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再探究竟

第146章 再探究竟(1/3)

兴许是与门前守门的小厮混了个眼熟，还未等他说上句什么，那人便行了一礼转身进去通报。

“不知穆大人又来钱府可是有了什么线索！”钱夫人说话依旧温软，只是却带了几分尖锐。

穆肇玖毕恭毕敬道：“我正是来寻些线索。”

“看来钱府的案子依旧一无进展，大人又来问什么。妾身已经将我知晓的事情尽数告知，也已经表明不愿在回忆那天发生的事。近几日晚上又不得好眠，昨个儿才稍稍好了一点儿，今日又被大人这一搅，估计又是不眠之夜。”

她淡言淡语。她轻叹了一口气，眼窝微微凹下，皮肤黯淡无光，看样子也着实是许久没有睡过觉了。不等穆肇玖说话，她又暗自抱怨道：“老钱走的太过突然，犬子为他守孝过月便开始接手钱氏金铺，如今生意日渐萧条，我儿也消瘦，人也消瘦。终日还活在那件事情的阴影之中，时不时便有官差来查。”

语罢她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眸中氲氤着雾气。显然她对穆肇玖的到来很不欢迎。

“今日要查的与钱掌柜的没有一丝关系。只是您的身份涉及到了另外一桩案子。”穆肇玖依旧慈目善笑。

她以手扶额，声音慵懒：“真不知道大人在说些什么，我一个娇弱妇人哪里还能扯到什么案子，让大人亲自登门造访。钱家世代经商，恪守律法。除了老钱遇害，我还着实想不起来还有什么。”

钱夫人的话，好像格外的多。

“倒不是什么大案子，只不过需要核实一下。敢问赵铁柱钱夫人认识吗？”穆肇玖依旧淡笑。

提到这个名字，钱夫人的脸色霎时间变了个模样，她阴沉着脸问：“我不知道这人若犯了律法与我有何干系。”

穆肇玖眸底笑意盎然，他轻声道：“今日大理寺少卿在户部查冥家宗薄被盗一案时，查到一个行迹可疑之人。这人称是花了银子才

在户部谋得了一件差事。冠大人一听，不曾想这些小官小令中竟盛行贿赂之风，决心要严查到底。他撬口逼问，那人才说是他的姑姑替他谋得差事，是谁收了礼他却不知道。”

“所以大人的意思......”她换了一副模样，俨然不再是方才那个斜倚着弱不禁风的妇人，自她身上渗出的那股森森寒气直逼进他。

“难道夫人当真不认识赵铁柱吗？”穆肇玖紧追不舍。

钱夫人冷笑一声，“大人都已知晓赵铁柱是我的娘家侄子，又说此话作甚？”

穆肇玖瞟了一眼立在一侧如静物一般大气儿也不敢出的芍药，道：“夫人莫要怪罪，穆某也不过是在例行公事。我来此只不过是想要问问，那个受贿的人到底是谁，亦或是与钱家又有何关系！”

她面上作难，长久才道：“是我的一位旧友，在户部任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人家不曾收过我一丝一帛，将铁柱安排进户部宗薄室不过是看他吃苦能干。我并没有行过贿赂，要说只不过是因为他与我相识，我举荐了铁柱，他觉得合适便用了。这应当没有什么不妥吧。”

她斜目，余光瞥向穆肇玖，脸上尽是冷淡：“穆大人的名声我早有耳闻。你若不是生在了穆府怕如今也不会有如此成就吧。难不成当年您被举荐做太子伴读，跟在穆尚书前办案也是行贿才得来的吗？”

他的心中五味陈杂，只得牵强的扯上一丝苦笑。钱夫人可不像旁人说的那样好打发，这般舌绽莲花的模样与方才以手扶额状似虚弱的人简直大相庭径。

他只得呵呵道：“这两者怎能混为一谈。”

“怎地就不能混为一谈。铁柱确实吃苦能干，我只向那位旧友提过一次，正好户部的宗薄室缺人手便让他去了。这不正与你有些才干为先皇所知，做了当今圣上的伴读如出一辙吗？”钱夫人反唇相讥。

她狭长的杏眸从他身上略过

，不知其中到底是何深意。

穆肇玖试图将场面回暖：“夫人且不要再提那些事儿了，这可是犯了皇家忌讳。”

本是一句好言相劝，在钱夫人心中他这是在为自己开脱。兴许是被触碰到了内心极为**的那一条线，此时的钱夫人很是暴躁，即使声音都透着疲惫仍旧不休不止的咄咄逼人：“难不成大人的过去不甚光彩，所以不让人提？”

这话一说，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言辞过激，轻咳了一声，又恢复了那种柔弱的嗓音冲着身边的芍药道：“我房里还有一盅上好的白云茶，取来为穆大人沏上一壶吧。”

芍药得令匆匆忙忙往门口行去，厅房里的气氛冷的几近结霜，穆肇玖也不愿在这儿兜圈子了：“赵铁柱坦言他自幼伤了脑袋身体一向不好，户部宗薄虽鲜出事故却需要身体康健的人。他若是果真如夫人说的那般只是被举荐，那后来如何通过户部体格上的考察？”

门口一声闷响，引起房中人侧目连连。只见芍药一个不留意儿脚下的门槛踞趔了一下险些栽倒，她赶紧扶住了门闩这才没至于跪在地上，从背后便能望见芍药被烧的火红的耳根，她站定又匆匆跑了出去。钱夫人只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有说。

“大人就别为难我这个寡妇了，如若今日坐在这儿的是您，您又可曾会将那位好心好意的友人托出？大人要是想知道便自己去查吧。”

“户部宗薄室安插一个小厮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户部仅仅能行事此权利的人便有三十余人，我若是一个挨着一个盘查误了大案子那可不是受贿罪那么简单的问题了。”穆肇玖本还苦口婆心，此时已经被耗尽了耐心，声音都清冷了许多。

如今冥家宗薄被盗，冥老爷危在旦夕，他缺一个突破口，但如今丝毫进展都不曾有。说不急他怎能不急！

钱夫人诧异的回头，盯着他说：“这能牵扯到什么大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