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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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背后的眼睛2

7、背后的眼睛 2

屋子里静静地,大家都在看着陈松。陈松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他觉得头有些疼。

难道这是真的吗?从小到大,他的家族经历,他生活的环境,他受的教育已经慢慢渗入到他的血液里,于是他才成了目前这个叫陈松的人。如果那个陌生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坐在这里这个叫陈松的人也许就要重新定义了。

陈松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晚的灯光和风轻轻冷静着他的脑袋。过了好一会儿,他回过身来,又恢复了理智的神态,“就算是真的,那么你所说的那两样东西呢?”

“马宝树已经交给你了。”老张说。

“原来我不是偶然被选中送信的人。”陈松苦笑了一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精心策划的。”

“不错,你并不知道这个约定,即使跟你说,你也不会相信。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以某种方式参与进来,并让这些事情推着你一步一步向前走。”

陈松有些愤怒,但他的思维却越来越清晰,“那个突然死去的老人也是这一秘密的看守者?”

“不错,他叫朱门若。”

“哼,你们的计划并没有告诉他吧?以至于他以为给错了人,一生的坚守顿时没有了任何意义。你们害死了他。”陈松的话象一把利剑直刺老张的胸口。

老张没有说话,只是大口的吞吐着烟雾。

陈松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为什么看我的左手?”

“你的左手,在手掌左右两侧及中指根部,都有一个血印,他们三者的连线正好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这是判断你的身份的重要标志。”老张顿了顿又说,“三年前,当你第一次坐在我面前时,其实我也不完全相信那个女人的话。但当我看到你左手上的三个血印时,我也不得不相信。你确实就是我们要等的那个人。”

现在回想起来,陈松记得当时老张看完他的左手后,那种激动的表情。原来那并不是他所说的看到了奇异的卦象,而是认出了他要等的人。

这三个血印,陈松上初一时就注意到了。其实它们很小,和大米粒差不多,几乎都融到手掌的颜色中去了。只有当陈松挤压左手时,这三个血印就变得象要从手掌中跳出来一样,鲜红欲滴。

陈松曾问父母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也说不明白,只说生来就有。昨晚老朱头看他的左手,陈松才隐隐觉得,这三个血印可能是判断他身份的一种标志。

今天,陈松终于从老张这儿得到了证实。

“你们所说的秘密是什么?”陈松转移了话题。

“我们只是保管着通向这个秘密的钥匙,就象生产线上的工人,每个人只管着一道工序,每一个工序走完了,才通向最终的成品。”老张说完这几句话,突然向陈松深深地鞠了一躬,脸上带着些许不安,“我的父亲告诉我,我们一共有七个人,每个人各保管着自己的东西,当你完成你的任务之后,绝对不能参与到其它环节中。但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我非常想知道我们几代人守护的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于是就跟着你们过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密室的?”啤酒?杨问道,“我父亲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

“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老张转向许峰,“是不是许馆长?”

许峰脸倏地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终于吐出个“是”字。

陈松和啤酒?杨相互对望了一眼,看着他们俩,心中都升起一股很悲凉的情绪。似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每个人都多少明白一些,他们俩就象在这些人前进行表演。而这些观众们都想从观看中得到更多关于这个秘密的细节。

这就象在戏院里看戏,每个人都在观看中,从各自的欲求里得到了满足,唯一不知情的就是表演的戏子。其实每个人身后都有一双暗暗盯着他表演的眼睛,只不过,这种感觉只有在夜阑人静,人独处时才显现出来。

陈松和啤酒?杨之所以感到悲凉,就在于他们一直认为可以信任的人居然变成了自己背后的那双眼睛。

啤酒?杨笑了笑,看不出什么表情,“许叔叔,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其实很简单,许峰也是守护这个秘密的其中一个人。很多年前,我们俩认识了,并成为好朋友。最后,我们共享了各自的秘密。”

“于是你们俩都想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能值得这么多人一直坚守了这么长时间。”陈松插了一句。

“是的,我们俩互相研究了各自保管的东西,并做了种种猜想,但都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当那个陌生女人打给我电话时,我们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但当你们来博物馆时,我还是忍不住来了。”老张看着许峰,眼睛里突然涌出恶狠狠不满,“事先许峰并不知道我要来,但当我听完你们的谈话,我才发现原来许峰知道的远远比我多。是不是许馆长?”

