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刺杀
柳七辰渐渐转醒，头依旧枕在赵小杨肩上，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暖意，她微微低下头，却见她的手正被他紧紧握在掌中。
“你醒了？”很温暖，也很温柔的语气。
柳七辰直起身，看着他浅浅一笑：“我没事。”
“我知道。”他也微笑着，低头看着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轻声道，“七辰，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吧？”
柳七辰像是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又像是听懂了却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像当初……就像在赵家村的时候，或者……或者像我们来四华州之前，不管走去哪里都行，只要……只要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定定地看着他，柳七辰脸上缓缓绽放出笑容，灿如春华。
她说：“我从来都未敢想过，你会这样跟我说。”
他神色一紧：“你不愿么？”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依旧笑着：“不会的，不会不愿的，我现在除了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跟你在一起，无论去哪里，我都愿意的。可是……可是你真的放得下吗？你的师父，你的师兄弟，你的仇恨，还有……你父亲，和姐姐。”
赵小杨愣愣地看着他，神色逐渐黯淡下去。
柳七辰低下头，看着那只温暖的手掌，一点点松开了自己冰凉的手，泪珠也不自觉地从她双颊滑过。
深呼了一口气，她拭去泪水，缓缓站起身，笑道：“你不用觉得为难，更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事实上，或许……全是我欠了你的。如果有一天，你要报仇，那我也……绝不怨你。”
赵小杨依旧呆呆地坐着，茫然而无措。
等他再次抬起头时，面前已没了柳七辰的身影。
她终究还是走了，或许，她本就不该来，而他，也不该做那么个荒诞的梦。
上到后山，看着悬崖边上那块写着“禁地”的牌子，再抬头看看如入云端的天绝峰，赵小杨叹息一声：“或许，真的不该再逃避了。”
“咻！”
一道黑影急速闪过，眨眼间便消失不见，赵小杨没有丝毫犹豫，御起断魂剑追了上去。
后山的林子很密，若有人藏身其中，很难被发现。
赵小杨御着剑穿梭于林中，未见半点可疑踪迹，倒是看到个白影朝自己这边飞来。
“三师兄？”看清那个越来越近的白影时，赵小杨不禁愣了一下。
“小师弟？”言君行似乎也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一直在天绝峰吗？还有七……柳姑娘呢？”
赵小杨低头苦涩一笑：“她走了，我也……我也不准备上去了。”
言君行不再追问，只是疑惑道：“那我方才追的那个黑影，应该不是她吧？她明明穿的红衣。”
赵小杨摇摇头：“肯定不是她，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原来真的有道黑影。”
“我刚从天绝峰下来就感觉不对劲了，可是在后山到处查看了那么久，直到方才才看到那个黑影，但他速度太快了，没追上。”
“大白天的，居然也有人敢闯北华山？”
言君行神色凝重，低声道：“我怀疑，有人不想明净师伯活着。”
“你是说……”
“爹！爹！爹！”
赵小杨话未说完，却又听到远处传来的高呼声，那是慕安师姐的声音。
“爹……”赵小杨大骇，立刻向着慕安师姐的方向疾驰而去。
“爹！爹！”慕安也在密林里，四处奔跑着，冷汗直流，双眼通红。
“师姐！”赵小杨因为落得太急，激起地上片片落叶，“发生什么事了？”
一听到赵小杨的声音，慕安瞬间泪如雨下：“爹爹总是到处乱跑，我拦不住他，方才……方才他又跑了，还一直往后山来，我追不上，我本来只是担心他掉进断魂渊，可是……可是我看到一个黑影了，还有……还有……我听到爹爹的叫声了，他是不是出事了？那个黑影是不是妖魔？是不是来杀爹爹的？”
赵小杨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忽然双腿无力，酿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才靠着一棵树干勉强站稳。
