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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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又来新人了

    fri mar 20 12:15:26 cst 2015

    第19日

    这几天的头绪太多了,有点让人眼花缭乱了,我简直是心乱如麻,尽管今天的早晨和往日没有不同,早饭这几个家伙有点饿的眼睛都绿了,包括大耳朵在内的这几个家伙和狼一样,我尽管也有些饿,但就是看着吃不下,把我没吃几口的馒头和盆里的粥都给了大耳朵,看了看老头,我又把馒头拿过来掰了一半给了他,想想又把剩下的一半给了史xx,大耳朵那副表情有吃了我的感觉,但我想他一定太明白我此时的举动了。我看了看几个狼吞虎咽的几个人,联想起这几天连续发生的打人事件,我有点不安,又有点酸楚,我在反思自己,我已经再也做不回原来的我了。

    今天是周末,我决定找老头和史xx谈谈,还有就是…….

    “史xx,来,你过来。”

    “是”他坐到了我对面,他的声音哑哑的,听得出他昨天也许根本睡不着。

    “我和你说,这里是片死地,我不管你怎么想,规矩就是规矩,你要是觉得委屈,你和我说。”

    “大哥,我想不明白”。

    “你说说”。

    “我姐难道真的是那样的人?”

    “……”这让我咋回答啊,我没想到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但我必须要回答他,我不能再打击他了,要不这个“生荒子”不知道能做出啥来。思考片刻后,我盯着他的眼睛看,我看到的就是一个农村小伙眼睛里的那片清澈,他是真的想知道。

    “史xx,我告诉你,什么职业都是为了生计,只不过是生活的质量高低有区别。….”我突然意识到,我这么和他说他一定听不明白。

    “简单的说吧,捡破烂有你入狱前在qkl赚的多吗”?

    “没有,我一个月能赚3000多。”他有点好奇我为什么这么问他。

    “那可不一定吧”?我看着他说,而他有点疑惑。

    “他们一年如果够努力,在城市里做捡破烂的工作一年能赚8到10万”。我看着他幼稚的样子有点想笑。

    “我们一样都不一定瞧得起那些捡破烂的,但他们的职业赚的比我们都多,所以职业没有高低贵贱,我老姨是跳大神的,但我表弟是北大毕业的,也就是说我们家乡第21个考上北大的学生的母亲是跳大神的,是她养育和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北大学生,那么就是说,你不需要问你姐是做什么的,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的家,为了你这个弟弟,不过要说她是做那个的,我觉得可能性也不大。”

    “大哥,我听明白了,我相信我姐姐,我也相信你说的”。他信誓旦旦的说。

    我知道这小子以后任我打骂,他也不会拍响那监控。

    (兄弟们,老哥有做政治委员的天赋没?)

    “嗯,你去那边想想吧,别说话,别嘚瑟,你好好呆着我保你平平安安,你少受罪也能让你姐姐能为了你少担点心。”我继续语重心长。

    “大哥,你放心,我保证以后再不给你惹麻烦了”。他这样的小子不会撒谎,眼睛亮亮的。

    “行了,过去吧。老头你过来!”我看到小孩那一闪而过的偷笑。

    “老b,你活够了”?

    “大哥,你说这话啥意思啊”?他一改唯唯诺诺的神情,平静的很。

    “cnmd,你和我说话呢还是威胁我呢?”我的神情和语气一改平常。

    我看到当我说完这句话,大耳朵从铺尾蹭到这边,小孩也跟着过来了。我看着他们过来的时候我低下了头,这是个信号,他俩明白我如果马上抬头,他们就会动手。

    “老头啊,我给你讲个笑话啊,我有个哥们丢了钱包,他知道谁拿走了,就用手机发给了这个他认为是偷他钱包的人一个短信: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而发出去后发现是群发,最先给他回复的是他老婆:老公,对不起。”我马上又变成满面笑意的看着他。我是慢慢的抬头,后面的人不会有动作。

    “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阴阴的样子让我有点莫名的肝颤。

    “老头,你不能总威胁我啊”?我继续微笑着。但我知道我的地位受到了挑战,我当时在想,是因为大邰子太傻?还是我太咄咄逼人呢?

