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魔帝:皇上,小丫鬟不暖床
字体: 16 + -

正文_第211章 裁决

当夜,宫中突然离奇起火,将皇上所乘的玉辇烧毁。

同时被大火毁坏的还有皇后的细小物件。毁坏御用之物是死罪,龙辇更是天家威仪之表,毁于火中,是为凶兆。

皇上闻知大怒,将当夜值守的侍丞、内侍、宫人一并杖责,两名疏忽职守的侍丞被当场杖毙。

此事非同小可,身为太子的宋泽瑞不得不紧急入宫见驾。

出东宫,过兴永、兴安、永嘉三坊,行了一个多时辰,肩舆进入兴庆宫。

一路畅通无阻,宋泽瑞直接就到了皇上的御书房。

“你来了。”垂幔后透出苍老的声音,一只干枯的手分开纱幔,皇上慢慢走出来,他没有戴冠,白发秃落,比前几个月宋泽瑞看望他时,又显老态几分。

“儿臣督查不严,往父皇恕罪。”宋泽瑞跪了下去。

皇上看了宋泽瑞一眼,摇手道:“免礼,自己坐下罢。”

走到龙椅前坐下,笑了几下,说道:“现下宫中太乱,朕还以为你不敢来宫中呢!”

宋泽瑞坐下笑答:“宫中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儿臣怎么能不来呢?再说,儿臣自小在宫中长大,这皇宫也是儿臣的家,怎么会不敢来呢?”

皇上点头,“好,好!”,忽的叹气道:“你倒是常来看朕这过气之人,惟有端木,再也来不了啦。”仰首望着头顶黯淡的黄铜瓦片,叹息连连,“朕有些想他了。”

“父皇,皇兄也去多时,父皇万以身体为重,不要过于挂念啊。”

皇上的目光紧盯在宋泽瑞脸上,似欲找出他的闪烁之色。然而宋泽瑞神色平常,一如往日的沉静淡定。

“宫中似乎有些乱了。”皇上突然说道。

“父皇。”宋泽瑞蹙眉,却不知道怎么去接他的话。

“乱不怕,就怕有人伺机作乱。”皇上自顾说道:“你素来聪明绝顶,今日朕对你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了?”

“儿臣愚钝,不敢妄加揣测,愿闻父皇高见。”

皇上微微一笑,“父皇多么希望,你是真的愚钝。”

宋泽瑞低头不再争辩。此时,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皇上道:“你本是个极好的孩子,打小,父皇就十分疼爱你。不过否认,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你母妃的关系。爱屋及乌,只是,父皇没想你做太子。皇上也没什么好的,不如一个闲散王爷,逍遥自在,一身富贵。然而,朕没有料到,泽瑞你对帝位会如此上心。你爱你的侧妃,虽然朕从来没见过,比朕之当年对你母妃,有过之而无不及。朕当年夺皇位,谁说没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你母妃呢?泽瑞你从来决断果敢,隐忍多谋,可是,这番你真能胜出?可那女子怎堪为后?这尚是小事,君王可宠幸万千女人,却不能独爱一人,否则必会欲令智昏,于国于家,百害而无一利,朕便是最大的前车之鉴。泽瑞,你可为大梁良主,但是,朕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帮顾家?”

“父皇,儿臣绝对不敢做出忤逆父皇的事。”宋泽瑞重新跪倒在地。

“当真没有?”

“没有。”

皇上沉默半晌,“你暂时留在宫中,有些事朕要查清楚。”说到这里,

轻轻击掌。

由殿旁角门闪出一人,尖着嗓子朝宋泽瑞揖礼:“太子殿下,得罪了!”

说完一挥手,左右闪出了几名兵士。

宋泽瑞这才缓缓起身,沉痛的说:“原来父皇还是不信儿臣,宫中失火是假,诱使儿臣来宫中才是真。“他抬头直视着皇上,“皇上要见儿臣,派人说一声就是,又何必如此呢。”

皇上朝宋泽瑞挥手,“你随他们去吧,勿要怪朕。”

“殿下,请……”

宋泽瑞毫不犹豫转身,朝外走去。

此时,宋泽瑞做任何举动都是不明智的。

这厢,齐贵妃正梳妆间,皇后身边的嬷嬷突然前来传唤。

在宫中,齐贵妃与皇后一向没有往来,皇上宠爱齐贵妃,皇后恨之入骨,却无可奈何,索性也就眼不见为净。齐贵妃除了每个月给皇后请安一次外,就没有往来。

只是,不知道,皇后此事传唤所谓何事?

不过,皇后早已无戚党在朝,素来深居简出韬光养晦,内外朝事均不过问。正因为如此,现在,皇后召她去,她才愈不便推辞,否则,反倒落得心虚气短。

但齐贵妃总觉得心绪不宁。

“皇后娘娘还召了谁去?皇上可在?”她迟疑问道。

那前来通传的宫人躬身应道:“皇上今日在与几位大臣论政。皇后跟前有娘娘与几位嫔主陪着,难得娘娘今儿精神好,想出来转转,就等着贵妃娘娘一位了。”

齐聚了三妃九嫔,这般阵仗,究竟意欲何为?

