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废后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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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21章 厚此薄彼

似乎一切的呼吸都停止了,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一触即发的时机,而这个时机就是皇太后开口的时候。

果然,在众人屏住呼吸沉默以对的时候,皇太后缓缓开口道:“皇帝,在众皇子之中,个个都已建树立业,为何只有我止戈孙儿还从未上朝?是皇帝笃定他无法帮皇帝分忧还是厚此薄彼,独独不疼爱我止戈孙儿?”

皇太后的话让朝堂更为寂静,文武百官都惊叹于皇太后竟然会如此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这么多年以来所有人都忘了,忘了皇太后这个人物,也忘了她对韩止戈的疼爱已经远远超过了所以的子孙,甚至是忘了,这个天下,这个大战最为让人闻风丧胆的人不是皇上,而是太后。

像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在猎物的挑衅下终于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赶走惺忪,睁开了让人畏惧的晃眼,睥睨众生……

一句话便是问道皇帝野口无言,他虽然从未歧视或者轻视过韩止戈,但是却真的把他忘到了脑后,朝廷的事情纷繁复杂,日理万机自然不是一句戏言,每当到了年纪,即便是他不说不提,各个皇子的母妃还是会绞尽脑汁的举荐自己的儿子,希望他建树立业,可是他却独独忘了,众多的皇子中,只有他韩止戈一个人,从小就没了娘亲。

没有为他未雨绸缪的母妃,也没有任何权贵可以依附,甚至是没有任何亲戚疼惜,他便是如同一颗无人问津的小草,在风雨中独自飘零,以至于长到了这般年纪,也无人举荐他入朝为官。

是啊,疏忽了。皇上看着朝堂中这个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的儿子,醍醐灌顶般猛然醒悟,他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儿子,他竟然还有个儿子……

平日里,在宫中见他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即便是皇太后回朝,在她寝宫中见过寥寥一面也是那般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是今日却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换了个人。还真是让皇上有些吃惊。为什么才短短的几日。竟然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母后息怒,是孩儿疏忽了。”皇上连忙认错道,他望了望站在朝堂上的韩止戈问道:“止戈,既然你皇祖母如此器重你,你便是说说,你想让父王给你个什么职位?”

韩止戈坦然自若,轻声道:“全依父皇旨意。”

“恩?好,让父皇想想,你从未出国宫,也未曾于我一同狩猎,看你如此清瘦,怕是做不了武将,那就先做个文官,哦,想到了,父皇正有一件事要教给你做。”

“儿臣一定尽力完成。”韩止戈低头道。

“好,正值太史院要编排史书,记载事实,朕就封你为太史令,监督史官编写史记,你觉得如何?”皇上扬眉问道。

“儿臣毕当尽心尽力。”韩止戈回道。

珠帘后,虽然皇太后的面色稍有些凝重,却还是一言不发,直到早朝结束,文武百官散去,韩止战心中疑虑,为何皇太后竟然会做出如此张扬的事情来,怕是不单单是为了给韩止戈讨个官儿当。

陈丞相讲过韩止战的身边,突然发出两声奸笑,他看着韩止战突然慢下了脚步,挑眉道:“殿下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不只是什么事情这般让殿下烦心?走起路来都缓慢了许多。”

韩止战嘴角轻笑,不以为意的回答:“丞相不禁为天下苍生费心劳力,对本王也是如此关心,朝中有您这样的大臣真是大战之福……”

“殿下谬赞了,若是能帮助殿下排忧解难,也不枉愧丞相二字,殿下可是为太后亲自为九皇子举荐而烦忧?”陈丞相问道,他的余光偷瞄着韩止战的表情,笑声越发的狡诈,低身道:“若是大皇子为这件事而烦忧,大可不必担心,因为……”

陈丞相故意顿了顿,他靠近韩止战,声音更加的低沉道:“殿下怕是又更加需要担心的事情……”

“老臣先行告退,只是变天了,殿下多多保重玉体。”陈丞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韩止战便大步流星的离开,韩止战微蹙着眉,他听出了陈丞相的弦外之音,便是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揣测,看来不单单是他,其他人怕是也意识到了了,皇太后并非满足于如今这个结果。

虽然看起来皇上是避重就轻给了韩止戈一个可有可无的官职,可是对于韩止戈来说,他也成了朝廷官员,便是要日日早朝,天下形势很快便是可以清晰的浮现在他面前,如今他虽然甘心于一个小小的史官,可是到了那个时候,怕是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太子之位迟迟未能确立。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再等下去,这么多年的隐忍和谋算全部成为泡影,怕是要为他人做了嫁衣,看来是时候该给大战一些必要的战乱了。

只有在战争和牺牲中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迅速的树立威信和尊重,才能更靠近太子之位……

