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仅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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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元气大伤

    白芨一把抢过刘基手里的锦盒,神情紧张地看着锦盒里仅剩的四颗敛气红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嘴里喃喃道:“这······这······难道他?”一旁的刘基被白芨突如其来的反应搞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得凑到白芨身边疑惑问道:“白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了?难道这锦盒里的东西有古怪?”却见白芨一把将锦盒又塞回到刘基手中,接着快速来到躺在床上的仇真身边,拿起仇真的一只手放在身边,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搭在仇真的手腕处,为仇真把起脉来。不一会儿,只见白芨将手收回,却紧皱着眉头,眼里惊慌失措的神情想掩都掩不住,刘基在一旁看得分明,不禁也跟着白芨紧张起来,忍不住问道:“白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兄弟不会出了什么事吧?”白芨紧紧闭上双眼,从嘴里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我刚给仇大哥把过脉,从仇大哥的脉象来看,他之前应该是服用过一颗敛气红丹。”刘基疑惑道:“他服用过敛气红丹?”说完自己又回想了一下之前仇真对自己说过的敛气红丹的功效,继续说道:“白姑娘,你不是说这锦盒里面应该有五颗敛气红丹吗?如今还剩下四颗,照此看来,仇真也只是服用了一颗而已,一颗敛气红丹的药效应该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才对啊,那你为何如此紧张?”“不是这样的。”白芨摇头道:“如果仇大哥是动手前服用的敛气红丹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可我观他脉象微弱,气若游丝,分明是在与那段冥交手中途服用了敛气红丹,激烈的打斗本就耗费了不少元气,如此而为,敛气红丹势必会强行抽取他体内储藏的本命元气,不说对身体有什么损伤,起码也会伤了他的习武根基,况且······”白芨顿了顿,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基继续说道:“况且,服用敛气红丹后需要小心修养,身体才可能自行修复,可如今仇大哥身受重伤,本就是伤了元气,如何能够安然无恙?”

    听白芨这么一说,刘基不禁朝躺在床上的仇真看去,虽然仇真仍在昏迷当中,脸色却是惨白一片,丝毫没有血色,如果不是胸口尚在微微地起伏,看上去和一具尸体根本没有区别。刘基又转头看向白芨,不无担忧地问道:“白姑娘,可有办法救我兄弟性命?”却见白芨面露难色,紧咬嘴唇低头不语,刘基顿时急了,朝白芨不耐烦地催促道:“白姑娘,你倒是快说啊,难道我兄弟仇真的性命在你看来如此一文不值?”白芨闻言忙摇头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见白芨如此为难,刘基心里也忐忑不安起来,但仍旧斩钉截铁地说道:“白姑娘,你但说无妨,只要能救我兄弟性命,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刘基也在所不辞!”刘基语气如此坚定,也让白芨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只听白芨轻声说道:“仇大哥强行服用敛气红丹,加上此时身受重伤,体内元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恢复,如果能借助外物向他体内输送元气,则可以避免敛气红丹对他身体造成进一步的损害。”“输送元气?”刘基诧异道:“这元气该如何输送?”白芨耐心解释道:“所谓的元气便是我们常说的阳气,中药里面有很多药物都有助阳道的作用,实际上就是补充我们体内阳气的意思。”“既如此,还等什么?”刘基急不可待地说道:“我这就去一趟城里的药铺,取些补气的药过来。”说完便要往外走。“刘大人且慢!”白芨叫住刘基,无奈道:“普通的药物虽然也有些许补气的作用,但若要填补仇大哥因服用敛气红丹所受损的身体,所用的药物是个非常庞大的数目,可所谓是药三分毒,如此大剂量的药物不但不会对仇大哥有所助益,反倒有可能会危及仇大哥的性命。”“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闻言刘基止住脚步,担忧地看向床上的仇真,急的刘基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唉!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却见白芨缓缓抬头看向刘基,轻声说道:“刘大人误会了,白芨所说的办法不是刘大人口中的那些个普通药物。”刘基一怔,询问的眼神看向白芨,白芨继续说道:“中药里有不少大补之物,譬如灵芝抑或人参都有滋补阳气的妙用,不过以仇大哥的身体,需要用百年以上的灵芝或者人参才会有效果,可仇大哥的身体怕是等不了一个时辰,如果不及时替他补气的话,恐怕今后都无法习武了,可······”白芨抬头看了看窗外,不禁叹气道:“唉!此时三更半夜,去哪里寻那救命的药,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原因了。”

