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殇:冷情王爷难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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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摄政王反叛

“摄政王带兵包围了皇城,此刻正朝着太后寝殿而去。”总管稳住心神道。

司寇启身体一滞,心底莫名的慌张起来,难道司寇逸已然等不及谋反了吗?

“皇上稍安勿躁,臣看另有隐情,皇上还是先行去看看才是。”裴卿之道。

司寇启方才回神,连忙道是,一行人疾步朝着太后寝宫而去,方才走出御书房,便见门外已然站满禁军,但见他急忙躬身行礼道:“末将奉王爷之命,前来护驾。”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护什么驾,九叔人呢,朕要见他。”司寇启冷声道。

“回皇上,摄政王以带人去捉拿叛逆,吩咐属下保护皇上安全,此刻王爷恐是不能来见驾,皇上赎罪。”禁军统领低头道。

“你……”司寇启刚想开口呵斥,却见正前方凤羽疾步走来。

“阿姐,究竟出了什么事?”司寇启道。

“公孙家私自筹集军队意欲谋反,叛军此时被梁将军带人拦截于墨城十里之外,摄政王已然将公孙尧置于太后寝殿内,已有部分叛军混入皇城,此刻太后殿外尚在厮杀,皇上暂时不忙过去。”凤羽道。

司寇启一惊,随即冷笑一声道:“当真被太傅大人说中了,公孙家还真是准备鱼死网破了。”凤羽闻言,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裴卿之,沉默不语。

“听闻梁洛书是跟阿姐到了宫外才被阿姐叫走的,阿姐那时已经知道公孙家要谋反了吗?”司寇启似是想起什么道。

凤羽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安,所以让梁将军前去探查一下罢了。”

司寇启听了,亦是什么都没有说,探究的看了看凤羽,方才转身走进了御书房内,直到宫人来报,王爷已然擒下谋反之人后,一行人方才疾步朝着太后寝殿而去。

太后寝宫之外,早已经被禁军包围,殿前场院内,堆积的尸体,满地的血腥,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味道,司寇逸负手立于台阶之上,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一身血污被缚于地上男子。

墨国最年轻的丞相大人,从未如此狼狈的呈现在世人眼中,发丝紊乱,满身污浊,自傲于人的目光内,此刻却是带着几分的笑意,然而那样的笑意里,却终究除了绝望,什么也没有。

待到司寇启走进殿内,所有人方才高声喊道:“参见皇上。”

司寇启抬手示意众人免礼,方才走上台阶之上,看着院中颓然跪于人前的公孙尧道:“公孙尧,朕待你不薄,却不想,你公孙家,也不过是忘恩负义之辈。”

“呵——忘恩负义?最不配这四个字的,恐怕就是皇上而已,今日我若不反,他日便也是我公孙家亡,如今,我不过只是将结果提前罢了,怪只怪,我终究还是低估了王爷和公主的能力。”公孙尧冷笑一声道。

“你又何必,若你不存歹心,公孙家也断不会如此。”凤羽开口道,心底难免叹息,于墨国而言,公孙尧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两人自小结识,如今这般,亦是心有不忍。

公孙尧摇摇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总归是要走上这一步的。”

他不可能看着公孙家就此没落,而皇帝又怎会看着外戚专权,公孙家早在先皇之时,已然开始没落,盛极而衰的道理他又岂会不懂,然而很多事情,却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只要上了独木桥,唯一的出路便只能往前走,即便前面已然是悬崖峭壁,却已经没有可以回头的路了。

“传朕旨意,公孙尧犯上作乱,罪不可赦,公孙家满门抄斩,罪连三族。”司寇启冷声道。

话音一落,却听破空之声陡然而起,一只袖箭直朝司寇启而去,众人一惊,却见一旁的凤羽一步上前拉过皇帝,那支袖箭却是直直的朝着凤羽身后而去。

“凤儿……”司寇逸一惊,飞身一跃,接过凤羽,手中短刃直朝袖箭袭来方向而去,一声闷哼,便见房檐处,一黑色身影猛然坠落,一旁禁军连忙将人拿下。

“阿姐……”

“凤儿!”

司寇启反应过来之时,凤羽已然被司寇逸懒在怀里,而背后,一只袖箭直直的插在正中的位置。

凤羽眉头紧皱,面色苍白,勉强开口道:“我没事……”

司寇逸将人抱起,急切吩咐道:“传太医。”

“逸……等一下。”凤羽却是如是开口道。

几人动作一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方才看到那跌落在地上的人影,脸上的遮挡物已然被除去,捂着胸口的双手间,已然被鲜血染满,姣好的面容上是不甘和决绝。

“林若水!”司寇启看清那人,狠声道。

林若水之事,只有凤羽和身边几人知道,包括司寇启在内都不知道林若水原本只是假死而已,此刻凤羽忍着身后的剧痛,心底不免无奈,不想自己的仁慈到头来还是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林若水看着被司寇逸抱在怀中的女人,似是想说些什么,然而一开口鲜血却涌了出来,挣扎片刻便没了动静,睁开的双眼内,满是不甘和痛恨,直到她断了最后一口气,凤羽方才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司寇逸已然转身疾步而去,司寇启亦是吩咐禁军统领收拾残局,又让人将太后和公孙尧打入天牢后,方才疾步离开。