    “大哥,我不敢威胁你,我就是个捡破烂的”。

    他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败了,我必须要败,我明白了,我大彻大悟了。

    这也许是个背着人命案的案犯,而且也许不止一条,他想销声匿迹的消失,但没想到因为因为个小小的偷钢管的事进来了,他极有可能是个惶惶而不可终日的杀人犯,也许潜逃的年头超过20年,我必须要认输,靠着大耳朵,甚至我们四个也不可能打倒一个不要命的老头。

    “老头,你捡不捡破烂的,总jb挂在嘴边,我是说你打史xx的事,都jb随便打人,都别过了,一会还不让你们吃饭,cnmd。”我只能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

    “大,大哥,我是看他刚进来太嘚瑟了,我老糊涂了,我错了,我中午不吃了”。

    他立即恢复了那个窝囊的样子,我知道即使让他三天不吃都没问题。

    这tm就是于谦和郭德纲的配合。

    我败的有自知之明,他装的天衣无缝,这个危机终于过去了,瞬间我的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我感觉到身体软软的,我知道中午必须快乐的吃顿饭了。

    和老头下了一盘棋,我下不过他,他也没有让我,第一盘我没赢,第二盘他没输,第三盘我直接划拉了棋盘。

    “准备吃饭,耳朵(我以后都这么叫他,而不叫葛xx了)打饭,小孩挨着我,老头别吃了,老b灯,你说你不吃的。”我必须这么安排,让他不吃是因为他坏了规矩需要受到惩罚,他的心里只会感激我不让他吃这顿周末的午餐,他心甘情愿的不吃,也许我骂他越狠,他越甘心情愿的做回那个猥琐的老头,可我真的能骗过所有人吗?

    正午睡的时候,号门子又响了,这几天我们这个病号房人员更新的是不是太快了?

    进来的这个人40岁左右,虎背熊腰,典型的东北大汉,衣服领子干净的,证明不是过渡号过来的,“可别再是一个虎b啊”,我心里暗暗的默念。我下午本来想办另一件事,但看来还得解决眼前这个。

    zf走后他就站在地中间,看着我们这些个躺在铺上的五个人,他没说话并且也暗示大耳朵别说话,看到他的那的目光缓缓的问:“哪嘎达的啊?”“啊,我是xc的”。他看了我一眼说。

    “老头,铺铺,都起来,到点了,下铺!”我这是把这当成谢老大的nj看守所了!

    这个都没来得及问名字的家伙看着我们这伙子穿上号服,他看向我们的时候那抹疑惑的表情我就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了。

    “小孩,邰哥在的时候都你来干这事,那你来吧。”我在铺上看了一眼下面的汉子,又对着小崽子说,“黄x,你没死透就给你教这个大哥规矩的机会,”我继续说。

    “知道了大哥”!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其实我这么做是坏了规矩的,我上文说过,这里的等级制度太严明了,什么人做什么事这必须是规定好的,但不破不立,现在这个病号房除了我和耳朵外,那几个都各怀鬼胎,表面上都对我尊敬,但内心里都不大服气,包括我上午曾经教育过的史xx,在这里你不要被表面上的样子所迷惑,我现在尽管是号长,但如果没有大耳朵,我非常有可能变成傀儡,所以在这几天我超乎常规的在做着一些事,大耳朵在后来说,他就没见过我这样管号的,但他是真的聪明,他知道我一定有道道,但他那时候觉得我有点太不按套路出牌了,结果事实证明我独辟蹊径,走出了一套只属于我的管号套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陈x吧?我是xxx。dt的。”下面站着那个突兀的叫出了我的名字。

    “四哥的舅哥。”他急促的继续说。

    各位读者大大,我该怎么办?求支招!

    看看,四哥的大舅哥都不管他叫张x,可见四哥真的是名声在外。

    “胡xx吧?”我不能表现的过分热情,除非是法外的纯哥们,号长必须保持淡定,但内心我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家人,一定不能让他在我的号里受委屈,要不出去了,四哥得埋汰死我。

    “是,是我,我是……”

    “别bb,让你说了吗?cnm的”,大耳朵赶紧制止,他看出来这个汉子和我关系匪浅,他不能让他胡说八道。

    “小孩,黄x,你俩先上来”!

