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说书江湖

第84章 说书江湖(1/3)

素心在侧一张小脸憋的通红，贾杜若心间却乐开了花，挑了挑眉头在脑海里搜罗在千奇百怪的问题蓄势待发。

“南诏国离曾莱城虽近，却从不曾听说有倒卖猪肉之事。况且郑恙祖上五代都为曾莱城人，从没踏进南诏国半步。，在南诏国不曾有熟人，有亲友，他又怎么从南诏国弄回来猪肉？”穆肇玖反问她，眸中笑意盈盈，如三月满树的桃花盈盈洒落，洒了她一身粉黛之色，比初升的骄阳还要明亮几分。

素心却觉得这目光尤其扎眼，索性转过头不再看，将脸闷在碗中，任谁都瞧不见她低沉的脸色。这效果贾杜若很是满意，既然已经气住了素心，她也见好就收，轻“哦”了一声，端起碗筷。

几人所在雅间正为谪仙居的二楼，眼界开阔，楼下大厅一览无余。从门口进来了七八位汉子，坐在大堂靠旁的一张桌子边。几人点了些酒菜，又喊店家叫说书先生出来说评书。

眼看已经过了时辰，店家颇是为难。几位大汉中为首的一位丢给了他半两银子，店家面上的难色顿时烟消云散，乐滋滋的去后庭请了说书先生过来。

穆肇玖一行人坐在二楼，小窗所开位置正对说书先生的案台。于是没有花半钱银子，就捡了个免费听评书的便宜。

说书先生佝偻着背自后院而来，一桌子人便伸手鼓掌，掌声雷动，煞是捧场。

其中一人言：“都道醉仙楼新来的老先生是纵横江湖许多年的老江湖，您肯委身与这等俗世之地而使得今日我等能听您讲江湖奇闻，当真是尔等的福分啊！”

说着几人拱手一礼，甚是尊崇。贾杜若这才发觉几人衣着并非是曾莱城中之人，其中两人手执佩剑，其佩剑上悬挂了一个翠色欲滴的玉玦，正是江湖人常有的装束。

想她当时若不是误以为穆肇玖是她的夫婿是断断不会来此地。要知道江湖客士做的官府暗道上

悬赏取命的生意。曾莱小城地处偏僻，又有谁能使得他们来此处。

她心中微微讶异，瞧了瞧穆肇玖与素心对楼下人并无兴趣，心中暗喜。既有江湖之士，不识得她也定然识得永泉山庄的名号。如此她便可脱身，不再委身在这破落之地，终日跑腿做事，为人所使了。

说书先生也抱拳一礼，脸上岁月的褶皱微微颤抖，眼角一条细长如蜈蚣般的伤疤攀在他的脸上。提拳间气云涌动可见内力深厚，此人是一绝世高人无疑。

“哪里哪里？江湖十载不过蜉蝣一世，如今我不过一老无所依的糟老头子，云鹤闲心浪迹到此处钱财散尽。承蒙掌柜的不嫌弃，给了我这份活什，否则我就要在城南口端个瓷碗要饭喽。”

他说话间尽是自嘲，语气却是不卑不亢中气十足。

“不知老先生今日要说的是哪里的哪桩奇事呢？”那人又抱拳，执手作“请”状。

老先生敛了衣衫坐到案台后，手中醒木一拍，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声音煞是空灵，余音经久不散。

“今日老夫说的便是京城前刑部尚书穆闵侯。”

但听见穆闵侯三字，穆肇玖久无波澜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眸色幽深不见其底。素心偷偷望过他一眼，不敢言语。

“穆闵侯官居二品大员本是先皇面前的红人，先皇殁后，当今圣上念及旧情，本该受镇国将军谋逆一案连坐之罪尚书府却也免了。

官不革职，财不充公。这等荣光可谓是前无古人了。只是后来，穆闵侯一族几乎全死于一神秘的诅咒当中。

太医查不出病根，郎中对不了症下不了药。而后京城有传，正因为镇国将军谋逆一案未曾株连，而其罪实。皇上虽不加追究罪责，然老天看不过去，才降其罪收其命。”

老先生说着，扬起右手，食指冲天，气势盖天。他声音铿锵，妙语连珠，气势长虹，言辞间有一种不能不信服的威力。

贾杜若本不知穆闵侯是何许人物，可之前冥歇也曾对她讲过一些穆肇玖的过往之事，此刻再看穆肇玖的神情来龙去脉了然于胸。

“老先生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诅咒之说竟也相信？”其中有人扬声问道。

贾杜若望着穆肇玖，眸色深深。自他身上传来一阵强烈的压迫之感，她能明显感觉的他握起来的拳头，紧绷是神经。额上微微突露青筋，眸中深潭似有杂物丢入，溅起一圈涟漪。

雅间里的气氛一度冰到极点。

“我自然是不信，天道好轮回的说法却又不得不信。不管是诅咒之说亦或是有人故意为之，必定有其原因。而那原因最合理的解释莫过于坊间流言。”他说着醒目一敲，敛起衣袂站好。

“评书之言，只当饭后闲话，大家听听罢了。听闻穆闵侯膝下有一子，名为穆肇玖，此前赴曾莱担任巡抚一职。他倒是个绝妙的年轻人。只可惜京中神探的称呼恐也因为此案蒙了灰尘。穆氏一案，到底他是不能查还是不敢查，岂是我们这些百姓妄论的？”

他说着拱手一言，又迈着蹒跚的步子直奔后庭而去。

穆肇玖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如是魂魄依旧飞到九天之外，此般在他们眼前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楼下的人依旧议论不止，丝毫不压低声音。

这倒也好解释的很，江湖人士，一城一地于他们而言不过停留片刻的洗栖身之地。又或许明日他们便踏上征程，头也不回的离了曾莱城。在此处议论下该地巡抚，就算为本人所知，貌似也奈何不了他们。

他们在说什么，贾杜若已经无心听了，她的眸中尽显忧心之色，轻唤了一句：“穆肇玖。”

穆肇玖淡淡娟娟的目光如故，微微朝她脸上倾斜。鼻尖发出一声好听的鼻音“嗯？”

她没想到他为如此快做回复，心中尚没有想好措辞。大脑里一片空白，忽然嘟囔了一句：“我的俸禄是不是也该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