    “百年人参?百年人参?”刘基低着头,嘴里不住低喃着,突然心里一个激灵,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白芨,失声道:“百年人参!我有办法了!”被刘基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的白芨又惊又喜地看着刘基,满怀期待地问道:“刘大人,可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却见刘基早已顾不得和白芨解释,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飞也似地夺门而出,也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白芨一人呆呆地站在屋里。白芨稳了稳心神,想到方才刘基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神色,必定是有办法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遂长长呼出一口闷气,转头看向依旧躺在床上的仇真。仇真虽然此时仍在昏迷当中,脸上的神情却是显得有些痛苦,连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估计是身受重伤所致。白芨面露疼惜,缓缓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仇真的额头,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将仇真微皱的眉头抹平,以此缓解他的疼痛。

    约摸半个时辰后,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芨闻声忙将手从仇真额头收回,只见刘基推门而入,一手撑着膝盖,一手伸向白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百年······百年人参,我······我取回来了,快······快救命!”白芨定睛看向刘基伸来的那只手心,正是一株沾满新土的人参,不可思议道:“这······这是百年人参!刘大人,你从哪里得到的?”刘基站直身子,又大口喘了几下,催促道:“白姑娘你别问了,先救我兄弟性命。”白芨顿时反应过来,急忙接过刘基手中的人参到屋外准备去了,不过白芨心里却是纳闷的很,心道看这株人参上面的泥土,分明是刚挖出来不久的,可人参本身却是事先晾晒好的,实在是蹊跷。而此时屋里的刘基则是随手擦了几把额头的热汗,眼神愧疚地看着床上的仇真,喃喃自语道:“兄弟,对不住你了,等你醒来,要杀要剐随便你吧。”原来之前刘基听闻要用到百年人参,便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初仇真的母亲被张陵杀害以后,仇真曾经把从袁洪家里抄家得来的一株百年人参埋在他母亲的坟边,而自己给白芨的那株人参,正是方才摸黑去到仇真母亲的坟边挖出来的,可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然而权衡利弊,刘基也顾不得那么许多,遂毅然决然地挖坟取药。

    估摸过了一刻左右,只见白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仍在暗暗自责的刘基当即收了心思,默默走到仇真身边将其扶起,白芨则是用汤匙一口一口耐心助仇真服下汤药,片刻后,仇真脸色渐渐泛起红晕,似乎真的有所好转,二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刘基小心翼翼将仇真放回原位躺好,又走到白芨身前,神情肃穆地朝白芨抱拳拱手道:“多谢白姑娘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刘基没齿难忘,今后白姑娘有什么用得着刘基的地方尽管开口,刘基万死不辞!”白芨忙上前扶住躬身作揖的刘基,微笑道:“刘大人言重了,若不是仇大哥当初拔刀相助救了白芨,白芨早就是死于非命了,这些都是白芨理当做的,何谈谢字,倒是刘大人与仇大哥情深义重,叫白芨钦佩不已。”见白芨句句真诚,刘基也不做作,尴尬笑道:“白姑娘见笑了,刘基这里有个不情之请,还得麻烦姑娘。”白芨朝刘基微微欠身道:“刘大人请讲。”刘基看了看一旁躺着的仇真,苦笑道:“呵呵······麻烦白姑娘今晚代为照顾我兄弟,如今段冥被杀,估计此时锦衣卫已经得到消息,刘基身为百户,不得不出面处理,以免被人查到些蛛丝马迹。”闻言白芨方想起还有段冥的事情没有了解,自己只顾得仇真,倒是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遂对刘基回道:“白芨定会照料好仇大哥,还请刘大人宽心。”“迟恐生变,刘基先行告辞了!”说罢,刘基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