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废后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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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22章 拓跋阿娇

“郡主郡主……”一个丫头慌忙的跑上楼阁,一脸兴奋的喊道。

正在逗着鹦鹉的美人,漫不经心的一抬头,毫无情绪的说:“怎么了?”

“太子……太子……”丫头激动的结结巴巴的站在郡主面前,竟然讲不出话来。

听到太子两个字,原本索然无趣的郡主竟然像是瞬间惊醒一般抬起头来,一脸期待的问道;“快说,太子怎么了?是不是太子写信给我了?在哪里在哪里?”

“不是……郡主,是……是……”丫头结巴道。

“是什么啊?你快说。”郡主不耐烦的说。

“是太子回来了。太子他回宫了。”丫头终于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如释重负的看着面前惊呆了的郡主。

仿佛只是一瞬间,郡主就如同脱弓之箭一般冲出了阁楼,她一边兴奋一边快步奔跑,自言自语道:“啊楚,啊楚回来了。”

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化成了脚底快速奔跑的步伐,朝着宫门的方向急速而去,城门渐渐清晰起来,果然拓跋阿娇终于看清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男人,她目光闪烁,隔着老远便大声喊道“啊楚……啊楚……”

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也丝毫不顾及一个女子该有的端庄和文中,如同猛兽般扑向了司马翘楚。

司马翘楚微微蹙眉。来不及闪躲被拓跋阿娇扑了个正着。险些站不稳。他抱着怀中如同壁虎一般窜到他怀中的拓跋阿娇,凝眉道:“下来。”

“不不不,再让我抱一会,啊楚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拓跋阿娇笑意盈盈的看着司马翘楚,似乎这个世上在没有比见到司马翘楚更加开心的事情。

“下来,难不成你是想让你爹看到了这般景象又骂我不成体统?”司马翘楚凝眉问道。

突然听到阿爹的名字,拓跋阿娇倒是立刻听了话,虽然还是十分不情愿,可是也勉强从司马翘楚的身上跳了下来,司马翘楚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拓跋阿娇有些心疼的看着司马翘楚道:“都瘦了……”

“我先去看父皇,你先回去,晚些我去找你。”司马翘楚沉声道。

“皇上龙体抱恙,不过啊楚去的话,皇上一高兴,兴许炳全好了。”拓跋阿娇一脸天真道。

“抱恙?父皇怎么了?父皇身体一想很好,怎么会抱恙?为何没人告诉我?”司马翘楚突然觉得什么事情有些不对,他拧眉问道。

“皇上身体是从你离开之后日渐衰弱的,期间我爹喂皇上找了好多的天下名医,可是还不见起色,如今已经很少见人了,即便是朝中重臣求见,也多少被打了回来。”拓跋阿娇低声道。

司马翘楚顿时加快了脚步,不对,这件事情不对……

“你先回去。”司马翘楚拍了拍拓跋阿娇的肩膀加了了脚步前往皇上的寝宫。司马翘楚从未如此心急的想要见到父皇,只是脑海中又一种可怕的念头,好像是告诉他,快一点,若是慢了,怕是就见不到父皇了。

像是小跑一般的急忙奔向皇上的寝宫,终于到了,隔着一些台阶,司马翘楚终于松了口气,突然,寝宫中传来一阵哀嚎。

司马翘楚心头一紧,便是听到了太监声音尖细的喊道:“皇帝驾崩……”

司马翘楚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愣在原地,从未遇见如此恐慌的情况,也从来没有如此绝望,司马翘楚心中竟然有一个念头,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皇。

寝宫的折扇门打开,庄严的声音听起来越发的刺耳,宫女侍卫刷的一下全部跪在地上默哀,不久,皇宫中的钟鼓楼上便敲起了哀钟,仿佛是在一瞬间,所有人都准备好了该如何应对,却独独只有他司马翘楚一人无所适从,像是跟着整齐划一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仿佛就在那一瞬间,事情已经沿着一个不能挽回的方向愈演愈烈,无论是阴谋还是巧合,一切来得那么猝不及防,甚至是铺天盖地,一下子,全天下便是知道了南国旧帝驾崩,好像这一切都像是一出精心安排的戏剧,就是为了迎接他凯旋而归,可是司马翘楚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

江皖南正在院子中逗着新儿,突然听到一声钟声,便抬起头来,凝眉问白竹:“这是什么声音?”