太医一番折腾,幸得那袖箭不过只伤到了背部,箭上也没有淬毒,不过只是皮肉伤,仔细调养便可痊愈。

司寇逸心有余悸的坐在床边,看着趴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眼底满是心疼,抬手温柔的抚摸了她的发,而这一幕,却被敢来的皇上看在了眼底,或许是因为心底太过担忧,让司寇逸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以至于这鲜少露于人前的表情便被皇帝猝不及防的看了去。

那般温柔的王爷,司寇启从没有看到过过,就像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已然排在了他的世界之外,他眼中唯一看到的,只有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人。

司寇启心底纠缠的情绪,如狂风暴雨般搅得他无法安宁,就在凤羽替他挡下袖箭的那一刻,这样的情绪就不曾平静过,歉疚,感激,心疼,震惊和这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变得无措起来,那是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两人,也是自小便护着自己周全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九叔……”司寇启开口道,眼底复杂的情绪让他看上去有些颓然。

司寇逸转头看着他,站起身道:“皇上。”

语气一如往常的不辨悲喜。

“阿姐还好吗?”司寇启走上前去,看着床榻之上面色有些苍白的人道。

“恩,只是皮外伤,多调养就好,臣尚有事要处理,皇上便在这里陪她一会儿好了。”司寇逸道,叛乱刚熄,他确实还有很多必要要处理的事物。

年轻的帝王难得的没有任何不满的点点头道:“九叔去吧,朕在这里守着阿姐。”

看着眼底带着愧疚的少年,司寇逸心底那丝埋怨也消失无踪,他抬起头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小时候一般,微微一笑道:“不要担心。”

一瞬间,司寇启目光有些模糊,他强压住心底莫名的哽咽点点头道:“恩。”

闻言,司寇逸方才转身离去,司寇启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脑海中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学骑马时的时候,他亲自抱自己上马,也如这般,摸摸自己的头道:“不要担心,有我在。”

再回头看着因为自己而陷入昏迷的阿姐,一时间有些感慨,看着凤羽的脸,陷入短暂的沉思里,直到裴卿之缓步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边,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太傅,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皇上指何事?”裴卿之轻声问。

“或许,九叔不会夺朕的江山……毕竟他和阿姐……都对朕很好。”司寇启有些犹豫的说道。

“皇上敢赌吗?用这墨国的江山和历代帝王的心血来赌一个外人的真心?”裴卿之问。

司寇启抬起头看着他,随后又沉默的低下头道:“朕不敢。”

“皇上,妇人之仁,是守不住江山的。”裴卿之道。

司寇启抬起头,心底片刻的犹豫和挣扎似是因为这句话而找到了借口一般,对,太傅说的对,他不敢赌,也赌不起,他可以对阿姐好,一辈子都对她好,可是司寇逸,却是不得不除的,九叔,对不起,怪只怪你太强,强到已经无法让人安稳度日了。

墨国恒平二年秋,丞相公孙尧谋反,然叛军尚未入城,便被梁将军率兵阻于城外,摄政王于太后宫内生擒公孙尧,公孙家满门抄斩,株连三族,从此,这红极一时的大家族,在墨国的舞台上落下帷幕,成为了又一个在历史更迭中昙花一现的大氏族,长公主于叛乱中为救皇帝受伤,因护驾有功,赐良田千亩,珍宝若干,一时间,长公主又成为墨城内外议论最多的话题。

次年三月,为充实后宫由长公主亲手主持选秀一事,于全国上下,挑选若干女子入宫,最后,皇帝下旨,封妃三人,贵人五人,其余品阶者若干,冷寂许久的后宫也终于热闹起来,而朝堂之上,新晋官员明争暗斗,一如往昔,四月,摄政王以皇上已然能够独掌大权为由,归还手中一半兵权,更将皇城禁军全数交还给皇帝,朝廷之上无不哗然,便是连皇帝自己,都有些意外。

公主府内,梅花已谢,却是桃花盛开时,满园落英见,树下铺着狐裘软垫,谁人靠树而坐惊起飞花满天,谁人独依君怀惹得春色流连。

暖阳倾洒,莺蹄杜鹃,铺散于地的衣摆,纠缠成结的青丝。

凤羽靠在他的胸口,看着手中的书漫不经心的问道:“就这么把权利放了半数给启儿,不会舍不得吗?”

“本就是他的。”司寇逸闭着眼睛靠在树干之上,眉眼间带着几分惬意之色,不急不慢的道。

“呵呵,你倒是大方呐,可惜多少人再说摄政王笨得很呢!”凤羽放下手中的书微微扬起头看着闭眼假寐的人道。

司寇逸嘴角微翘,抬手将人抱在怀里,起身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人道:“笨一点不好么?”

带笑的眼眸,俊逸的面容,凤羽笑意溢出眼角,笑着道:“不好,我可不喜欢笨的人,起码要比我聪明才行。”