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讹酒
酒馆掌柜子见有人偷酒喝，气得大骂，“孙子！”
李有子不急不恼，“怎么了，爷爷？”
“呸——你个没羞没臊的，还要脸吗？”
李有子笑道：“还有扒猪脸儿呢？行，要一个吧，多搁酱，我好吃咸口的。”
掌柜子伸手要抢他的竹筒舀子，李有子拦着他，“怎么，不让我喝？”
“废话！”
“嘿嘿，奇了怪了，头一次听说酒铺不让客人喝酒的。”
掌柜子骂道：“废话！有钱当然让你喝，你没钱，我还让你喝？”
李有子不高兴了，说道：“谁告诉你我没钱的？”把腰间的木质腰牌露了露，“瞧见没？县太爷亲自颁发的，每月白给两斗米，还不算节假日福利。”
“啊？县太爷凭什么给你腰牌？他欠你的？”
“估计是，表彰先进个人吧。”
“我呸——”掌柜子都想打他，“就你？亏心不亏心啊？你呀，还指不定是打谁家偷的呢。”
李有子笑道：“好好好，就算是我偷的，那你说，我是不是有钱了？告诉你，本月的两斗米，就在我家里放着呢，回头我就拿出一斗来，到集上换了钱。”
掌柜子的气儿慢慢消了下去，他认识这个腰牌，知道凭此木腰牌，确实可以领粮米，而且这个李有子游手好闲惯了，好逸恶劳，最好吃喝嫖赌，他拿了两斗米，真有可能全换了钱，买成酒肉，不出三天就花光了。
想到这儿，掌柜子收敛怒容，满面堆欢，“是呀是呀，哈哈，风水流转，李大少爷当然也有那有钱的时候。得了，就当我刚才跟您开玩笑，闹着玩儿呢。喝吧，喝吧。”
李有子反而把眼一瞪，“我喝你奶奶个孙子！”
“哎这……怎么骂上了？翻脸不认人？”
李有子把竹筒舀子往坛子里一扔，“这也叫酒？这是马尿！给少爷我拿最好的酒来，要上上等的好酒！”
掌柜子请他到柜台里面来，让小伙计打开一坛新酒，“李大少爷，您看，上等的好酒，本店最好的酒了。”
李有子摆摆手，“你去吧。”
掌柜子盘算着酒钱，心说他二斗的米，也不过就值两三碗的好酒，算上他刚才进门时候糟蹋的一坛子……顶多再给他一碗，还不能赊欠。
“哎，我说，这坛可是好酒，它可——贵！”
“废话嘛这不是？不贵还不喝呢。爷爷我喝的就是好酒。”
掌柜子一琢磨，“那倒也是，这样吧，您看，本店是本儿小利薄，概不赊账。要不然，您先把酒钱赏下来？”
李有子一瞪眼，“什么？爷爷我喝你两口酒，算看得起你，怎么还敢找爷爷我要钱？”
“啊？”掌柜子的眉毛也挑起来了，“闹了半天，你没钱呀？”
李有子“哈哈”笑道：“钱，我是有的，可没打算给你。”
“嘿——”掌柜子真给气乐了，“你倒挺诚实。把碗撂下，别喝了！”
李有子刚把碗里的酒喝进嘴里，一听人家不让自己喝了，连忙拿嘴找酒坛子口，“噗——”又全给吐进了酒坛子，“好吧，还给你。你看，爷爷我就是讲信誉，不让喝，咱就是一口也不喝。”
掌柜子真气坏了，其实刚才还没怎么生气，心说无非是两碗酒，也没几个钱，大不了一会儿多掺点儿水，从别的顾客身上往回找补。这可好，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把嘴里的酒吐回坛子里，好嘛，整整一坛子酒，全糟蹋了！
“你……”掌柜子撸胳膊挽袖子，就想打人。
李有子也不含糊，身子一矮，脑袋往前一递，拿手拍自己的天灵盖，“来，往这儿打！打我呀，你打！”
旁边就有人劝架，把掌柜子拉到一边，“掌柜子，您跟他一般见识干嘛？俗话说，好鞋不踩臭狗屎。再说了，您还做不做生意了？长街之上，您的酒铺门口，千人瞧、万人看，掌柜子您动手打一个残疾人？”
众人劝着，掌柜子的气儿也消了不少，毕竟是多年经商的生意人，能算过这笔账来，“得了，就当我出门丢了钱包，掉几个小钱儿罢了。也算是消财免灾吧。”
这边劝住了，那边一瞧，好嘛，李有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就站在酒铺门口，还伸着脖子，“来呀，打我啊！孙子，今天你不打死爷爷我，你就是我孙子！”
