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废后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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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20章 杳无踪迹

司马翘楚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江皖南的侧脸,她的眼睛似乎有些迷离,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看着司马翘楚。

他顿了顿说:“我走了……”

江皖南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司马翘楚皱了皱眉,好像是有些不高兴,却也没在说什么。

看着司马翘楚略显失落的背影,江皖南突然摸到了衣裙中的那个哨子,便清脆的吹出一个音节,司马翘楚闻声猛然转过身来,江皖南笑了笑说:“若是有闲暇,就来教我吹哨子。”

司马翘楚突然轻笑了一声,认真的点了点头,步伐也轻快起来。

看着司马翘楚走远,江皖南竟然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哈欠,原来不知不觉天气已经这般寒冷,怕是已经是深秋了,南国的冷于战国不同,这里的风更加阴冷,似乎能沿着骨头的缝隙吹到身体里,那种发自内心的极寒,就连屋子中也是这般冷清。

江皖南回屋关上了房门,夫子特意找了奶娘跟白竹一起照顾新儿,也算是了却了江皖南的一桩心事,这些日子中带新儿太过劳累,方知拉扯一个孩子是多么的不易。

战国如今是怎样的景色那?是否已经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雪了那?天气可有此时的夜凉城寒冷?

“下雪了……下雪了……”宫女有些兴奋的喊道。

“是啊,今年的第一场雪那,怎么比以往要早了一些?每年的这个时候,丰都是不会下雪的。”另外一名宫女附和道。

看着前方石桥上站着若有所思的大皇子两位宫女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推了推身边的宫女道:“让大皇子回去吧,天气冷了,若是飘了一身飞雪怕是要着凉了。”

“你去啊,你以为我不想去叫大皇子回宫啊,可是我不敢,看着大皇子的样子便是知道了殿下心中烦闷,怕是我们去了只能惹他更加烦闷。”

“那总归不能这样看他在落雪中呆立吧”

“哎……”

韩止战看着雪花一点点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微微蹙了蹙眉沉思,没有道理的,为什么?为什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那?为什么就找不到了那?就差了那么一步,差了一步就能抓到他。

为何就独独是差了那么一步?

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从天空中滑落,落在行人的身上来不及融化便是积攒了厚厚的一层,一个身影从坤宁宫中缓步而出,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颜施公主温柔甘甜的声音:“止戈……”

韩止戈停下脚步,缓慢的转身。颜施公主快步跑了过来,她的手上拿着一把油纸伞递给韩止戈柔声道:“下雪了,诺,你给你这把伞。”

韩止戈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说:“谢谢。”

他撑开伞,在雪夜中漫步而行,心中却突然想起那一日,哪一个女孩突然大喊着:“我叫江皖南,你记得吗?江皖南。”

还有那一日,她突然停下来,没头没尾的问他:“你为何爱吃梨花糕不爱桃花糕?”

她?

还好吗……

应是活了下来吧,江皖南你现在身在何方?可能看到这洋洋洒洒的大雪?可还记得那一句,我能不能重新爱你一遍?

也是那一夜,大雪倾城,院子中独独有一个落寞的身影,面前守着一壶酒,雪花落在酒坛上,顷刻间杳无痕迹,韩丹青憔悴至极,嘴边蓄起的胡茬落拓不羁,韩念晨微微蹙眉,走到他的身后,轻声问道:“还没有消息?”

韩丹青空洞的眸子突然闪了闪,疲惫的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酒坛,仰头酷饮,却白白灌了一腔落寞。

原来,天下间寻得一人,是如此的艰难……

艰难到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的时日,竟然找不到一丁点儿的消息。

“回去吧,雪大了……”韩念晨微微皱眉道。

“你说……”韩丹青漠然开口,声音中浸湿苦涩,似乎是一夜间染指沧桑整个人便如同腐朽的枯树一般。

“恩?”韩念晨拧眉问道。

“我还能找到她吗?”韩丹青像是说了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谎言,痛苦的低下头,他的手紧紧地抓着酒坛,泛白的指尖像是要捏碎坛子。

天气真冷啊,呵气成霜,似乎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便是冻结了呼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良久,还念晨才轻声答道:“回去吧,雪下大了……”

“呵……呵呵……”韩丹青突然大笑起来,他刚刚起身,便一股脑栽倒雪地中,他的睫羽上站了一层白雪,韩念晨微微蹙眉,从雪地中搀扶起烂醉如泥的韩丹青,只听他低声自语道:“找不到了吗?真的找不到了吗……”