“师妹，你赶紧回去叫人，我和小师弟先继续找着，你们不用太着急，明净师伯虽然神志不清，但他的道行还在，一般人也不是能轻易伤得了他的。”
“对，找人，我们去救人。”赵小杨喃喃自语，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对慕安道，“姐，你去通知师父，让他们都来，我和三师兄先去。”
慕安看着他愣了一下，转身快速离去。
“爹！”这一次，是赵小杨的呼喊，充满了恐惧的呼喊。
如果，连你也出事了，那我……还剩下什么？
“咚！”一道猛烈的撞击声传来，赵小杨只觉脚下的地面都似乎震了一下。
“小师弟，在那边，我们去那边。”
二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袭而去，远远地便听到一个人的惊叫声：“鬼！鬼啊！鬼！”
那是……
赵小杨一阵狂喜，疾驰了一段距离后直直地落到地上。
一身白衣被染得脏兮兮的明净坐在地上抱着头，一个劲地喊道：“别抓我！别杀我！鬼啊！有鬼！”
“爹！爹你没事吧？爹！”
明净一看冲上来的人是赵小杨，突然一下就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战战兢兢地道：“我看到鬼了，有鬼，有鬼！”
“鬼？”赵小杨心下一沉，颤声道，“你说的鬼……不是……不是你上次见到的女鬼是不是？不是她，肯定不是她！”
“不是女鬼，不是女鬼！鬼！是鬼！”
“不是，不是她，果真不是她，还好不是她……”赵小杨低声呢喃着，眼角也忍不住泛着笑意。
见明净并未受伤，他终于伸出手紧紧搂着他，像哄孩子般轻声道：“别怕，有我在，别怕，以后……我再也不会不管你了，再也不会不认你了，你……和姐姐，都是我的亲人，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们。”
见赵小杨和明净的情绪都平复了些，言君行才指着远处道：“小师弟，你看。”
赵小杨回头望去，三丈远的地面上，赫然有一大片血迹，明显还未干涸的血迹。
再次仔细替明净检查了一遍，赵小杨道：“我爹确实没受伤，那些血不是他的。”
说到这，他也有些疑惑：“是那个人被我爹打伤了吗？我爹他……他真的还懂得用他的道法？”
“不管是谁，既然受了伤，要查，那就容易多了。”
赵小杨站起身，沉声道：“三师兄，你方才刚见了那黑影，就怀疑有人要杀我爹，你指的人，是谁？”
言君行回头看着赵小杨：“和你想的一样。”
“公，良，虚。”
“你醒了？”很温暖，也很温柔的语气。
柳七辰直起身，看着他浅浅一笑：“我没事。”
“我知道。”他也微笑着，低头看着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轻声道，“七辰，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吧？”
柳七辰像是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又像是听懂了却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像当初……就像在赵家村的时候，或者……或者像我们来四华州之前，不管走去哪里都行，只要……只要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定定地看着他，柳七辰脸上缓缓绽放出笑容，灿如春华。
她说：“我从来都未敢想过，你会这样跟我说。”
他神色一紧：“你不愿么？”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依旧笑着：“不会的，不会不愿的，我现在除了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跟你在一起，无论去哪里，我都愿意的。可是……可是你真的放得下吗？你的师父，你的师兄弟，你的仇恨，还有……你父亲，和姐姐。”
赵小杨愣愣地看着他，神色逐渐黯淡下去。
柳七辰低下头，看着那只温暖的手掌，一点点松开了自己冰凉的手，泪珠也不自觉地从她双颊滑过。
深呼了一口气，她拭去泪水，缓缓站起身，笑道：“你不用觉得为难，更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事实上，或许……全是我欠了你的。如果有一天，你要报仇，那我也……绝不怨你。”
赵小杨依旧呆呆地坐着，茫然而无措。
等他再次抬起头时，面前已没了柳七辰的身影。
她终究还是走了，或许，她本就不该来，而他，也不该做那么个荒诞的梦。
上到后山，看着悬崖边上那块写着“禁地”的牌子，再抬头看看如入云端的天绝峰，赵小杨叹息一声：“或许，真的不该再逃避了。”