这就叫泼皮无赖，癞蛤蟆趴了脚背上——不咬人，恶心人。
有认识李有子的，也来劝他，“有子，行啦，差不多了，我跟掌柜子都说好了，刚才那两碗酒不算钱，就当掌柜子请你的客了。差不多就回去吧。”
“不行！他说了要打我，那就得打我。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说话不算数，算什么好汉？孙子，今天要是不给爷爷个说法，爷爷我就堵门骂你，我骂你祖宗十八代！”
一吵一嚷，街上就围满了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互相打听、解说着。
有和事佬，就找掌柜子说了，说你把他糟蹋的那坛子酒给他吧，反正也没法卖了。
掌柜子一瞪眼，“不行！我宁愿倒了，也不能给他。他讹我还讹出理来了？我今天要是给了他，那方圆附近的地痞流氓，还不成群结队的来我这儿闹事儿啊？”
再劝李有子，他还偏不走。
酒铺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大伙赶紧回头再劝掌柜子，“你今天就把这坛子酒给他，打今儿起，要是有旁的地痞无赖来闹事，我们帮你出头打他们，行吧？”
“好吧！”掌柜子咬咬牙，把那坛子酒抱出来，往门口的台阶上一放，打开封口，“啊——噗——”就往里面啐了一口痰，扭头就走。
这是酒铺掌柜子最后的反击。你不是想讹酒吗？你不是往里面吐口水吗？好嘞，我也凑个份子，看你还要不要、喝不喝吧。
掌柜子一扭头，进了酒铺。
围观群众有伸大拇哥的，也有摇头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李有子身上，看他如何处置。
抱起来就喝？够光棍，是条汉子，可就是有点儿恶心；不喝？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地痞无赖，从此之后，再也别想讹吃讹喝。
怎么办？且看李有子，下回书是如何——表演。
李有子不急不恼，“怎么了，爷爷？”
“呸——你个没羞没臊的，还要脸吗？”
李有子笑道：“还有扒猪脸儿呢？行，要一个吧，多搁酱，我好吃咸口的。”
掌柜子伸手要抢他的竹筒舀子，李有子拦着他，“怎么，不让我喝？”
“废话！”
“嘿嘿，奇了怪了，头一次听说酒铺不让客人喝酒的。”
掌柜子骂道：“废话！有钱当然让你喝，你没钱，我还让你喝？”
李有子不高兴了，说道：“谁告诉你我没钱的？”把腰间的木质腰牌露了露，“瞧见没？县太爷亲自颁发的，每月白给两斗米，还不算节假日福利。”
“啊？县太爷凭什么给你腰牌？他欠你的？”
“估计是，表彰先进个人吧。”
“我呸——”掌柜子都想打他，“就你？亏心不亏心啊？你呀，还指不定是打谁家偷的呢。”
李有子笑道：“好好好，就算是我偷的，那你说，我是不是有钱了？告诉你，本月的两斗米，就在我家里放着呢，回头我就拿出一斗来，到集上换了钱。”
掌柜子的气儿慢慢消了下去，他认识这个腰牌，知道凭此木腰牌，确实可以领粮米，而且这个李有子游手好闲惯了，好逸恶劳，最好吃喝嫖赌，他拿了两斗米，真有可能全换了钱，买成酒肉，不出三天就花光了。
想到这儿，掌柜子收敛怒容，满面堆欢，“是呀是呀，哈哈，风水流转，李大少爷当然也有那有钱的时候。得了，就当我刚才跟您开玩笑，闹着玩儿呢。喝吧，喝吧。”
李有子反而把眼一瞪，“我喝你奶奶个孙子！”
“哎这……怎么骂上了？翻脸不认人？”
李有子把竹筒舀子往坛子里一扔，“这也叫酒？这是马尿！给少爷我拿最好的酒来，要上上等的好酒！”
掌柜子请他到柜台里面来，让小伙计打开一坛新酒，“李大少爷，您看，上等的好酒，本店最好的酒了。”
李有子摆摆手，“你去吧。”
掌柜子盘算着酒钱，心说他二斗的米，也不过就值两三碗的好酒，算上他刚才进门时候糟蹋的一坛子……顶多再给他一碗，还不能赊欠。
“哎，我说，这坛可是好酒，它可——贵！”
“废话嘛这不是？不贵还不喝呢。爷爷我喝的就是好酒。”
