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断魂渊
断魂渊里，也是潮湿一片，却不见雨滴直接落下，大概是深渊曲折蜿蜒的缘故。
那棵被赵小杨移栽在墨焰蛇坟墓上的小树苗，如今已长大了许多，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柳七辰定定地看着这平坦的，已然变成了荒野的“坟墓”，忽然就跪了下去。
赵小杨有些不解：“七辰……”
“如果，我真的是癸亥的女儿，那我的母亲……便是墨焰蛇一族，我问过夕酉，他说……他说癸亥的妻子，早在一百多年前他们被封印的时候，就失踪了，或许……或许……”
“你是说……它……可能就是你的母亲？”一想起那日无故把自己卷走，又莫名其妙在自己面前自杀了的墨焰蛇，赵小杨就觉得匪夷所思。
可是，若不是因为柳七辰，它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赵小杨？而且，它留给赵小杨那颗奇怪的石头，确实也在荒漠墓室里释放了柳七辰的肉身。还有那把断魂剑，原属于癸亥的剑，会在这种地方出现，似乎，也只有这样的可能。
躬身对坟墓行了三个大礼，柳七辰哀声道：“我不知道，你是否就是我的母亲，但无论如何，都感谢你救了我，今日我前来，就是想告诉你，这条命，我不会再随意舍弃了，我一定……好好活着。”
扶起柳七辰，赵小杨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有你最后这一句，我便也放心了，当日你虽被夕酉带走，可我一直怕你……”
“怕我再次寻死吗？”柳七辰苦笑着摇摇头，“不会了，不会那么傻了，不管他们如何恨我，骂我，这世间总还有关心我的人，有真心对我好的人，就算为了他们，我也要好好活着。”
“看来，夕酉对你很好。”
“他真的，把我当作他的师妹了。”抬眼看着赵小杨，她顿了顿，还是问道，“你……不恨我吗？”
这一句话，又如一道无形的利刃直击赵小杨心头，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柳七辰神色一阵黯然，却还是笑道：“其实，你未曾动手杀我，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我……很感激。”
赵小杨依旧沉默着。
所有的真相，似乎都已经大白了，柳七辰不仅是毁灭南华山的真凶，也是害得他父亲疯疯癫癫，害得他自小离家成了孤儿，更害死了他母亲的罪魁祸首，甚至二十年前，他也差一点就死在她的手上。
他该恨她的，该拔剑指着她的，可是，那个与他朝夕相处了四年的人，那个她无比熟悉的人，不是这样的。
看着他脸上的挣扎和痛苦，柳七辰低低地叹息一声，定了定心神，努力平静地道：“小杨，你之前出现过好几次的，那种全身像被火烧了一样的疼痛，现在还会有吗？还有你体内莫名多出来的那些……癸亥的道法，一直都在吗？”
赵小杨点点头：“师父给我看过了，却不知是何毛病，也无从根治。我一直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断魂剑，可师父说，他从未听说过有哪种神兵利器会带来这种后果的，这也是当初他没阻止我用断魂剑的原因。可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了。”
柳七辰低头看着地上的坟墓：“或许……和她有关吧？”
赵小杨蹙眉思索了片刻，疑惑道：“难道是……是那个蛇胆？不是，那个不是蛇胆。”
柳七辰摇摇头：“我也不知是何东西，我把这一切都告诉夕酉了，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却不肯告诉我，他只是说，我当时的感觉是对的，自杀的墨焰蛇，不仅要给我们那块石头，更重要的是，你吞下的东西，幸亏我们当时没漏掉，否则就枉费了……这个人的一片苦心了。”
“苦心？是什么样的苦心，才会给我带来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不知道，无论我怎么询问，夕酉都不肯说，只是他那天好像特别绝望。后来他又跟我说，你已经拥有了癸亥的道法，但却很是混乱，所以那天在荒漠，才会那样斩杀了那个人，若不是你还无法控制自如，只怕连公良虚，也会死在你手上。”
赵小杨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公良虚？他不是……他与夕酉交手的时候，都尚能坚持许久不败，那我……你说的我体内的道法，是……是癸亥所有的道法吗？”
“夕酉告诉我的，就是这样。”柳七辰定定地看着赵小杨，“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赵小杨也认真地看着她，犹疑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
“好，那你把手给我。”
他缓缓伸出手，柳七辰也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掌紧紧地贴在他的掌中，一股异常冰冷的气息从掌心处传来，慢慢地沿着手臂扩展到他全身。
那股炙热的灼烧感又四散开来，与冰凉的气息在他体内相撞，忽冷忽热，似是要将他撕裂一般。
“七辰……”
柳七辰的表情似乎也很痛苦，但却咬着牙道：“别动，相信我。”
赵小杨挺直了腰杆，纹丝不动，就连喘息，也尽力平息着。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柳七辰，看着汗珠从她额头缓缓滴下，看着她咬牙坚持着。
这一刻，他信她，没有半点怀疑和顾虑。
终于，体内两股气息都渐渐平复了，赵小杨却不似从前那几次一样浑身无力，反而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七辰！”一把搀住柳七辰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她寡白的脸，赵小杨有些无措，“你刚才……你刚才做了什么？”
柳七辰轻笑着，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了。以你现在的道行，还无法驾驭癸亥的道法，所以我用夕酉教我的方法，替你压制住了，以后……以后你再也不会痛了。你能相信我，真好。”
“七辰！”
