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保杜若无事

第213章 保杜若无事(1/3)

那段日子贾封翼总在招待江湖来往的旧友新客，她不知道他究竟在筹谋着什么。娘亲是做了什么背经叛道的大罪被他禁足于房，他又做了什么事情逼得娘亲以死相抵。

她不得而知。

眼前的人并没有多大动作，贾封翼甚至都不曾对穆肇玖有一丁点儿报复。他背过身，沉重的叹息声让猫在墙角的贾杜若都听的一清二楚。

“你既然寻到了我想必已经做了万全之策，我也想问问你为何不等着我们被一网打尽，而单独来见我这一面。”贾封翼刚问出口，耳畔如鼓点般的声音让他为之一振。左右侧目，才发现从城门口涌来数十位勇将。这时，穆肇玖才缓缓开口，“我不是一个人。”

这是要做什么？

贾杜若终于耐不住了，踏步往前，却听贾封翼提到了她的名字，“若若与此事毫无干系。还望穆大人念及你们夫妻一场的关系放她一马！”

“若不是为她，我当真留着一网打尽时直接取你首级！”他的声音冰凉似水，落入贾杜若的耳畔凝结成冰，心跳在这一刻静止。

那草不动，那将士未行，她只能看见穆肇玖诧异的目光与贾封翼一张一合的嘴巴。她的耳边似是飞了数百只蚊蚁，嗡嗡嗡振着双翅。至于他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风静人静。她呆滞的往前走去，如行尸走肉一般在穆肇玖身边停下朱唇微启，张张合合半晌只吐出一个问句：“为什么。”

穆肇玖面容大恸，抬起了手却没能落到她的肩膀，他只是目光柔软的洒在她的脸颊。可在贾杜若看来，他的眸中盛满了嗜血狡诈。

“若若，爹爹想给你说几句话！”

贾封翼的入京的确够张扬，那一排亢长的马车足以吸引城中无数人的眼目甚至朝廷的目光。京城最大的客栈被他整个包下整日足不出户。有人问起客栈的掌柜都深信不疑这个金主在房中整日下围棋。有人只当他是来看望女儿，却没有人猜到他真正来的初衷

。

贾杜若的那份家书，只是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他纵横江湖那么多年，自知道掩人耳目要怎么做。多少人以为天下第一番是他的安身之所，又有几人能够猜到在京城中竟有一座荒废的私宅乃是出自他的手笔呢。

若不是野山一行，那批人的行刺，他也不会在穆府对向起云就起了疑心。四年前的那场大祸前，他深受中毒，废了筋骨，武功全废，奈何天生的感知却不曾退化。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同的，野山一行刺客十三人，在这十三人的气息中只有一人的最独特。再感知到这个气息竟是在自己府上，那个人正站在岳父的身边马首是瞻。

贾封翼行事缜密，有事自然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办，所以他一入京城便“欢喜”上了几家的小玩意。日日往天下第一番去送那些玩意儿的人不尽相同，铺子也毫无关联。可还有一个人常常出入这些铺子，而他最常去的便是那家宅子。

这个人便是凤烨府上的一个随从。

穆肇玖从来没有将凤烨和贾封翼联系在一起过，一个是朝野之中左右其称的浪子王爷，一个是江湖之大恣意潇洒的永泉庄主。

可那个私宅地下有条亢长阴暗的地道，直通到皇宫之中，而地道的另外一侧竟然是刘皇后的寝宫。这些发现让既是身为刑部尚书的穆肇玖都无权处置，故而只能据实禀报了皇上。

月华似练，阴云被阵阵凉风吹散，绸缎般的月光尽数洒在她的脸上，眼下的泪痕更显晶莹。她双手与贾封翼的紧握，“爹爹，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会儿，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娘亲......”

贾杜若的手渐渐抽离，手心里的薄汗被微风拂干。这就是娘亲以死相抵的事情吗？他还是去做了！

“若若，你不懂。这个火坑我跳了进去便没有抽身的机会，我只能义无反顾。可你不一样，你会好好地活着，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这样爹爹才敢娶见你娘亲。”

她拼命的摇着头，豆大

的泪啪啪地往草上砸去。更深露重，露水混进了泪水竟也多了些苦涩的味道。所以他早就料到这一步，所以她那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婿就是遭他毒手。这一切都是为了将她推向穆肇玖，为了保她一命在世上苟延残喘好让他良心安好的去见杜娘！

城墙上的篝火明明灭灭，绕着宫墙闪如星光。她的泪也如星光明亮，无声地悄落。

“贤婿，我可帮你一把。但我有个要求。”贾封翼侧过头望向穆肇玖。

他皱了皱眉，许久才说：“帮我？”

“即使你发现了那座私宅，顺水推舟找到了我，可是若圣上将此公告天下，那条地道的另外一边通向的人会如何？宫里的消息的确是从那条地道传出，可是那地道的存在凤鸾殿的主人可是不知道的。一旦此时昭告天下，皇后便成了与我暗通曲款的贱人，她膝下的嫡皇子还能被封为太子吗？皇上的身体可大不如前了，这大燕究竟会落在谁的手中？”贾封翼字字珠玑，一针见血。他从没有想过逃避，可也绝处逢生要为女儿留一条活路。

“我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收手是死，不收手依旧一个死字。可如今我可当今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任由你将若若所查告知皇上，到时候谁是栽赃谁是陷害，朝中群臣谁人不知？如能证明皇后是陷害的，这一切可就迎刃而解了。”

“你为何不能替我作证？”穆肇玖皱紧眉头，低声问道。而贾杜若的眼泪如同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我为你作证？那私宅通向的是刘皇后的寝宫，若我出面只是物极必反。那条地道是他们用来牵制我的，而他们用的还是我的法子！你不是一向想弄清当年镇国将军叛国一案吗？我给你个机会，让你体验过程。只是......”

提到陈年旧案，穆肇玖激动万分，沉声道：“只是什么。”

“你需在此发誓，保我女儿没事！”他一直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仰着头望向穆肇玖，让人如芒在背，汗毛林立。

他终究发了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