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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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背后的眼睛

7、背后的眼睛

“我刚刚从头顺了一便我手头的东西,我想这个数字……”说到这里,陈松注意到啤酒?杨轻轻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马上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故意夸张的沉重叹了口气,“我实在想不出它有有什么意义,或许是有人故作玄虚。”

说完,他看着啤酒?杨。啤酒?杨慢慢向后退了两步,身体挡住牙馆的门口,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身后的建筑,“你再想想。”他眨了眨眼。

陈松会意地点了一下头,“也许是一种酒令吧。‘燕喜亭前醉八仙’,朱继同生前经常和这七个朋友彻夜长饮,他这个七个朋友,大多属于所谓的文人,其中三仙张云聚最喜欢设置没有意义的迷语,以此捉弄人……”提到张云聚的名字时,陈松心里一动,但他还是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这或许就是他的一个恶作剧。”

啤酒?杨在身前向陈松竖了一下大拇指,说,“嗯,这很有可能,我想,我们不要再猜这些没有意义的迷语了。如其这样,倒不如再研究一下陈德忠的供词,这小子在桥北外号“老五”,心狠手辣。昨天晚上,**巷发生了一起命案,这小子被我在现场逮住。我想,也许他所代表的势力肯定知道更多的内幕消息。”

啤酒?杨说完这些,伸手拉住许峰,往外走去。陈松抢先一步,走在前边。他不知道啤酒?杨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但内心却不由地紧张起来。

出得照像馆的门,啤酒?杨紧走两步,附在陈松耳边说,“牙馆里藏有人。”陈松心里一紧,不由自主的看了许峰一眼。许峰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许馆长不会有问题。我了解他。”啤酒?杨肯定地说。“你和许馆长假装出门,把灯关上,然后到明战船那儿找个地方隐蔽一下。”

说完,啤酒?杨轻轻地陷在照像馆门后的阴影里。

许峰走到门口,啪关掉了灯。馆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陈松和许峰转到明战船后,小心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馆内除了许峰沉重的呼吸声,陈松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象一个将要死去的老头爬台阶,半天才重重地跨过一步。陈松觉得,那平常秒针走动的韵律声,这个时候简直就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陈松把思维转到刚才提到的张云聚身上。当他第一次看到那个日记本,张雨的名字,并没有让他想到什么东西。而刚才提到张云聚时,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他觉得这个日记本或许就是张云聚的。“云聚”,“雨”,虽然并没有资料显示这个张雨就是张云聚,但除此之外,似乎找不出这些事件的更好联系。

当所有疑问都没有答案时,最简单的猜想也许就是唯一的答案。

如果这个日记本是张云聚的,那么他在这“八仙”中的地位就与其他人明显不同。那个突然死去的老朱头,老张,日记本,玉形钥匙,那本《墓地看守人》,以及昨晚老张与陌生人的对话,陈松与老张的对话,这一切似乎都显示出,他们都在守着一个秘密,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而从他们的言行,尤其是死去的老朱头来看,这个人不仅与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地位也在他们之上。那么这秘密是什么呢,这个人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一声低吼,如凶猛的野兽落入牢笼的低吼,打断了陈松的思维。一阵乱响之后,只剩下沉重的喘气声。

陈松和许峰一跃而起,冲了过去。

当馆灯倏地一亮,陈松看见啤酒?杨压在一个人的身上,一只手环勒着他的身体,一只手紧紧锁着他的喉咙。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张。

“有些事情你该告诉我了吧。”陈松给老张倒了杯水。许峰的办公室紧临经十路,此时,这条a城最为宽敞的道路车水马龙,人们从办公室或家里涌出来,为了难以言说的目的,奔向各个饭馆或娱乐场所。

老张看了看陈松三个人,叹了口气说,“其实,原本我就没想瞒你。但我实在没有更好的方式让你参与到这其中来。”

“我想,从三年前,我见到你的那个下午,你们就开始了这次事件的准备吧。”陈松把“你们”两个字咬得很重。

“不,更早。”老张恢复了平常悠远的情绪。

“更早?”陈松心中一股莫名的恐惧涌到头顶,“为什么是我?”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或许不应该说是我们找上你。”老张盯着陈松,眼光闪烁,“每个人都有必须的经历,这是你躲不过去的。”

“我不明白。”陈松打断老张莫名其妙的话。

“以后你会明白的。”老张往后欠了欠身子,“这件事……”

“我现在就想弄明白。”陈松情绪失控,倏地站起来,直逼到老张脸前。

“我只能把我所知道的东西告诉你。”老张用真诚的眼光看着陈松。

陈松缩起眉毛,逼视着老张,眼光渐渐缓和下来。他慢慢坐下来,点上一颗烟,“好吧,在我碰上你之前,你一直都在卫巷口上卖水?”

啤酒?杨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松,想不出陈松为什么会从这个问题入手。陈松心里推测,他在做《a市阡陌》纪录片时,那次他一直认为与老张的偶遇其实是一次特意的安排。或许这样能从老张嘴里套出点什么,这也是他这么多年做记者形成的技艺——曲线救国。

“我父亲一生都守在卫巷口上。他临死前,告诉我,我的祖上曾经许下了一个诺言,在那里等待一个人的出现。那个人来要两样东西。”老张似乎并不理会陈松的问话,就象在向孩子讲一个故事。说到这儿,他吐了口烟,烟气缭绕,仿佛已逝时光的凝缩。“我父亲说,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也不会再出现,但这是一个诺言,它涉及到一个巨大的秘密,必须坚守。于是,从父亲过世后,我就一直坐在他坐过的板凳上,履行着这个也许永远不会兑现的诺言。直到五年前,一个陌生的女人打给我一个电话。”

“陌生女人?”陈松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是,到现在我也没见过她。她说,我要等的那个人其实已经来到了这个城市,只不过……”

“那个人就是我?”陈松急急地问。

“她说,只不过他还不到懂事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过世。他家族的经历也随之深埋地下。”

陈松有些讪讪,他的父母现在仍在老家健康地活着。

“我心想,知道这个诺言的人肯定与此事有重大关系。我就问她,怎么办?”老张笑了笑,“可能觉得守了那么长时间的一个诺言,无法兑现,心里发急,就把她当成了稻草紧抓不放。我想,你们并不明白一个人沉默地守着一个诺言,并且不能与人分享的那种心境。”

老张这几句话说得陈松心里软软的。啤酒?杨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老张的肩膀,用他难得一见的柔软嗓声问道,“那她怎么说?”

“她说,她会安排合适的时机,让那个人主动来找我。”老张用眼睛表示了对啤酒?杨的谢意,“三年前的那个傍晚,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一屁股坐下来,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喝了下去。他好奇地看了看我,说‘你是这个城市记忆的一个标志。’”

陈松又跳了起来,“怎么可能?”

“怎么啦?”啤酒?杨按住陈松。

“他说的那个人就是我。”陈松嚷嚷道。

“你?”啤酒?杨惊讶地转向老张,“老张,这不可能,陈松的父母都好好的啊,而且,他的老家也不是a城的。”

“她就是这样说的。至于为什么是你,只有她自己清楚。我曾问过她,但她一直不肯说,只说时机到了我就会知道。”老张真诚的眼光让陈松他们不得不相信。如果您觉得非常好看!那么就请您把本站的网址!推荐给您的小伙伴一起围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