掌柜子一琢磨，“那倒也是，这样吧，您看，本店是本儿小利薄，概不赊账。要不然，您先把酒钱赏下来？”
李有子一瞪眼，“什么？爷爷我喝你两口酒，算看得起你，怎么还敢找爷爷我要钱？”
“啊？”掌柜子的眉毛也挑起来了，“闹了半天，你没钱呀？”
李有子“哈哈”笑道：“钱，我是有的，可没打算给你。”
“嘿——”掌柜子真给气乐了，“你倒挺诚实。把碗撂下，别喝了！”
李有子刚把碗里的酒喝进嘴里，一听人家不让自己喝了，连忙拿嘴找酒坛子口，“噗——”又全给吐进了酒坛子，“好吧，还给你。你看，爷爷我就是讲信誉，不让喝，咱就是一口也不喝。”
掌柜子真气坏了，其实刚才还没怎么生气，心说无非是两碗酒，也没几个钱，大不了一会儿多掺点儿水，从别的顾客身上往回找补。这可好，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把嘴里的酒吐回坛子里，好嘛，整整一坛子酒，全糟蹋了！
“你……”掌柜子撸胳膊挽袖子，就想打人。
李有子也不含糊，身子一矮，脑袋往前一递，拿手拍自己的天灵盖，“来，往这儿打！打我呀，你打！”
旁边就有人劝架，把掌柜子拉到一边，“掌柜子，您跟他一般见识干嘛？俗话说，好鞋不踩臭狗屎。再说了，您还做不做生意了？长街之上，您的酒铺门口，千人瞧、万人看，掌柜子您动手打一个残疾人？”
众人劝着，掌柜子的气儿也消了不少，毕竟是多年经商的生意人，能算过这笔账来，“得了，就当我出门丢了钱包，掉几个小钱儿罢了。也算是消财免灾吧。”
这边劝住了，那边一瞧，好嘛，李有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就站在酒铺门口，还伸着脖子，“来呀，打我啊！孙子，今天你不打死爷爷我，你就是我孙子！”
这就叫泼皮无赖，癞蛤蟆趴了脚背上——不咬人，恶心人。
有认识李有子的，也来劝他，“有子，行啦，差不多了，我跟掌柜子都说好了，刚才那两碗酒不算钱，就当掌柜子请你的客了。差不多就回去吧。”
“不行！他说了要打我，那就得打我。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说话不算数，算什么好汉？孙子，今天要是不给爷爷个说法，爷爷我就堵门骂你，我骂你祖宗十八代！”
一吵一嚷，街上就围满了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互相打听、解说着。
有和事佬，就找掌柜子说了，说你把他糟蹋的那坛子酒给他吧，反正也没法卖了。
掌柜子一瞪眼，“不行！我宁愿倒了，也不能给他。他讹我还讹出理来了？我今天要是给了他，那方圆附近的地痞流氓，还不成群结队的来我这儿闹事儿啊？”
再劝李有子，他还偏不走。
酒铺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大伙赶紧回头再劝掌柜子，“你今天就把这坛子酒给他，打今儿起，要是有旁的地痞无赖来闹事，我们帮你出头打他们，行吧？”
“好吧！”掌柜子咬咬牙，把那坛子酒抱出来，往门口的台阶上一放，打开封口，“啊——噗——”就往里面啐了一口痰，扭头就走。
这是酒铺掌柜子最后的反击。你不是想讹酒吗？你不是往里面吐口水吗？好嘞，我也凑个份子，看你还要不要、喝不喝吧。
掌柜子一扭头，进了酒铺。
围观群众有伸大拇哥的，也有摇头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李有子身上，看他如何处置。
抱起来就喝？够光棍，是条汉子，可就是有点儿恶心；不喝？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地痞无赖，从此之后，再也别想讹吃讹喝。
怎么办？且看李有子，下回书是如何——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