“咻！”
一道黑影急速闪过，眨眼间便消失不见，赵小杨没有丝毫犹豫，御起断魂剑追了上去。
后山的林子很密，若有人藏身其中，很难被发现。
赵小杨御着剑穿梭于林中，未见半点可疑踪迹，倒是看到个白影朝自己这边飞来。
“三师兄？”看清那个越来越近的白影时，赵小杨不禁愣了一下。
“小师弟？”言君行似乎也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一直在天绝峰吗？还有七……柳姑娘呢？”
赵小杨低头苦涩一笑：“她走了，我也……我也不准备上去了。”
言君行不再追问，只是疑惑道：“那我方才追的那个黑影，应该不是她吧？她明明穿的红衣。”
赵小杨摇摇头：“肯定不是她，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原来真的有道黑影。”
“我刚从天绝峰下来就感觉不对劲了，可是在后山到处查看了那么久，直到方才才看到那个黑影，但他速度太快了，没追上。”
“大白天的，居然也有人敢闯北华山？”
言君行神色凝重，低声道：“我怀疑，有人不想明净师伯活着。”
“你是说……”
“爹！爹！爹！”
赵小杨话未说完，却又听到远处传来的高呼声，那是慕安师姐的声音。
“爹……”赵小杨大骇，立刻向着慕安师姐的方向疾驰而去。
“爹！爹！”慕安也在密林里，四处奔跑着，冷汗直流，双眼通红。
“师姐！”赵小杨因为落得太急，激起地上片片落叶，“发生什么事了？”
一听到赵小杨的声音，慕安瞬间泪如雨下：“爹爹总是到处乱跑，我拦不住他，方才……方才他又跑了，还一直往后山来，我追不上，我本来只是担心他掉进断魂渊，可是……可是我看到一个黑影了，还有……还有……我听到爹爹的叫声了，他是不是出事了？那个黑影是不是妖魔？是不是来杀爹爹的？”
赵小杨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忽然双腿无力，酿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才靠着一棵树干勉强站稳。
“师妹，你赶紧回去叫人，我和小师弟先继续找着，你们不用太着急，明净师伯虽然神志不清，但他的道行还在，一般人也不是能轻易伤得了他的。”
“对，找人，我们去救人。”赵小杨喃喃自语，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对慕安道，“姐，你去通知师父，让他们都来，我和三师兄先去。”
慕安看着他愣了一下，转身快速离去。
“爹！”这一次，是赵小杨的呼喊，充满了恐惧的呼喊。
如果，连你也出事了，那我……还剩下什么？
“咚！”一道猛烈的撞击声传来，赵小杨只觉脚下的地面都似乎震了一下。
“小师弟，在那边，我们去那边。”
二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袭而去，远远地便听到一个人的惊叫声：“鬼！鬼啊！鬼！”
那是……
赵小杨一阵狂喜，疾驰了一段距离后直直地落到地上。
一身白衣被染得脏兮兮的明净坐在地上抱着头，一个劲地喊道：“别抓我！别杀我！鬼啊！有鬼！”
“爹！爹你没事吧？爹！”
明净一看冲上来的人是赵小杨，突然一下就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战战兢兢地道：“我看到鬼了，有鬼，有鬼！”
“鬼？”赵小杨心下一沉，颤声道，“你说的鬼……不是……不是你上次见到的女鬼是不是？不是她，肯定不是她！”
“不是女鬼，不是女鬼！鬼！是鬼！”
“不是，不是她，果真不是她，还好不是她……”赵小杨低声呢喃着，眼角也忍不住泛着笑意。
见明净并未受伤，他终于伸出手紧紧搂着他，像哄孩子般轻声道：“别怕，有我在，别怕，以后……我再也不会不管你了，再也不会不认你了，你……和姐姐，都是我的亲人，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们。”
见赵小杨和明净的情绪都平复了些，言君行才指着远处道：“小师弟，你看。”
赵小杨回头望去，三丈远的地面上，赫然有一大片血迹，明显还未干涸的血迹。
再次仔细替明净检查了一遍，赵小杨道：“我爹确实没受伤，那些血不是他的。”
说到这，他也有些疑惑：“是那个人被我爹打伤了吗？我爹他……他真的还懂得用他的道法？”
“不管是谁，既然受了伤，要查，那就容易多了。”
赵小杨站起身，沉声道：“三师兄，你方才刚见了那黑影，就怀疑有人要杀我爹，你指的人，是谁？”
言君行回头看着赵小杨：“和你想的一样。”
“公，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