看着已然昏迷过去的人，赵小杨紧紧地，将她搂入了怀中。
那棵被赵小杨移栽在墨焰蛇坟墓上的小树苗，如今已长大了许多，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柳七辰定定地看着这平坦的，已然变成了荒野的“坟墓”，忽然就跪了下去。
赵小杨有些不解：“七辰……”
“如果，我真的是癸亥的女儿，那我的母亲……便是墨焰蛇一族，我问过夕酉，他说……他说癸亥的妻子，早在一百多年前他们被封印的时候，就失踪了，或许……或许……”
“你是说……它……可能就是你的母亲？”一想起那日无故把自己卷走，又莫名其妙在自己面前自杀了的墨焰蛇，赵小杨就觉得匪夷所思。
可是，若不是因为柳七辰，它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赵小杨？而且，它留给赵小杨那颗奇怪的石头，确实也在荒漠墓室里释放了柳七辰的肉身。还有那把断魂剑，原属于癸亥的剑，会在这种地方出现，似乎，也只有这样的可能。
躬身对坟墓行了三个大礼，柳七辰哀声道：“我不知道，你是否就是我的母亲，但无论如何，都感谢你救了我，今日我前来，就是想告诉你，这条命，我不会再随意舍弃了，我一定……好好活着。”
扶起柳七辰，赵小杨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有你最后这一句，我便也放心了，当日你虽被夕酉带走，可我一直怕你……”
“怕我再次寻死吗？”柳七辰苦笑着摇摇头，“不会了，不会那么傻了，不管他们如何恨我，骂我，这世间总还有关心我的人，有真心对我好的人，就算为了他们，我也要好好活着。”
“看来，夕酉对你很好。”
“他真的，把我当作他的师妹了。”抬眼看着赵小杨，她顿了顿，还是问道，“你……不恨我吗？”
这一句话，又如一道无形的利刃直击赵小杨心头，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柳七辰神色一阵黯然，却还是笑道：“其实，你未曾动手杀我，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我……很感激。”
赵小杨依旧沉默着。
所有的真相，似乎都已经大白了，柳七辰不仅是毁灭南华山的真凶，也是害得他父亲疯疯癫癫，害得他自小离家成了孤儿，更害死了他母亲的罪魁祸首，甚至二十年前，他也差一点就死在她的手上。
他该恨她的，该拔剑指着她的，可是，那个与他朝夕相处了四年的人，那个她无比熟悉的人，不是这样的。
看着他脸上的挣扎和痛苦，柳七辰低低地叹息一声，定了定心神，努力平静地道：“小杨，你之前出现过好几次的，那种全身像被火烧了一样的疼痛，现在还会有吗？还有你体内莫名多出来的那些……癸亥的道法，一直都在吗？”
赵小杨点点头：“师父给我看过了，却不知是何毛病，也无从根治。我一直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断魂剑，可师父说，他从未听说过有哪种神兵利器会带来这种后果的，这也是当初他没阻止我用断魂剑的原因。可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了。”
柳七辰低头看着地上的坟墓：“或许……和她有关吧？”
赵小杨蹙眉思索了片刻，疑惑道：“难道是……是那个蛇胆？不是，那个不是蛇胆。”
柳七辰摇摇头：“我也不知是何东西，我把这一切都告诉夕酉了，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却不肯告诉我，他只是说，我当时的感觉是对的，自杀的墨焰蛇，不仅要给我们那块石头，更重要的是，你吞下的东西，幸亏我们当时没漏掉，否则就枉费了……这个人的一片苦心了。”
“苦心？是什么样的苦心，才会给我带来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不知道，无论我怎么询问，夕酉都不肯说，只是他那天好像特别绝望。后来他又跟我说，你已经拥有了癸亥的道法，但却很是混乱，所以那天在荒漠，才会那样斩杀了那个人，若不是你还无法控制自如，只怕连公良虚，也会死在你手上。”
赵小杨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公良虚？他不是……他与夕酉交手的时候，都尚能坚持许久不败，那我……你说的我体内的道法，是……是癸亥所有的道法吗？”
“夕酉告诉我的，就是这样。”柳七辰定定地看着赵小杨，“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赵小杨也认真地看着她，犹疑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
“好，那你把手给我。”
他缓缓伸出手，柳七辰也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掌紧紧地贴在他的掌中，一股异常冰冷的气息从掌心处传来，慢慢地沿着手臂扩展到他全身。
那股炙热的灼烧感又四散开来，与冰凉的气息在他体内相撞，忽冷忽热，似是要将他撕裂一般。
“七辰……”
柳七辰的表情似乎也很痛苦，但却咬着牙道：“别动，相信我。”
赵小杨挺直了腰杆，纹丝不动，就连喘息，也尽力平息着。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柳七辰，看着汗珠从她额头缓缓滴下，看着她咬牙坚持着。
这一刻，他信她，没有半点怀疑和顾虑。
终于，体内两股气息都渐渐平复了，赵小杨却不似从前那几次一样浑身无力，反而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七辰！”一把搀住柳七辰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她寡白的脸，赵小杨有些无措，“你刚才……你刚才做了什么？”
柳七辰轻笑着，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了。以你现在的道行，还无法驾驭癸亥的道法，所以我用夕酉教我的方法，替你压制住了，以后……以后你再也不会痛了。你能相信我，真好。”
“七辰！”
看着已然昏迷过去的人，赵小杨紧紧地，将她搂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