    “胡xx,你知道我是谁,但这里是dq市setq看守所x栋xx病号房。”

    “陈……不…..”我知道他明白了,但让他管我叫大哥他真是喊不出来。

    “耳朵,下铺”。

    大耳朵没二话的下铺领着他进了厕所,注意,是领着,而不是拉着,所以结果是只浇了一盆就完事了,程序不能落,任何人都免不了,只不过是走程序,还是存心捉弄受的罪可是真不一样。

    “穿上衣服墙角蹲着去,抱头。”大耳朵给他浇完说。

    “胡xx,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别废话,这是法内。”我必须这样说,现在号里很乱,我的心思也很乱,我要整理思路。

    “我知道了。”他显然很不适应,抱头的双手不是左手压右手,也不是右手压左手,是十指交叉着捂着后脑,样子略显滑稽。

    “啥事进来的。”

    “伤害。”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打架?”我很疑惑,我以为他最多也就是勒索啥的,打架还用得着他这快40多岁的人吗?打架这种脏活四哥手底下的小喽啰太多了。

    “在xxx二哥那吃饭,看有人嘚瑟,你知道我和二哥的关系……”他是想尽量详细点。

    “行了,起来,上铺说。”其实他说到二哥的时候,我心里一惊,这tyh二哥可是我的纯纯的大哥,对我不是一般的好,当然二哥也是胡xx的死党,两个人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

    “耳朵,你过来,你们四个去那边看电视去,离我们远点。”因为是周末,电视上午下午都有。

    有老有小的四个人知道我们可能有话要说,都去铺的另一端了,可笑的是史xx因为过度靠边差点让黄x挤到地上。

    我们三个都坐在另一侧靠墙的位置,两人分别在我左右,这样低下头小点声,那边根本听不太清楚。

    “耳朵,这是四哥的舅哥,胡xx。胡xx,我兄弟大耳朵,葛xx。”我低着头说。

    大耳朵嗯了一声,胡哥可能因为被大耳朵浇了盆水,也可能觉得大耳朵瞧不起他,所以没说话,我有点无奈,这里可没有法外那样还得握个手,甚至大身的喊出对方的名字说什么认识你很高兴啥一类的客套,如果可以那样做,这就不是死地了。

    “胡xx,这里没法管你叫哥,因为我是管号的,你多见谅,但我能保证不让你遭罪,刚才给你的惩罚是最轻的了,过程都得走,包括我在内。大耳朵刚才喝断是你怕你乱说话,这里可以自由说话的只有我和耳朵,其他人没我的允许都是哑巴,这不是我规定的,是政府规定的。”我必须给大耳朵刚才的所有行为作出解释,而且告诉他什么是现在的他该做的,什么事是绝对不能碰的。

    “嗯,我多少懂点的。”他低着头说。

    “我知道你不习惯,你喊报告我让大耳朵答。我找你有事以后尽量是这样的,我没办法胡哥你就多谅解,等出去了兄弟再给你赔礼道歉。”我必须把话告诉他,不能因为他是四哥的舅哥而破坏规矩。

    “别,别,我没事,陈x,你咋的了,怎么进来的?”他听我说完有点慌乱,又对于在这里见到我有些好奇。他在外面也算老油条,可到这里真的太嫩了,因为号长问话必须喊到,别整客气啥的,这里人不吃客套,而好奇心更是一个死穴。“不该问的别问。”大耳朵低声喝道!

    “耳朵,没事,也没人听见。胡xx,我刚说了,你不能打听别人的案情,号长的更不能,但我告诉你,我是被坑了,出去再详细说吧。你在二哥的饭店打架进来的是吧?”我知道得让胡xx习惯,得给他过程,这种情况让我很无奈。

    “是。”他这次的回答很标准。

    “二哥怎么样?”

    “挺好的。”

    “行了,别聊时间太长了,就这样吧,耳朵你多教教胡xx吧,我自己想点事情。”

    我决定散了这个小会。

    整个下午和晚上我都在想事情,我想先把号里冷一段,这段时间有点太热闹了,我又想起二哥对我种种的好,有感动,有幸福,有酸涩。

    (19日完)

    敬请收看话外篇:一场由二哥组织的经典战役《经x街的连环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