下朝之后,韩止戈搀扶着皇太后,皇太后的面色还是稍有些不悦,低声道:“止戈啊,不要心急,等一等,你所该得到的远不止于此。”

韩止戈轻笑着看着皇太后,柔声道:“皇祖母,不要再为我劳心,我本是不该入朝为官的。”

“止戈,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难道认为自己不该为韩家的天下效力吗?”皇太后皱眉道。

“皇祖母,朝廷中有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诸多皇兄已是足够了。”韩止戈声音缓慢,似乎没有为自己的前途担忧或者欣喜的情绪。

“不够,不够,他们的才华都不及我的止戈,皇祖母是不放心啊。”皇太后叹了口气怅然道:“如今天下动荡,北国之乱还未平定,南国却又对我大战虎视眈眈。皇祖母是放心不下,哀家原本以为我皇家人丁兴盛,自然是不用为储君之事烦扰,可是如今看来,倒是哀家大意了,北国胡天一心狠手辣有勇有谋,而南国司马翘楚更是一方豪杰令人闻风丧当,而我大战,我大战啊……”皇太后唉声叹气的握紧韩止戈的手,凝眉道。

她看着韩止戈,语重心长的说:“我一人阅人无数,一看望过去,便知,我众皇孙中无人能担负起大战的兴亡命运,唯有你,唯有你让皇祖母稍有些安心。”

韩止戈嘴角微扬,凝眉道:“怕是皇祖母想多了,朝廷上的事儿父皇自然会处理妥当,这些年你为皇祖父守灵,父皇的功绩有目共睹,你何必一回宫就如此劳心那?皇祖母是时候该颐养天年了,而我,只要陪在皇祖母的身边就十分满足了,天下大事,国家社稷我从不关心,也有心无力,遂协助史官编写好史书也算是为父皇略尽一份绵薄之力。”

“止戈,你就是这样,从不争从不抢,即便是别人欺负你,轻贱你,你还是如此宅心仁厚不作计较,越是这样,便越是让哀家心疼。”皇太后的手缓缓举起轻轻触摸着韩止戈的脸颊,他生的如此俊美,却过着这般黯淡无光的生活,这不公平,不公平……

“止戈,皇祖母知道你的苦,即便是你不说,即便是你从来不跟任何人提起,皇祖母也知道这些年你是如何过来的,这些哀家都会替你连本带息的讨回来。”皇太后目光中满是怜惜。

韩止戈暖心一笑,柔声安抚道:“皇祖母,这些年止戈过得很好,真的,过得很好。没人欺负我,也没有什么本息,如今只道是更好了,因为皇祖母就在面前,止戈便可以略尽忠孝之道。”

“好孩子,好孩子……”皇太后笑道,她缓步前行,眸子中闪烁着精明的光,今日虽然只是为韩止戈谋得了一个小小的史官,但是这不是结束,而单单的是个开始,她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上一些年,一切都慢慢来。

巨大的阴谋在苍天白雪下显得更加阴谋诡异,冬天来了,春天或许不会太远,若是能挨过整个寒冬的话……

韩止戈从未想过出将入仕,他倒是觉得这般闲云野鹤的日子更好过些,无人问津,却也没有烦恼,他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也不在乎自己整日在干些什么,疏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若是可以一生如此,夫复何求?

只怕是,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了,虽然他无欲无求,但并不代表他无心无眼,今天皇祖母的举动只是一个信号,怕是嗅到了这个信号的人都十分惶恐猜错了圣心,怕是他的清静日子是到头了。

他从来不羡慕那些在父皇面前即为得宠的皇子,即便是一眼望去也能看到他们心中算计,若是整日为这种事情烦心才是真正的痛苦。没想到,才一转眼,自己怕是也要过上这种日子了,即便是心中百般不愿意,可是只要能让皇祖母开心,韩止戈也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而在难过边境潜伏的部队,突然接到了一封加急的密函,而将军打开密函时确是一脸震惊,他十分惊讶的逼问着前来送信的信差,怒染双眸,一把掐住了信差的脖子,冷声呵斥道:“这密函可是主上的意思?是否途中被人掉了包?”

“将军息怒,次信函真是主上亲自交给小人的,小人八百里加急日以继夜的赶路,从未停歇,更没有人碰过这封书函,绝无差错。”信差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将军阴沉着脸,松开信差的脖子默不作声,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回去告诉主上,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身边的副将看出了将军面容的凝重凑到他身边有些担忧的问道;“主上什么意思?”

将军沉痛的闭上眼睛,将手中的密函递给身边的副将,副将接过密函,瞪大了眼睛,险些站不稳,嘴角喃喃道:“屠城”

他们已经在这座城市潜伏许久,没想到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血洗这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