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恶化

第193章 恶化(1/3)

“班大人，李广太简直欺人太甚。居然公然诋毁众将士的功绩，于大人居然坐视不理。难道就让他一个人把控朝政么？”原本作班背副将的子明此时也转入了兵部，成为了他下属。

“于大人主合，军队主战，自然不可能帮我们说话。或许他正是要借李广太之手，压制那些军中硬派人士。恐怕和谈的事，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

还穿着朝服的班背，感到一阵乏力。在庙堂之上的斗争，远比战场上更加难以防备。唇枪舌剑之下掩盖着的各个利益集团之间的斗争已经平衡，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瓦剌人已经答应释放太上皇，但这个结果并不是陛下想要的，李广太其实便相当于陛下的代言人，但于大人出于礼法，肯定会选择迎回先帝。他们之间也并非完全没有矛盾。”

“大人，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子明有些不解为何班背要忽然谈及朝中两大势力之间的矛盾。

“我想规劝军中的同僚放下成见与于大人合作，迎回太上皇。至少，不能让李广太掌握和谈的主动权。”班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由军中直接调任兵部尚书的他，同时也几乎等于军中推选出在朝中的代言人，与前两者本不应该有任何牵连。

“大人三思，这样您再军中树立的威信就彻底毁了。”子明清楚尚书大人的权威是建立在了他身后的军队之上，而主动要求和谈无疑会使他和军队之间产生裂痕。

甚至对方还有可能借此插入到军中，彻底孤立他们。

“这场闹剧已经够久了，总有人需要作出让步，既然他们都不愿意，就由我来便是。局势再糟糕，难道还能比一年多前我们被孤军围困都城更糟糕么？”班背挥手阻止了对方想要继续的言语。

“子明，明日你便会重新调任回军中。这一次你必须站在我的对立面，借此笼络住弟兄们的人心，千万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班背知道战争已经使得许多置身其中之人失去了理智。

但其中只要还有一个清醒的将领

，那么一切就并非无法挽回。有时候榜样的力量，超乎常人的想象。

“大人，您这样会毁了自己的。到时和谈结束，他们必定会将你推倒台前，作为众人怒火的标靶。”子明当然知道和谈难以寸进的原因，一方面是各方的矛盾与妥协。

另一方面，恰恰是那些主合之人，并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毕竟按照惯例，一旦和谈成功，最终往往要牺牲一部分人以平息主战派的怒火。从而维持天平上的稳定。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班背不愿再过多的谈论此事，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子明啊，成道最近有何消息？”

“成道只从一月前研究出一种名为水龙炮的火器，便辞去了军器局的职务，如今只担着个万户的虚衔在家中陪伴妻子。”子明对陶成道也并不陌生，毕竟作为军中的将领，曾与这位服役军中的传奇匠师有过许多接触。

最直观的便是那些由他改造后威力倍增的军械火器。

“那水龙炮是何物?”班背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以火箭为动力，将大量黑火药置于龙头，待火箭燃尽，同时引燃龙头火焰，龙头坠落于敌军中炸裂，不过这杀伤力却是一般，不及火炮。不过成道曾说，火箭可以通过多支的方式，使其具有更远的射程。达到远超大炮的有效射程杀伤。”

子明其实也并不是太理解火器的原理，不过把自己看到过的试验情况叙述出来的能力还是有的。

“以火箭为推力，而不是直接作为杀伤性武器么。有点类似火箭与轰天雷两样的合体。还算有点意思！”

班背大概明白这种武器的实用性，可以用来对付对付的远程单位。或者是成规模之后，可以在超远距离对地方造成有效杀伤。不过若是制造的技术与成本无法缩减，恐怕最终只能束之高阁。

“成道那家伙，就是太没有功利之心。做什么都是由心而动。否则他恐怕真的能够实现朝廷曾对于神机营的构想。”班背感慨着说道：“不过也罢，天下现在需要的是休养

生息，而不是耗尽国力打造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对了，他妻子的事怎么样了？”

子明有些面露难色，不过看到班背看着他的眼神渐渐低沉，变得有些不快，还是选择说了出来：“据说柳氏怀上了成道的孩子，不过却不幸道中夭折，柳氏重病不起。时间正好是一个多月前。属下在想，也许正是因此才辞去了军器局的职务吧。”

“如今和谈在即，他既辞去这职务也罢。柳月儿与他也算是一对苦命鸳鸯，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只希望事态不要再恶化下去，他们能早日摆脱这份阴霾吧。”班背没想到在自己未曾注意的几月中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

回想起刚回京时，自己还是一名领兵作战的将军，而陶成道的拜访，似乎还在昨日的感觉。如今不过百日，却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大人，其实属下一直有一事不明。”子明忽然出言询问，这让班背有些始料未及，这似乎不符合他往日直言坦率的性子。

“但说无妨。”班背还是比较乐于听取自己身边这位年轻人想法。

“您觉得，迎回太上皇之后，陛下当以何处之，太上皇又当以何处之？”子明所问的问题，其实有大逆不道之嫌。

“那，或许又是一场新的风暴孕育的开端吧。”班背却对此毫不忌讳，甚至有些玩笑般的说道：“不过，那时应当都与我这个老朽无关了吧。”

“大人何出此言？”子明不解地问道。

“待太上皇回归后，朝廷出现了两个核心，就如同天上出现了两个太阳，一切原有的秩序都将被打乱。当然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博弈，没有人会摆上台面。”

班背为自己的这位后生详细的解释着未来的可能走向。

“不管如何，有资格入局的，一定都是位高权重之徒。而我与于大人已经商量过，和谈之后，将会辞退一切朝中职务，告老还乡。自然，没机会看到那一幕了。而我已向于大人，推荐了你，石子明，接替我在军中的位置。所以，今后一切便拜托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