许峰没有回答,他走到办公室的书橱前,从里面抽出一本薄薄的泛着黄色的书,放到陈松面前的桌子上,“这就是我所守护的东西。多少年来,我仔细研究了里面的每个字,甚至标点符号,但都没有想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和我父亲性格不一样,我的好奇心不是一般的强,所以这么多年,这本小册子一直重重地压在我心上,就象一块咽不下吐不出来的骨头。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这下应该可以放松一下了。哈哈。”许峰笑的很古怪。

“你手上的秘密,需要上一道工序的钥匙。”陈松觉得许峰很可怜,就象足球场上背对球员的保安,他们是静静的守护者,却并不知道观众什么时候喝彩和为什么喝彩。

“你是说,那一串数字?”许峰脸上的血一下子回来了。

“二七八四四八五六六三。”陈松轻轻念着,“如果把数字与书放在一起,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暗语。许馆长,你之所以没能得知其中的含义,只是因为你缺少上一关的钥匙,这也是当初设谜者的明智考虑。”

“数字与书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太多种可能。”许峰眉头松开了,仰头笑了。

“是的。只有那么几种可能。我们从最可能的来入手,数字是暗示书中第几页第几行哪个字,然后做一个串联,看看能得出什么东西来。”陈松心情也放松下来,不管怎么样,他从内心深处还是挺能理解许峰他们的,甚至现在已经开始尊敬他们。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这样的精神哪怕能持续一年,也足以是个奇迹,更何况他们一守就是几十年。

“第一种推论,假设二就是指第二页,那接下来七就应该指第七行,八就指第七行第八个字。如此类推,‘四四八’、“五六六”,可是还余一个‘三呢’。那就有了两种可能,要么是‘四四八五’、‘六六三’,就是‘四四八’、‘五六六三’。好,我们先看第二页第七行第八字,咦,不对。”陈松翻开桌子上的书,找到第二页第七行,但这一行只有五个字。

“不对不对,那么,开始只能是‘二七八四’也就是书的第二十七页第八行第四个字了,可是也不对啊。”陈松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不对啊?”大家一起围了上来。

“第二十七页第八行只有一个字。怪了。那就是这两种假设都不对啊。”陈松一边翻着书,一边问许馆长,“你有没有发现这本书的特别之处啊?”

“这个……”许峰脑中搜索中这些年曾在大脑中留下的疑点。

“比如说,有没有经常出现的错别字,有没有故意用错的符号,又或者是字体明显不一的地方?”

“字体明显不一的地方,对,有字体不一样的地方。”许峰激动地凑了过来。

陈松一怔,“字体不一样的地方”,他手指快速地翻到第二页第七行。

“呵呵,找到了。”陈松松了口气。果然,这一行当中有一个字“箭”没有用揩书,而是用的类似手写体。

“这个谜语只设计了第几页第几行,而第几个字则是用特殊字体表示出来。”陈松一边说,一边寻找“八四”、“四八五”、“六六三”,果然,在这几个地方,又分别搜到“口”、“林”、“家”,这样一共找到了四个字,合起来就是“箭口林家”。

“箭口林家?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我们中间还漏掉了什么字?比如第四页第八行会不会有个字?”许峰摇着他的大脑门,和脑门上的眼镜,又开始推敲起来。

“听起来象一个地名,可是在哪儿呢?”老张和啤酒?杨都缩起了眉头。

“大家不用想了,我已经知道了。”陈松突然抬起头说。

“什么,那代表什么?”大家都抬起头,看到陈松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那是我家乡的一个乡镇和一个村名。”陈松现在终于明白陌生女人那个电话的意思了。

“当你进入今天的未来,你就要回到家乡,追寻昨天的脚印。”

今天的未来就是指博物馆,而箭口林家正是陈松的家乡。不仅如此,而且,正如老张所说的那样,未必是他们找上陈松,而这是陈松不能避过去的经历。事件的发展越来越与陈松密切相关。

陈松知道,老张们的目的达到了。现在他与这个事件或者说这个秘密难以分开了。

现在,陈松手头上存有疑问的就剩下《墓地看守人》和张雨的日记了。

“下面我们应该怎么办?”许峰说。

“我看现在参与到这个事件里面的除了我们,至少还有三伙人。老五的同伙,这是所谓黑道上的人物,陌生女人,这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啤酒?杨放低声音说,“在他们之外,种种迹象表明还有第三股力量在其中起作用。”

“你是指上面。”老张轻声问。

“不错。”啤酒?杨肯定地说,“这样吧,陈松,你只能回家乡走一趟了。我再顺一下老五他们这条线,看看背后究竟有什么力量。”

“好吧,一切小心。”陈松站起来,“如果你追得他们紧,我的安全就越能保证。”

盘旋在陈松心里的不仅是这个迷,如果自己真是他们等待的那个人,如果陌生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现在的父母又是谁?

或者说,他,陈松,到底是谁?如果您觉得非常好看!那么就请您把本站的网址!推荐给您的小伙伴一起围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