韩念晨仰起头看着漫天飘舞的大雪,他不愿说,不愿说,这个世上,除了手上抓紧的东西,任何誓言,任何的承诺都是虚无缥缈的谎言,再是亲密不能分离的人,一个拐角走散后便是此生无缘再见了,离开的人就不要再找了,即便找到了又能如何?挨过了那么多无助恐慌的日夜,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大雪硬生生是下了一夜,积雪落了厚厚一层,盖在书上,压低了光秃秃的枝桠,倒是看起来美轮美奂了些。而今天,一大早,皇太后便命颜施公主亲自去未央宫接韩止戈上朝……

即便是自己心中十分不愿意,却不愿违背皇祖母的懿旨,十分配合的任由颜施公主摆布。

“就穿这套衣服吧。”

“恩。不好不好,这个颜色跟好些,配上这个发髻更加得体……”

“哎呀,也不好,还是这一套,看起来稳重些。”

“不行,还是这套好,看起来不是冷冰冰好相处些。”颜施公主一边挑选着韩止戈要穿的衣服,一边自言自语。

而韩止戈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在一群衣服中穿梭,左右摇摆不定,最后才薄唇微启轻声说了句:“那一套都好。”

“不,就穿这套,这套最好,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朝,自然要更加庄重些,皇上才会对你另眼相看,才不辜负皇祖母的一片苦心。”颜施公主高兴地拿出手上的衣服。

事无巨细的繁复检查,穿在韩止戈的身上,她像是一个谨小慎微的宫女,生怕是除了什么差错主上怪罪,更像是一个温柔的妃子,百般小心只是为了让她所爱之人更为璀璨夺目,她更像是一个母亲,注重每一个细枝末节,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爱子登堂入室庄重得体。

无论是哪一种角色,对颜施公主来说,都是在做世间最幸福的事情,韩止戈默不作声,任由颜施公主忙来忙去,像是记忆中最为普遍的小时候那样,从他跟在皇祖母身边,就是颜施一直在照顾他的起居,从早到晚,从更衣洗漱,到发髻加冠,每一个步骤都这么熟悉,熟悉到了没有丝毫的别扭和忐忑。

看着铜镜中焕然一新的韩止戈,颜施公主终于笑逐颜开的松了口气,笑道:“好了,我们走吧。”

韩止戈点了点头,跟在颜施公主的身后,他总是这般不温不火,即便对皇宫中所有人来说,今天都是个特别的日子,甚至是个可能会嫌弃风波的日子,可是对于当局者的韩止戈来说,倒是没什么不同。

若是硬是要找出些许的不同之处,便是因为昨日下了一夜的大雪,天气冷了些,白雪包裹的宫殿看起来更加富丽堂皇,盖于雪底的朱红鹅黄看起来多了几分的韵味,就连冬日里最为碍眼的枯木都因为层层白雪覆盖显得赏心悦目起来。

皇太后已经太久没有过问朝廷上的事情,时隔这么久,垂帘听政倒是游戏稀奇,文武百官都不敢怠慢,看到了朝着大殿之上徐徐走来的韩止戈,更是忍不住交头接耳,各怀心腹事。就变朝廷上地位举足轻重的两位丞相也微微皱眉。

韩止战虽然面无表情,甚至稍有些喜悦,可是心中却不住的暗自揣测,他怎么来了?

韩止戈这个从来未曾上过早朝,甚至是已经到了加冠之年却未曾建树立业被遗忘的落魄皇子,还是鲜有的记性好的大臣会记得这个人是谁,其余的只当是惊为天人,浑然不知这个气度非凡,徐徐走来淡然自若的人是谁,只看他眉清目秀怕是世间再难找出比他更为英俊的男子。

皇上的面色稍有些变化,却在顷刻之间恢复如初,今日早朝,看到皇太后亲自驾到还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自从她当年离宫为太上皇守灵开始便不再过问朝廷中的事情,今日又是为何前来垂帘听政了?看到迎面而来的韩止戈,皇帝的心中才稍稍有些了谱。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喧闹起来,而对于议论纷纷和揣测量度的目光韩止戈却依旧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好像这些事情跟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只是需要往前走,不顾及任何人,不斜视任何人,走到大殿之上,走到皇祖母能看到的位置便是结果。

“止戈你来了。”皇太后沉声道。

“孙儿拜见皇祖母。拜见父皇。”韩止戈行礼道。

“免礼,止戈,站在你大皇兄身边。”皇太后指了指韩止战道。

“是。”韩止戈闻声站到韩止战的身边。

“恩。皇帝,上朝吧。”皇太后转身吩咐道。

皇帝点了点头,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立刻跪拜行礼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自的阵营中都流淌着一种人心惶惶的忐忑感,朝堂之上,怕是连皇帝都不知道皇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今日会带着韩止戈来上早朝。而韩止戈不温不火,不卑不亢的样子却更让人惶恐,似乎,局势在发生着为妙的变化,只是这个细微的变化却正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影响着各方权利争夺的重心,但凡有阴谋的地方,总是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