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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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偏山郊结识英雄汉,繁华城俘获美人心【二】

    店小二逢迎那二位进入阁楼,阁楼分上下两层,梁檐雕琢,羊羚矛角,看一下修建也有一些年月,一楼中台是一戏台子,坐下正是唱《望海潮》老翁,至于样貌已是不叙,前者已道明,只是现在这首曲子已接近尾声,曲声包含种种叹息之感。

    店小二带他们来到东首下角的一个位置,眼看他们衣着不凡,也不担心他们会赊账打赖,恭恭敬敬道:“两位客官,我们这里有上好的西湖龙井茶,本地名茶,先给二位止止渴”。

    店小二见那汉服打扮的男子点点头,又瞧瞧他对面的三娘,刚才听他口气应该不高兴,我且去问问他,又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三娘刚开始本想再捉弄一下店小二,见他脾气倒为恭敬,也是心有不忍,同时见师兄已经点头同意,又不好意思了,笑道:“你这奴才倒是体贴,好吧!赏你二钱银子”。说毕,抛下俩铜板给了店小二,不偏不倚,正中店小二手心,店小二竖起大拇指,大为佩服,嘻嘻走了。

    刚过一眨眼的功夫,刚才那个店小二递来一壶西湖龙井茶,分别为二人各自沏上一杯,唯唯问道:“二位客官,还需要点些什么小吃填填肚子”。

    三娘不屑一顾,说道:“我看你这楼阁装扮倒也普通,也不是极有豪华,素闻西湖醋鱼天下闻名,不知你这小店是否有?”

    那店小二一听颇有为难,吞吞吐吐说道:“客官来得不是时候,这西湖醋鱼的生鱼已经买完了,客官想要再吃上它,恐怕还要再等上两天”。

    三娘心里暗喜,心想:“我就知道这小门庭装不下这大名肴,嘻嘻,你弄不成我偏要吃”,叫道:“我偏偏就不信这偌大的杭州城竟没有做西湖醋鱼的食材,定是你做不来的说辞”。

    店小二看她一副强词夺理的态度,此刻,那文身汉服打扮的男子劝说道:“三娘,你有所不知,这西湖醋鱼既是天下闻名,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好的,你就别为难这位店二哥了”。

    三娘知道他似乎责怪自己胡闹,也不敢再继续上下去,把头转向另一边,背对着那店小二。

    店小二见那男子说话颇为客气,心存感激,指着那男子,忙解释道:“这位公子所言极是,这西湖醋鱼是杭州一道名菜,工序繁多,这西湖醋鱼的生鱼是庄园后院池塘生养的,前日于清晨卯时开捞,只捞出来五条,用清水养足了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意在洗尽鱼腹杂物,今日已被其他客人捷足先登了,所以我说如果想要再尝尝这西湖醋鱼恐怕还要再等上两天”。店小二说的是带有江浙方言,语气甚是和气。

    那三娘听了店小二一说,脸上一阵腮红,不好意思说道:“那你还有什么拿手的好酒好菜,快来招呼招呼这位公子”。说话口气也变得更加平缓,那店小二回答道:“糖醋排骨、东坡肉、叫花鸡、五烩鞭笋、珍珠鱼丸、五香鳜鱼、清蒸八宝鸭、龙井虾仁这些都是拿得出手的硬菜,素菜还有水晶羹、杏仁豆腐、腐汁豇豆、油焖春笋、清蒸藕丸,还要一些不出名的小点心,不知这些是否合得上二位的口味”。

    那三娘刚才没有占上便宜,心里颇为不高兴,这下有心为难这位店小二,加上都是少年兴性,混然不知道这其中做菜成本,出于面子考究,笑道:“以上我都要了,这下酒菜有了,酒嘛,就来一壶你们这有名的绍兴花雕,至于点心我们吃完这些,有什么你看着给,”。一眨眼的功夫,那三娘又使出一招“抛空传物”的招数,只见那店小二手心现了二两白银,那店小二全然不知他何时将银子传入自己手中,心里暗暗吃惊心想:“想他也是一位练家子,功夫也是这样了得,好在刚才语态平和,未惹恼了他,不然免不了一段好打,”。他哈哈一笑,又笑:“这些江湖人士就是出手不凡,这些成本估莫不过才一两一钱七分,除了回扣,我还可以大赚一笔”。收了银子,径直走向后堂,像是捡到一个大元宝。

    店小二走毕,那文身汉服打扮的男子不免会心一笑,注目望向中堂的戏台,三娘看了看中堂一老一少,那者老翁体态龙钟、皓首苍颜;那少者面红耳赤,暗自神伤。三娘东瞧瞧,东临窗台斜雨渐进,此刻正是七月气节,骤雨下了将近一个时辰,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西看看,西首有三张桌子,靠近的一桌是三位书生打扮,正在品茶,呢喃细语,或在谈论诗词歌赋,或在论经谈理,只是不尔。这中间的一桌的是四位壮汉,正在划拳赌酒,正在兴头。这西首最里面是一个头戴斗笠,满脸腮红的汉子。三娘想道:“这斗笠顶上没有沾水,想必是他未下雨前就进了这楼中,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最里边,不摘斗笠,不以真人露相,想必是掩人耳目,我且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见那汉子桌子散落的酒瓶,估计有五斤水酒,那人竟坐得稳如泰山,竟没有半点醉意。

    不到半个时辰,刚才那个店小二将点下的菜一一递上,只是那一阵吆喝,夸大了这阵势,余旁的客人纷纷观尔,那八仙桌也堆满了名味佳肴。三娘推了推前面的男子,指了指那戴斗笠的汉子,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那男子看了看那汉子,那汉子果真自顾不暇,全然不顾耳旁事,心想:“他喝酒的功夫可见他内力了得,我的功夫都不一定比得上他,俗话说良朋难遇,知己难得。我且邀请他来共饮一杯”。

    正待那男子欲前去邀酒时分,几个身穿黑衣蟒袍,衣正中绣了一只凶褐飞鱼,手执腰尖挎刀,森立竖直,左右皆是五位官服打扮,身形动作皆是干练划一。楼中有一汉子大叫道:“锦衣卫……这……这是锦衣卫”。语气甚是惊恐,这时,屋位走进一人,也是相同打扮,身形有七尺有余,行动更为干练,只是腰间配戴一块腰牌,腰刀也镶有宝石,品级也是高他们一等。中间那位锦衣卫说道:“徐大人,别来无恙啊!”十名锦衣卫其中之一说道:“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还不快滚。”语气甚是嚣张,众人自知锦衣卫的厉害,纷纷逃离这阁楼中,店小二也是躲入后堂不敢出,此刻,阁楼霎时变得安静许多,静得有些可怕,可怕的是有人觉得死亡马上就要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