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谎言？
第83章 谎言？(1/3)
面前正对着肉铺的正门，一个身着灰色麻布扇，头裹棕麻头巾的妇人从中而出。她的怀中抱着一个木桶，木桶里放的便是腌制好的腊肉。
她将木桶放在一边，从怀中掏块帕子给郑恙擦了擦额头的汗。郑恙毕竟已是年方二十的壮汉，在众人面前这般，忍不住半边脸红如朝霞。
他称了两斤腊肉拿了个荷叶包住，又往里面加了块生猪肉，递给冥歇：“这点猪肉权当小的孝敬您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飘向穆肇玖，而穆肇玖从始至终都没再望他一眼，深邃的目光满怀深意的盯着他身子一侧的母亲。
“婆婆，可否借一步说话？”穆肇玖问。
郑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被巡抚大人单独问话，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他目光微微呆滞，恍若隔世望着母亲得体行礼与穆肇玖一同步向不远处的僻静地方。
冥歇骚了骚后脑勺，纠结道：“穆兄是要做什么？”
郑恙惊恐惶惑，来了生意也不似方才那般尽心尽力的吆喝顽话，手中拽着腊肉刀刀砍下，眸子也似有若无的飘向不远处正交谈着的他们。
“穆兄，你今日都问那屠夫娘什么了。难不成他们与六炮案还有什么联系。”坐在醉仙楼的二楼雅间，冥歇一边美滋滋的嚼着手中的鸡腿，一边问道。
显然对问题的兴趣是绝对比不上此时对美食的欲望。穆肇玖问了话后，言是快逢腊月，俸禄也要发了，这数日为六炮案奔波辛苦，便领着他们去醉仙楼犒劳一番。
冥歇不敢再像上次一般放肆，穆肇玖要想整治他有一千种办法，而他讹他也不过一顿饱食。吸取来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他便将点菜的大权交到了穆肇玖自己的手中。
刚过午时，醉仙楼的红火生意时间已经过去。虽然菜式不齐全，好在物美价廉，坐在雅间中也没有聒噪的吵闹声，倒也落了个自在清闲。
“嗯，有些联系。案件中的几个疑点牵扯
到了他们。”穆肇玖轻声答道，轻抿了下茶水，目光流泻在窗外一棵垂柳之上。
贾杜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秋风萧瑟，拂动垂柳。垂柳身姿曼妙如谪仙居中舞姬一般，让她忍不住想起仙逝的秀蛾姑娘。眸子朝冥歇望去，却见他也瞧着那颗垂柳若有所思，目光流出一抹淡淡的哀伤。
他，与她想到一块去了。
“什么疑点？说来听听嘛。好歹我们也为此案奔波了那么久，知情权总归要要吧。”她嘿嘿笑着，夹了块肉放入冥歇碗中，才将丢了神的冥歇拉了回来。
穆肇玖闻言，抬眸看她一眼。
“我前几日查到华坪坊与北宁坊的两座荒舍都是他们家的，而这两座荒舍一座周边埋了炸药，一座正是凶手作案地点。而李虎哥一案又是从肉铺旁发生。我觉得这一切有些巧合，便问了几句。”
他轻声解释，夹了筷青菜放入口中。动作轻柔脸色温润，便真如白面书生一般。
素心眸色黯淡，她知道平日里穆肇玖从不会向别人解释什么。以往在尚书府中，她跟在左右，向来他问她便答，而从不会问他什么。在她的印象中，一案终能清楚明白他思路的人也不过是在兰花劫一案查获的凶手——张置。
“那可问出来了什么？”贾杜若追问。
“嗯，问出了一些。”穆肇玖答，“郑家本是曾莱赫赫名望之家，而后日渐衰落。如今的房产不过华坪坊一家，北宁坊一家，还有就是他们如今正住的永乐坊一家。”
“不过郑恙的爹爹与他爷爷父子关系难处，他爹爹患病时他母亲曾求助于他爷爷，那时家境尚且好的郑恙爷爷并没有伸出援手。
正因此郑恙母亲恨极了他那不作为的爷爷，老人家去世后留了两间民舍给他们母子二人。
此时他们日子已然不错，郑恙母亲又是个硬骨头，硬是将那两间空在那里，数十年来从未再踏进过。郑恙对那两间房舍并不知情。”
他耐心的说着，贾杜若又
问：“可这样看来，他们与此案貌似没有关系呀。”
“公堂之上，犯人之言尚不能全信，要通过证物证词来确认。她仅凭一张嘴，又如何能使我信服？”他波澜不惊的说道。
贾杜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那屠夫的娘是在说谎？”
穆肇玖的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中那股狡黠光芒使贾杜若脊背寒意陡生。
“是不是说谎要查证？但至少她对我隐瞒了一些什么。”
“穆兄，晚上让厨娘炒腊肉吃可好？我可要尝尝这南诏的猪与咱们大燕国的猪，肉质上有何区别？”
冥歇丝毫没有听他们在谈论什么，回了神就继续扒着饭菜，啃着鸡腿。一门心思都扑在美食上，此刻说出这番话未免太煞风景了些。
“南诏运回来的猪肉？”贾杜若问道。
冥歇敲了敲她的碗，“方才你没有听见那屠夫喊嘛，南诏运回来的猪肉，所以才能治百病。”
“真是可笑了，屠夫卖猪肉自然家中养猪或是低价收购别人家中的剽猪，为何非要跑去南诏宰个猪回来做腊肉呢。不过就是做生意的噱头罢了，冥歇你还真当真啊，你是不是真傻？”
她端着碗蹭了蹭冥歇的胳膊肘，冥歇又反蹭了下，两人举止幼稚至极，却让坐在对面的穆肇玖有了淡淡笑意。
“大人，近日因六炮案您终日奔波在外，落下许多公文未曾批改。届时用完膳便早日赶回去吧，您的药也搁置了好些天没有喝了。”素心在一侧轻声提醒。
她这句话虽在劝穆肇玖却着实是说给他们两人听的。贾杜若自小最懂得看人脸色，素心一话分明就是嫌他们话多，让他们赶紧吃完走人的模样。
可是呢她也是从小越遇见这种事情越得瑟的人，她抬头问穆肇玖：“穆兄啊，这南诏运回来猪肉的说法你怎么看？”
素心在侧一张小脸憋的通红，贾杜若心间却乐开了花，挑了挑眉头在脑海里搜罗在千奇百怪的问题蓄势待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