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云朵身世（二）

第97章 云朵身世（二）(1/3)

“恙儿大了一些，我独自一人带着他生活。郑家的人再也没有管过我们娘俩，因此老爷子去的时候我也并没有带恙儿去悼念，而且骗他说他爷爷是个坏人，不要我们的坏人。”

郑氏说着惭愧的埋下头，“直到恙儿十七岁那年，胡老汉忽然来找我。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十年没有见过面了。虽然在一座城里面，可彼此心照不宣再也没有踏进过彼此的领地。他来告诉我，云朵怀孕了，怀了邻居家孩子的种，可是人家不愿意娶她。”

她说着目光似有若无的投向李婆婆，李婆婆听闻此番侮辱李虎哥的言论言顿时又要扑上去，却被身侧的捕快拉住。

“当了婊子还要给自己立牌坊，我看云朵就是随了你这个当娘的性子。你是要说她怀的是我们家虎子的种吗？啊？我告诉你，就算她怀的是我老李家的种，我也不会让虎子娶她，看你就知道那闺女是什么德行了，一定是她勾引我家虎子。真是闺女随亲娘，都是贱人，贱人！”

李婆婆嘶吼着，穆肇玖正为着混乱的一面头疼，他以手扶额，喟然长叹。哪知郑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扬起大手，李婆婆缩了缩头躲避。

“不许你侮辱我娘！”

他一巴掌还没有下去，就被素心眼疾手快挡下：“公堂之上岂能容尔等刁民撒野，你胆敢在公堂之上动粗，难道是置大燕律法于不顾吗！”

一甩手，郑恙的胳膊被她甩到一边。她冷眉横目盯着他回到原本的位置跪好，又站回一侧。

李婆婆得了便宜，觉得周围的官老爷都在为自己撑腰因此气势大增：“杂种，听听那贱人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脏事儿来，说不定你都是她偷汉子偷过来的！”

“啪！”穆肇玖锤了锤案台，眉目扫过李婆婆，眸中盛火。她便不敢再有何言语，乖乖的站在一侧听着。

郑氏紧闭双眸听着她的谴责，并没有躲避亦或

反击的企图。做错了便是做错了，所有的诋毁她本就应该承受。只是可怜了郑恙，被瞒了那么多年，一时半会儿真真接受不来。

他乞求的目光从没有一刻离开过郑氏得了脸上。那目光仿佛在说，娘告诉我你在讲笑话，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你继续说。”穆肇玖回眸。

郑氏攥紧了拳头，下定决心继续说道：“我知道云朵在曾莱城是嫁不掉了。彼时恙儿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我想着他们的家产虽说没有留给我们，可也算是郑家的，自是不会有旁人住进去。因此我告诉胡老汉使云朵住进华坪坊的那一处房舍，伪造她离家出走的假象。”

“本来姑娘家平日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没有多少人识得她。将她安置在华坪坊近郊之处倒不会引人注目。只是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也心疼她，不愿她步我的后尘，便逼着她喝了滑胎药。没想到落了病根，大夫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身孕了。”郑氏说着，眼神愈发迷茫起来。

“她得知了这一切，就当真离了华坪坊，偌大个曾莱城，从此我便没了她的消息。”

郑氏着实后悔了，可是此时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时至今日，她不可能不知道灵秀就是云朵的事实，只不过是不肯相信罢了。

穆肇玖淡淡点头，事情经过他已经明了，六炮一案起因结果他也了然于胸。他的眸子落在神色紧张的李跃身上，却并没有着急问他话，而是扭头看向郑恙：“你母亲说的可都属实？华坪坊可是当真养过一个姑娘。”

郑恙垂着脑袋，目光空洞，良久才低声说道：“是有过，只是那时候娘告诉我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姑娘，她好心收留下了。别的我一概不知。”

他点了点头，这才将眸子挪到了李跃的脸上：“灵秀便是云朵，你一早儿便知晓了吧。”

李跃呆在原地，拳头攥在衣袖之中，脸色极其难看。

过了许久，他才从口中挤出两个字：“知道。”

“所以你才杀了李虎哥是吧！”穆肇玖淡淡问道。

他矢口否认，抬起头，目光灼热的盯着穆肇玖：“大人这顶帽子扣的可有些大。说我杀了人，没有证据怎么叫杀人！”

穆肇玖轻笑，他站起身来走下高台，开始娓娓道来：“那我便来推断一下。”

李跃抬起头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穆肇玖浅笑道：“灵秀便是云朵，她正是因为李虎哥才无法生育遭了你娘的嫌弃，而后郁郁而终。而你却想着要替她报仇所以杀了李虎哥可对？”

李跃否认：“我从来不知道她曾有过这么一段过往，我是今日才知道李虎哥竟然糟蹋过灵秀。”

李婆婆听闻这话，拼了命挣脱了束缚，冲着他扑了过来：“是云朵勾引我儿子的，是你杀了虎子。你，你个狗娘养的，i赔我儿子。”

她瞧见穆肇玖无论问什么话，李跃都否认，眼瞅着罪就要定不下来，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满腔怒火使劲捶打着李跃。可是年老力气弱，李跃又是一精壮大汉，她的拳头搁在他身上并无什么痛感可言。

他面不改色直起腰来任由她捶打，冷漠的目光瞥过穆肇玖，果然就如那人所言，这位巡抚大人并不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杀了人。

穆肇玖眸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公堂之上供词说谎罪加一等。李跃不是瞧不起他，便是不懂大燕的律法啊。

话音刚落，从正堂前侧进来一个小厮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穆肇玖的唇边泛过一丝轻笑。他转过身，中气十足地对李跃说：“好，你要证据是吧！”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冥歇与贾杜若回来了！

李跃心里一个“咯噔”，只听门外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传来，三个浑身污渍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位公子手中拿的......他顿时变了颜色，呆若木鸡跌坐在原地。

他们怎么会查到了灵秀的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