白竹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荀府忙做了一团,听到钟声就连荀夫子也穿了官服急匆匆的进了宫,白竹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一脸震惊的说:“小姐小姐,他们说这是哀钟,皇上驾崩了。”

“什么?”江皖南略显惊愕的问道。

“皇上驾崩了,荀夫子已经进宫去了,不知道少爷……啊不,是太子殿下怎么样了……”白竹一脸担忧的说。

“真巧,怎么会这么巧,司马翘楚刚刚归来,皇上就驾崩了。怕是他还没有见到自己父皇。”江皖南有些悲伤的凝眉道。

这种痛苦只有亲自体会才能明白,那种匆匆别离却成此生最后一次相见的场景,怎样都让人觉得惋惜。

“是啊,少爷一定难过死了。”白竹坐在江皖南身边手托着腮一脸悲伤的感叹道。

兴许是时间天长已经习惯了,白竹还是习惯叫他少爷,总是笨拙的改不了口,兴许在她眼中司马翘楚并不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南国太子,而是那个救了她的性命,找到了她家小姐的翩翩公子。就像是对江皖南来说,他也不是太子,而是一个虽然捉摸不透却让人安心的朋友。

“怕是除了难过,更多的是自责吧……”江皖南沉声苦笑道。

“自责?为什么自责?”白竹不解的问道。

“司马翘楚一定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皇上,算了,天气凉,你带新儿进去玩吧。”江皖南说着把怀中的新儿递给白竹,白竹点了点头,就凭这她的脑子也听不懂江皖南在说些什么。

皇宫之中,司马翘楚呆立于皇帝寝宫门前,他沉默来不及流泪,哀伤溢于言表,看着寝宫中缓缓走出同样一脸哀痛的拓跋延极,紧紧地握着拳头。

他每是靠近一步,司马翘楚的牙根就咬的更加沉重一分,来不及排除心中难以抑制的揣测,硬生生的觉得眼前这个一步步走来,看似悲痛欲绝的人便是他的杀父仇人。

司马翘楚听着宫中四起的痛苦声,沉痛的闭上眼睛,一切已成定局,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害死了父皇,这是无法原谅的纰漏,也是无法弥补的错误,必将伴随他一声哀痛。

拓跋延极走到司马翘楚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那种眼神让人厌恶,却更让人忌惮,司马翘楚好不闪躲的看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相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没有输赢的较量,突然拓跋延极的眼睛中流出滚烫的泪水,他扑通一声跪在司马翘楚的面前。

那个声音像是冬日里苍劲的青松,像是苍茫月色下绝望的孤狼,语音颤抖道:“还请太子节哀顺变,国不可一日无君,望太子大局为重,即刻登基……”

多么讽刺的声音,多么绝望的请求,他的父亲如今已经归天,而在这个时候,众人却像是抛弃一个没有价值的废物找了新的嘱托一般让他登基,让他取代自己的父亲成为南国的皇帝。

一听到拓跋延极的声音,周围附和声四起,一同大声喊道:“请太子节哀顺变,国不可一日无君,望太子大局为重,即刻登基……”

司马翘楚的泪水终于像是决堤的江水一般冲破眼睑,安静的流淌在他稚嫩的脸颊上。他从未如此难过,难过的甚至不敢去看自己驾崩的父皇。尽管他心中多么希望在看看他慈爱的样子,却不敢踏出一步,这一步,便是看他驾崩父亲的尸身。

江皖南站在院子中,南国凉如水那么轻易便让人感到绝望,她手中拿着司马翘楚送个她的口哨,微微凝眉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能否听到……”

江皖南闭着眼睛,吧口哨放在嘴边吹了起来,虽然那首曲子还是不熟悉,虽然吹错了音节,但是她多希望这个声音能飘到皇宫中,能让司马翘楚听见。至少告诉他,别太伤心……

绝望的声音越来越大,面对众人不停的呼唤,司马翘楚有些力不从心,像是被关在一个笼子中动弹不得,绝望,鲁莽,迷失,甚至是盲目,突然,夹杂在呼声之中,司马翘楚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那么清凉干脆。

是哨子的声音,是江皖南的声音。

司马翘楚请抿着唇,痛苦的闭上眼睛,抬手匆匆擦去了眼角的泪痕,睁开眼睛,沉声道:“拓拔将军,去准备登基仪式吧……”

拓跋延极抬起头来,正巧司马翘楚低头,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砸到拓跋延极的脸上,顷刻间碎成水花,那个眼神竟让拓跋延极心中一紧,立刻起身道:“是,微臣这就去办。”

司马翘楚平复着呼吸,越是可怕的人面对猝不及防的变故就越是泰然,如今司马翘楚已经接受了这个常人十分难以接受的现实,他迈开了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上面前的台阶,每一步,都像是在自己的心中花开了一刀,每一步走起来都是那么艰辛痛苦。

可是他的面容依旧高傲,依旧无懈可击,似乎一眼望去找不到任何缺点。他走进皇上的寝宫,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像极了三年前,他要离开皇宫来跟父皇辞别的样子。

司马翘楚甚至还记得,当年父皇曾慈爱的看着他沉声道:“你是我的儿子,楚儿,就把天下都打下来给我看看!”

他的声音是那么豪迈,神情是那般喜悦,而如今看着软榻之上那具骨瘦如柴的尸体,司马翘楚心如刀割,他立于病榻前,凝视着面前的父皇,他闭着眼睛,干瘪的身躯像是沉重的耳郭,让司马翘楚无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