“那我梳妆一番,这就过去。”齐贵妃心中愈发着冷,不动声色命那宫人先行复命去,转身将殿上的大宫女唤来。

这宫女名唤巧儿,跟着自己有二十年了。

“我这几年没能给你们什么好处,临到末了却要讨你们来助我。”她执起那宫女的手,苦笑轻叹。

“娘娘可千万别这么说。娘娘是好人,婢子们都记得娘娘的恩情。”巧儿慌忙敛衽向她施了一礼,起身却低了噪音,“娘娘……不如就称说贵体不适,推掉罢。”

齐贵妃轻浅一叹:“皇后从来没有邀过我,这次只怕真的有什么事,我恐怕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与我一同出去,留在殿外瞧着。万一我回不来了,你就去通知将军府……请他们无论如何救下太子。”

“奴婢知道了。”

果不出所料,她出门时见皇后派来的侍人已抬了舆来正候着她。

“皇后娘娘特意吩咐我们来请娘娘。”

看来,皇后这是想要将她彻底弧身困死了呵。除却抬舆的侍人,跟着来傅姆婢女竟来了二十余人之多,明摆着是告知与她,不必带自己的宫人同去了。

齐贵妃到了中宫才看到所有的人早已经等候在此。

齐贵妃脚下并没有停顿,而是径直走了进去,跪拜行礼。

皇后并没有让她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听见皇后的声音:“齐贵妃,你好大的胆子。”

“臣妾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皇上宠爱你这么多年,在你的寝宫里时间最长,现在皇上因为过多的有毒熏香中毒,你就没有什么

要向我解释的么?”

齐贵妃轻浅哂笑。还有何好解释的。大殿空旷,她独自沉默其上,犹如云海孤鹤。

皇后静待一刻.见她不语,才又沉了嗓音。缓声吟问:“你可知罪?”

齐贵妃低着头,唇角却绽出笑意,悲凉顺那一抹微扬弧度弥漫至心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她淡淡应声。

猛地,皇后握着凤座的手一紧。“还这么嘴硬。”

齐贵妃抬眼,见皇后满眼含恨,竟是一副盯死了仇人般的神情瞪着自己,由不得又是微怔,却不再说什么了。

皇后迫上前来,盯着齐贵妃冷道:“你好似打定主意不说话了。”

齐贵妃俯身拜道:“妾心不亏,就不必多说多错了。大小一应听凭皇后处置。”

听她如是说,皇后仿佛心有震动,定定地只是看着她,不知所思。

突然,皇后拍手,一名女史,领了三个宫女步进殿来。三女人手一方鎏金雕花玉盘,盘中分别盛着一只白玉酒壶、一小块团圆饼、一条白锦帛。

齐贵妃心下一震,已听见那女史道:“请贵妃娘娘自便罢。”

“皇后!你想私自处置!”齐贵妃终于转怒,瞪着面前宫女咬牙怒道。

那女史不为所动,全然是一幅只等着齐贵妃就死模样。

一时,众妃子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多说什么。

皇后出神的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私刑,你说错了,如果没有皇上的旨意,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齐贵妃愣了一会儿,竟然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他想要我的命了。”

皇后冷哼一声,示意宫人端上一壶酒。

“皇后娘娘想要臣妾如何,只是一道旨,何必大费周章。”

皇后眸色陡然涨满,攥紧的手轻微颤抖起来,似在强压情绪。

好一会儿,她才又安静下来。“就算你连死都不怕,你便不怕你那太子也因此而被赐死?“盯着齐贵妃,皇后的嗓音后中已有掩不住的尖刻。

齐贵妃眼眶湿涨,墨鸾别过脸去,只盯着窗棂,咬唇沉默。

皇后忽然就暴怒起来,扬手,将手中的一颗夜明珠狠狠向齐贵妃砸去。

“你怎么那么狠心,他对你何如,谁都看得清楚,你怎么能要他死。怎么能?”

皇后突然走了下来,嘶声的怒吼。她双目赤红,抓起那杯酒就往齐贵妃嘴里灌。

酒汁滚烫苦涩,不知是落入腹中还是呛在了肺里,齐贵妃激烈地咳嗽起来。

求生的本能令她奋力挣扎,但怎样也挣不脱桎梏。那酒仿佛会燃烧,灼得她腹脏刀绞般**。

齐贵妃最后跌倒在地,蜷起身子,终于哆嗦着叫出声来,一手捂着心口,另一手颤抖着想要抓住什么,却无力地落了空。

眼前红一阵黑一阵,大块大块,好似龟裂碎片。

最后的意识中,她竟然嘴角含笑,这样也好,什么都不用做了,她可以去见他了,也不用受那蚀骨相思了。

因为宋泽瑞,她不忍心自裁。

也许,她从来都没有怕死过,从往当今皇上身上下毒开始,她早就意识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