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马脚
第145章 马脚(1/3)
“没想到这户部还盛行这等行贿之风，今日冠某也当真大开眼界。”冠南愤愤不平道。
穆肇玖轻咳两身，使劲揉了揉眼睛，旨在示意他不要过多言语免生事端，他却看不懂他眼色中的深意。
过了半晌，才挠着后脑勺小心翼翼的道：“穆兄可是有眼疾？”
穆肇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四下看了看又覆在他耳边轻声低语：“我们现在正在户部，你这样说着实不好。这小厮混进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差役，但凡有点儿能力的人都能将他招进来。你这般忿忿难平可是让卓大人难堪呀。”
冠南一向心直口快，如今经他一提点，顿时觉得自个儿太过激愤，若是因此被人传到卓问天耳中生了隔阂确实不好，于是绷紧嘴巴缄口不言。
那小厮依旧颤颤巍巍的跪在那里，过了许久见头上两位大人依旧无声才缓缓抬起泪目：“大人，我是不是要被砍头了？”
原本冠南那两句话便只是用来吓唬他的，没曾想他竟然当了真，脸上呈现惊恐之色，两行清泪还挂在眼角。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如此贪生怕死。”冠南皱着眉头呵斥一句，又扭头看向穆肇玖，想看他如何处置。
“是托了哪个官员？”
那小厮的头又低了下去：“这个我着实不知道，姑姑安排妥当后，有人送了官服去我家中，我便来当差了。”
看来他又要往钱府跑一趟了。
“好了，拉下去吧。”穆肇玖长叹一气，忽而觉得站的有些久了双腿酸痛。
“这，这就结了吗？”冠南不可置信，“穆兄还不曾问宗薄被盗之事是否他所为？”
穆肇玖笑了笑：“你瞧他那副模样，怕是连贼心都不敢有吧。”
冠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方才的小厮佝偻着背，粗糙的手背还在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这般模样着实是像连贼心都不敢有的人。
穆肇玖又说：“冠大
人，此处当差的差役大多两人一行监督，即使是有作案的人也做的极其隐蔽不会为人知晓，你再盘查半天也不一定会有什么线索。”
冠南一听，着实在理儿，于是拱手道：“还望穆兄指点。”
穆肇玖诚惶诚恐行了一礼：“指教不敢当，左右我不过是比冠大人多办过几个案子而已。我想或许冠大人可以从四周窗棂门槛这些盘查。就算是内奸作案，也断然不能在众目睽睽知晓将一个如此厚重的竹简随身携带还不为人发现。”
冠南正想问什么，一转身便瞧见这些当差的衙役穿着甚是简便，这等衣着下着实藏不了一个厚重的竹简。
“多谢穆兄提点，我这就去查！”冠南又喊了一小厮过来。
穆肇玖趁间隙行礼道：“冠大人，我要去钱府一趟了，还望大人若是查出来什么消息遣人到府上知会一声。”
“那是自然！”
今日是西街的集市，往华中街去路着实难，一路上熙熙攘攘人山人海。
“乐宵公主的这个驸马倒是个真君子。”素心乐道。
穆肇玖仰天望云卷云舒，但见碧空如洗：“是啊，是个品行兼备的年青人，只是还欠缺打磨。”
“若不是这位冠大人，估计乐宵公主就进了咱们穆府的大门了。”素心打趣道。
穆肇玖也不因她这席顽话儿气恼，双手背后淡声道：“往时我当乐宵公主为妹妹，如今数十年未曾谋过面了，自是该生疏了，再见面她也不会缠着我说《礼记》给她听了。”
“大人若不为官，当个私塾先生也是极好。”素心在身后接道。
穆肇玖的眸底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上元节没赶得及为爹娘送些纸钱，不日便是清明了，你挑个日子去把他们坟头的草给除一除。也好他们泉下有知穆府不至于无后。”
“大人可是忘记了，年前冥老爷子去信说穆氏坟清，现如今已经挪到京郊荒野了。在下也不知晓新坟
在何处。”
穆肇玖唇边掠过一丝苦笑：“是啊，在京郊。罪臣，邪人，自是不能进祖坟。看来今日是一定要去冥府一趟了。”
“大人。”
穆肇玖回眸望她。
“以薄换命案，最开始扯到的是许氏车行，为什么您从没有想要去许氏看一下呢。”她不过是随口找了个借口，以便穆肇玖不要在沉浸在回忆里。
“是也应该往许氏车行跑一趟。只是今日怕来不及了，我们先去钱府，有些话我还应当当面问一问钱夫人。”
穆肇玖低眉直走，才迈出两步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素心急忙拿手贴在他的背后舒气儿，他咳得脸颊通红不能自已，伏着身子双手撑着身体，虚弱的不行。更是引得行人侧目连连。
“最近药也不曾断过，怎的更严重了。”素心皱着眉头十分忧心的问道
“兴许是上次往烨王府去的时候，贪了几杯。无碍，无碍。”他长吸了一口气，定了心神，脸上的红晕不曾褪掉。
他一提起那日在烨王府中的事情，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日自己在轿子上的失礼所为。穆肇玖打死都不愿相信抓着贾杜若的胳膊讲起那一番话的人竟然是自己。一向乖张以他糗事为乐趣的贾杜若这会儿却没以此取笑他。
两人心照不宣，他也就装作醉酒不知晓。虽安生了，毕竟搁在心里是个疙瘩，再遇见贾杜若再怎么故作镇定，心中也还忍不住小鹿乱撞。
对，小鹿乱撞！
又拐了几个弯，过了最繁华的那段街道，周围人潮褪去。那熟悉的“钱府”二字映入眼帘，旁边两个雄伟的石狮子张牙舞爪。钱府位于华中街，然却不在中心街。中心街小贩云集，常常吵的不得安生，因此府邸便在华中街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
他抬起眸子盯着上面宏伟的牌匾。二次拜访，不知这次又能得到什么消息。那位钱夫人到底在隐藏着什么，是否真的与本案有所关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