盯着柳春芝的那张铺了一层粉的脸,眸底闪过一层憎恶。

“青青,怎么了,我怎么可能动您的包啊,你想一想,这些日子以来,我作一个继母的是怎么对待你的,冷的怕你凉着,热的给你晾好了,亲生母亲莫过于此吧?你竟然还怀疑起我来了!”柳春芝半路夺声,避重就轻,直接把话题扯开了。

柳春芝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狡黠的眸子眨了下,“我要是不出去躲债,哪能把火惹到挺着个大肚子的你的身上。再说今年立春早,马上过春节了,我得回家啊!”说罢柳春芝抹了一把袖子。

你一言,我一语,吵醒了趴在床头睡着的田小心。

“吵什么呢?”一抬头,就看到柳春芝那一副气势咄咄的样子,“你真能溜,怎么,青青一出事,你就溜之大吉了,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没有和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合伙陷害青青。”伸出手指,田小心身子陡然站起,一步一步走向柳春芝,怒目而视,手指指着柳春芝的鼻尖,咄咄逼人。

“小心,你怎么这样离间我与青青之间的感情?我做得比你少吗?”柳春芝叉起腰,不依不饶的跟田小心对峙。

“那天晚上会不会有人进来,动了我的包?”青青低头纳闷着,自忖思着,可是那天晚上,第二天上午,谁也没有进来过自己的屋子?那么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柳春芝,如果现在……不如……

“好了,自家人别斗气了!明天我出院,然后把康康一起接回家!”御青青的染上一丝诡异。以后,她的心理状态可能要改一改了。

“小心,伯母确实是躲债去了”!柳春芝一副好言相说,“再说,青青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冒着被债主砸断腿的危险来照顾青青,”转头面向青青,“都是我不好,让你们担惊了。”

田小心还要发作,青青朝着田小心的方向递了一个眼神,田小心方才气鼓鼓的坐在刚才的位置,狠狠的剜了柳春芝一眼。

“怎么不见云川?”柳春芝看了看四周,仿佛一点也没有发现骆云川的样子。

“最近没有他的消息!”青青压抑着声音解释,是啊,她也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他在哪儿,出事了没有,怎么竟然这么奇怪的突然消失?

明明杀害父亲的凶手刚刚有一些眉目,可是骆云川就不见了,爷爷依旧生死未知,她下定决心,出院后,要么报案,要么让私家侦探查一些父亲被害前的蛛丝马迹。

桌上的那个熟悉的保温桶竟然这几日未来,青青笑了,他从来都是霸道的掠夺自己,直到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他才肯罢手。

“小心,收拾东西,我们明天早上出院!”青青拉了拉田小心的手,心疼着,“对不起,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就是!”柳春芝附和。

“没你事!”田小心狠狠的瞪了眼柳春芝,她总觉得青青的流产跟这件事跟……有着莫大的牵连。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眼前,康康的问题,怎么办?骆云川联系不到,怎么办?田小心急得头皮都一阵阵发麻,这个太棘手了!她一个真顶不住青青的倔强与执念。

明天一知道结果,这不是要命吗?田小心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黑压压的乌云笼上了天空,忽然一道闪电在重大的阴霾之中唰的裂开一道猩红的缝隙,像一条愤怒的游蛇在黑暗中穿梭,吞噬着突然乍起的乌云……

拍,

一声惊雷从天而降!吓得屋内的柳春芝,猛然打了一个哆嗦,眼神惊恐的盯着窗外……“今天是怎么了,刚刚立春,没过几天,居然就下雨了?”

豆大的雨滴倾盆而至,还夹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这是什么天气?

田小心暗然的盯着窗外,心里呢喃着,是啊,老天给你不公平,你想躲也躲不过?

青青昂起头,“小心,你不是说康康转了楼室,离这里较远,你记着明天早来,把康康的事先办清了,再来找我!”一提起康康,青青的脸上立刻溢出一层掩饰不住的幸福。

正握着水果刀削苹果的田小心,扑的一声,手指头被刺裂一道伤口,鲜红的血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