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知运赌场
第71章 知运赌场(1/3)
贾杜若迎着朝霞徒步赶向了知运赌场，她自知这是个苦差事，死皮赖脸的向高凝守征得王俊兆一同前来。两人一袭官府捕快绛纱衣，赌场里噪杂的吵闹声让王俊兆忍不住堵了堵耳朵，而贾杜若却大为振奋，兴致盎然。
赌场的老板赶过来，作揖行礼道：“二位官哥儿可是来玩的？”
贾杜若抻着脑袋往其中望去，博头正晃着手中的木杯，里面两个四方的筛子撞击杯体发出鼓鼓咚咚的响声，时不时从赌桌上传来一阵唏嘘感慨之声偶或一阵欣喜叫声。
她蹭了蹭王俊兆的肩头：“俊兆兄，要不咱们......”
“我们是来查案的。”他直接略过了贾杜若的话对着那老板说着。
赌场老板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他扯了扯僵住的脸颊干笑道：“我这赌场又不是什么暗场子，咱们做的都是明面上的生意，两位官爷可是搞错了什么。”
他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眼神掠过身边的小厮，那小厮识相的拿过一捧下注用的木牌，老板嘻声说：“既然来了便先玩两把吧，这些就算是小的孝敬您们了。”
贾杜若大喜，眸中闪过明光，伸手正欲接过。身后一声清冽熟悉的嗓音响起，骇的她肩膀一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若做的是正经生意，又何惧官府来盘查个案子这般行贿呢。”
老板闻声往贾杜若身后探去，两个人也随着转身，穆肇玖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后，他的脚步毫无声息，就连站在他对面的赌场老板都未曾注意到他。
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手中捧着的木牌洒落一地，惊动了周围正陷于赌意之中的赌徒，众人都纷纷侧身交头接耳，望着这一出儿，不知道在唱着什么戏。
“大人饶命啊，小的在曾莱城开这赌场也近五年有余了，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您这大驾光临，小的不知道自己是坏了什么事竟让官府查到这儿来了，小的惶恐不安呐！”他颤着肩头使劲往地上磕着响
头。
对于赌场的行径，穆肇玖大约是知道一些。偷偷在赌桌上做些手脚从而赚些黑线是赌场的行规，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自不会因为这个如何着他，
贾杜若摆了摆手，赶紧接过话来：“老板，我们只是例行来问些话，并没有说查到赌场来了，您不必紧张。”
赌场老板听闻这话才稍稍心安，抬眸望了眼穆肇玖冷若冰霜的侧脸，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赌徒们见也没有什么好戏可看，便又转过身欢欢喜喜去下注了。
“若是问话，官爷您们几个二楼请。”赌场老板让了让身，绕过一个回廊，踏上木梯，引着他们走到二楼一间雅间。
雅间靠着窗台处，上面搁了几盆吊兰，虽是深秋，叶子却还是碧绿，隐隐透过一阵花香。贾杜若凑到穆肇玖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巡抚大人不是公务缠身怎的还亲自来了？”
“嗯。”他只淡淡一字作回应，贾杜若在心底甩给他无数个大白眼，这敷衍也太过草率了吧。
赌场老板忙前忙后张罗着沏茶倒水，穆肇玖轻声一语却震慑力十足，“不必麻烦，我们问完话便走。”
那厮唯唯诺诺应下，坐到三人对面，目光都不敢直视穆肇玖。
“李虎哥你可认识？”穆肇玖开口。
“认识，认识。”他丝毫不敢怠慢“往时经常来我这儿堵上两把，因为做着打铁的声音，手里有几个小钱却又不多，一月间大约也就来个七八次。听闻前日他被在永乐坊炸死，我也深感痛惜，可是大人，他死和我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呀。”
赌场老板极力撇清李虎哥与他的关系，哭丧着脸仿若是倒了八辈子霉的模样。
“他通常何时来赌场，又可曾在这里与人结下过什么梁子？”穆肇玖接着问。
“赌场里日日人来人往我倒是记不住他何时来，若是与人结下梁子吧，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贾杜若与王俊兆屏息听他往下说，穆肇玖也微微放松了下面上的表情。
“说起来已经一月有余了，那时候
柳秀才刚刚娶了亲来我这儿赌，碰巧就与李虎哥一个赌桌。兴许是人逢喜事手气也好了不少，那日他竟然一连赢了好几把，有人打趣他说可是娶了个财神回家。”
“秀才来赌场，着实新鲜，大燕国竟沦落至此了。”贾杜若漫不经心的边说边往嘴里塞着干果，穆肇玖冷眉横了她一眼，她不服气的别过头不吭声。
老板连连赔笑，接着道：“碰巧那日李虎哥手气着实太烂，几把下来身上的银子全全输去给了那秀才，心里本就不爽。有人便煽风点火，嘲笑他是没媳妇才这般。他赌气将秀才的媳妇诋毁了一番，柳秀才虽是个文弱书生，骨子里仍旧是一条硬汉，怎的能受得了他这番气，于是两人大打出手。
李虎哥是谁，他可是个打铁匠啊，力气岂是一般人能抵得上？一个回合都撑不了便鼻青脸肿，他撂下句狠话，要他好看，便狼狈逃走。大伙儿当时都当他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才这般，因此也都没放在心上。
不知大人......”
“就这些？”
“就这些，旁地小的真想不起来了，赌场日日来去至少百余人，李虎哥都不是什么阔绰的人，又怎么记得住。”赌场老板颔首其词，穆肇玖见他坦荡的模样也知道他并无隐瞒。
可一个文弱书生无论如何都扛不动个彪形大汉，更别说携着他爬木梯再抛尸了。炸药的威力他曾在舅舅的军营中感受过，其性之急，若是点着离手不放的话怕两人一起殉命。听他言语，柳秀才也没有这种骨气。
他又问：“柳秀才身形多高？”
赌场老板略作思索，言：“他身形瘦弱，也就五尺有余。”
柳秀才是读书人，喜宝送来的那个脚掌模型分明是个彪形大汉，身形怎么着也比赌场老板形容的秀才高上一个多个头儿。如此一来，便不可能是这个秀才了。
穆肇玖心中暗暗思索，楼下小厮来寻这老板，他挥挥手任他去忙，一个人站在窗台前凝望着赌场四周，静想案情。
他还是要去李虎哥家中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